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幻)帝国的末日-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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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长赶着回家洗澡。”
“就连副团长大人都穿戴上了人类的皮囊……”
“那只是一副眼镜而已。”
“副团长的设定不是魔兽之王么?”
“……艾斯蒂尔你要理解一个天生弱视的骑士的痛苦。带着眼镜不方便战斗,但是不戴又什么都看不清。副团长他……可是为了一个能够上战场而抛弃了原本的设定,而后在不断的暴走中逐渐变成了一个大丧失的可敬男人啊。”
“……近视眼好可怕。”
这段真憨厚汉子与伪三无少女之间的犀利谈话,直接暴露了骑士团华美外表下深藏着的**本质。就连像我这样崇尚实力至上的团长脑残粉儿,也在听闻对方此时对于洗澡的狂热渴望之后,无语扶额。
所以说强迫症和洁癖那都是病啊,得治。
什么你说为什么无视副团长阿尔文?哦,那货已经没救了,你以为一个原地大风车绞杀任意生物体的狂战士在戴上眼镜之后就能成佛么?现在我们应该考虑的是如何就地焚化以免传染吧。
虽然由于过度劳累和骤然释放的心理压力,我的脑子此刻就像被灌过水后一般,黏唧唧的坨在一起,但所幸战场的气氛很和谐。只要回首望一眼完好的城门,热血就灌注了我的心脏。俗话说的好啊:少壮不中二,不如自挂东南枝~
然而,欢快的情绪并没能持续太久,就像是“世事无常”这样的文艺用语,说起来总带着酸味,但真当人们经历过这些“无常”,却反而丧失了使用这个词语的能力。不知道是不是教练感觉着剧情过得太顺利了些,我在这之后不过十分钟,就经历了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就再未尝过的悲痛。
彼时,将战斧扔到一边,重又宠幸起了长剑的副团长阿尔文走到我的身旁,一边扶着眼睛一边开口道:“艾斯蒂尔,这场战斗我们输了。有些人再也回不到团里来了,其中一人你很熟悉,就是和你共事巡逻一个月的守卫骑士——洛特·伯林。”
啊,死人了啊……这游戏做得真逼真。逼真到……逼真到那明明是我的家人啊!!明明今天一早还在一起吃饭,还在一同抱怨罗伊德那混蛋什么时候可以有点骑士的样子,明明方才在战场上还错身而过的啊!!为什么要死啊,怎么会是他啊!是我哪里做得不对才会迎来这种结局吗!
眼泪似乎逆流到了脑子里,我觉得刚才开始就不大好用的大脑,现在更迷糊了。我只依稀记得阿尔文重重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该死那家伙正好拍在我的伤处,可怜我当时整个人像漂浮在热水中一样,连反抗的力量都没有。
我压根儿没想过还会有这回事,如果早知道的话……我一定会更加注意。至少,不会让洛特死在这里,对方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不应该像现在这样,连尸骨都找不全。当我模模糊糊地跑到据说是洛特的身边时,对方被魔兽啃食了一半的躯体横在冰冷的地面,我却只能小心地将流出来的内脏,往他身下垫着的白布中间堆一堆。
再然后的事情我就真的记不清楚了,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片段告诉后来的我,那天晚上我没吃得下去罗伊德送来的晚餐,也没能在东门口临时搭建的帐篷里安睡。我们以为自己疲惫到站着都能昏过去,但事实上那天晚上有太多人醒着;我们在战前都说,要在杀完魔兽之后好好吃一顿再好好睡一觉,但我们中大概没有谁能真的做到。
每一年都是如此。
关于团长大人连夜跑回屯所洗澡什么的,自然也是个用来放松心情的笑话。真实的情况是在第二天一早,莱恩维特带着又脏又臭的我们在小镇住民的欢呼声中,垂头丧气地回去,就如同我们打了败仗一般。
在快要回到屯所的时候,那家曾经表示可以让我免费住宿的餐馆老板,腆着肚子跑过来,一脸骄傲地询问我:他儿子是不是很英勇?是不是战斗的时候受了伤才没有出现在队伍里?小姑娘你别哭啊,伤疤是男子汉的徽章,要是不带伤回来瞧我不揍他……
洛特很英勇,英勇到出现在死亡名单里……这种话让我怎么能说得出口。
洛特和其他四位骑士,被葬在西门外。越过莱恩维特最爱的小河后,还要再走一个小时的路才能到。那些家乡在远方的、早就失去了亲人的,或是有向洛特的父亲这样,主动希望将儿子与其他骑士合葬在一起的骑士们的归宿,由简单而高贵的一块碑、一柄剑和一簇野花组成。每一年都有人跪坐在这里泣不成声,也都有人抚摸着墓碑上的名字微笑。
“觉得是自己的错,觉得对方的死亡是可以避免的,那就努力变得更强。”
“……”
“裁判性命的人,必须背负上灵魂的重量前行。”
“……”
“别呆太久。”
莱恩维特这么说着,就好像曾经听谁说过类似的话,也好像曾把这些话说给无数人听。这一次,我在对方慢步走回到格里姆海默的街道上之后,才追上他的步伐。
正文 26第二十四章·睡眠质量总是与自家小金库的丰满度息息相关
团战结束之后,我又接连三次去了东门外的墓地。
虽然第一次和第二次我都只是沉默地坐在墓碑前,但是等到了第三次,我便一边把刚刚亲自堆在洛特墓碑前的零食拆包,一边念叨着:“阿尔文副团长今早把魔兽的尸体拆了拆都卖出去了,据说挣了不少钱呢,也不知道下个月涨不涨薪水……”
剑士的墓碑后大都插有各自的佩剑,如同一种象征或是记忆的具现。洛特的剑鞘在家人手中,剑刃有三分之一插入泥土,锋利却不冷厉,偶尔割裂路过的风却同时折射出温暖的阳光。
我把平时根本不会想到要和洛特念叨的话,啰嗦了一通。等我最后离开那个埋葬了太多年轻的故事的地方,我想自己其实也没有那么多话想对死去的人讲,只不过一时间无法接受那个骤然空出来的位置而已。
然而没有人有权利在墓前呆坐太久,因为我们不能总是让活着的人在前进的路上等待。
骑士团的众人重又回归了以往规律的生活,早餐、晨练、午餐、巡逻、晚餐、睡觉……咦?这样的生活总觉得有些不对啊……是不是,太悠闲了一点?
猛然间从团战时巨大的心理压力和累积的**疲劳中脱离出来,除却这几天为了善后和赚钱几乎快要忙疯了的,副团长兼人事部及财政部部长阿尔文阁下之外,绝大部分团员仍旧沉浸在“骑士团的生活不可能这么悠闲”的心理落差中难以自拔。
说到团战,罗伊德据说是为了避免遇见自家兄长,而在战后维持了整整三天闭门不出的鸵鸟作息。可事实这个薄情的小妖精却一脸高贵冷艳地告诉他,显然对方也丝毫没有前来刷新兄弟情义的兴趣。于是绿眸青年又迅速恢复到平常“闲来无事捉猫逗狗”的二少爷状态。
兽潮过后,罗伊德家族那边就再无声息。为了不打破双方和平共治的和谐局面,团里自然无意调查对方的踪迹。自恃身份的贵族与战功卓著的骑士之间,本就没有什么好说的。
剩下唯一值得一提的,就是在这段时间里听闻团中骑士私下里谈论最多的一句话:“这段时间,千·万·不要招惹副团长大人!”
的确,阿尔文在兽潮中剽悍的表现,已然不是那层“温和的文职人员”外皮所能遮盖的了。但比起这一点,对方近来因为接连多日熬夜撰写工作报告与处理各项财政事物,整个人正处于“身周冒黑气,镜片闪着光”的可怖状态。以致于平日里胆子再大的团员们,路遇阿尔文那也得嘤嘤哭泣着四散奔逃。
这个“团员们”也包括与阿尔文相爱相杀了不少年的罗伊德同学。
话说三年前骑士团刚被发配到格里姆海默的时候,据说是“布尔韦尔家族的小儿子,罗伊德·布尔韦尔二少爷”慕名前来投奔。“布尔韦尔”是世袭公爵,长子劳埃德又是远近闻名的天才,作为第一顺位继承人早已获得“伯爵”的爵位。罗伊德在自家的生活,据他本人描绘,那也是令听者落泪、闻者悲伤的惨。
按照普遍规律,我几乎可以想象二货青年早餐时和兄长抢鸡腿被父亲斥责、午餐时和兄长抢鸡腿被兄长暴打、晚餐时和兄长抢鸡腿被仆人飞冷眼的苦逼生活……在世家残酷的磨练,罗伊德终于蜕变成为一个不把我碗里的鸡腿抢走决不罢休的大变态!
回到孽缘诞生伊始,当年强忍着不变态的罗伊德还是一个双十年华的好少年,在确定了自身志向之后,这就果断抓了两把零钱又带上自己的佩剑,一路跑来了格里姆海默。最终凭借自己出色并膈应人的剑技,顺利的进入了骑士团的第一分队。
好个励志又热血的传奇故事!按照一般剧情的发展,此时的罗伊德就差情窦初开,找个拥有蔚蓝色头发和清澈眼眸的妙龄少女谈恋爱了。
于是,顺应“一般剧情”的号召,绿眸青年在屯所散步的时候,遇到了符合上述描绘的,一路从帝都追随莱恩维特来到边境的,鬼畜中的好眼镜、眼镜中的好人/妻——副团长阿尔文阁下。
那一日,阳光明媚;那一日,春/色正好;那一日,微风拂过柳梢头;那一日……总之,罗伊德少年爽快地顺着剧情的方向,对阿尔文产生了别样的兴趣。绿眸少年直勾勾地盯着怀抱半人高文件的眼镜系男子,勾唇笑道:“你好像很厉害,我们来打一场吧!”
……
然后,阿尔文同志果断把文件往地上一摔,把眼镜往怀里一塞,把收在剑鞘里的佩剑往别处一放,在罗伊德目瞪口呆地注视下挥舞着战斧就上来了……
据说,如果不是正打酱油路过的拜伦察觉到不对,立刻找来了莱恩维特救场,世上就在没有罗伊德那俊逸潇洒的身影了。当然,“俊逸潇洒”这四个字是心碎了无痕的罗伊德同学强调给在下的。
至此之后,罗伊德果断地在变态的道路上迈开了自信的步伐,并且在勾搭“温和系男子”的不归路上越走越远。更可怕的是,当自以为只是在听故事的我,将经过个人脑内加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