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穿越--恨嫁下堂妇-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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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有原则的圣母
石匠极其无辜地被拉上了战场,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求救的目光频频往墙头上那两堆“草”扫视,可惜毫无效果。
“咳……咳……咳……”石匠只能用咳嗽来表示自己的无可奈何。
巴月一个冷眼马上就瞪了过来:“咳什么,你怕别的女人伤心,就不怕我伤心?石匠,我告诉你,以前你和白二小姐的事,我可以不管,但是从现在开始,你要是还敢跟别的女人纠缠不清,我就要你好看。”
石匠一个哆嗦,马上就道:“月月月儿……得饶人……便饶了吧……”
答案是什么,不用他说,只听这一句话便谁都听得明白。
白三小姐气白了脸,白二小姐哭得几乎快要断肠。
“心软是吧,见不得女人哭是吧,那你娶她好了,二小姐不算,还能捎个三小姐,左搂右抱姐妹花,这艳福别人求都求不来……”巴月拍拍屁股,扭头就走。
石匠什么都好,就是心肠太软这一点,让她看了生气。现在巴月已经有些明白了,为什么白二小姐都出家了,还一直盯着石匠不放,这是吃准了他心肠软,早晚有一天会低头认输娶她。还有上次白三小姐为什么扑到石匠怀里哭?这是吃准石匠心肠软不会忍心推开她,要不是自己闯进去坏了好事,指不定回头白三小姐就要石匠负起责任了。再想想,自己刚认识石匠的时候,就敢压榨他,也不正是因为看出石匠是个好欺负的。
这是一股歪风,现在不刹住了,将来还有得纠缠呢。石匠有什么地方这么吸引这些女人她不知道,但她知道,沐家大少爷这个身份一旦暴露,就算石匠丑得像妖怪笨得像蠢猪,也有的是女人愿意扑上来。现在才只是白家的两个女人,将来还不知道有多少个蓝家黑家红家的……
要是换在现代,石匠他就是个圣母。
不过这不要紧,石匠要是个圣母,她就是个母夜叉,那些女人敢扑上来,来一个她斩一个,来两个她斩一双。
石匠这下明白了,不该沉默的时候他沉默,煮熟的鸭子也照样会飞了。赶紧拉住巴月的手,眼巴巴地道:“我谁也不娶,只娶你。”
这话一出口,巴月笑了,却仍用下巴对着白家那三个女人一抬,问道:“那她们你准备怎么办?”
白家三个女人都看着石匠。白三小姐站在原地不动,只是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似羞愧,又似怨怼;而白二小姐也停止了哭泣,睁着一双微肿泛红的眼睛望着石匠,似幽怨,又似诉泣;只有白大小姐往前走了几步。
“大郎,你要娶哪个女人做妻子,按理说,我这个当弟妹的没有置喙的份儿,但是,无论如何,你都要给我二妹一个交待,她为你出家,为你断了父母恩义,为你受人非议,她一个黄花大闺女,为你做到这种地步,难道你就真的忍心吗?”
石匠沉默了半晌,才缓缓道:“弟妹,你嫁入沐府这么多年,关于我亲生母亲的事情,想必也知道一些。”
“二娘已过逝多年……”白大小姐似乎不太明白石匠的意思,语气里充满疑惑。
墙头上,有一堆“草”突然抬高了半寸,露出一双充满怀念与追忆的眼睛。
“我的亲生母亲,虽然受尽父亲的宠爱,但是她并不快乐,最终还是郁郁而闷,你知道是为什么吗?”石匠虽然问的是白大小姐,但目光却落在白二小姐的身上。
白二小姐却只是如同她的大姐一样,疑惑地望着他。
巴月却是有些明白过来,对着三个迷惑的女人微微摇头,她们不懂,是因为她们没有把自己放在石匠亲生母亲这个位子上去考虑问题,而自己却是明白的,因为,如果石匠真的抗不住压力,娶了白二小姐,那么现在自己就跟石匠的亲生母亲面临同样的处境。
爱情,是容不下第三个人的。
“因为我的亲生母亲太爱父亲,所以她必须劝父亲去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女人为妻,她必须劝父亲在正妻房里留宿二十天,然后才能分出十天给她,即使父亲忍不住思念半夜来敲她的门,她也只能狠心拒之门外,父亲出外游玩,要带着她,她必须拒绝,只因为她是妾,甚至父亲想扶她为平妻,她也必须拒绝,因为这不合规矩,她的出身太低,扶她为平妻,会让父亲成为别人的笑柄。母亲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父亲好,可是,当父亲真的按她的意思去做了,她又痛苦,她思念父亲,却不能放纵父亲,所以,母亲最后郁郁而终。”
石匠的声音很低沉,眼里弥漫着悲伤,他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亲生母亲一天比一天消瘦,最后终于承受不住痛苦而死。那时候,石匠还很小,可是已经很懂事了,正是从自己的母亲身上,他体会到了爱情的沉重。
墙头上,一堆“草”中,渗出了“露珠儿”。
“我曾经对着母亲的灵位发誓,将来绝不让我爱的女人,承受跟母亲一样的痛苦。”石匠声声钪锵,“我的妻子只能有一个,她必须是我心中所爱。弟妹,我无法对二小姐做出交代,因为,我的承诺已经给了我的妻子。”
他对着巴月伸出手,巴月微微一笑,然后握紧了石匠,又用力捏了捏。刚才她想错了,石匠不是圣母,他是有原则的圣母。
白大小姐愕然,却无言以对。
“你们……请回吧。”石匠终于下了逐客令。
白二小姐走了过来,低着头,哽噎了许久,才轻声问道:“沐郎,我究竟哪里不好?你的心中,便真的从来没有我吗?”
石匠苦笑,虽然巴月在一边瞪着他不许他答理白二小姐,但是他终究还是心软,道:“二小姐无什么不好之外,只是……当年我便说过,我视二小姐如妹。”
巴月乐了,这张妹妹卡发得好。她半点不同情白二小姐,这张妹妹卡石匠当年就发了,是她自己认不清现实而已。
白二小姐神色黯然,一张美丽的面孔如同失了水分的鲜花,瞬间枯凋。十年等待,一朝成空,怪谁?
白大小姐走上前,将自己的妹妹抱住,低声道:“走吧。”
可是白三小姐却仍是心有不甘,指着巴月大声问道:“她又有哪里好?我二姐又有哪里不如她?”
巴月一听,耳朵竖起来了,这个问题她也想知道,虽然她觉得自己没哪里不好,但是石匠到底喜欢她哪里呢?
石匠温柔地看了她一眼,答道:“我离家十年,父亲来劝过我,二弟来劝过我,弟妹也来过,你也来过,有许多人都来过,可是你们总只是劝我回家,却从无一人肯留下陪我……便只有月儿一人,会在年节时来陪我。”
他依然记得,那时,巴月提着年货笑眯眯地出现在面前时的情景。尽管这个女人嘴巴不饶人,他却明白,她是怜他孤单。
那时,他便上了心,懂得怜他的人,他亦愿加倍怜之。
无关财富,无关地位,无关容貌,无关性情,无关她是否曾许过人,仅仅只是出于那一瞬间的感动,他便轻易动了心。
100 二合一(完)
石匠的话其实很无道理,古人最重春节,这个节日,无论是远贩的商户,还是在外的游子,都要赶回家去与家人团圆,是他自己不肯回家,选择孤单,但是却怨些曾经来劝他归家的人不肯留下陪他。镇国公很冤枉,因为他不可能为个这儿子而放弃另个儿子,那里不但有他的另个儿子,还有他的妻子,镇国公府才是他的家。至于白家姐妹,那就更冤枉,她们有什么立场陪在石匠身边过新年呢?也就个巴月,因为穿越者的身份,在看石匠时,分外有种同是涯沦落人的同情,却意外赢得石匠的心。在正确的时间、正确的地点,遇到正确的人,做件正确的事,也许就是叫做——缘份。石匠也许从来没有在人前一下子说过这么话,让白家三姐妹皆无言以对事以至此,又能如何,她们不可能逼石匠娶自家姐妹,若是逼迫能有用,又怎么会有今样的场面出现。白二小姐始终记得,初见沐家大郎时,正值春浓,郊外青草殷殷,柳丝长垂,她与母亲站在翻倒的马车边,焦急哭泣,因跚脚,寸步难行,彼时,沐家大郎驾车经过,少年多情,不忍见弱女垂泪,于是邀上马车,情,便悄悄在她心间萌芽。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妾拟将身嫁与,生休。纵被弃,不能羞。谁家少年这般腼腆多情?谁家少年这般温润如玉?谁家少年让她这般牵肠挂肚?是刻意遗下罗帕在车中,便想求再见檀郎面。
不多日,那少年果然登门拜访,送还罗帕。一来二去,郎情妾意,暗示少年上门提亲,却哪料得,少年怔愣半晌后,托言父亲不允,从此不再来。那时,方知少年家世不凡,却不知自己只是单相思场,为表其志至死不渝,怒削发。少年闻讯再来,泪涌如泉,方告知,非是父亲不允,实是视如妹,求还俗,愿与结为兄妹,一世关照于她。 她不信,不信少年对她无情,不信那些温言软语皆出于兄妹之情。直到如今,她方才梦醒,一生所盼,竟只是空。
白二小姐泪已哭尽,擦尽,目光在石匠面上扫过,眼前人脸大胡子,哪有记忆中的少年那般腼腆多情,一身鼓鼓的肌肉,哪还有记忆中那引人心醉的焕然风采。石匠,只是石匠,不是心中那温润如玉的少年。“竟是我错了……”白二小姐突然笑起来,一如少女时的羞涩,却又多几分超脱,“大姐,三妹,我们走罢。”白大小姐和白三小姐皆愕然望她。“二妹,……怎么?”白大小姐担忧问道。“我很好……我从不曾这样好过……”白二小姐深深地吸口气,轻声吟道,“尽日寻春不见春,芒鞋踏破垄头云,归来偶过桃花下,春在枝头已十分。首禅诗早年听闻时,不解其中真意,如今朝顿悟,已能成佛矣……”吟罢,也不理会两个姐妹,双掌合什,对着石匠和巴月一拜,便径自走。“二妹……二妹……”白大小姐无法,妹妹表现反常,唯恐要出什么事,只得赶紧追过去院中只剩下白三小姐,恨恨盯着石匠一眼,骂道:“无情无义的男人……”
后面还有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