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相惜(清宫)-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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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嫁!”青城腾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怒视着我和博硕。
“主子,您对青城的好,青城一辈子都不会忘,但青城只是个奴才,奴才就有奴才该做的事,伤了也好,死了也好,青城都无怨无悔,主子不需这样怜惜青城,青城不配,再则,青城就是再低贱也想要自己的幸福!”
听了她的话,我和博硕皆是一怔,自己的幸福?我原只想青城是爱博硕的,但整日面对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又何尝不是痛苦?我无力的瘫靠在太师椅上,缓缓问道:“那……你肚子里的孩子如何处置?”
青城倏地瞪大双眼。
“别以为我不知道,我虽没经历过那样的事,但一个女人的害喜症状我还是明白的,我原以为那是博硕的……”博硕听了调过头来白了我一眼。
“主子……青城不怕人言,青城跟了主子这么久,什么都悟透了,有您这样的人在,青城相信自己不会受委屈的!”
我起身走到她面前,将她揽入怀中:“罢了罢了……好丫头!”
“博硕!帮我把葡萄拿来!”
“博硕!这梅子不够酸,下次要到城东李记那家去买!”
“博硕!大夫说我体质比较虚弱,不能喝凉性的茶,要喝温性的,就是普洱那种,麻烦你换一下!”
凉亭内一名孕妇惬意的懒在竹椅上,笑吟吟地看着那名高大的男子怒气冲冲地离去。
我正站在案前临帖,忽然博硕杀气腾腾地走了进来。
“为什么要我照顾那个女人!”
我瞟了他一眼,低下头继续刚才的事情。
“她救了你的命,使唤你一下又怎样?”
他被我堵得说不出话来,站在那眼睛一个劲地喷火。
我抬头冲他笑了笑:“你说,这孩子生下来叫什么好……”
“用力啊!用力,头出来啦!”
“唔……我不要生了……啊……啊……主子!主子……”
听着屋内的阵阵惨叫,我急得在厢房前不停的打转,博硕蹲坐在台阶上,惊恐的望着地面,整个人仿佛已不在这人世了。
看着他,让我想起那年西湖畔的妇人,那根红线,还有生子时那三分之一的痛。男人哪!在享受欢愉时又怎会想到给女人留下的孽果!
突然门打开了,一名胖胖的妇人,满手是血,焦急地说:“快!再弄些热水来!”
我看了一眼呆愣的博硕,心想看来是指望不上了,于是赶紧跑向厨房……
孩子顺利的产下,是个胖小子,母子皆平安。我把孩子递给博硕,他抱孩子的手激动的有些颤抖,其实不仅是他,就连我也不曾经历过这些,一个鲜活稚嫩的生命就这样诞生了……
第二十六章 江夏
“博硕,四爷今儿个来信了,说今年皇上南巡金陵,所以述职不必先回北京,可带五百名心腹亲兵径往南京见驾!”我歪在椅子上,手指点着桌上的信签,笑得诡异。
博硕皱眉看我:“这好像不太合规矩,再说,带这么多兵,叫兵部知道,十四爷会怎样想?”
我站起身,弹了弹袍子,抬头冷笑着看他:“博硕,你我不过是个奴才,这天塌下来,自有他们主子顶着,再说……四爷这几年的长进也着实大了!”
不理会博硕的犹豫,我慢步走到窗边,手掌下意识的摸上脖颈。胤禛,这天下终归是你的,可是到了那时你还是你吗?
江夏镇
静夜凉风阵阵,树影斑驳,一轮明月悬挂天际,静谧间偶有小孩的啼哭声,镇上大宅子那边间或传来低低的丝竹软语。
嘴角噙着一丝嗜杀的冷笑,抬手向前指了指,数百名黑衣壮汉悄无声息的向戏台涌去。
肥头大耳的刘八女正摇头晃脑的听着戏,我静静的站在他身后,扯下面纱,任火红的长发在风中张扬的舞着,今夜的风意外的凉爽,吹得人有些微微发寒。
他似乎感觉身后有人,懒懒地回头,待看清后脸色煞白,浑身发抖,言语不清地问着:“谁?你们是谁?”他身后的班头见了拔腿就溜,博硕眼中寒光一闪,身形微晃,就听那班头一声闷哼,博硕已站在他面前,铁掌内握着一颗血淋淋的心脏,还在扑扑跳动,那班头双眼睁到可怕的角度,仰面倒下。博硕转身将心脏举到刘八女眼前,就听“噗”一声,心脏化作一滩烂肉,刘八女满脸是血,惨叫起来!
我走向瘫软在地上的他,缓缓蹲下,用匕首的刀背刮着他脸上的血迹:“八爷,兄弟们远道而来,不容易啊,借点粮吧!”
他颤声应到:“好……说……好说。”戏台上一片混乱,岳忠麒正挥刀砍杀着四处逃散的戏子,我扳过刘八女转向戏台的脸,此刻他的表情如同见了地狱恶鬼,我笑着看了看退往墙角的任伯安,向博硕使了个眼色,他立刻擒住他的后颈将他拎到我面前。
他眼光与我对峙了半晌,竟然呵呵笑了起来,我心中暗暗佩服,不愧为久经沙场的老狐狸,能写出“百官行述”威胁各位重臣和阿哥,任伯安,我倒要看看到底我俩谁更厉害。
“你就是四川提督年羹尧年大人吧!久仰年大人之贤名,今日得见,真是幸会啊!”他向我作了个揖。
我笑着还礼:“您真是好眼力啊!”
“不知年大人来此小镇有何目的?只要任某能办到的一定尽力!”他笑得有些勉强。
我用刀刃抬起他的脸,眯着眼睛笑道:“刚刚不是说了,借粮!”
“好说,这样吧一千八百斤的银子不好带,八兄,你兑点金子给我可好?”他看向一旁呆愣的刘八女。
“好好!”刘八女会意,忙连声答应,吩咐站在门口瑟缩的长随:“快去!叫管家把金库清清底,全拿来……”
那长随一转身就溜了出去,一出院门就扯着嗓子喊起来:“拿贼!有强盗了!”我听了冷笑着看向任伯安:“您这可就不厚道了!”随即冲岳钟麒扬了扬下颏,岳钟麒从腰间取出箭筒里抽出三枝起火,晃着火折子燃了捻儿,三枝起火直冲夜空,在空中连爆三响,放出璀璨的火花。
任、刘二人瞪大双眼不知我想做什么,这时就见一个壮汉带着一百多号淮安营兵从北面蜂拥而入。顷刻间将小院围了个密不透风。
“没想到这里还驻着官兵!”我大笑着,“好!好!微臣奉刑部密谕,前来捉拿钦案要犯任伯安。你的兵自然也得听我调遣!还不过来请安?”
见他们一个不动,一脸的鄙夷。“怎么?不信?这是十三爷的手谕和刑部的关防,拿去看吧!”说完丢给那大汉一个信封。
他看了看,忽然笑道:“十三爷的手谕不假,刑部的关防也不假。只是于例不合,怎么不见本省阜司衙门的牌票?再说,年军门是四川差使,怎么办到安徽来了?没说的,先请几位和任爷刘爷都留在标下营里,请示上峰之后再作道理。”
“哦,要是我今儿个非要办呢?”我踱到他面前,近身看他,他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正欲说什么,就听镇上惨叫连天,众人皆转头看去,只见江夏镇已浸在火海之中。
“他们聚众谋反,抗拒朝廷,王法无情,容不得!走出一个杀一个!”我得意地看着任伯安,此刻他吓的簌簌发抖:“你……你不是人……恶魔!屠夫!”
“多谢夸赞了!”我阴笑着转身拔出那壮汉腰际的宝剑架于他的脖颈:“让你的兵解了装备,庄丁兵士全部给我进屋,博硕把任、刘二人带出去,再带上几个见证,解送北京。”
待小院人清的差不多,我转身吩咐岳钟麒:“把这里门封上。一把火烧了,再把庄子给我搜一遍,男女老幼,一个不留!”
他听了打了一个冷战,但随即去寻柴草。我伸手招来博硕:“把银子细软全部运回军中支用,记住四爷那一个口风都不要透。”
我站在台阶上,望着火光冲天的江夏镇,伸了个懒腰,“百官行述”尚未搜到,任伯安那老狐狸口风紧得的很,看来我和他还要耗上一耗!至于你们,不要怪我残忍,要怪就怪你们主子的银子太多了!
洗劫完江夏镇,我让博硕带着银两和一部分士兵回了四川,这种事我不放心岳钟麒,谁都没有博硕来的保险,我带着剩下的人马坐船去南京见康熙。
这次南巡胤禛没有随驾,但我估计现在他早已收到消息,这几年他广纳贤士,再加上邬思道那半仙一样的人辅助,他的羽翼已经丰满了,现在的他已不能归为太子一党,尽管我知道他从来就不是。
从小他就是有抱负的,他与太子之间与其说是辅助,不如说纵容多一些,太子骄奢淫逸,他办事缜密,处处帮着隐瞒,但我知道这只是他计划的一部分,那把椅子他要想得到,只有先毁掉太子,鲸吞不行,只能一点点的蚕食。
到了南京换了朝服本欲去见康熙,不料他去了瓜州渡,到是张廷玉见了我,当他问起那五百名亲兵时,我心中大惊,但随即编了说词混了过去,但心中对那内城统领又忌惮了几分。
我就在鸡鸣寺安顿下来,张廷玉也住在寺里,他晚上邀我喝酒,被我推托旅途劳累拒绝了,入夜,我躺在床上,夜风徐徐,困意渐浓。梦中似乎窗棱响了几声,我没在意,翻身睡去。
迷糊间忽有一个黑影潜入,我顿时惊起,但已经晚了,他翻身压了下来,钳制住我的反抗,大掌捂住我的口鼻,我瞪大双眼,黑暗中却看不清他的面目。
随着他沉重的呼吸,一股熟悉的体味飘来,我不敢相信的喊道:“胤祥?”他的吻暴风骤雨般的落下,仿佛沙漠中行走多日的干渴旅人终于寻到那一池的清泉。
许久他才气喘着放开我,但随即又紧紧的拥我入怀。“我以为你会在瓜州。”听着他的心跳,我还不敢相信他真的就躺在我身边。
“知道你到了,连夜找借口赶来的!”他的手掌贪婪的抚着我脸部的轮廓。我坐起身看他,两年不见,他又变了,变得越来越沉稳,越来越有男人味了。
我伸手触摸他两道浓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