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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单身套房)无所谓先生-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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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啊,不就是那个长头发、红衣服的小姐——”

  褚擎宇跟在小弟身后,正想去将门锁上,无巧不巧地将泊车小弟的自言自语全听了去;他心头猛地一震,立即揪住小弟颈后的领子。“等一下,你刚刚说了什么?”

  “我?”小弟满脸莫名其妙,狐疑地瞪着他。“我说有个在哭的小姐找你呀!”

  “不是这个!”他失控地大喊一声,差点没惊得小弟当场跳起。“呃,我是说,你刚才一个人在说些什么?”这小鬼要再不机灵点,小心他一把掐死他!

  “哦,我说那个小姐啊,你上次跟她喝过酒嘛!”不晓得是不是他的暗咒生效,小弟果然变机灵了。“就是那个大波浪长发、红衣服的……喂!褚Sir!”他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只见褚擎宇像枝拉满弓的弦上长箭,“咻”地一声,疾速飞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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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难怪泊车小弟担心,如果一个该是充满酒色欢愉的场所,突然出现一位满脸泪水、哭得凄惨非常的女人,光是想像那个画面;就足够令人目瞪口呆的了。

  整个PUB里一反常态,除了热门音乐嘲讽地充塞在PUB里每个角落,所有客人都专注地瞪着此刻站在门口痛哭的女人,安静得恍若一座空城。

  “可人!”褚擎宇行色匆匆地直奔而来,全然不管被分散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到他身上来,远远地就开始叫她。

  单可人抬起哭花的粉脸,一见到他跑出来,原本的低声啜泣转为嚎啕大哭,呜咽地喊出他的名。“褚擎宇——”

  “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哭成这样!?”褚擎宇毕竟出身龙蛇杂处的酒色场所,他自认见过不少混乱的阵仗,也自诩一向冷静的头脑可以应付任何麻烦;可是一遇到痛哭失声的单可人,他就全然举白旗投降了,只能手忙脚乱地在一旁不知怎么办才好。

  “呜……哇——”单可人不断地抹掉脸上的泪,却怎么抹都抹不干,她倏地伸手抱紧褚擎宇,把脸上所有的水分全拓到他的衬衫上面,当场引起PUB里的“观众”哗然失声……

  “哇呜——不会吧!?”

  “不!她怎么可以抱住老板啦!嫉妒死人了!”

  “噢,我要是她就好了——”

  “天呐!太幸福了——”

  “呜……人家也好想抱抱看喏……”

  惊叹的浪潮此起彼落,完全压住单可人的哭声,但她依旧一径儿哭着,似乎完全没有感觉到所有PUB里的女人都想将她千刀万剐,置她于死地!疼。“你……算我怕了你了,你别哭了行不行?”褚擎宇暗叹一声,感到无限委屈。

  如果是平时,她这么“热情”地抱住他,他会高兴得中风休克,但她现在哭成这副模样.他可是半点高兴的想望都提不起来,反而郁卒得要命!

  她到底在哭些什么?又是什么人、什么事可以让她这么努力地哭,还哭得这么认真?不行!他非得找出原因不可!

  回头看向休息室,发现他们得先穿过层层人墙,才能到达“遥远”的那扇门,这得耗掉多少时间呐?不如回家算了!

  “走,我们回去再说。”

    ★        ★        ★

  坐在沙发上哭了好久,单可人终于慢慢平静了下来。

  褚擎宇一直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倒了杯水、拿了整盒面纸放在她面前,然后坐在另一张单人沙发里,沉默地看着她。

  “谢谢你,我好多了。”不知道哭湿了多少面纸,单可人才算是“治水成功”,不再“水淹”粉颊。

  “无所谓。”他的声音略嫌沙哑,放松地动了动坐僵的躯干,心头大石落了一半。“想谈谈么?”清清喉咙,想到她前一刻还哭得不能自己,他心中百味杂陈。

  或许她还是以前的那个单可人,什么事都埋在心里不愿跟他分享、分忧,即使她在自己面前大哭一场之后也一样;他已经有了最糟糕的预期,顶多两人的关系再回到原点,但这并不足以打破他对她的坚持。

  “谈什么?”她装傻,两只眼像吃了红萝卜的小兔子。

  “你说呢?”就算已经有了底,他仍难免感到气馁。“你突然跑到店门口,哭得像个泪人儿似的,你总不能指望我什么都不问是不是?”叹了口气,他陡地佩服起自己过人的耐心。

  人的忍耐有绝对的限度,她三番两次泼自己冷水,而且是零度以下的冰水,说真的,他不确定自己还能忍受多久。

  “我只是……遇到那个人。”两手揪紧膝上的白长裙,盯着手的眼神有点呆滞,脱口而出的是几不可闻的气音。

  “那个人?”一颗心跃上喉头,褚擎宇隐隐有种不妙的预感。

  “嗯,一直对我很好的那个人……”她的眸心渗入一丝温柔,是褚擎宇从没见过的柔情。“那年我还在念书,经常在图书馆里温书时遇到他;他是大学里客任的副教授,斯斯文文的,有一股忧郁的气质。

  “有一回,我的书掉了,他体贴地帮我捡起并还给我,所以我们就认识了……”她的嘴角泛起浅浅的笑,恍若回到当年那个天真烂漫的年代,令褚擎宇很不是滋味地撇了撇嘴,却不曾试图阻断她的思绪。

  “他对我很好,接我上下课、陪我温书;刚开始,我把他当成大哥哥,可是久而久之,我发现自己对他的感觉变了,逐渐喜欢上他的温柔……”水珠凝上她长而密的眼睫,在灯光的投射下闪闪发亮。

  褚擎宇看着她,指尖略略抽动了下,旋即握紧拳头,放弃为她拭去忧伤的冲动。

  “我以为他会是我的依靠,可是天不从人愿,在一个偶然的机会里,我见到他的妻子、儿子,全家和乐融融……”

  她叨叨絮絮地说了好多,因为她停不下来。

  记忆的扉页一旦脱离长久禁锢的枷锁,就像解放一部解严的无声默剧,一幕幕闪过眼前;她就着闪动的影像不停地描述,描述她的童年、残忍离弃她的母亲,外祖父母的怨叹和她不平衡的心,直到泪流满腮,声调抖瑟得再难发音。

  至此,褚擎宇全盘了解她之所以拒人千里的矛盾情结,也为她的际遇倍感心

  “为什么哭着来找我?”心里很酸且涩,他无法说服自己不对那个未曾谋面的男人产生妒意。“只因为你不经意地遇见他?”

  “不是。”她深吸口气,抿紧的嘴角扯出上扬的弧度。“其实,我本来没那么伤心的。”遇到他只是诱因,会哭得那么惨又是另一个原因。

  “那为什么……”他总是搞不清她的思考模式,难道写文字的人都如此难懂么?

  “我只是觉得自己很笨呐。”她笑,自嘲地笑。“我一直把自己保护得很好,无情地阻绝任何人贴近我的心和想法,对于这点,我有自信自己做得很好。

  “但或许就是太好了,所以当我看见他和他的家人快乐地聚在一起吃饭、谈天,难受得想找个人倾吐心中的苦闷时,一时间,竟找不到任何人可以让我倾倒情绪垃圾……”她顿住了,盯着交叠双手的眼不曾稍瞬,颊边泛起可疑的绯色。

  “所以?”他蹙起眉,心头浮动。

  “所以……我越想越伤心,嗯——又找不到人可以说说话,就……忍不住当街哭了出来——”噢!一想到自己不知惹来多少侧目的眼光,她就想一头撞死。

  “嗯哼。”他轻哼了声,心情诡异地放松,慵懒地窝进沙发柔软的靠背里。

  “然后呢?”她总得说出个能说服他的理由。

  “然后……呃,然后……”她的脸越来越热,感觉热气毫不留情地窜上头顶、耳翼,说起话来也更支吾不清。“然后我就不知不觉走到‘魅惑’,接下来的事你就全知道了,别再问我!”她索性闭上眼,一次将话作个总结。

  “我知道了。”睨着她红通通的小脸,他的心情豁然开朗。“其实我在店里也常和客人聊天,不过你可能不知道,我的价码很高。”其实不然,他不太愿意过于接近店里的客人,尤其是女人,因为麻烦,他纯粹是逗着她玩。

  不过几个男性常客,他偶尔还是会视心情好坏“接见”的,毕竟那些常客会为他带来更多顾客;通常一夜牢骚下来,那些常客会多开好几瓶酒,因此算起来索费不低。

  “嗄?”单可人瞠大美眸,满脸不敢置信。“原来……你、还、兼做‘黑’的?”她常由杂志里看到一些报导,说PUB和酒店极少做“清”的,原来他的店也是如此,更可怕的是,他还亲自“下海”!? 

  “什么做‘黑’的?是利益输送!”褚擎宇最憎恨别人说他做“黑”的,他付出时间倾听,而客人则付出昂贵的酒钱,两全其美又有什么不对? 

  像贺兰平,常戏称他为“牛郎”,不就经常被他修理?她该庆幸自己身为娇滴滴的女人,否则她要像贺兰平是个高大威猛的男人的话,他照样揍得她满地找牙!

   要知道他身上的肌肉可是真枪实弹在健身房里练出来的,可不是平空就冒得出来!

   “利、利益、输送?”单可人可结巴了,她就搞不清这句形容词跟她的意思有什么不同?不就是他“某方面”的付出,得到“恩客”金钱上的支付,难道这不算是“利益输送”的一种? 

  “无所谓,你不会懂的!”他烦极了,受不了她把他想得如此不堪! 

  “喔。”单可人讷讷地应了声。她的确不懂,不然不会如此惊呀。 

  “算了,这次算我免费大相送,你的牢骚发完了吧?”让她这么带领着坐了趟云霄飞车,他脆弱的心需要好好地休息休息。

  “呃,发完了……”顺理成章地,她反射性回答。

  “那好,你可以回去了。”走到房门口站定,他直接下达逐客令。“记得帮我把门卡上。”

  “啊?”这样就要赶她回去?平常不都是他黏着自己吗?他怎么说变脸就变脸?

  “啊什么啊?”他起身扯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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