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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千千锦瑟戏中织(完结)-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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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得承认,我确是枯木逢春,老树又开花了。我怕是再爱上了他,想同他一道过日子,想与他“种豆南山下,闲看栀子花”。可我心中明白得一片锃亮,这些加在一起自是抵不过他心中的那座江山。如此纠葛下去,我怕是给他徒增了不少牵绊。
  
  梦醒了,不若趁着眼下这情还不深,了断了罢。
  
  我遂狠了狠心,掉头在那店中寻他,见他独自临窗执酒壶仰头喝下去一口一口,神情淡漠地望着酒楼外头人来人往,额角处仍是有些破皮,青紫一片。
  
  我捡了个位子坐在他对面。他察觉到我过来,牵了牵嘴角,“你来了。”
  
  见着他这模样不禁有些心疼,我一手扶着那桌脚打足了气,涩涩开口,“我是来同你说,既然怀胎一事不是真的,我们那亲事就作罢吧。”
  
  他抬眼看我,看得我心悸,只得低了头抽了口气继续道,“你不久便要回堰城,我想咱俩的缘份也就到这里。日后……”
  
  这话像刀割,剐得我生生肉疼,顿了顿,正欲开口,听得他那声音有些凄凉。
  
  “你来,就是为了同我说这些么?”
  
  我默了片刻。
  
  他执起酒壶喝了一口。听得周围有些食客在哄笑,夫子说书那折扇呼啦呼啦。
  
  我攥了攥衣角,“你和我本不在一条道上……”
  
  “你莫要说了……”,他打断我的话,目光扫到酒楼外头,片刻,缓缓开了口,“千织,那日在帐中什么也没有……不过是你吐得厉害,我帮你换身衣裳罢了……”
  
  我心头一抽,将那桌脚攥得更紧了。
  
  他回过头来深深地望住我,“先前你说我们不合适,这些日子我陪着你开食肆,陪着你泛舟江上、扬琴河边。这不合适其实不过是你的托辞,不是么?”
  
  我喉头涩涩。他仰头再喝了一口,眸中似有浓墨,眉梢间划不开的沉重。
  
  淡风挽竹帘,斜雨染青塘。相逢相聚、太匆匆、絮飘零。
  
  他拿着那酒壶起身,从我身旁擦过,“这两年七个月二十一天,我日夜将你放在心头……”
  
  察觉到他的袍角擦过我的手,人已远去,一味酒香都没捕捉到。
  
  我缓缓松开那桌脚,上头有浅浅一道指印……
  
  是夜,我在屋中唏嘘了好一番,躺在榻上直瞪瞪地看着屋顶,心中思索我这做得到底是对还是不对。想我尹千织活了这许久,好不容易咬了牙做了件牺牲小我,成全大我的事,理应痛快才是。但我那心里却好像放了块称坨,压得我要喘不过气来。
  
  我想起身点灯瞧瞧孟杼轩在干什么,转过头却是发现窗外那月色下立了个人。
  
  外头仍是迷迷蒙蒙下着小雨,银月被乌云遮了个大概,只泄下来些余晖,衬得他愈发清冷了些。他就站在这雨雾中望着我的屋子,那雨蒙蒙地好似在他周身织了层青烟,加上他本就好看,圈在里头确像个仙人。
  
  我想他上辈子若是个仙人,也就只有那掌管琴乐的乐师才衬得上他如此飘逸绝尘的模样。真是乐师,不食人间烟火,不理权势纠葛,即便没了那七情六欲,日子也活得洒脱些……
  
  夏雨连绵不绝,落得人心中阴郁划不开。渐凉,怎么连把伞也不打?
  
  他站了一整夜。我听着“哐——哐——”一声又一声的打更声,无眠。
  
  清晨,我出了屋门与他打了个照面。不过一夜之久,竟觉得我俩之间隔着千山万水。他望着我,默不言语。
  
  我走到店前招呼伙计炖了碗姜汤,“你晚些时候送到孟大人屋里罢。”
  
  这一整日我浑浑噩噩全然不知做了什么,收银子的时候显些将算盘当作余钱找给客人,上菜的时候将帐本做食盘,记帐的时候用那毛笔沾了鸡汤,错将那砚台当鸡汤端上桌了。
  
  我被搅得心神不宁,索性扔了生意去镇上听那戏班子唱戏。这日里唱的是《牡丹亭梦》,台上那些丝竹乱耳,花旦、正旦、武旦、老旦,各种旦轮番上场走得我头昏眼花。我撑着脑袋,勉力听着,最后只记得谢幕之时不知道什么旦唱了句,“甚西风吹梦无踪!人去难逢,须不是神挑鬼弄。在眉峰,心坎里别是一般疼痛。”
  
  我沿着江边走过去走过来,走过来走过去。无端端地烦躁,要说我先前也要死要活地爱过,都这么个年纪了,什么世面都见过,还这样小鹿乱撞当真是有些装嫩了。
  
  江面上那渔船上有船夫在唱,“妹妹在岸上走,哪能不湿鞋,湿了绣花鞋,哥哥背着跑哟~”
  
  一人坐在江边,看着西边金轮落下,从云雾后面泻下一道道绛色彩霞,将江面染上点点金色波粼。我从怀里掏出个铜板,若是正面,我就回去找他与他道明了我的心意,若是反面,那便是老天爷为我指了条路,自此萧郎是路人。
  
  “咚——”将那铜板抛向天际。
  
  铜板落下来那个刹那,我突然想明白了。我就是舍不得他,他在我心里扎了根发了芽,我舍不得。管他是凡夫俗子,是王侯将相,我都爱。此次这番动情同三年前那时候不一样,没那么多砰然心动,没那么多心跳的回忆,但他握着我的手时,我便是从未有过的安心。这安心来得太慢热,我都不知道从何时起,他已经在我心底了。
  
  转身往食肆走,我想要告诉他我的这些心意,人生不过短短数十年,何苦这样纠结,今次我定是要再冲动一回,向他挑明了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那铜板落在地上,打了个圈,顺着石径,“扑通”一声落入江中,溅起一朵水花,好似在那枝头上开得夭红烂漫的桃花。
  
  我匆匆忙忙回到食肆,推开孟杼轩的屋门,屋中那被榻齐整,没留下一丝他的痕迹。我寻遍整个食肆,却是没能见着他的踪影,到店内将正在说书的刘夫子拉下台,“夫子,孟杼轩呢?”
  
  刘夫子捋了把他的山羊胡子,“丫头,你此次是真的狠心了些。”
  
  “他人呢?!”
  
  “孟大人已经走了,启程回堰了。”
  
  我一惊,退后两步,“不是说明日走么?”
  
  夫子睨了我一眼,“郑捕头说皇上早就在催了,孟大人拖了这许久,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是为的谁。”
  
  我心中顿时空落落的,喃喃念了句,“怎么走也不说一声……”
  
  “谁说没说?寻你也寻不到,你这不是明摆着躲着他么?要说你们这些年轻人呐,这样纠缠来纠缠去是为何哟?夫子老了,看不透啊~~”
  
  我颓然无力。
  
  “丫头,喏,走前孟大人让我给你的。”
  
  夫子递了个卷轴给我,我捋开来,是幅画像,里头画着我同他一起在尹氏食肆前头,临江而立,他执了画竹伞,烟雨濛濛,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上头墨迹尚新,还有些淡淡墨香,显是刚画不久。
  
  缘份,说来说去,不过刚刚好三字。那人在身旁,刚刚好的温度;那人握着你的手,刚刚好的力道;那人离开了,刚刚好的思念。
  
  我也做回孟姜女,千里寻夫去,“夫子,我要去追他。”
  
  刘夫子笑了笑,“孟大人那是良驹,走得快,眼下再追怕是追不上。你打点一下,改明儿雇辆马车,再寻个伙计同你一道过去罢。”
  
  我突然心急得不可收拾,想早早地瞧见他。于是握了拳,与夫子道,“我今日就要走,我现在就去寻他。”
  
  夫子在后头摇了摇扇子,唏嘘了,“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虐啊~~”
  
  我刚刚提了头要迈出门去,就撞见郑捕头带了浩浩荡荡一队捕快上来。见着我,他倒没了往日的谄媚,今日却是端着个架子,“尹姑娘,我今日是逢旨捉拿前朝叛乱余党。”
  
  我正赶着出门,头也不抬,摆了摆手,“你要捉就捉吧,我还赶着上路,就不奉陪了。”
  
  郑捕头咳了两声,从怀里摸出了个黄卷轴,推开,装腔作势地捏着嗓子学那太监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民妇尹千织,勾结前朝罪相,里通外番,罪当令斩。”
  
  言毕,他作威作福地瞅了我一眼,“尹姑娘,圣旨你可是听明白了。”
  
  我彼时念着我那路上的心上人,他那嗓子细如蚊子吭吭,根本什么都没听明白。但我想着赶时间,应付过去吧,“嗯,听明白了。”
  
  郑捕头扬了扬头,“那真是多有得罪了。来人呐,将尹氏押下,送于衙门。”
  
  他不学太监讲话,这话便清楚多了。我本就急,听着眼前人要将我捉走,更是不理智了些,“啪”地一拍桌子,大声道,“你敢捉我?!”
  
  这桌子拍得太响,把眼前一干人等都震住了。
  
  郑捕头客客气气的,“尹姑娘,我也相信这其中有冤情,但好汉不吃眼前亏,你先和我去衙门走一遭。”
  
  “你凭什么捉我?”
  
  “铁证如山,前朝罪相欧阳瑾瑜的贴身玉佩就在尹姑娘身上。”他向天作了个揖,“吾皇亲眼所见。”
  
  轰天霹雳,那日果不是让皇上起了疑心。
  
  心中“咣当”一颤,我莫不是要连累了孟杼轩。我急急问道,“那孟大人呢?他现在在何处?”
  
  郑捕头一副与孟杼轩有深仇大恨状,“孟大人与浦丘勾结,意欲卖国,此刻想必正欲赴堰城领罪罢。”
  
  “与浦丘勾结?这是天大的玩笑话么?前些日子不是他领兵击退了浦丘,眼下怎么青红皂白不分?!”
  
  郑捕头将他的罪状一桩桩数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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