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生·妖颜卷-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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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当安禄山吧。”
萤火哈哈大笑,正幸灾乐祸,紫颜轻轻拉他的袖子:“喂,你做华清池,好不好?”
现在轮到长生窃笑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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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五 照浪是谁?
紫颜决心调查照浪的来历。
“他当然不可能姓照,是不是?”
萤火道:“是,不然他为什么不叫照顾、照亮、照明……”
“呜,姓照很好啊,可以叫照片、八月照相馆……”长生插嘴。
紫颜打断长生,吩咐萤火:“既然他不姓照,那么他姓什么?一定要给我查出来。”
萤火沉吟:“以前我单是调查他的武功、调查他和什么人来往,就是查不出他的来历。先生,从照浪的面相看,他比较像什么地方的人呢?先生一直研究易容,想必能从容貌看出对方的地域籍贯,家世背景。”
“嗯,你这样一说,他长得像出生在南方、移居到北方的人。和那个什么……沈越是不是有点相似?”
紫颜这一说,长生立即点头:“对哦,他眉宇间有点像沈越,就是徐子介易容后那个样子。”他顿了顿,想起萤火的脸也被搬到徐子介脸上去过,补充道:“是第一次易容后的样子。”
紫颜道:“那就按这个线索查下去吧。说不定照浪和沈越是老乡呢。”
过了几天,萤火诚惶诚恐地来报告。
“沈越有个族兄,据说自小酷爱易容术,后来不知所踪。”
“难道说,照浪早已是武林中的传奇人物,他的真实姓名应该是……”紫颜拍案而起,“沈浪!”
(长生心声:“不是沧浪就好。”)
注:番外三里的王怜花,和本番外中的沈浪,均出自古龙的《武林外史》。至于沧浪,喂,叫你呢,出来跟大家认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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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六 萤火的情报
侧侧住了几月后,长生忍不住到沉珠轩找萤火磕牙。
看似漫不经心地提起:“少夫人不是每晚都歇在朵云小筑吧?”
萤火耸肩:“不知道。”
“有几晚我看见她在披锦屋。”
“她是少夫人。”
“那他们索性住一起好了,为什么要分房睡?”
萤火想了想:“空房子太多吧。”
“不对。”长生急了,“你不觉得……那个……他们不像夫妻?”
萤火无动于衷,见长生瞪他,才道:“不关我事。”
“侧侧一定有什么目的。”长生撺掇道,“要是她突然带走少爷,你知道上哪里去寻他们?”
萤火摇头:“不知道。”
长生气得跳脚:“貌似你是望帝啊!这都不知道。给我去查!”
他好说歹说,萤火总算答应了。
三天后,交给长生一张淡紫的信笺,上面写着——
丙申日,未同住。紫颜歇于亥时,侧侧歇于子时。
丁酉日,未同住。紫颜彻夜未归,侧侧歇于子时。
戊戌日,未同住。两人在养魄斋相对绣花至亥时。
丙申日,眉来眼去十八次。
丁酉日,紫颜外出,侧侧望天长叹十三次。
戊戌日,眉来眼去三十八次,侧侧刺到手指三次。两人共织完织锦二十九尺。
长生道:“这根本看不出什么嘛,亏你还是望帝。”
萤火抽出一张水蓝信笺,长生狐疑接过,发现这上面记录了更详尽的情况。
丙申日,长生歇于子时。在披锦屋外吹风一个时辰,在朵云小筑外吹风两时辰。打嗝五十四响,放屁一次。
丁酉日,长生歇于子时。跟踪紫颜至揽景楼后迷路,花一个时辰回紫府。在朵云小筑外吹风两个半时辰。酉时后跑茅厕七次,疑是晚膳吃了侧侧夹的一片茄子。
戊戌日,端茶送水二十五次,打破茶盏八只,因紫颜、侧侧未留意,又打破茶托两只,绊倒一次,均无果。
长生怒道:“谁让你查这个去了!”
萤火悠悠地道:“貌似我是望帝,自该什么都了如指掌。”神秘地一笑,“你想不想知道先生丁酉日到底去了哪里?”的
长生一喜:“你知道?太好了。好兄弟,快告诉我。”
萤火不语,死气沉沉板了脸。
长生掏出紫颜给的戈折扇塞在他手中,摇着萤火的手道:“快说快说。”
萤火仔细把扇子收好:“我那日光顾了保护你,怕你回不来,一意留心看着你的动向,没管先生去哪里。你看,我够义气吧!”说完,施展轻功三步两步闪开十余丈,剩下长生一人跳脚。
紫颜那天究竟去了何处?紫府里每个人都很想知道。
——刀刀插花:“别看我,我也不知道。”
——刀刀插花二:“知道我也不说。”
——刀刀插花三:“打死我也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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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生·云烟(未完)
微凉的风过,园子里的草木被吹的七零八落,扫地的童子们跺在檐下避风,窃窃私语倾谈着。低切的语声遮不住初冬的荒凉,枝头的黄叶子孤零零的飘,在空中打了一个弯,漫无墓地地荡下来。
长生缩了缩脖子,把窗子关上,回头瞥了眼懒洋洋倚在香木榻上的紫颜。如此天气,紫颜常会出门闲逛一阵,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等回来了,一人赖在榻上闻香食花,不怎么答理人。
“近来没生意啊!”长生感叹了一句。立冬已过,天地始冰,他许久没捞着好处,眼看天气越来越冷,怕更没生意上门,不由苦恼。
有空你就学易容呀。”紫颜放下一片海棠,直立身子。
“我要对了真人学,老是朝了假人捏脸模子,无味得紧。”
紫颜忽然兴起,乐呵呵地跑到长生面前比划,笑道:“那我来为你易容如何?”
“我…。。我不易容。”长生警惕后退。
“ 咦;你既学了这行;不用自己的脸试一下;怎么能成?”
“不行…。。”长生后怕的捂了脸逃开; ”我这张脸不能动。”
紫颜挑眉道:”凡学易容者;必会为自己易容;你不学这招无疑于门外徘徊。始终不能成大器。”
他眼中凛然掠过一道光芒。温和的笑容里因此有了肃杀的意味。长生觉得两人间张出一层冰;尖锐的刀柱刺的脸生疼;情不自禁的伸手摸了摸。
“还是不成。”长生颓然放弃;他不想看见紫颜生气;但此刻宁愿触怒少爷;也不想改变一直以来的坚持。
他不想让自己易容。个中缘由;竟难以对少爷启齿。
以为这下紫颜是要怒了;不想少爷笑吟吟地倾身过来;扳住他的身子;闪着一对水灵灵的眼;长生一颗心忽悠悠地 ;横贯在两人之间的冰便全化了。
“长生…“紫颜拖长了声音;微颤的字音带了祈求;渴盼的眼神犹如痴爱糖果的孩童。长生知道不妙;果然听到少爷撒娇道:”我想你多学几分本事去;不会糟蹋你的脸。你放心;有我在;准还你一张漂亮的脸儿;你就允了我;让我施展一下手艺。”
长生毫不犹豫地摇头;纵然真的触怒了紫颜;也在所不惜。
一只手有力的托起他的下颚;长生不敢看少爷味嗔的眼;撇过头去倔强着。
“想触怒我吗?”紫颜扬眉仰面;目光斜斜射来;略略上升的音调潜藏了怒意。
长生低头;不敢猜测紫颜是否色厉内荏;但觉得他话中心灰意冷;箱晃眼的水上浮了薄薄的灰。可是;绝不松口。
“少爷让我做什么都好;我不想易容。”
紫颜拂袖而去。
等少爷走了;长生心下委屈;憋足的一口气突然松了;怔怔的把满腹辛酸噙在眼里。
萤火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应了少爷就是;是他;你还不放心么?”
长生飞快的擦擦眼眶;淡淡的道:”这张脸是找到我家人的唯一线索;除去这长相;没有任何东西可区分我和他人了。”说道这里有几分哽咽;仿佛吃进一口风;禁不住咳了两声。”我不能忘了我长相。”
萤火哑然;不知怎去劝慰;只得说道:”易容后在卸掉就是了;何苦执着?”
长生无语;摇了摇头;打开房门往自己屋里去了。
他知道心底里怕的是什么。
他最怕这已是一张易容后的脸;或者;那即将易容上来的容颜;会另他蓦地想起一段过往。他怕承受不起。
走入萧瑟的园子;真的;冬天已经来了呢。
长生转到雅菏水榭;刚关好房门就止不住呜呜哭起来。他不怕萤火去嚼舌根;明知对方是口紧的人;才会把压抑在心中的愿望说出。可回想起来;他不假思索告诉萤火心意的同时;也是想找人把这话传给紫颜吧。
矛盾。他若说出想寻找家人;紫颜会以为他不想留在府中;要是真的被谁认领了回去;离开这住了大半年的地方;他又舍不得。常人那有这等福分;学得紫颜易容术的一招半式;一鳞半爪。他明明可窥堂奥却进退两难。长生心下难过;把一床兜罗锦被濡湿了大片;哭得几欲气绝。
落完一场泪;不见府里有人来看究竟;越发气苦。抹干了眼泪;他黑脸走出房;茫然走了一路;发觉到了流风院。穿过流风院;有条小道直通紫颜的披锦屋;长生苦笑了笑;他就想一只没头苍蝇乱窜;到底仍是挂念紫颜。
他正想走回头;忽地听到院子里红豆大声说道:”是;我是呆不下去了!”
长生藏起身子;悄悄避在粉墙后观望。艾冰铁灰的脸僵在风里;抖着唇不言语。
“横竖他早看破我们;不死不活的呆在这里看人眼色;有何趣味!”
长生吓得手足发软;差点扶不住墙;等想到红豆说的”他”是紫颜;定了定神;强打精神听下去。
“我说的不是这个;是你不想跟我在一处。”艾冰气苦地叹气;”你的心若是跟我; 我陪你上刀山下火海亦无妨;但你的心明明在他处;欺瞒我为他卖命;我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