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笔居小说网 > 言情小说电子书 > 簪花落 >

第26章

簪花落-第26章

小说: 簪花落 字数: 每页3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狠说:“若你现在不杀我,难免会有我杀你的一天!你最好理智点!”
  半晌,他没有说话,我仍然不敢看向他。就在我快被沉默压抑地喘不过来时,他终于开了口:
  “现在杀了你,我拿什么威胁他?这是你自己要的,不要怨我!”话毕一把拉过我狠狠地吻上了我的唇,我紧咬着牙关抵抗,他狠狠地咬破了我的嘴唇,血沿着我们下巴的曲线滴下,泪也止不住在眼眶里打转。他拎起我打横抱起往屋外走,进了另一间竹屋,开了机关将我带进了地牢,我紧紧拽着他,任无声的泪水打湿了他的外衣。他将我扔在牢房的草垛上,满脸的戾气:“被我关在这儿的人没一个活着出去的!既然你这样选择,我成全你!”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一个侍卫锁了牢门。
  整个地牢并不大,就我一个人。我缩在草垛上止不住地哭,袖口上都是我唇上的血迹和泪痕,在哭累了睡过去之前,我在心里轻轻地对他说:“阮棹,这是我第一次为你哭,也是最后一次……”
  在地牢里的我不知道白天黑夜,连扇窗户都没有,只有牢笼外墙面上的一灯如豆。或许是在山上的缘故,我并没有看见几只老鼠,但是有蜈蚣和蟑螂,蟑螂我并不怕,想当年在大学宿舍里见到的也不少,但我从小就怕蜈蚣,于是醒了后看见几条蜈蚣就在草垛里爬着,我忍不住惊了一身汗跳出去老远。再也不敢坐在草垛上了,索性挑了一块干净地儿一屁股坐在冰凉的地上,虽然知道会受凉,但总比坐那儿让我踏实。
  我很渴、很饿,但我除了坐等什么也得不到、做不了。昏暗的光线下我的脑子越发的清晰,静静地想着各种各样的事。如果还能出去,我要回趟修缘观,看看师父的密室在一场大火后还残留多少,能不能找到点线索;还要看看紫浮,我总觉得有哪儿不对劲;最重要的是查出谁给我下了“秀隐”的毒,此人不查出,我怎能安生?我可怜的流年坊开业第一天就被砸了场子,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人敢来了,果然死过很多人的地儿有点晦气。芙蓉浦的流年坊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月娘是个精明人,应该没事。清宁在北疆该是很急的吧……我就这样一点一点胡思乱想,因软功散和秀隐的作用在瞌睡和胡思乱想中耗着难熬的地牢时光……
  我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猜想是两天的样子,其间我没吃的没喝的,连解手都只能蹲在墙角,不过我明白这已经算好的了,最起码没人来拷问我。
  再听见开牢门的声音时,我已经乏得连嘴皮子都不愿动了,甚至怀疑若再没有人来送水喝,我是不是可以直接抓地上的蟑螂啃了,纯天然,好营养……
  进来的仍然是阮棹,还有几个浑身是血的死士。他径自开了牢门拽出我,用一条银色的厚带子绑住了我和他,然后闷下头在我耳边说:“你最好不要乱动,你若抽动了它,我们两个都要被炸死,这带子里全是火药。”
  我抬起重重的头朝他牵了一下嘴角,他见我又是朝他笑,也无奈地牵了下嘴角,旋即恢复了冷淡的表情。我之所以笑,一是明白他已经穷途末路了,二是笑我自己,我就要再死第二次了么?这次还好,起码我还知道原因。他接过死士递来的水壶喂了我几口,我已经没力气了,索性懒的动,将全部的身体重量靠在他身上。
  逃亡永远是最幸苦的路途,我记得以前中国有一个特大抢劫银行的案子,几个犯人四处逃,公安也四处追,最后他们全都自首了,为首的一个人在自首后说的第一句话就是:“终于可以踏实地睡上一觉了。”
  “阮棹,你不累吗?不要再逃了……”马车在厮杀声中颠簸了很久后,我终是开口说了一句话。
  谁知我刚说完,马车停下了——连车夫都死了吗?
  我听见越来越多的马蹄声聚集在周围,阮棹看向我惨然一笑:“是累了呢……终于要结束了……”
  我抬手抚上他的发:“真要我一起死么?”
  他并未直接回答我的问题:“知道吗?我没有把给西楚的信寄出去……”
  我一愣。
  “亡我可以,不能亡国……”
  这句话重重地撞击了我的心房我低喃:“阮棹,你可知完美也是一种错?!”
  “不要说我,你也一样……”
  他抱着我飞身出了车外,算是一个孤傲而凄冷的出场。我抬起沉重的头看见了一身劲装的大哥、满脸急切和担忧的墨题和小晋。
  “栾妹!”
  “栾儿!”
  “丫头!”
  三声同时响起,我用力地扯了一下嘴角,像要扯去所有歇斯底里的悲伤……
  阮棹亮出了我和他腰间一同系着的银带,冷冷说:“最好都不要乱动,里面是炸药。”
  一时间周围所有人的表情都变了,大哥紧咬牙关,眼神似要喷出火来,半晌蹦出句话:“放了她,我饶你一命!君子一诺,快马一鞭!”
  “哈哈哈哈……”阮棹发狂似地笑了起来,震得我头嗡嗡作响:“即便是真的,我也不想再活了!”
  一语毕他蓦地抽出剑胡乱砍杀开来,一滴滴温热的液体溅在我的脸上、身上,墨骑军碍于我如同被缚双手,被阮棹生生杀出条路来,可最后再也没有地方可杀了,因为墨骑军巧妙地将我们赶至了崖边。
  我又牵了牵嘴角在他耳边问:“发泄完了吗?摔死不好看,还是炸死吧,直接升天……”
  “我的双手沾过血,怕即使死,也是我入地狱,你上天界,终是要分开的。”他也笑着答,说完便举剑砍断了银带,将我往里一推,自己往后仰倒下去。我跌倒在崖边呆呆地看着他像一只银色蝴蝶坠落,双眼紧紧盯着我,像在说再见,满脸释然的笑意……
  我紧紧拽着那段剩的半根银带,十指深深扣入泥地里,无声的泪一滴滴划下,晕了过去……

  第十四章 满眼风波多闪灼

  我在沉睡中释放自己的疲累,站在黑暗的中心寻找远方如豆的光明。一张张脸在我所处的空间里交换着,都说要带我走,我却突然感觉不安和害怕,我对他们说:“我自己走。”
  越过沉沉的黑暗,才发现当初远方如豆的光明不过是地牢里的一盏小油灯,浓浓的失望包裹了我,再转眼,却发现阮棹坐在当初关我的金笼子里,浑身是血,银色的发凌乱地遮住了他所有的表情,我心痛不已。刚想唤他,忽然大哥出现在灯旁,伸手拉过我:“栾妹……”我欣喜地看向他,却怎么都看不清他的脸。就在我恐慌之时,大哥又忽然变成了没墨题,墨题的脸倒是清清楚楚,他深情地看着我,抬手抚过我的发,轻声说:“一切都会过去的,我带你走……”终于感觉安心,于是我牵起嘴角淡淡地笑。
  睁眼,和上次昏迷醒来看见的一样,还是我房中的帐顶。转脸看去,墨题趴在我床边浅睡,紧紧抓着我的手,而我手里紧紧抓着那根银带子,不禁有点想笑,悲哀地笑……
  天微亮,分不清是清晨还是黄昏,但看见织梦半趴在桌上,等还点着,猜测应该是清晨吧,他们好像守了我一夜……心里满满洋溢着幸福和感动。
  我抬手抚上墨题俊挺的鼻子,他急急睁开了眼睛,纤睫微颤,激动地看着我:“栾儿……”
  我开心地笑了,终于回来了……织梦小丫头片子也醒了,忙扑过来:“姐姐!坏姐姐!害织梦担心了这么长时间!”
  我张口欲说话,却发不出声,织梦忙递了水来喂我喝下。嗓子终于润了,我笑道:“死丫头,这可是你的福气!”
  织梦白了我一眼,揶揄地看了下墨题便往外去了:“我去熬药,顺便告诉王爷和小侯爷你醒了,王爷和小侯爷也在书房侯了一夜呢。”等门关了,墨题二话不说一下子吻住我的唇,脸蓦地烧开。
  半晌他的唇离开我的,又咬了下我的耳垂轻语:“以后再任性,我就罚你。”
  我嗔道:“你罚我就躲!反正你功夫不如我!”
  他倒被噎住了,木了一会儿,然后伸手抚上我的唇,眼里透着伤痛:“是他咬的吗?”
  我一愣,原来是阮棹咬我留下的痕迹,我不说话,拿起那银带子细看,却在夹缝里找到了四粒丹丸,细细一闻一看,竟是那剩下未服的三粒“秀隐”解药和那粒我弄丢的凝泪丸——那两天他大敌当前,竟还派人去西楚为我要了药!
  “这银带内根本就没有炸药……墨题……”我哀痛地看着他,轻声说:“有人给我下了‘秀隐’的毒,这三粒是解药,他为了救我特地从西楚要来的……他……死了是吗?”
  “王爷已经派人去寻尸首了……不知是死是活……”墨题的双眼闪过伤痛:“栾儿……你,是不是心里有他了?”
  我逃避地答:“你想太多了……我好好的……”
  他神色稍霁,端来水杯给我喂那三粒解药和凝泪丸,我也不管药会不会相互作用了,急急吞了,我面上没有表情,心里却暗自焦急:不能让大哥找到阮棹,哪怕是尸体,若是阮棹还活着,这便是他重生的机会啊……我得赶紧联系终魅门的人抢先找到他。
  刚喝完最后一口水,大哥和小晋便都推门进来了,后面还跟着识乐,大哥激动地跑至床边一把抱过我:“栾妹……”结果我还没反应过来又一把扳过我,我屁股朝天结结实实地挨了他几巴掌的打,墨题赶紧拦住大哥,大哥又气又疼地说:“下次叫你再任性!为什么不早点通知我?!”
  我转过头眨巴着眼睛无辜地看着他:“我不想让你太担心,我不想我太没用……”
  大哥的气顿时消了,叹坐在床边温柔地看着装乖的我:“以后行军打仗,定是要顾全局的,万不可意气用事。你本聪明,也颇有将才,断不能因意气用事而毁了。阮棹怎可能只带几个侍卫进流年坊,他行事一向诡谲谨慎,而坊中除了十来个暗卫别无他人,你还不通知我!你要是把那颗凝泪丸吃了也就算了,偏生又孩子气地藏宝,以后断不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