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霓 - 孽缘-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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啐,真是群烂兄弟!
老五耶律春拓听到这儿才眼睛一亮,“你们的意思是我们有大嫂了?”
就怪前阵子他和孪生弟弟耶律秋人为对付女真完颜部的侵犯,足足三个月不在国内,直到昨儿夜里才回家,自然不知道这档有趣的事。
秋人冷哼了声,“大嫂?哼,手下败将的拖延战术。”
虽然秋人与春拓为双生子,长相同样俊挺傲人,但个性迥异、行事作风也大相迳庭。
春拓率直幽默,是兄弟们中的开心果,而秋人森冷少言,给人一股压迫感;实在让人难以想像同样外貌的两人会有那么大的差异!
至于老四耶律晃月则个性乖张偏激,狂狷的外表充满男人味。这时他也说了,“我不会喊那女人大嫂。”
“我倒为大哥暗喜。难道你们没听过“湘女多情”这句话?想必中原女子个个都是温柔可人。哈……”老二耶律花穆突地一笑,举手投足间净是优雅风情,修长的凤眼展现其矜贵气质。
尤其他是六兄弟中唯一有黑中带蓝瞳仁的,像极了母亲,更加深他那股邪味。
耶律风云又怎会听不出他话中的调侃,于是站起走到他面前,颀长高魁的挺拔身材站在同样优异的兄弟间自成一格。“二弟,这湘女大哥就赐给你吧!”
“不敢不敢。湘女为大哥所有,小弟哪敢僭越。”花穆立即抱手作揖,回身便闪得远远的。
耶律风云眉间泛起黑影,暴躁的脾气再也隐藏不住了,“够了!你们一个个幸灾乐祸,拿我当笑柄吗?”
“是是,算我不对,别找旁人出气。葛儿郎你说,那位未来的大嫂长相如何?是不是如传闻中的貌美如花?”焚雪为替大哥消火,饶富兴味地问着葛儿郎。
“柳相国千金的确长得艳美如花,但是……”葛儿郎欲言又止。
“嗯?你说。”
“她的脾气可槽透了,在他们相国府又吵又闹,而且还拒食不嫁。”他将在相国府邸的发现完全道出。
“那正好,她不愿嫁,我还不屑娶她呢。”耶律风云冷锐的嘴角轻扬,睑上掠过一丝快意。
“不过……”葛儿郎皱起眉,期期艾艾地道来,“柳相国不敢违背宋皇的旨意,于是打算找个女子来顶替柳小姐。”他当然明白这话一出口,必会惹来东院大王的怒火翻天!
果真,耶律风云倏然踢飞了椅子,脸上刻画着暴戾的线条。
“那家伙真打算这么做?”耶律风云逼视着葛儿郎。
葛儿郎点点头。
“那他是派他其他的女儿还是亲戚之女?”春拓好奇地趋向前。
“都不是。”
“你别卖关子了。”花穆潇洒地坐定在亭栏上。
“他们的公子柳舜是个花花大少,那天正好从勾栏院……呃,也就是我们这里的红帐户抓了位姑娘进府,于是柳相国便打定主意以她代替。”葛儿郎在那么多双烁利的眼神逼视下,索性一口气道尽。
砰!他话才说完,花亭内的花岗石桌便被耶律风云的巨掌劈成两半。他那些弟弟像是早已预知般,俐落地闪出亭外,笑看大哥的怒容。
“我看柳相国不要命了,竟找个妓娘来顶替!”焚雪大叹,看来两国之间这场兵灾得延续了。
堂堂宋朝的一个相国,居然会以这样的手段欺君,甚至瞒骗大辽,简直是不长眼了!
“我看这事还是跟爹说吧!早点把他们灭了算了,联什么姻?无聊。”秋人板着一张脸。
“也对。我这就去通知爹,请他转告辽帝咱们立刻出动大军好好教训教训他们。”春拓难得赞同秋人的话,打算转往正厅。
“等等。”
耶律风云沉声喊住了春拓。
“大哥,你是想亲自去告诉爹这件事吗?”春拓顿住步子,疑惑地看着耶律风云。
“不,婚事照常举行。”他突地一说。
“大哥!”众人异口同声地喊道,面面相觊。
他冷笑了声,转而回视五位弟弟,“既然她是柳韫派来戏耍我的女人,那我何不接受,让他明白藐视我耶律风云绝没好下场!”
“你的意思是……”花穆眯起凤眼。
“我会好好玩弄那女人,然后亲自带她回宋归宁,当着柳韫和宋君的面道出一切,我要让柳韫死得极惨!”他俊傲的唇扬起一道弧线,眼眸像闪亮的黑宝石般炯亮犀冷。
“这下有趣了。”晃月嘴角也浮起阴郁的笑容。他就说嘛,宋女之中没一个够格让他喊大嫂的。
这回当真来了个龌龊的女人,大哥的运气还真背啊!
“可是你还是得和她拜堂啊!”焚雪皱着漂亮的眉。
“辽帝说过,拜堂只是一种手段;我根本不把她放在眼中。先前之所以排斥,是因为有种被利用的怨恨,如今看来,这场联姻似乎不那么无趣……我倒想看看宋国的妓娘可有咱们大辽的军妓来得妩媚多情?哈……”
耶律风云忽而狂笑,眸底发出一道异彩,那笑容足以让人头皮发麻。
大伙互视了眼,也跟着干笑。
“对了,大哥,如果你真的和那妓娘拜堂成亲,我们得喊她大嫂吗?”花穆潇洒地问。
“不准你们喊,省得丢我的脸。”耶律风云厉色道。
“那正合我意。”晃月得意地扬眉。“打死我都不会喊宋女大嫂,何况是涸万人枕的妓娘。”对女人,他向来有极大的偏见。
“晃月说的对。我们以后就有玩弄的对象了。”秋人那如冰雕般的睑也掠过一抹佞笑。
“为了庆祝咱们日后将有不少趣事可敞,今晚来我的“东院”,我请你们吃我昨日射下的肥雁,如何?”耶律风云开心地邀约。
“可有上等蜜露酿?”焚雪是最贪杯的。
“为了答谢你的“多事”,我定准备齐全。”耶律风云抓了抓貂裘帽下的丝缎,意有所指地看了眼葛儿郎,吓得他退缩了下。
“我想葛儿郎才是你要答谢的对象吧!”焚雪装傻,以手肘撞了下葛儿郎,聪明地将罪过都推给他。
“好,那葛儿郎也一块儿来吧!酉时开动,别迟到了。”说着,耶律风云便踩着乌靴离开了花亭。
“我就不懂,辽帝好好的干嘛答应联什么姻呢?”春拓抓抓腮帮子,有点儿想不透。
毕竟拿下中原才是他们的目的,更何况他们已是胜券在握,答应和亲不就得暂时休兵吗?
“我知道,辽帝一定是贪图他们进贡的蜜露酿。”焚雪优美的唇角微微往上勾。
“算了,蜜露酿才是你的最爱吧!”花穆冷嗤了声。
焚雪脸色瞬间转红,随之敷衍道:“你找我麻烦干嘛?迎娶宋女的又不是我。现在我得去补眠罗!虽然南方战役已暂时平息,但党项与兀惹人常常突击,我们一样不能掉以轻心,好好养精蓄锐吧!”
“焚雪倒是说了句正经话。我去练武场了。”晃月也转身离开。
“孪生兄弟,你呢?“春拓问着秋人。
“巡视兵棚。”
“喂……”春拓见他就这么走了,还真是气馁,“我是想约他去射野牲啊,真无聊!”
花穆笑意盎然地拍拍他的肩,“我陪你去吧!”
“当真?”
“咱们就当比赛,如何?”花穆向来对自己的骑射相当自豪。
“没问题!”
沉若怜根本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被一堆丫鬟在脸上涂上浓浓的彩妆,又被人莫名其妙地推上花轿,听闻着外头喧天锣鼓,伴随着她一路摇摇晃晃地到了秦谷关。
此刻的她彷若一个无感无心的女人任凭命运的摆布,连未来的路也都是别人帮她挑的,她竟连拒绝的机会也没。
自前几天的某个夜里,相国与夫人来见她,告诉她打算由她顶替柳千金远嫁大漠,她已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未来了。
出生在妓院,从小也在那儿长大,看着那里的女人甚至自己的母亲为讨生活而出卖肉体,过着生张熟魏的生活,她没理由批评她们,因为她知道她们全是出于无奈。
就拿娘来说吧,上了年纪的她还这么践踏自己的身子不就是为了养育她?娘给她读书、上学堂,并教给她女人该有的三贞九烈,告诉她自己会走上这条路全是不得已,要地谨记绝不能步上她的后尘。
因此母亲总是将她藏匿在后院,甚至去念书也是隐名埋姓,不让别人知道她是在勾栏院长大的女孩儿。而她也知洁身自爱,从不踏进前院做生意的地方,因此从没人知道“玉蔷楼”后面有她这么位闺女。
十七年来,她可说是看尽形形色色的男人,对男人只有一句话形容,那就是“恶心龌龊”,对他们也早已无感免疫,她不相信世上会有真爱,并立誓将来永不嫁人,安养母亲终老。
哪知道就在月前,柳舜喝醉了走错地方,竟误闯后院撞见了她。从那时起,他就三不五时前来纠缠,令她防不胜防。他几次见她无心于他,便开始动起歹念,派人将她强掳至府中,差点儿失了身!
如今她虽保住了清白,但为保全母亲与玉蔷楼内所有姨娘、姊妹们的性命,得冒着欺君大罪代嫁至辽国这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辽——只听闻那儿的男人个个长得虎背熊腰,一脸大胡,动作粗俗无礼,一想到这儿,她便忍不住惊慌起来……
“小姐,下轿了。今晚咱们要在这关口的行馆过夜,明儿个得换上马车赶路。”
相国夫人派给她的丫鬟如意是个长她一岁的姑娘,知道她的身世,却从不以异样的眼光看她,让她自在不少。
若怜头盖红帕,怯怯地下了轿门,在众多仆役的跟随下随着如意进入驿站后方的行馆内。
直到进入休憩的屋里,如意才将她头上的红帕拿下。“您休息会儿,明儿个一早还得赶路呢。”如意为她沏了壶茶,又道:“愈近关外,好像就愈干燥,您喝点儿水再歇着吧!”
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