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梦帝殇-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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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勍盯着她沉默片刻,缓缓开口:“我要离开帝都一段时间。”
纪琴闻言,心尖砰然一跳,这才把头抬起:“门主这是准备要……”
奚勍挥动手,示意她不要多问,继续道:“此行一去,路途遥远,少则一月,多则……”声
音稍哽,又道,“所以我不在的这段期间,门中大小事务都暂由你来掌管。”
“我……”因事出突然,让纪琴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奚勍则眉目含笑,拍拍她的肩膀:“纪琴,你跟随我多年,办事能力最叫我放心,所以现在
才会将心腹之事委任于你。”
纪琴对上那双冰莹若雪一般的瞳眸,深深看入,竟觉得双目一阵刺痛,迅速别过头。
而奚勍目光无意扫向她发上的玉簪,微微一惊:“咦,这支兰花簪是在哪里买的,很漂亮。
”记得之前,她一直都戴着自己在她生日时送的枫叶玉簪。
纪琴见那一只纤手就要朝发上伸来,心中顿涌莫名怒意,一把推开她的手,喊道:“不要碰
!”
奚勍惊诧,而当纪琴反应过来自己的举动,立时又悔又慌,断续吐字道:“我,我只是……
”接着俯首跪地,将话题转过,“多谢门主厚爱,属下定会竭尽全力,不负所托!”
奚勍缓缓缩回手,想她平时都是恭顺平和,方才失礼或许是之前心有闷躁所导致,再加自己
刚刚一时好奇,举止确实有些孟浪,因此并没多说什么。
尔后奚勍听到最后一句,浅浅一哂:“至于副门主我也替他安排妥当,你不必挂心,纪琴…
…这段时日,就辛苦你了。”
纪琴始终低着头,听她提起聂玉凡,眸光深荡,恍若暗星一般变幻不定,而一想到那面纱下
的真容,她真实身份,内心更是悲恨交加,攥紧手,声音沉沉道:“是……一切,就请门主放心
。”
*******
因为不知祁容体内的蛊毒又会何时发作,所以奚勍不想多耽搁时间,先将门里的事交代好,
又吩咐莹怜要心细照看好玉凡,就准备尽快出发。至于祁容,连续陪了他两日,气色明显有所好
转,况且有池晔和风墨北陪在身边,也让奚勍放心不少。
而就在临行前的当晚,奚勍喂祁容服过药,等他入眠后才离开房间,径自前往风忆园。
这几天她为祁容的事忙得焦头烂额,几乎无暇去看望玉凡,所以出行的事一直没来得及亲口
跟他说明。
屋内还燃着烛光,想必是莹怜临走前点的,奚勍抬手轻轻叩门,出声道:“玉凡,是我。”
里面很快就有人应了一声,奚勍推门而入,看到聂玉凡一身洁净蓝衣正坐床边,似乎千万年
前就是这个姿势,宛若一具石雕。
奚勍静静走到床边,岂料话未开口,对方就已猜出她的来意:“明日……就该出发了吗……
”
奚勍仅是微诧,转而笑了笑:“我就知莹怜这丫头,忍不住会先告诉你。”
聂玉凡唇角一扬,似想笑,却始终笑不出来,只问:“你坚持要一个人去?”
“是。”
“即使那里地冻天寒,山险路峭?”
“我又非深闺娇女,完全可以应对。”
“若是找不到那传说之物呢?”
“……会找到。”
“如果最后真的……”
“一定,会找到。”
奚勍信心坚定地回答。
聂玉凡白净美俊的脸容上终于露出一丝深深的笑,却如悲秋叶散,落了一地凄凉,一地哀伤
。
为他,一切都只是为了他,才会心甘情愿做到如此地步吧。
奚勍认真看着聂玉凡,语音轻柔道:“玉凡,这段时间我会吩咐人好好照顾你,至于眼睛的
事……不可灰心,也不可心急。”
她继而垂下眼帘,黛眉却轻轻斜扬,清越的声音像雪潭冻结时间遗留的伤楚,又像徐风拂过
记忆中的美好,发自真心道:“玉凡,以前的事,我们都不要再提,忘记吧……无论怎样,你都
是我最敬爱的师兄。”
聂玉凡一震,耳边听着那熟悉声音,秀挺的身姿禁不住微微颤抖,似在艰难克制心中某种剧
烈的情绪。
看不到……即使她近在眼前,可是自己却看不到,连她走前最后一面都看不到……
心脏犹如被捅了个洞,灌满悲怆,一时哽住了呼吸。
“你别担心,这一路我会格外珍重自己,平安无恙的回来。”奚勍将该说的话说完,便道句
晚安,转身往房门口走去。
她没有回头,所以看不到那只朝她伸去的颤抖手臂。
聂玉凡循着她的步音,直直面冲向房门方向。
心爱的人就要走了,可他非但不能帮她、保护她,如今更形如废人一样坐在这里!真真是不
甘,更加怨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聂玉凡听到拉门的声音,手臂宛若落叶般渐渐松垂下来,只是那双空寂的眼,仍死死、痛绝
地定住她离去的方向……
眼眶周围,仿佛有什么正一点点润湿眼前的黑暗,撒下不清雾朦,而依稀间,一道身影轮廓
渐渐从黑暗中浸出,愈发清楚的显现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剧情即将进入三卷末尾阶段了,大家看完记得来打打分呀,扭腰扭腰。
☆、同行
作者有话要说:
晋江 第二日天刚拂晓,奚勍就已经准备就绪,随着一阵银铃脆响,她轻盈跃上马背,抬首望
向站在府门前的人影。
晋江因早上天气寒凉,祁容身上裹了一件月白披风,更衬得面容如染霜华,晶莹剔透。
晋江原本奚勍劝他留在房间,担心那虚弱的身体又为此沾染上风寒,但祁容却坚持着要出来
目送她远行。
晋江此刻兰府门前除了他,一旁还站着池晔、莹怜和其他侍从,但其中却不见聂玉凡的身影
。奚勍想对方或许还没起,而昨夜见面也算自己与他单独道别,因此没太在意。
晋江 “小姐,路上多多保重。”
晋江莹怜眼眶有些微红,尽管奚勍以前经常出外闯荡,但这次与以往不同,所以显得一脸担
忧。
晋江奚勍朝莹怜递去笑容以作安抚,继而目光落向为首之人,那个最令她牵挂的男子身上。
晋江祁容把头抬起,这一刻,四目相对,缱绻交织,千丝万缕的深浓情意在瞳眸尽处流转荡
漾,仿佛波纹一样越荡越开,代表着思念无止,没有尽头。
晋江奚勍望着他,手指抵在胸口处,情系于玉不离不弃,这份心意已无需言语表述,彼此便
可心神领会。
晋江接着波光一晃,奚勍犹如忍痛般割断缠绵,将视线转向旁边的池晔,看到对方朝自己点
点头,示意会竭尽全力照顾好祁容,不必挂心。
晋江奚勍微微一笑,终于不再做停留,勒紧缰绳,只听白马长嘶一声,双蹄腾空,那被雪绸
高束的青丝缎发在空中甩过一道莹绚飘线,仿佛要踏云破空,直奔天端。
晋江她身姿被初透云层的阳光洒照,炫发着耀眼光晕,凛然回首,竟是一股高华绝世之气,
英飒生威。
晋江她最后又看一眼祁容,道一声:“我去了……”便策动缰绳,朝着前方飞遥而去。
晋江祁容目随那白影慢慢移动,瞧着白影化成一点,渐渐消匿在街巷尽处,目光也好似凝固
一般,定格在那个方向。
晋江勍儿,她走了……
晋江身体恍若被吸走部分血液,一下变得空荡而轻浮,祁容静静站立着,半垂睫,一丝浓浓
忧思从眸底流闪浮现……经过许久许久,当再抬起眼帘,那墨色沉沉的眸却已几近阴霾之夜,染
不进任何颜色,被光一照,竟是冰冷沁人。
晋江或许这段时日……会发生不少事情啊。
晋江他对着虚无,无声地用唇形轻逸一句,而脑海里最先闪现的人,就是暂居府上的聂玉凡
。
晋江想起这个人,那夹杂在笑意中的怨恨毒辣,几乎是毫无保留的在脸上展露出来,祁容眸
色一敛,眼中已是杀气大盛。
晋江接着他静立一段时间,便回身往府内前厅走去,岂料刚跨过门槛,突然见莹怜慌慌张张
地跑了进来。
晋江 “怎么了?”眼尾一扫,祁容水波不兴地问。
晋江 “回,回姑爷……”因方才跑得太急,莹怜一张小脸涨满通红,气喘吁吁道,“聂公
子他人不见……不,他已经走了!”
晋江她说得语无伦次,令祁容秀若梅竹的眉微微蹙起:“究竟怎么回事,你慢慢说。”
晋江莹怜这才稳了稳呼吸,整理好措辞道:“回姑爷,奴婢刚刚去了风忆园,却发现聂公子
不在房里,去池边也找不到人,之后再回来,才在桌子上看到一张纸条。”
晋江祁容广袖掀扬,犹如一阵清风拂过,将她递上的纸条拿在手里,低头看去,上面寥寥几
字,凑成简单的告别话语。
晋江祁容的瞳孔骤然凝缩,变得一语不发。
晋江这些字既是他所写,那就说明聂玉凡的眼睛已经……
晋江而奚勍今晨远行,对方也不辞而别地离开兰府,想到这里,祁容只觉胸闷气涌,浑身颤
栗,基本已猜出聂玉凡的行踪。
晋江纸条被手指用力按在桌面上,简直要连同那个人一起狠狠揉碎般。
晋江 “主上……”池晔见他脸色青白无血,担心动怒会有损到他身体,急忙上前提醒一声
。
晋江 “……我知道了。”
晋江良久,祁容缓缓喘口气,调平了气息,挥手命莹怜先行退下。
晋江他忍住怒意,耸肩呛咳了几声,最后似带嘲讽地冷笑:“聂玉凡,你真是……好得很啊
……”
晋江唇边弧线渐渐沉降,一抹最深的沁骨冰泽从眸底泛闪,祁容手指绞紧袖口布料,吐出的
字音好似幽怨诅咒一般,咬牙道——
晋江 “你这阴魂不散的家伙……”
晋江*******
晋江因奚勍出发的较早,一路上几乎看不到几个人影,所以很顺利地出了城门。
晋江 空气里仍漂浮着还未退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