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可蔷文集二-第3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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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瞠视她,脑海一时空白,无法反应,直过了好片刻,才勉强寻回神智。〃那你的。。。。。。你的表哥呢?〃
〃表哥与我,怕是今生无缘吧。〃她淡淡地微笑。
他眯起眼,试著解读她这笑容中带著几分惆怅,可不论如何细瞧,总觉一派淡然。〃你真能如此轻易放下他?〃
〃不放又如何?〃她静静反问,〃我已不是从前那个雨儿了,他不可能要一个跟过别的男人的残花败柳。〃
〃为何不要?〃他心惊地、急躁地怒吼,不喜欢听她如此自贬。〃你还是清白之身,你跟从前并无不同,你不是残花败柳!〃
他为何如此激动?云霓怔然睇他。
瞥见她的表情,羽帆似乎也察觉到自己过於激昂,可满腔莫名懊恼却怎麽也压不下来,他恨恨拂袖,来回踱步。
好一会儿,他才停住步履,落定她面前,揪住她肩胛,焦虑地俯视她。
〃你不是残花败柳!听清楚没?以後不许再说这种话,更不许你有如此自贬的心思!雨儿就是雨儿,没有什麽从前现在的,你永远都是个聪慧善良的好姑娘!懂吗?〃
她愣愣地瞧他。聪慧善良的好姑娘这就是他对她的看法吗?心弦,在这瞬间断了几根,她望著他急切想说服她的模样,喉头发紧,眼眸泛红。
她并非如他想像是个完完全全的好姑娘,她也有些坏,有此百私,她骗了他,她对他,编了好多谎。
〃雨儿。〃他忽地唤她,看著她的眼,一点一点泛红。〃你答应我,永远不离开我,好吗?〃
她无语,震撼地看著他盛满痛楚的眼。
〃我知道自己很自私,我不能给你名分。。。。。。可我真的舍不得你,真的舍不得。〃
他沙哑地低语。
珠泪盈於眼睫,他探指,温柔地撷取。〃我会对你很好很好的,你要什麽我都可以给,只要你答应留在我身边。〃
她微微一笑。
〃你。。。。。。应允了吗?〃他颤著嗓问。
她不语,却主动偎贴他胸怀,他心一震,臂弯收拢,紧紧地、占有性地将她圈抱在怀里,不许她走,不让她逃。
〃你永远都是我的。〃他呢喃,俊唇由她雪润的前额,一路蜿蜒至如春樱初绽的粉唇。
枝头初绽的樱花,在最娇柔粉嫩的时候,便让他极其呵护地接住,他不许风吹,不让雨打,要把她兜拢人怀,藏在心房。
他一定要待她很好很好,让她舍不得离开他、抛下他,伴他一生一世。
她永远,都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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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的,那也是我的,这国家所有的一切以後都将属於我,仿休想跟我争!这辈子都别想!〃
梦中,霸道的声嗓如冰石,冷酷地撞击著他。
〃就连你亲娘,也是我的,她根本不在乎你!〃
〃不是,我娘不是,娘是。。。。。。疼我的。〃他无力地回应。
〃她一见你这病痨鬼,烦都烦透了!哪里还想理会你?〃
〃我不是病痨鬼。〃
〃是啊,你不是,只是身体虚了点,每年冬天都会不小心发病而已。〃不怀好意的嘲笑。〃宫里御医一个个来瞧,花了多少心思,费了多少珍贵补药,你这身子骨究竟是强健一点没?〃
〃我会强壮起来的。我会练武,学骑马射箭,一定会强壮起来的。〃
〃呵!没人要的病痨鬼口气倒不小啊!〃
〃你、你住口,不许你这麽叫我。〃
〃来呀,有种来打我啊!病痨鬼,没人要,爹不疼,娘不爱,活著不如死了好。〃嬉笑嘲讽。
〃可恶!我打你,打死你!〃
模糊的呓语,惊醒了好不容易才入眠的云霓,她睁开眼,神思迷惘半响。
〃她是我的,不许你胡说,不许。。。。。。〃呓语持续传来,在静谧的夜里听来,格外沉郁。
是羽帆!侧坐起身,她俯望躺在身畔的男子,俊容苍白,浮著颗颗豆大汗珠,眉宇揪拧著,似是身陷极大痛楚。
是梦魇吗?云霓忧心地攒眉,衣袖轻展,拭去他脸上冷汗。
不是发恶寒,就是作恶梦,怪不得他从前怎麽也不肯跟人同床共寝。高傲好强的他,怎堪他人看尽他的弱点?
唯有她,能夜夜与他同榻,能亲眼见著他最虚弱无助的时候。
他待她,果然与众不同呵,只是这样的特别,令她难以承受。她幽幽叹息。
梦中的他又惊动了下,气息粗重而急促。
〃没事了,羽帆。〃她躺下,偎入他怀里,藕臂轻轻拥住他。〃没事了,只是作梦而已。只是梦。〃温柔的低哺如春风,在他耳畔轻拂。
〃别、丢下我〃他破碎地呢喃。
她、心一紧。〃我不会的,你安心吧!〃
他似是听见了,脸上紧绷的肌肉略略松了些,亦不再呓语。
〃没事了。〃她柔声安慰他,像母亲哄自己的孩子似地,轻拍他的背。
只是掌心刚落下,她立即惊觉不对。他最恨人家摸他後背了!她一时情动,竟给忘了。幸亏他还浮沉在梦里,没感觉到她这举动。
她舒口长气。只是气虽松了,好奇心却高高抬起究竟他後背藏著什麽秘密,如此介意他人贴近?
是丑陋的胎记,抑或受伤结的疤?真有那麽不堪人目吗?云霓实在压不下好奇,屏著呼吸,悄悄挪动身子,伸长玉颈,启向他宽厚的肩背。
薄薄的单衣,因冷汗而湿透,隐隐约约问,能认出他背上红痕交错,一条一条,并非杂乱无章,有一定规律。
是字吗?他的脊背竟让人给刺上字了?
云霓惊疑不定,想不透为何他要在身上刺字,又为何不肯让人瞧见?或者她看错了,那其实是伤疤?她不解,愈发好奇,又挪了挪身子,想看得更清楚些。
朦胧问,他察觉到她的扭动,拥住她的臂膀下意识紧了紧,她无法,只得乖乖躺回榻上,却是整夜睁著眼,思潮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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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云霓的攻心之计终於奏效了,隔日,羽帆便当众宣布要离开将军府,将队伍分成两路,一路由二十名武士护送雪色等几名侍女先行回转宫中,另一路跟著他前往千樱王城。
云霓自然是跟著羽帆的,他特意命人准备了一辆轻巧舒适的马车,安排她坐著,而他和东方傲,则是与一群侍卫们一同骑马上路。
冬天赶路,最怕的便是碰上暴风狂雪,幸而这一路上天候虽是寒冷,倒末下什麽雪,车马行走甚是顺畅。
不数日,便来到王枫山区,过了这山头,便是千樱国境内了。
人边城前,车队挂上了羽竹国的旗帜,羽帆给了东方做一块皇室令牌,命他扮成求亲使节,他则假扮普通文官。边城的将官检查了令牌及文书,确信无误,这才以外交礼节,迎一行人人境。
终於快回家了。
愈接近三城樱都,云霓思乡之情愈切。尤其在边城时,她迂回探得花信和大影已平安回宫的消息,又听说大影和千樱的护国巫女水月成亲,一面高兴,一面又忍不住奇怪,更是心急著想回去一探究竟,在车里按捺不住,常要掀起车帘,对羽帆等人说话,偶尔抑不住满腔喜悦,甚至也跟路过的千樱老百姓挥手打招呼。
〃看来雨姑娘回家乡,很是开心哪。〃东方傲见状,意味深刻地感叹。
他骑著匹白马,和骑著黑色骏马的羽帆并肩前行,两人自清晨出发,几乎不曾交谈,主要是羽帆一路沉默,总板著一张脸。
〃至於你呢.就好像不太开心了。〃见羽帆还是闷声不吭,东方傲索性挑明了说,〃说真格的,你不会到现在还在担心人家会趁机奔逃,找她那个表哥情郎去吧?〃
〃。。。。。。她不会的。〃紧闭的闷葫芦总算开了一条缝。
〃真不会吗?〃东方效不怀好意地逗问。
杀人的眸光砍向东方傲。
〃好好,算我多话。〃东方做单手举起,做投降状。〃我这也是关心你嘛。今天一一天你老绷著一张脸,我也是怕你肌肉太僵硬,导致气血不顺,所以才想跟你聊聊,替你活络一下。〃委屈地辩解。
〃替我活络?〃羽帆冷哼。〃你没把我气晕就不错了!〃
〃我哪有能耐气晕你啊?能左右你脾气的人可不是我。〃东方傲意有所指。
〃你什麽意思?〃羽帆瞪他。
〃没,没,没什麽意思。下官哪敢有什麽意思?〃
〃现下你是长官,我才是你的属下,别搞错了,大人!〃羽帆讥诮道。
东方做浑身颤了一下。〃算我求你了,老兄,戏都还没正式开锣,别急著粉墨登场,折煞在下了。〃
〃事先排演一下,到时才不易出错。〃
〃以咱俩的机智,哪需要排练这一套呢?这声称呼你还是等正式来再叫吧,现下我听了全身不对劲。〃
羽帆一勾唇,似是让好友有意的逗耍给牵动了,淡淡一笑。
总算笑了。东方做松了~口气,也跟著微笑。
这些天看好友明明情绪愈发低落,偏又装成漫不在乎,教他看了著实难受。
红颜哪,果真是祸水!之前谁料得到这个风流个傥的二皇子有一日也会栽在女子手上呢?啧啧,简直像变了个人似的。东方傲暗暗摇头。这活生生、血淋淋的教训提醒他,一个男人要想活得逍遥自在,还是离女人愈远愈好。
〃话说回来,雨姑娘应该明白我们为何来到千樱吧?〃东方傲多日来盘旋心头的疑念终於问出口。
羽帆闻言,眼神一黯,〃出发前夕,我就告诉她了。〃
〃那她反应如何?〃东方效试探。
〃她没反应。〃羽帆低声道,〃她说我想做什麽就尽管去做吧,她管不著,也不想管。〃
〃我怎麽觉得这话听起来酸味十足?〃东方傲皱眉,〃好似不太情愿?〃
〃她本来就不情愿。她曾对我说过,在千樱,从没有二女共事一夫的。〃
〃二女共事一夫?〃东方做愕然。〃你是说雨姑娘还妄想跟你这个皇子要求名分?〃
羽帆警告地瞪他一眼。〃有什麽好奇怪的?〃
〃嗄?〃东方傲微愕。当然奇怪,怪透了!一个女奴跟主人开口要名分耶!这事问谁,谁都会觉得不可思议吧?
可他这个好友似乎并不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