葳蕤玫瑰-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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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要去哪里都不是问题,不管是风族温基柯德抑或水族赛加西亚,定能畅行无阻。
“哎我们不能走的啦。”雌麒麟指指冰川深处:“千年之前,火王临终之际,这里所有的神兽都向火王立誓永不离开降灵圣火坛,除非——”雌麒麟拍拍雄麒麟的脑袋,看着伊琳,像似看穿了她的小心思:“我们所认识的那个特莱斯?帕特里亚通过轮回历练的考验,再次回到我们身边。”
伊琳闻言了然,无论岁月长河如何变幻莫测,火麒麟的生生世世,只会贡献给那唯一的主人,火王。
“嗨,这样大打一番逼他超越极限还是不能助他觉醒,我都不知道还有什么其他方法啦。”雄麒麟好容易解开打成麻结的麟须,吭哧吭哧喘口气:“不过丫头,你也别太担心,我老婆刚那千斤一顶甚是勇猛,几乎顶穿了他的火穴,接下来他会昏迷不醒,就算醒了八成也记不得最近一段的事儿,反正就是绝不能再冲你撒气啦,你安心去干该干的事儿吧。”说完,尾巴一勾勾住雌麒麟的麟须,悻悻道:“哼,老占我便宜,这就让你看看爷们儿我的雄风!”雌麒麟这回没还手,任由雄麒麟拖着她,一边跟着雄麒麟飘向玄冰极地,一边转身朝伊琳摇摇羽冠:“美丽的圣玫瑰公主,多多保重了,咱们后会有期咯!”
火麒麟一走,结界便消失了,伊琳杵在墙角呆了半晌,待回过神来四面八方都已清场,在降灵圣火坛外守候已久的国主、王后与一干大臣退得干干净净,连一片落叶都没留下。她从暗影中走出,仔细检查了自己的身体,方才发现双手破皮,胳膊淤青,两条腿又酸又麻,浑身骨头都跟散了架似得不能动弹,所幸特莱斯发脾气的时候同样不遗余力,给她灌入许多真力,治愈了她撞上冰川时受的严重内伤。她握紧拳头,深深呼吸,随后盘腿坐下,闭目调息。
天色渐暮,伊琳运功小周天三圈完毕,逐渐心平气和,皮肉伤也终于不那么疼了。此刻周围已重归寂静,伊琳一边想着如何取道风林一边踏出坛门,谁知斜里蓦然闪过一道绿幽幽的荧光直刺她眉心,她未及反应,只觉脑袋一震,瞬间失去意识。
五步开外,一个圆脸翠发的少年蹲在地上,两只眼珠子瞪着倒地不醒的伊琳,表情一半惊艳一半懊悔,鼓着苹果似得腮帮子长吁短叹:
“弗莱恩哪弗莱恩,你自诩聪明狡黠智慧超群,原来却是个男女不分、雌雄不辨的大笨蛋啊!”
☆、梦幻妖子(一)
潺潺流水声叮咚不绝,悦耳动听如空谷百灵,小径的两边种着幽兰草和金盏花,在一茬茬的满天星衬托下,显得错落有致,恬静文雅。举目望去,流水的源头是一弯清澈见底的湖泊,湖畔有一座小茅屋,以藤条搭建,屋檐下的藤蔓上缀着不知名的深蓝色的小花,小花蜿蜒垂地,花粉落在角落生根发芽,绕着屋子逐渐开出一片深蓝花卉,使得一间普通的小茅屋看来简单简约之余又不乏别致典雅。
伊琳盯着那茅屋的方向看了已有半晌,她戴着树叶编织的斗笠,嘴里叼一根狗尾巴草,斜靠在树丛里一动不动,脑子仍有点稀里糊涂——这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
自打她离开降灵圣火坛的时候遭袭,期间发生了什么她一概不知,只道清醒后便在这空谷中醒来,彼时正值艳阳高照,晴空万里,她扯了几条柳丝给自己编了一顶遮阳斗笠,渴了就喝一口溪水,走着走着便看见那座小茅屋,屋门大开,里面空空荡荡,只有茅屋门口摆着一张藤椅,藤椅顶上轻纱笼罩,脚踏处一双缎靴若隐若现,靴面银丝闪亮,似乎绣的是一条蟠龙。
从上午到下午,那人纹丝不动坐了许久,竟是毫无声息。伊琳想一想,决定主动上前搭讪。现下太阳已经西斜,放眼望去这小茅屋是附近唯一居所,倘若不想睡在树林里分秒提防夜间出没的野兽,就只能向茅屋的主人借宿,当然她也可以跋山涉水翻过前头那座山,说不定山的另一头有农户,但她昨儿走了整整一天,搞得腿酸脚疼,实在走不动了,今夜她真心想美美睡上一觉,是以虽敌我不明,但她最终决定付诸行动。谁知,正当她压低帽檐,准备起身之际,小茅屋里突然走出一个红衣女子,刹那她蓦然惊呆,把要借宿的事忘得一干二净,直勾勾盯着那个女子,一时之间竟无法移目。
能吸引一个美人的女子,必定也是一个美人;而能吸引住像圣玫瑰那般美人的女子,不消说,定是美人中的美人。
的确,那位从小茅屋中走出来的女子,艳若桃李,丽色无双,一颦一笑妩媚天成,颠倒众生,当真若非亲眼所见,实难令人相信世间竟有如此佳人,从而倒显得她一身的珠光宝气、华贵衣饰未免多余。然而,吸引伊琳注意的不仅仅是红衣女子的绝顶容貌,还有一丝不解——方才她用内息探过,茅屋中明明空无一人,但红衣女子却堪堪从茅屋里走了出来,这怎么回事?莫非红衣女子的内力远胜于她,所以她才查探不到?正自狐疑,只见那红衣女子斜倚在茅屋门口,斜眼挑向藤椅,打个哈欠,慢吞吞道:“蓝洛。”
藤椅上的人没回应。红衣女子微蹙眉,衣袂飘若谪仙般一拂一落,瞬间身形已从茅屋门口转移到藤椅边,轻轻坐在扶背上,巧笑倩兮:“蓝洛,你都三天没跟我说话了,难不成还在与我置气么?”此时此刻,红衣女子完全曝露于阳光下,伊琳看得清晰分明,她一头乌发漆黑如墨,一双妙目精光四射,竟比黑曜石还要闪亮三分。电光火石间,伊琳反应过来红衣女子的身份,急忙捂住嘴巴阻止自己叫出声,一颗心怦怦直跳,紧张得额头直冒冷汗。
圣陆之上只有一个女子,与圣玫瑰公主一般黑发黑眸,她也正是传说纷纭的圣玫瑰公主之所以带着宿命降世圣陆的万溯原由——妖族族长,妖后玛琳娜?雅尼缪斯。
可是,这妖后不早在千年之前的除妖圣战中就已被六大国主合力歼灭了吗?怎会出现在这里?她正面对说话的‘蓝洛’又是。。。对了,琉黎提过,妖后有个儿子,人称‘蓝洛王子’,除妖大战中,妖后玛琳娜败退,途中蓝洛为救母亲,葬身流砂之海。
难道,蓝洛也没死?
伊琳满腹疑窦,心中烦躁,不由探头探脑,企图看清笼罩在藤椅纱帐里的人物,却怎么也瞧不清楚,正无计可施,不知从哪里刮来一阵风,掀起了纱帐的一角,只是惊鸿一瞥,那三千冰蓝发丝从一只比女子还要秀丽细腻的手背上垂落,迎风轻轻荡漾,似羸弱得不堪一握,又似妩媚得招摇过市,瞬间击中伊琳的心房。
原来是他,竟然是他!那个出现在她梦中吓走芙莲、亦在特莱斯与泽西联手进攻巫伦尤克之时,救她于火海的男子!伊琳的脑海顿时陷入一片混沌,跟着许多当时的片段慢慢浮现出来,他数度轻薄,令她无所适从,但不知为何,她未曾像憎恨泽西或讨厌特莱斯那般,对他记仇。是因为他神秘叵测、来无影去无踪的亦敌亦友?还是因为他不同与旁人的特殊温柔?她不知道。发生在她身上的乱事一件接着一件,她一直没有机会好好静下心来思考——为何初次见面,她对这个人就有一种亲切的熟悉感?这样奇怪的感觉源自何处?为何每次当她躺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的甜香,竟有一种恍然如梦的默契,以至于到后来从心底深处不再抗拒他的占领和攫取?思及彼时纠缠景象,伊琳顿时双额烧红如烙铁,胸膛一颗心扑通扑通急剧跳动,几乎就要跃出喉来。她这是怎么了?难道她对他。。。?她蓦地浑身一凛,急忙打住运行中的思维,极力否定脑海里闪过的念头。不不,她心中分明只挂着琉黎一人,无论琉黎是生是死,她都不会容许自己向其他男性妥协,想到这儿,方才稍稍安下心来。
但伊琳真的明白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么?她当真清楚她与琉黎的那份羁绊,究竟是算爱还只是纯粹的喜欢么?这些艰涩难懂的问题,此刻已然被她抛诸脑后,只顾聚精会神地盯着前方二人,因为她忽然之间想到一种可能,一种即便妖后与蓝洛都已死,她仍然能在这里看见他们的可能,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她必须把握好这次机会,说不定可助她日后解开圣玫瑰之谜。
来到圣陆的这段日子,她一个弱女子,屡遭劫难,历尽沧桑,坚持至今已属不易,所幸她并非矫揉造作的女子,不懂也不屑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即便前途依旧茫茫,道路艰险人心叵测,然而只要还有一线光明,她就从没没想过放弃。
只要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能获得重生的希望。
这边厢伊琳自我评判理顺思路,那边厢玛琳娜终于对蓝洛的沉默是金失去耐性,一把扯下纱帐,将蓝洛从藤椅上拖了起来。蓝洛怀里本揣着一把古琴,被玛琳娜拂袖拍落在地,顿时‘铮’一声,琴弦四分五裂,铮铮的弦响惊起一丛鸟雀飞散,伊琳慌忙端正斗笠,唯恐鸟屎运掉到自己头上。
隔了一会儿四周渐渐安静下来,伊琳推推帽檐,抬眼望去,只见蓝洛背对玛琳娜,望着一潭湖水,冰蓝长发随意披散,仍然看不清样貌。他今日穿着一件深蓝云纹锦缎蟒袍,仍是不着里衣,就那么宽宽松松系在腰间,被风一吹,袍袖翻卷如云,凭空生出一股纤秀雅致、飘逸脱俗之感。
“蓝洛!我再问你一遍!”只听得玛琳娜杏眼圆睁,沉脸道:“你到底跟不跟我回去?”
蓝洛面对湖泊一动不动,发丝飘扬处,柔雅的嗓音随风而来:“回去做什么?看着母妃远贤臣、重小人,夜夜笙歌,荒废朝政么?倒不如躲在这一方幽谷里,眼不见为净。”
“放肆!”玛琳娜举起手作势要打,蓝洛却连一丝躲避的意思都没有,平心静气地继续说下去:“母后,我妖族蛰伏砂荒多年,好不容易来到圣陆,开疆僻壤,重振旗鼓,逐步收服各族,终于登基为圣陆之皇,站在圣陆的最高处俯瞰苍生。我们历经千难万险才走到这一步,把雅尼缪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