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爱(高干)-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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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是趁他不注意,灵巧的跃开,不屑的说:“太后召见呢,还不快回家!”她听见他喊妈了,很是反感。卫卿拼命压制怒气,尽量冷静的说:“我嫂子因公负伤,我得回去一趟。”他怕她多疑,还特意解释。随即脸色一变,阴沉沉的说:“周是,这事我跟你没完!”的
周是赶紧跑开,怕再跟他纠缠不清,远远的站住,冲他喊:“我们已经没关系了。”卫卿气的七窍生烟,指着她说:“周是,你等着,看我回头怎么教训你。”大步离开。周是看不惯他那嚣张样,响亮的说了声“好!”答的那个叫干脆!她还怕他报复?什么德行,分个手还恐吓人!
卫卿听的脚步一顿,回头看她,见她双手叉腰,挑衅的瞪他,那样子,真有几分泼妇骂街的风范。不知道为什么,“扑”的一声笑出来,摸了摸鼻子,又气又笑又不知该如何发作,说不出话来,只好摇摇头走了。
他之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纵容周是,下意识多少因为她年纪小的关系,生起气来失了分寸,什么不说!以他的年纪,总不能跟十几岁的她认真吧。可是这次,她真是太过分了!
卫卿走到门口,心想不对,不应该留她一人在这,应该趁机把她带回家见父母才是,省得她拿门户当借口。于是转身来寻,刚刚还在知春亭附近,怎么转眼就不见人了?于是向人打听,问有没有见一穿红色小外套,脚穿靴子的女孩,立即有人说见她穿过十七孔桥,上南湖岛去了。
他一路寻过去,站在桥顶张望,这一看,差点气炸了肺,眼睁睁的看着她跟几个游人搭伙,在渡船口登艇划船去了!小船晃悠悠的往玉带桥方向去,远远的见她拿着木桨光是拍水,玩的不亦乐乎!他放下手中的电话,心说周是你好样的,他不争回这口气以后不用混了!
他车不在附近,路况又不好,千辛万苦赶回家里,早已憋了一肚子的气。“砰”的一声关上车门,把门口的警卫吓了一跳。调整呼吸才进去,十分难得,一家人都在。他父亲卫邵正坐在客厅看时事报纸,六十来岁模样,腰杆笔挺,两鬓已有白发;他哥哥卫安和卫卿有几分相像,年纪稍长,额头眉角已有皱纹,桌前摊了些文件,却没看,看着另一边依旧身穿军装,胳膊缠着纱布的妻子。
他母亲五六十岁,看的出来年轻时候也是一美人,卫卿像她比较多。笑容满面,亲自端水果进来,招呼说:“难得回来,先吃点水果,马上开饭。”这样齐聚一堂的局面,在他家就是过年亦不常见。
卫卿上前打过招呼,他母亲瞪他:“总算知道回来了,也不知道到哪野去了。”这么大个人,还当孩子看。卫卿转头,客气的说:“大嫂!”她嫂子陈丽云微微点了点头,没说话。手上虽受了伤,可是脊背笔直,坐在那一动不动,脸上也没什么表情。他有些尴尬,只好搭讪着问:“怎么又受伤了?”她并非第一次受伤。
他母亲叹气说:“丽云,你自己要小心才是!大过节的也出任务,还是这么危险的任务,子弹一偏,命可就没了。”看了看她,还是小心翼翼说出来:“工作这么危险,你不肯换个部门,我们尊重你。可是,像你这样,又是女人,用不着时刻亲临前线,退居二线也一样为人民服务,什么工作都需要人做是不是……”
陈丽云打断她:“是啊,什么工作都需要人做,所以这些危险的事也需要人去做。我的命是命,部下的命也是命,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事。那么多同志牺牲了,我受这点伤算什么!”一字一字,掷地有声,像她的人一样。
陈丽云从小在军校受特训,练就一身好工夫。她家庭特殊,父母从小教育她要为国家人民做贡献,于是毕业后一直在部队工作,经常出一些危险任务,为人刚强好胜,意志无比坚定。最怕别人因为她的家庭,给她特殊待遇,所以若有危险,带头冲锋陷阵。可是尽管这样,依然逃不开悲凉的宿命。
他母亲被她不客气的驳回,无奈的退回厨房。她对这个媳妇真是无话可说,老人家观念陈旧,不管外面的人怎么称赞她是巾帼英雄,在她眼里,儿媳就是儿媳,就该待在家里相夫教子,出生入死有什么用!
卫邵正老将军倒是一身便服,因为同是军人,对这个儿媳倒是抱着理解的态度,从不曾有过微词。当下说:“这次丽云荣立三等功,值得庆贺。丽云,你换身衣服下来吃饭。”陈丽云元宵节晚上只陪父母坐了会儿,立即带上警卫出任务去了。后来混乱中手臂中了一枪,进当地医院趟了几天才回卫家,伤势已无甚大碍。当下站起,恭敬的点头,转身上楼。
她刚走到转角处,卫老将军又发话了:“卫安,丽云她手受伤了,恐怕不方便,你上去帮帮她。”明显在撮合夫妻两人。陈丽云听的皱眉,依旧昂首阔步往前走。卫安吓了一跳,站起看着父亲。卫老将军沉声道:“还不快去!”他无奈的丢下手中的文件,跟着上楼。
卫卿在旁边看了直摇头,夫妻俩比陌生人还陌生,过着有什么意思。人家敌我双方还可以坐在谈判桌上唇枪舌剑,他们夫妻俩,整年整年不见面,就是见了面,也从未说过话。这算哪门子的婚姻!
他母亲出来,抱怨说:“老头子,你说这样下去怎么行?我不奢求丽云端茶递水,添饭盛汤,可是也要有点为人妻子的模样。你老是骂卫安不好好沟通,可是我瞧着他心里更委屈才是!”母亲的心毕竟偏向儿子。
卫老将军被老伴念的不耐烦,头疼的说:“行了行了,丽云她一个人在外面冒着枪林弹雨,多不容易呀,大家应该体谅。这次又受伤了,你说这些有的没的烦不烦!”
他母亲摇头,“我也知道这些,可是老头子,丽云都三十多了,卫安也快四十了,连个一儿半女都没有,你说我能不着急吗?”卫老将军沉默了下,没说话。好半天才说:“丽云有她的苦衷,你别去为难她。”话虽这样说,年纪大的人谁不想抱孙子。何况大院里像他这年纪的,早就孙子孙女成群了。
陈丽云以前也怀过孕,在一次任务中流产。所以卫老将军对此事从不说什么,甚至偏袒。
他母亲无奈下突然将矛头转向卫卿,“整天跑的不见人影,也不知道到哪鬼混去了,大过年的也不回家!你呀你,什么时候给我定下来!”卫老将军一听见这个就不高兴,重重哼了一声。
卫卿忙说:“妈,我最近忙着呢,我公司业务扩展了,你没瞧见你儿子都累瘦了吗?”他母亲果然上下打量,摸着他手心疼的说:“真瘦了些,回头妈给你做好吃的啊。”他哪是累坏了呀,就是被周是折腾的寝食不安。的
正说话间,突然听见楼上传来重物砸碎的声音,众人吓了一跳,忙抬头看。陈丽云衣服也没换,脸色苍白,大步跑下来,上身依然硬挺,走到下面,淡淡说了声:“我走了!”卫老将军坐在那里,“吃了饭再走。”声音不大,可是十分威严。陈丽云脚步顿了顿,没什么表情的说:“不了,军部的车子已经来了,我还要回去报告情况。”军部的车子指的是她父亲的车子,卫老将军当下不好说什么。她父亲是整片军区的总司令。
陈丽云走后,卫家气氛空前僵硬,这种事也不是一次两次。卫家碍着陈家的面子,也不能怎么样,只好从中调停。卫卿见机,忙说:“我上去看看哥哥。”推开门进去,发现他哥哥坐在窗前抽烟,手里拿了一张泛黄的照片。
卫卿探头去看,是一穿着军装的年轻小伙子,不过看这照片,大概有很多年了。好奇的问:“这人是谁?”他哥哥平静的说:“你大嫂的战友。”卫卿了然,应该是大嫂倾慕的人才是,问:“那他人呢?”卫安吐了口眼圈,“有次出任务时,不幸牺牲了,都是十多年前的事了。”
卫卿不说话。他哥哥以前也有个要好的女朋友,人很聪明,也漂亮,看起书来一目十行。可惜家里不同意,硬是安排他和大嫂结了婚。没想到大嫂也有这么一段过去。这夫妻俩人是真正的同床异梦。这话不对,他们夫妻结婚十来年,恐怕连同床的次数用手指都数的完。
卫安下楼来,认真的说:“爸,妈,无论如何,我要离婚!”他母亲倒在椅子上,没说话。卫老将军拍案而起,“你想清楚再说!”平地一声惊雷,真是生气了!抬脚出门。
卫卿觉得哥哥真是可怜,既没结婚的自由,现在连离婚的自由也没有。卫安在政府部门工作,形象至关重要,不能被政敌抓到任何把柄。别说离婚这么大的事,就是夫妻不和都不能外泄。就是陈丽云,离婚对她的工作也会造成影响,更别说卫陈两家会有什么风波。所以夫妻俩不管情况再怎么恶劣,为大局着想,也得继续过下去。再说,他们跟离婚也没什么区别。
卫安平时也是一铁血男儿,这次看着母亲,委屈的喊:“妈!”千言万语,意在不言中。母亲见儿子这几年老的这么快,心痛不已,垂着泪说:“儿子啊,爸妈当初不应该逼你——这会儿说不定早儿孙满堂了!”卫安激动情绪一闪而过,脸容恢复镇定,坐在沙发前拣起文件。他身兼重职,日理万机,这次是接到父亲的命令才回家的。
过了会儿,卫老将军踱步进来,淡淡说:“卫安,你去趟陈家,算是赔礼道歉,把丽云接回来。”卫安显然不愿意,可是极力克制着,半天,才点了点头。这对他来说,委屈之至,可是他照例忍了下来。卫老将军心里叹了口气,事已至此,纵然后悔,也没办法。
卫安穿衣下楼,卫卿忙说:“哥,我跟你一块去。”俩兄弟坐在车后,一直没说话。卫安疲累的揉了揉太阳穴,说:“老弟呀,千万别弄成老哥这样。卫家有我一个就够了,我算是认了。若是有喜欢的人,好好待人家;若是对方也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