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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奚梦帝殇-第1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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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这里等待,有什么话,决定亲口说出来。
  其实这便证明,她一直都是在意自己的,在意自己的感受,虽非情爱,但有种心意,却比其 
它更为可贵。
  止此,心中已觉满足。
  “玉凡,你……”奚勍愣了愣,有些反应不及。
  聂玉凡笑着,语气轻若落蕊碎撒在空气中:“有些事你既已想明,便去吧……不要等到以后 
,悔了自己。”
  中秋之夜。他是知道的,是那个人留给她的最后一次选择。
  如今答案既已清楚,那么,也是他该敞心,懂得放手的时候了。
  无论对方怎样,只要她在最后,微笑、幸福,不就好了?
  是他曾经太过深爱,以致迷失自己,险些做出更多无法挽回的事。
  可正如她之前所说,一切,都还来得及。
  奚勍身形微微晃下,原本她心意已决,但面对眼前这个人,许多话窜上喉咙却又沉涩下去。 
然而此刻,她对上那双堪比星辰,明净玉华的褐眸,折散出月色的柔美,轻轻洒入自己瞳心尽处 
,使得麻乱的绪结有如浸过水一般,涤畅而散。
  忽然间,那再也熟悉不过的感觉,像万缕春风围绕身边,一眼对视下,令奚勍转瞬恍然,更 
生出无限欣慰。
  原来,已经无需言语,这个人,他是明白的!
  下刻奚勍只觉胸口热涌,一直以来困缚在彼此身上的伤害,到了今时终于得到化解,仿佛压 
身万年的重石终于在顷刻碎灭,使得彼此都获得了前所未有的轻松与畅然。一时喜极欲泣,心绪 
激荡,几难自持。
  她低头想竭力掩饰,聂玉凡岂不知,始终安静地凝视。
  稍后,他俯身凑近耳畔,窗外月光恰若一薄丝帘笼在二人身上,耀出淡淡透明。
  奚勍听后,眼神由震惊转为难以置信,看着他,只道:“这怎么可以……”
  聂玉凡笑得不在意:“或许,天意如此。今生,我怎可与你为敌。”
  奚勍身心俱震,转而握紧他白皙修长的手,发誓一般:“这项链,我会永远戴在身上。”
  一抹翠色闪过,聂玉凡听了浅笑,这笑意令俊美容颜更添迷炫,随后启唇问:“那你是否, 
也该送样东西给我?”
  奚勍被他说的一怔:“现在?”
  聂玉凡自然点头。
  奚勍有些苦恼地皱眉,想着现在,哪有什么合适的东西送给他。
  她冥思苦想间,聂玉凡眸底正悄自流露深深的不舍与眷恋,紧接笑道:“别想了,我就要… 
…”
  “呃?”奚勍一惊,眼波轻轻颤动。
  ……
  空气里弥漫着清雪幽香,残留鼻尖,总叫人莫名难忘。
  楼阁窗前,此刻只余一人。紫锦华衣,长发高束,卷香夜风拂过额前发,露出明澈地眼。
  案几上空空,而他左手轻抬,借着皎月照拂掌心之物,那是,一绺青丝。
  聂玉凡看得专注而认真,诉不尽的情感永寄于此,手指拢紧,蓦地释怀一笑:“如此,也好 
。”
  继而仰首望空,目光正如漫天璀璨的星子,明耀不息。
  ********
  佳和118年的中秋,皇宫各处彩灯高挂,布置得富丽绚华,迷离夜色下,无数宫殿楼台仿佛 
一幅巨大的华丽帷幕正徐徐展开,与天相映成辉,带来无边灼灿。
  高处,一脉宫灯似水,照亮金阙楼阁,恍若白昼。此时就在雕栏前,一名华袍男子有如雕玉 
般伫立,而身边,还牵着一个小小身影。
  “皓魄当空宝镜升,云间仙籁寂无声;
  平分秋色一轮满,长伴云衢千里明;
  狡兔空从弦外落,妖蟆休向眼前生;
  灵槎拟约同携手,更待银河彻底清。”
  明脆若琅的声音回荡在空气中,比幽凉的风更为提神。祁昀念完,望向天端那银光闪烁,宁 
谧清远,美得喜人。
  尔后,他去看身旁人。明明正值盛年,却是早生华发,玉冠下一头灰白整齐地铺落肩后,而 
静立不动的身躯,更好似被残寒冻伤,每一个角度,都散发哀凉的气息,似能凝出忧凄的泪。
  “年年夜夜,月华如练,长是千里人……”等祁昀诵完,他兀自对月呢喃。天上银华耀闪, 
一双眸子却是黯寂无彩。好像有什么,正在从体内一点点流逝。
  下刻,他开口问:“昀儿,你从这里往前看,能够看到什么?”
  祁昀疑惑地歪起脑袋,扒住雕栏将视线往前探去,入目地尽是一片辉光璀璨,绵长万里,若 
再往远看,便是被黑夜笼罩的山川。
  “灯、火……”祁昀思付半晌,犹犹豫豫道。
  对方轻撩唇角,告诉他:“是天下。”
  祁昀一怔。只听对方继续道:“昀儿,将来有朝一日,你会同父皇一样,身居高处,尊为帝 
王,你须谨记,要以天下之目视,以天下之耳听,以天下之智虑,以天下之力争。虽富有四海, 
手握大权,却不可纵情放逸,应勤政于民,励精图治。要永远记住,劳弊之事,诚不可施于百姓 
。”
  祁昀年纪虽小,但今夜这番话入耳,却是记忆深刻,神色凝正起来:“儿臣谨遵父皇教诲! 
”同时小小漆瞳中,流绽出崇仰光彩,“儿臣将来……也要变得跟父皇一样!”
  祁容低下头,长指抚过那张水晶般的脸颊,淡淡笑意里,却掺杂一丝不易察觉的自嘲,轻道 
:“不。朕,不是一个好皇帝……”
  祁昀奇怪地皱起眉,对方却已温劝道:“时辰不早了,昀儿先回宫休息吧。”
  “那父皇呢?”祁昀马上问。
  “朕……”祁容突然望向皎月,眼神恍恍,“朕还有时间,还要……再呆一会儿……”
  祁昀不解间,宫人已经上前,要领着他下楼阶。而祁昀边走边慢慢回过头,看到那浸在万辉 
之中的身姿,却是削瘦已极,落寞至极,好似轻飘飘地雪,即将碎融在美丽耀闪的光照下……
  没缘由的,内心意外涌起悲伤,仿佛这一眼若是收回,那道身影便成永远,一股说不出的情 
绪忽然让祁昀难过得快要哭出来。
  下一瞬他挣脱开宫人的手,重新跑回对方身边,紧紧搂住不放。
  “昀儿,怎么了……”声音像逝落的花瓣,从上方飘于耳边。
  祁昀搂紧睁开眼,一时心中的感觉,也不知该如何形容,稍后急问:“父皇会离开儿臣吗? 

  祁容有些诧异,原本陷入恍惚的眼,竟掠过一丝清醒的痛,不答反问:“昀儿,你想见你的 
母后吗?”
  祁昀一愣,随即不假思索道:“想!”
  祁容心底似放下什么,微微笑道:“好……朕,知道了。”
  祁昀还有话想说,可对方冰凉的双手已经松开,那样苍白而无力。接着他又被宫人牵走,眼 
角最后晃过祁容一双悲凉空洞的眼神,在自己依依不舍的注视下,背过身。
  月华柔情似水,细洒在清长的身影上,环镀上一层迷离银光。祁容凭杆而立,袖笼清风,正 
出了神地看着某个方向,那份深藏执着,有如进行着生命中最后一次守望。
  待时间过去许久,连桂顺都站得双腿发麻,凑上前劝道:“皇上,时候已经不早,现在夜深 
风高,您这样受风吹着,实在有伤龙体啊!”
  夜已深沉,楼阁上只留了少许侍卫,此刻他的话一出口,竟是无比清晰。
  而祁容的睫毛猛然颤动下,就像石子打碎了寂静湖面,一下子波纹扩散,缭乱不止。处于僵 
硬的身体,忽然有了感觉,一股支撑不住,近乎坍塌的绝望感。
  没有来。
  她终是,没有来。
  当意识到这个事实,他如梦初醒,收回视线的刹那,便已心崩神毁,是置于绝静中,由身心 
到灵魂的,完全毁灭。
  “回去吧……”声音虚飘无力,他一边说着,一边开始淡淡地笑。
  摈退殿内外所有人,原本金碧辉煌的寝宫中,现在却连一盏烛灯都没有点燃。重重帷幔恍若 
薄雾似的飘在半空,全然失去华灿的龙瞻殿内,竟透出无边的萧索与冷寂,如坠冰窖。
  祁容长发披散,沿着玄美衣袍轻轻滑在榻边。榻下,正摆着一个精致小火炉,燃烧的火焰不 
时晃亮那张脸容,肌色清白,如同死去一般。
  五年了,五年的光阴,五年的煎熬痛楚,让他乌发变灰白,让他思念成殇疾。但最终,他还 
是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他没能留住勍儿。
  即使这么久以来,他从来都没有放弃过希望。
  包括情感、包括孩子,甚至包括自己的生命,所有所有,他几乎用尽心思,却仍然无法让她 
回头,无法挽回她的心。
  一对红锦小鞋被丢进炉中,火焰刹时冲了起来。可映出他的眼神,依旧寂灭黯然,仿佛永远 
探不到底的黑洞。
  不过已经明白,隔阂在彼此之间的东西,任他将来怎样做,都是于事无补。如今的结果既是 
他亲手造成,最后也该由他来亲自做个了断。
  这是他欠她的。
  打开圆形雕纹粉盒,一直被保存完好的纸花,纷纷宛若轻蝶一样左飘右荡地落入火焰之中。 
曾经她绘地图,他地脸,二人相偎相依地画面,都在火花绽开的瞬间,化成了灰烬,化为了乌有 

  其实他很想告诉昀儿,只要父皇在他的身边,他的母后,就永远不会回来。
  纸花一张张地飘,亦如那颗破败不堪,支离破碎的心。
  之后,祁容又拿起一枚粉色香囊,瞳孔微微凝聚下,不禁浮起水纹般的涟漪波动,小心爱怜 
地托在掌心里,抚了又抚,如此千百回。
  在世人眼中,他是一代明君,但实际上,他只是一个自私阴险,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人。明 
君?呵呵,他不过是把所有人都给骗了!
  伸开纤长的手臂,指尖连带着香囊一起隐隐颤抖。
  祁容垂落眼睫。一旦昀儿继位,遗诏也将宣告天下。到时她得知消息,怎会不来?怎会还不 
顾及她的孩儿?是的,她一定会回来,这也是自己最后一次逼她。同时朝中官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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