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雨晴-口是心非-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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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偎。
这人真是够了,老的也玩,小的也玩,有没有那么爱玩啊?
关梓容没好气地拎来干毛巾替他擦拭湿发,嘴里还在叨念:“光顾著玩儿子,头发也不吹干,要是再生病就给我试试看。”
他斜瞟一眼。“我比较想玩你——”话还没说完,后脑勺被巴了一记。
“儿子在这里,你说什么浑话!”
啧,管家婆愈管愈多了,现在连嘴巴都管。
“等等啦,外面冷,穿件外套再出去……”
忍无可忍,叹了好长的一口气——
“阿婆,你真的做不到一天不碎碎念吗?”
吵完架回来的关氏大家长,在中庭遇到面带笑容的老婆,顺口问了句:“什么事这么好笑?”说来消消他吵出的一肚子火。
妻子指了指前方拌嘴的小俩口。“你觉不觉得,问忻喊‘阿婆’的口气,像极了在喊‘老婆’?”那种揉合了无奈、亲匿,却也有满满感情的一句谑称,每听他说一次,心都觉得暖暖的呢!
“那有什么好奇怪的?”容容本来就是他老婆啊!至少,在所有关家人心中,早已如是认定。
虽然,他们依旧没有结婚。
然后,再过两年,他们的第二个孩子出生,是女儿。
她生女儿时痛了很久,饱受折腾、几乎磨掉她半条命才生出来,然后他二话不说去做了结扎手术,不让她再有机会挨这种痛。
女儿满月那天,爸爸很开心地请了亲朋好友喝满月酒,家里许久没这么热闹了,那晚她喝了几杯,微醺。
入睡前,她带著轻微的醉意,在他耳边低语:“梁,我爱你。”顿了顿。“你其实早就明白,对吧?”
他不答,默默拥抱她,反问:“你觉得幸福吗?”
“嗯……”很幸福,因为有他。
酒意催化下,她跌入深眠之中,错过了他轻得不能再轻的迟来回应——
“我也是。容,我们结婚吧!”
番外篇——那个叫女婿的男人
关复兴看那个男人很不爽,极度极度地不爽。
说话老是一副漫不经心的调调、目中无人,散漫随兴的态度,看在从小就用“严谨自律”、“行之有度”来教育子女的他眼中,根本就是摆烂。
好,就算品德不行,最起码多疼他女儿一点。可是看看!连吃个药膳都要容容三催四请五跪求的,这女儿他可是从小宝贝到大,连碗都舍不得她洗呢,居然被糟蹋成这样,他还可以再更大牌一点!
不及格!不及格!他一项项评,每一项都不及格!
这家伙到底哪一点好?容容死心塌地成这样,眼光真低。
一边喂爱狗吃饭,一边控诉,怎么想就怎么不甘心。
“小白,过来。”
身后传来一声叫唤,掌下拍抚的黑狗转了转头颅,好心动地望向那个端著美食的男人。
它知道喔,这个男人每次都有好东西喂它……
在志节与美食的抉择下,小黑狗很无奈地向口腹之欲妥协了。
望著弃他而去的爱狗,关复兴气闷地瞪大了眼。
叛徒!
枉费平日那么疼它,推心置腹什么都说,没想到一点美食就被收买了,向他批判半天的敌人投诚。
“小黑!”老脸挂不住,恼火地要叫回爱狗。
“小白。”梁问忻懒懒地再喊一声,喝了口汤,顺手丢块香喷喷又软嫩嫩的肉骨头下去,于是小黑狗完全没有挣扎地投靠到脚边来。
管家婆存心撑死他,这么大一锅啃完他也差不多挂了吧!没吃完他的太后老佛爷又凤心不悦……不过上有政策,他一介贱民依然下有对策,要找个梁氏专用活动厨余桶还不容易?拿来打赏太太上皇的御狗也不错。
关复兴看了更气!
这是他女儿的心意,他居然背著她这么糟蹋她的苦心!
“你色盲吗?它是叫小黑!”气气气、气死他了。
“那多没创意?全世界的黑狗都可以叫小黑。取这种菜市仔名会让小白在狗界抬不起头的。”老人家,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造了什么孽?
叫黑狗小白,人家只会当你神经病!
关复兴不接受他的强词夺理,拒绝被洗脑,像要证明什么地大喊:“小黑,过来!”
毕竟是人狗情深,啃完骨头的狗儿,很乖巧地回到主人身边。
关复兴得意地哼了哼,像在炫耀:看吧,它真的叫小黑!
梁问忻挑挑眉,实在吃撑了,将碗中剩余的食物往下倒。“小白,你还没吃完。”
关复兴不敢置信,大声叫回爱狗。“小黑!你给我回来!”
“小白!过来吃完它。”别害他成不成?他会被太后老佛爷念到耳朵长茧啊。
“小黑!”
“小白!”
翁婿互斗,累及无辜的狗儿,被他们搞到快精神错乱。
我到底是叫小黑还是小白?
关复兴气炸了!他一定要故意跟他唱反调吗?
这男人根本就是生来要气死他的,每和他说一句话,都会有快要心脏病发的感觉。
他决定,这辈子都不会喜欢这个目无尊长、浑帐到极点的男人!
这个决定,只维持到女儿生产,便全然崩盘瓦解,连个渣儿都不剩。
一路下来,他看见这男人损人不遗余力,也看见这男人呵护女儿不遗余力,牵著她散步、帮她洗头发、半夜爬起来啃怀孕相关书籍、她一哭,他什么事都说好、左邻右舍当他是入赘关家,他笑笑不当一回事,要她听过就算了……
真正整颗心都被收买,是女儿生产那天,梁问忻陪著进产房,出来后,抱著初生的婴儿,在产房外一群等待亲人当中,毫不犹豫地将婴儿放到他怀中。
“爸,替孩子取个名字吧!”他喊得那么自然,却当场听愣了他。
“我、我取?!”
“对。我和容容商量过,让孩子姓关,您是长辈,名字由你决定。”论辈分,这里没人比他更高,这点礼数梁问忻还懂。
关复兴恍然明白,他不是满不在乎,只是嘴上不说,心里早已视容容的父亲为父亲,平日斗归斗,必要时仍会给予长辈绝对的敬重。
他不是不感动,事实上,他当时简直感动得一塌糊涂。
他生了七个孩子,每个孩子都一视同仁地替未来的孙子取好了名,但是传统的观念下,他其实知道,女儿终究是人家的,外孙命名的权利轮不到他……
“子蔚……”他吐出那个预先取了、以为用不到的名字。
“蔚蓝的蔚吗?好,关子蔚。谢谢爸。”
那一声“爸”,完完全全将他的心收买。
虽然这男人的嘴还是很顾人怨,一辈子都不会承认,他其实很感激他们夫妻生了容容,让他能拥有今生的幸福,不过……算了,他也没指望过那张嘴会说什么好听话,心里明白就好了,他和容容一样,看得很开了啦!
【全书完】
编注:
关家老大关梓言的故事,请看橘予说569【情关之一~酿情篇】《非你莫属》。
关家老四关梓齐的故事,请看橘子说584【情关之二~悟情篇】《心不设防》。
关家老三关梓修的故事,请看橘子说593【情关之三~忏情篇】《别说再见》。
关家老二关梓群的故事,请看橘子说610【情关之四~误情篇】《将错就错》。
后记
据说这种风格叫温馨路线。
本书进行到第八章,小编来电确认一些档期细节,然后便顺口问起:“这本书是走什么路线?”
呃?路线?我没画地图耶!不要问一个路痴这么深奥的问题嘛,真是!
努力想了又想。“爆笑?没多好笑耶!悲情?也不太悲啦……”总体而言,似乎不太悲又不太好笑……那,到底是什么路线?
交完稿,小编看过之后,说它“算满温馨的”吧。
喔,原来这种不太悲、也不算搞笑的风格,就叫温馨路线啊!(受教地点点头)
类似的对话,当初在写《非你莫属》时也发生过。
它温馨吗?我不晓得,晴姑娘在写稿前,不会刻意去定位这本稿子是走什么风格,随著人物有自己的个性、思想,故事自然而然地发展下去,有时候预定的桥段根本用不上,甚至后半段完全偏离原轨都算是常有的事,所以晴姑娘才会从不拟大纲啊,唉!
到后来,我在开稿前,基本上是抓住了一个主题点(也就是故事的核心,主要想表达的那个灵魂),然后就可以考虑如何下笔了,其他剧情,随著故事的进展,它要不要在我脑海里造反,全由它去了啦,我已经学会不反抗了(唉,懦弱又无能的作者)。
而这个故事的核心点,就是恐惧心理。
晴姑娘怎么看待梁问忻对爱情的排拆与恐惧心理呢?举个小例子给大家听。
晴姑娘小时候很不爱吃鱼。
这一点,所有与晴姑娘稍熟的亲友都知道。
一直到现在,还是不爱。
要认真追溯原因的话,我想应该是很小很小的时候,曾经有过被鱼刺鲠到喉咙的恐怖经历,造成晴姑娘对鱼的阴影及厌恶心理。
晴家阿娘是标准的“孝女”,小的时候常会看见阿娘埋头努力挑鱼刺,把每根刺挑得干干净净放到我碗里,好说歹说保证没有刺,然后我才一小口一小口很谨慎地放到嘴里,每小口绝对咀嚼超过二十下,还会谨慎留意有没有隐藏“暗器”。
吃得那么步步为营,要换作是你,还会喜欢吃它吗?
即使阿娘说,吃鱼的小孩会比较聪明——好啦,我宁愿当笨小孩。
长大后,我挑鱼刺的技巧依然很糟糕,而阿娘挑刺本领更加出神入化,“孝女”当二十多年也挺顺手习惯了,我还是不爱吃鱼。
甚至于阿娘试著煮几乎没什么刺的鱼类(例如鳕鱼啦、鲔鱼),明知道不会有刺鲠到我,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