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我愿长醉不愿醒-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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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是个真心喜欢书画的人呢，我心说。也就平静下来，淡淡应道：“你看这个家字、公字、芾字是不是和米芾先生平时的写法都很不一样？”
他仔细看了一会，“好像是不太一样。”
“这幅字不仅基本写法也很可疑，线条水平也并不高，点画枯扁迟滞，动作单调机械，甚至缺乏完整的形态……”我继续解释。
少年频频点头，“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似乎整帖都稍嫌平淡，笔势不全……”
我们正谈得投机，身后就传来一阵咳嗽声。回头一看，店老板脸色不善。我微微感到一丝窘迫，和那个少年对视一眼，一起走出店铺，就听到他说，“一起用晚膳，如何？”
我有点犹豫。小喜在一旁狂扯我的袖子，我只好笑着说，“似乎不太方便。”
他淡笑道，“君子坦荡荡，以书画会友，实是人间乐事，何必拘泥于世俗？”
我一惊。难道他看出来我是女扮男装？试探的看向他，他点了点头，脸上的一片纯净之色，我不禁想起来“林下之风”几个字来。向他嫣然一笑，示意他带路。小喜一脸要昏厥过去的模样，我只作不知，跟着他走入了一家酒楼。
他叫了酒菜，我们就边吃边聊。
“公子也喜欢米字？”
“南宫先生刷字之洒脱狂放，古今无人能及。姑娘呢，最喜欢谁的字。”
“我是俗人，喜欢书圣的字。”
“翩若惊鸿；矫若游龙？”他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我被激起争胜心，“惊才风逸，壮彩烟高。”
“好一个惊才风逸。在下佩服。”他的眼睛很亮。
我尽量不露出得意的表情，矜持的笑笑，心里却觉得很愉悦。
……
不知不觉时间飞逝。少年才气纵横，见解精妙，让我心生敬佩。直到小喜拖着哭腔第三次出言提醒，我才起身告辞。临行前，我向他举杯：“我敬你！”一饮而进。他眼中闪过一丝击赏，也陪我一饮而尽。
夕阳下，我们在酒楼前告别。他犹豫片刻，“姑娘可否告知姓名？”
我笑笑：“相逢何必曾相识。”
他盯着我看了一会，也笑了“人生何处不相逢，我相信我们会再见的，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吗？我莫名的有点感伤。就要进宫了，也许是后会无期了吧 ……
晚上睡觉前，恍惚间听到小喜说，“小姐，奴婢好久没见到你这样笑了。”
“什么样的笑呢？”
“奴婢也说出来，就是觉得，觉得很……哎呀，真的不知道怎么说”小喜的声音里透着苦恼。
我没有再追问，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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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主角终于出场一个了。他是谁呢？
入宫
终于还是到了进宫选秀的日子。额娘依旧是淡淡的叮嘱我自己小心。反倒是小喜哭得天地无光，一直说会在府里等我的消息，无论怎么样她都等着再服侍我。我没有对她进行人权教育，和一个古人讲这些等于对牛弹琴。我只是使劲的拥抱了她一下，对她说谢谢。离家之前，阿玛摸着我的头，仍然没有说什么，只是脸上的表情苍老而疲惫。我心里有些不忍，犹豫了一下对他说，“阿玛，你的心意孩儿都明白，现在这样很好，真的。”他愕然的望着我，眼里慢慢就有了泪意。我不敢再看他，快步上了马车，等我下车的时候就是另一个世界了吧。
我对没有太多的期待；也没有太多的抗拒。对未来茫然无知的时候，也许顺其自然是更好的态度。总觉得到了古代之后，性子淡薄了许多。也许是一连串的爱情悲剧让我不再相信依靠自己的力量就可以获得幸福吧。如果不是一个人可以决定的事情，我自己再怎么独自努力也是徒劳的。我只能管好自己的心，让它不要再被其他人牵引，就算没有快乐，也不会再有伤害了。
待选的秀女果然都很美，我一个一个看过去，只觉得心旷神怡，赏心悦目。她们对我似乎不太友善，因为这张脸吗？我觉得好笑。在现代我的女人缘可是很好的，难道是因为没有威胁吗？事情一和容貌扯上关系我就怎么也想不透了，叹气。
因为阿玛的官职不够高，我被安排到一个比较偏僻的屋子，太监们也不太乐意理我们，只顾着巴结那些有钱有势的姑娘。这倒正合了我的意。和我同住的姑娘很沉默，把行李放进来后不久就出去了，一直不见人影。我百无聊赖的看着天上的星星，决定出去透透气。虽然知道这样不合规矩，却还是偷偷溜了出去。我一向是个纵容自己的人，却没想到到了宫廷中仍然不愿意收敛。以后的日子会不会因此惹出很多祸事来？我不愿意多想。谁知道我能活到哪一天呢。在能够任性的时候，不妨任性好了。人生得意需尽欢。
宫廷的草地果然不一样。小草有着惹人喜爱的颜色，仿佛要渗出水来。我很轻很轻的踩上去，觉得心里都有一种毛茸茸的感觉。正在我自得其乐的时候，远远的跑过来一个人，重重的跌在我前方的草地上，半晌没有起来。我愣了一会，还是叹气走了过去，轻轻的想扶起他。那人显然没有料到附近会有人，直直的看着我。
我也趁机打量他。他穿这一件深蓝色的长衫，面容俊雅出尘，英华内敛，眼眸清亮而温暖，衣袂翩然，俊美得仿佛不是俗世中人。我被他脸上来不及拂去的半滴残泪摄住，鬼使神差般吐出四个字：“月下鲛人”。他听了我的话露出迷惑的神情，随即有笑容一闪而过。这一笑很轻很淡，夹杂着浅浅喜悦和无法掩去的忧伤，使他的表情在星光下变得有点迷离和遥远。
我轻轻在他身边坐下，直到宫里情况复杂，别人的私事还是不要主动开口去问，就轻轻地说，“看看天上的星星，就会觉得安定和开阔的。”
他抬起看向天空，却依然沉默。知了发出阵阵鸣叫，为宁静的夜色添了几丝生气。
“我其实很无所适从，很想大哭一场，可是却不知道为什么哭不出来。”既然对方不说话，我就一个人说话好了。感觉好像很久以前，偶尔心情不好的时候到学校的bbs上对着陌生人讲心事，反而更加容易把心里的感受表达出来。
他看了我一眼，“恩”了一声表示回应。
“也许一切都是庸人自扰，早点休息，明天就是新的一天了吧。”我试图让他摆脱当前的情绪。
“你读过书？”他终于开口，声音在月下飘忽不定。
觉得他的思路有点跳跃，或者是我的反射弧太长？这个问题似乎和我前面的话没什么关联，却还是答道：“是的。”
“哦？都读过什么呢？”
“读过很多吧。”
他的笑声响起，让我心中又有那种踩到小草上的毛茸茸的感觉。“口气不小嘛，那你从书中读到了什么呢？”
读到什么？和一个古代人讨论这个问题似乎有点拎不清。飞速回想读过的为数不多的古书，“比如仁者爱人。”我顺口胡诌。
他的身体突然一僵，喃喃的念着我刚才的那句话，忽然道：“他也是个仁者，却为什么不能爱她一点呢，一点就够了啊……”他的声音越来越低，直至化成无声叹息。
我知道自己闯了祸 ，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沉默着。
他看了我良久，轻轻地说：“今天是我额娘的生日，我却见不到她。”
我望着他，他的脸色很平静，甚至眼底都那么平静。可是我却感受到一种浓得化不开的哀伤，从他身边一圈一圈的漾开，紧紧包围着我。我不忍心见他如此压抑的难过，灵机一动：“你有火折子吗？”
“有。”
“你等等。”我跑到不远处的小树下捡了一根小树枝，举到他面前，“点燃它。”
他不动声色的照做。我告诉他，在我的家乡有一种风俗，就是过生日的要点燃一个能够照亮心灵的东西，然后默默的许愿，只要能够一口气吹灭火花，愿望就能实现。“虽然不能见到额娘，但是替她许一个愿吧，也是一样的。”
他沉默良久，突然问道，“这种火光就能照亮心灵吗？”
“只要你相信，就可以。”我很坚定地回答。
“只能许一个愿，还是数量不限？”
我想了想，“数量固然没有限制，但是越少越显其诚。我们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想要的东西太多太多，真正能够得到和把握的东西却太少太少，与其一个一个的失去，还不如一开始就集中全力追求自己最想要的那一个，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他很惊讶的盯着我，终于缓缓闭上了眼睛，不一会，他仿佛下定决心一般很坚定的吹灭了树枝上的火光。
我微笑着看向他，他也向我一笑，那样温文明媚的笑容，带着纯净的诚恳和喜悦，连天上的星星都要为之失色。原来男人的笑容也可以如此的倾国倾城。我在心里默默的想。
“你叫什么名字？”
“莫尔哲勒•；璇玑。”想到以后都要在宫中做事，也许会常常见到，就把名字告诉了他。
“莫尔哲勒•；璇玑”他念了一遍，缓缓地说，“我的名字，爱新觉罗·胤禩。”
我瞪大了眼睛看向他，仿佛见到鬼一般，半个字也说不来。他是……胤禩……
像是早就料到我的反应，他很愉悦的向我笑了笑，轻快的离去。留下我一个人，跌坐在草坪上，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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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个主角出场了，呵呵，慢慢来
遇袭
我回到屋子的时候，同住的姑娘已经回去了。正在慌里慌张的往茶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