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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仙路烟尘-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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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此际天下教门之中,道号按资排辈之风,并不甚烈;修道之人,只要自己愿意,仍可保留自己的俗家名字。但在上清宫中,凡是那观堂的首脑,全都会冠以道号。比如,上清宫的灵虚子,崇德殿的灵庭子,紫云殿的灵真子,擅事堂的青云子。但,醒言所任的这四海堂堂主的职司,却唯独例外,惯例上并不按辈分另取道号——虽然,那些教中地位更为超脱的前辈高人,也常常不按辈分,自行再拟道号,比如那观天阁中据说法力无穷的决明子——显然,四海堂堂主,并不属于这种。

当然,有一种说法便是,这样能够更好的体现“俗家之意”。但很显然,那位前堂主刘宗柏,现在的弘法殿清柏道长,神色之间对这条规矩甚是不爽。

现在醒言已经知道,他这个四海堂堂主的最大职责,便是看管好堂后小屋中藏贮的俗家弟子名册,以及一些相关的经卷。另外,还要隔三差五的,去那罗浮山下的上清宫田产巡视——这田边地头的巡查任务,也是他这四海堂堂主的职责之一!

前一个职责,委实没什么好做。因为那个藏贮册卷的石屋,唯一的一道石门上,教中前辈高人早已布好一座五行阵。如果没有醒言那块材质不明的堂主令牌,便无法打开。若是有人想要强行闯入的话,便很可能会遭受不可弥补的永久伤害!

不过,那位清柏道长介绍完这五行阵之后,忍不住又咕哝了一句:

“唉,有人会来偷么?”

这句话虽然低不可闻,但少年耳力甚佳,却还是一字不拉的听到。

从这清柏老道的口中,醒言还知道,他这个“四海堂”,差点便不复存在——去年年中,有几位辈分较高的上清弟子,曾向掌门提议,要将这无甚用处的俗家弟子堂裁掉。只不过,幸运的是,门中那上清四子,特别是灵虚子和灵成子,对这建议确实不以为然,最后以古制如此为由,将这俗家弟子堂,还是保留了下来。

不过,听清柏说这话时的口气,似乎他对那时没能成功撤掉自己这“四海堂”,竟还颇有些可惜——瞧这架势,少年还真有些怀疑,眼前这老道,便是那提议裁撤的主使者之一……

接下来的日子里,醒言果然觉得是清闲无比。只不过,这曾经的山野少年,却丝毫觉不出有啥闲闷。比起以前在那饶州市井之中的奔波劳碌,少年已经是心满意足了。

何况,他前面的历任堂主,也在石屋之中留下不少道家典籍。醒言无事之时,便常常翻阅品读——上清掌门灵虚子,那次也曾告诫少年,说他初入道门,应先多研习些基本的道家经义。

——若是换了另外一个普通的市井少年,在那时差不多便是睁眼目盲了;若要让他看这些言辞深奥的道家典籍,那真是比登天还难。而现在,这个坎儿对醒言来说,却是丝毫不成问题。事实上,虽然常常只是半工半读,但少年在那饶州季老先生门下同窗弟子之中,所习艺业却已算得上是同侪之中的翘楚了。

醒言从没像现在这样感激自己的老父——如果不是父亲当年厚下老脸来,央那季老先生收他为弟子,现在他还真不知道,这千鸟崖上清闲的山中岁月,该如何打发了。

虽然醒言现在已经入得上清宫,还当上这“四海堂”的堂主。但这些时日下来,他与上清宫其他的年轻弟子,基本还没什么交往。倒不是醒言孤僻,而是旁人冷落。那些个年轻一辈的弟子,能入得这上清之门,俱是一时之选。这些与醒言同龄的上清门人,不是那世家子弟,便是那富族苗裔,像醒言出身这般寒微低贱的,倒实在少见,几乎没有。并且,虽然醒言顶的这“四海堂”的堂主头衔,差不多便只是个虚职;但那些出身良好、年轻气盛的弟子,心中却更是多有不屑——醒言也是那玲珑心肠之人,平素与弘法殿的弟子同食,从那些略略交接的话语之中,自是能体味到这种轻忽之意。

现在看来,那送醒言同来罗浮的陈子平,倒算是他们之中的异数了。只不过,似乎他现在正在潜心研习道法,醒言很少能看到他。

当然,虽说醒言初时也有些郁闷,但他素来惯在那贩夫走卒间厮混,对于这些炎凉冷眼,却都已经习惯。只不过,虽然醒言入得上清宫之前,竟还是那妓楼中的乐工,可谓是当时最低贱、最不入流的职业;但少年却从来都不轻贱自己的身份,从来都不以自己那谋食手段为耻——马蹄山野农户人家的朴实家教,让醒言知道,只要是自己正经出力做活,便没啥好惭愧、好觉得低人一头的。再加上后来又读了那么多先哲圣贤的诗书,醒言知道,在这市井喧嚣的烟尘之中,在这卑寒微末的身份之外,自己仍可以保持一颗高贵的心。

醒言现在所在的这罗浮上清宫,虽然讲求出世清修,但与当时天下大多数道教教门一样,也不禁止弟子婚娶。在这上清宫中,便有不少双修的道侣。因此,那郁秀峰紫云殿中出色的妙龄女弟子,便常常会成为其他殿观中年轻弟子欣羡追慕的对象。

只不过,这一切的道途旖旎,却与醒言无关。那些紫云殿的女弟子,也常会来这抱霞峰上弘法殿中修习法术。从平日的风闻中,少年发觉,这些个紫云殿中的上清女弟子,对他这个饶州市井而来的少年堂主,看法却与那些弘法殿中的男弟子差不多,多有轻忽,甚是不以为意。

虽然有些沮丧,但这样一来,倒让醒言少了许多烦扰,多了不少静心研习典籍的功夫。

现在,除了将《上清经》、《玉皇经》、《南华经》、《道德经》、《神通品》等等这些上清宫推崇的道家典籍,细细参读之外,醒言还不忘翻出老道清河赠给的那本加了料的上清经,用心参研其后那附着的“炼神化虚”二篇——因为,醒言现在有空静下来,细细回想一下,自己身体里这股自命的“太华道力”,这半年来的表现,还真有点像这两篇中提及的那“强名强字”的太华道力!

经历过这半年的磨砺,少年现在深深认识到,自己身体里这份意外得来的太华道力,绝非凡品。

说起来,醒言也算夙有慧根,那晚在马蹄山上又偶入那天人无我之境;再加上现在又静心研习了这么多道家典籍,现在对他来说,也是多有领悟——这“炼神化虚”、“太华道力”,还有那所有道家典籍中推崇、追求的“长生久视”,它们背后隐藏着的玄妙义理,对少年而言,却也并非全无头绪。

只是,醒言现在觉得,自己与那渴求的最终义理之间,便似是横着一道隔膜——虽然这层隔膜看似一点便破;但真待他凝神去想之时,却发觉还是毫无头绪——

触手可及的距离,其间却似有天渊之隔!

直到十多天后的一个晚上,事情才似乎有了突破。

这晚正是月半,月满如轮,清光万里。醒言闲来无事,便在这千鸟崖的石坪之上,迎风赏月。

现在少年面前这连绵起伏的群山之上,一轮明月,正挂在那片云也无的纯净天幕之中。这罗浮上空的天宇,现在正呈现出一种纯粹的深蓝;在这片深蓝的映衬下,醒言只觉得今晚天空中这轮明月,那流泻千里的月华,分外的动人心魂。

看着这月照千山的美景,醒言只觉得灵台一片空明。

当下,便忍不住心生赞叹:

“唔!不愧是仙山洞天!立在这千鸟崖上,再看天上这明月之时,都觉得这月轮分外的清澄明亮!”

对着这千山月明,醒言正琢磨着要不要吟上几句以助清兴,却忽的听到,在自己所住的那石屋之内,似乎正有啥东西在嗡嗡作响!

醒言闻声正要走过去察看,却突听得那石屋之中,“沧”然一声清啸,便有若龙吟一般——正自不知发生何事,少年却突然看到,自那石屋窗中,正有一物如游龙一般,倏然电射而来,眨眼间便飞到了自己的身旁!

事出不意,倒是让醒言吃了一惊。定睛一看,却发现这突然凌空飞来之物,正是自己去年在那马蹄山上捡回来的古怪剑器!

——这把当年没能卖出的古剑,现在却似乎又通了人性,正剑尖点地,“立”在自己这主人身旁!

“唔~这剑果然多有古怪!”

醒言心中暗忖。正待他想往前凑凑,看看倒底是咋回事时,却突然发现,虽然目不可及,但在那冥冥空明之中,只觉着自己头顶上那充斥整个天宇的月华,正自趋合汇聚,越积越强,便如那千川归海一般,正在往自己身旁这把剑器中汇去!

而立在这古剑近旁的少年,待这月华流光扫过自身之时,发现自己身体中那股太华道力,正似乎受了这月华气机的牵引,开始在那四筋八骸中不住的流转!

此时的古剑,又发出那幽幽窅窅的光华;银色的月辉,一触到剑身表面,便如泥牛入海一般,倏然不见——

那原本黯淡无光的剑身上,现在却似乎正流转变幻着各种莫名的图纹!

第十七章 元灵初聚,炼化剑胆琴心

话说醒言自入得罗浮山上清宫,任了这四海堂的闲职,平日无聊之时,便以研习那道家典籍为乐。

这抱霞峰上的千鸟崖,本来便偏于一隅,寂静清幽;再加上那抱霞峰上的上清弟子,心下对这位“捐山”入教的市井子弟,多有不屑,因此,便更显得这千鸟崖上门庭冷落,清静无比!

千鸟崖四海堂,与那喧嚣热闹的饶州街市相比,实在是有天壤之别!

幸好,这位道门菁英不屑的市井少年,也许其出身登不得大雅之堂;但于这文墨之事上,醒言还算颇有造诣。正因如此,这个千鸟崖上无所事事的闲差,才没让这个正是血气方刚的少年憋气抓狂。

闲来无事之时,醒言便读读这四海堂石居中,那些前辈堂主们所贮的经书。这些个忙不迭的抽身而退的前辈堂主们的藏书,倒也五花八门,足够醒言来消磨时间。

若不读书,那便练笛;这曾用它谋得衣食的本事,醒言自不会放却;只不过,现在再不用为那工钱逢迎客人,那日常所吹笛声之中,颇多了几分清逸出尘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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