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君欢[圣妖]-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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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女子不断摇着脑袋,痛苦万分,“臣妾也不想,只是,皇后娘娘的惨状盘根在臣妾脑中,就算不想都不行啊……”
像是,被失了蛊,一闭上眼睛,脑里,心里都是女子在地上爬行的那一幕,施婕妤双手敲着自己的脑袋,青丝,被拽下几缕,任何人都接近不得。
一切,似乎来得诡异至极,一场戏曲的功夫,竟将平时温柔恬静的施婕妤,折磨成这样!
孤夜孑字字斟酌她嘴中吐出来的话,趁她不备,封住她的睡穴,这才让她安静下来。将锦被盖在施婕妤身上,想要起身,衣角一处,却被她紧紧揪在手心里。孤夜孑只得顺势躺下,将她揽入怀中。
一夜,施婕妤均是浑浑噩噩,直到天际泛起鱼肚白,孤夜孑才将她的睡穴解开,抚开前额碎发,隐隐的,幽香阵阵。凑近一看,竟是大惊失色,“来人,掌灯!”
一阵脚步声急促传来,殿内,刷的撕开黑暗,孤夜孑将枕在施婕妤肩下的手抬起,就着纱幔下的亮色,看清了她额上的一点兰花。
“皇上——”察觉出异样,施婕妤幽幽醒来,望着孤夜孑满眼错愕,伸出手摸上自己的脸,“臣妾怎么了……是不是……”她大惊失色,脑中再度忆起那张被毁的容颜,“不,不……”
“没事。”孤夜孑抓着她的柔荑,坚毅的鼻梁抵在她头顶,一朵兰花香,沾染在二人的衣袂上。
施婕妤反复摩挲着自己的脸,直到确定她容貌尚在,这才安下心来,“皇上,什么味道?好香!”
孤夜孑让她平躺在榻上,自己则在丫鬟地伺候下更衣,“是外头的花香。”
凤潋宫内,风妃阅更是一夜无眠,练完剑,还没有歇上一口气,就听见殿门被用力踹开的声音。她换上一身蓝色宫装,端坐在大殿中央,就等着皇帝过来兴师问罪。
她不懂茶,却喜欢泡茶。
一排紫砂杯,依次倒上暖炉中的热茶,袅袅余雾,氤氲了抬起的视线,那身明黄,如今看在眼中,却是扎眼极了。风妃阅双手落在桌上,望着孤夜孑踏进的身影,樱唇微挽。
男子高高睨视一眼,神色鄙夷,一句话未说,便向着窗台走去。
那里,空空如也,朱漆红的窗子边上,只留下一捧泥土。“果然!”孤夜孑攥起双拳,旋身问道,“那盆兰花呢?”
自己,果然还是迟了一步!
“兰花?”风妃阅跟着起身,脸上略带惋惜,“臣妾已经好多天没有见过了,不知,是被谁拿了去。”
“皇后!”孤夜孑大步逼近,咄咄而来的气势,让风妃阅禁不住退后,“不要跟朕绕弯子,将兰花交出来。”
她勾唇,视线毫不畏惧迎刃而上,“臣妾不敢,只是这兰花,不在凤潋宫内。”
“来人!”孤夜孑隐忍下一口气,语气却将那愤怒勃发出来。
“奴婢参见皇上。”一时间,外头的丫鬟纷纷齐聚过来,刷刷跪了一地。
孤夜孑走近为首的玉桥,眸中那抹琥珀色,愈来愈深,“朕问你,皇后的那盆兰花哪去了?”
她不敢抬头,只是颤抖着身子,面对皇帝一触即发的杀意,玉桥更是不敢说出,那盆兰花是自己送到了陌辰吏手中,“回皇上,奴……奴婢不知,前几日,娘娘还在念叨,这兰花,一夜间……就再也没见过它的踪影。”
阴霾,就聚集在头顶……她吓得一身冷汗,孤夜孑一语不发,跪着的女子,更是将脑袋再埋入几分。
半晌之后,皇帝明黄色的脚靴,才用力退后一步,“皇后,果然心思缜密!”一语,带着说不尽的讽刺之味,“是朕低估了你。”
“你们先退下。”风妃阅示意众人起身,她双手自宽袖中抽出,把住桌沿。自己虽是毁了那盆兰花,可那幕后之人,却是冷眼旁观,恨不能,看着双方斗个你死我活!
“臣妾说过,那盆兰花不在臣妾手中。”风妃阅想要心平气和,可皇帝,丝毫不给她这个机会。
“皇后,同样的伎俩,你还想在朕的眼下,玩第二次?”孤夜孑咻地面向她,上半身欺近,大掌狠狠压在她脑后,“先前是德惠妃,你以为,你真的能做到天衣无缝?宫内所有人都知晓,德惠妃看了一出戏之后,前额便长出一朵兰花,之后,每晚更是噩梦连连,皇后!你敢说,她的死,与你无关?”
难不成,德惠妃真是心理承受不住,才会自缢而亡,可那日自己所见,明明……
“啊——”脖子上,突地传来一阵疼痛,风妃阅美目流转,一句惊呼抑在喉咙口。
“朕不管你先前做过什么,”大掌,咻地握紧,“施婕妤同德惠妃不一样,朕可以放任你,却由不得,你再有这第二次。”
“不一样?”风妃阅冷冷笑道,双手撑在身后的桌子上,“皇上,您所谓的不一样,可有想过,这一枚软肋抓在她人手中,要的可就是她的命!”
‘砰——’后背,用力压下,暖炉被掼倒在地上,脊梁顶着紫砂杯,磕地她紧紧皱起眉头。
一股暖流,顺着后背悄然滑落,风妃阅忍着痛,笑地越发肆意,她看见了皇帝眼中的犹豫,这一击,被她落的恰到好处。“施婕妤,本该藏在暗处,可,却是皇上您将她推了出来!既然,臣妾害了德惠妃,那,臣妾断不会笨到同一种法子用在第二人身上……”
罪红颜 第五十张 皇后无辜
冷汗,细密,层层泛上她光洁的前额,孤夜孑没有料到,自己毫未考虑的举动,竟已一一落入旁人的眼。
“皇后——”全身力道,随着手上的动作压到风妃阅身上,撵碎的紫砂杯,尖端刺入她脊梁,“你,就没有一点嫉妒么?”
“唔——”
她双目紧闭,艰难吐出一口气,“后宫佳丽三千,臣妾,嫉妒不过来。”
“哦?”孤夜孑五指收拢,将她的脖颈卡在手掌中,“皇后果然,变了个人。”
手,缓缓松开,失去支力,她全身瘫倒在桌上,让那碎片深入几分,皇帝丢下一句话,便要走开,“施婕妤,不是你能碰的。”
手肘,撑在袖口外,风妃阅后背挺起,一下拉直,疼的半边身子撞在桌沿上,孤夜孑迈起的脚步在听到异动后,整个身子转了过来。视线,自然落在桌上,原先的杯子,已被他用掌力击成一堆碎片,这个男人,是自己的夫君,可……彼此的心里却容不得对方,没有相濡以沫,只有时时提防。这深宫中,风妃阅靠的,只有自己!
“怎么了?”孤夜孑察觉出她脸上的痛苦,低声问道。
“臣妾只是闪了下腰,没事。”她单手撑着桌子,面向男子,最后一次,重复开口,“臣妾不想打施婕妤的主意,臣妾只想,好好活着!”
她说的异常坚定,眸中透出一种极强的求生欲,若是换成现代,这只不过,是一个微乎其微的期望,可,自己置身于这帝王的后宫,如今这希翼,也就成了奢望。
一身孑然,风妃阅垂下的袖子,伴在身侧,宽大的宫装下,双腿微微有些发抖,只是皇帝并未细作它想,踏着朝起的碎黄,走出了凤潋宫。身后,女子手一松,带着颓废的疲倦,坐下来。她挽唇浅笑,有些自嘲,“风妃阅,这一关,你又过了。”
景夜宫内。
施婕妤脸色越发憔悴,一夜间,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前额,一朵兰花娇艳欲滴,隐约还有沁人芳香。
陌辰吏站在榻前,一袭月色长袍下,面色温润,“回皇上,施婕妤没有病。”
“陌医师!”孤夜孑霍然起身,如今兰花已毁,难不成,只能坐以待毙,“施婕妤这般,可有别的法子?”
“回皇上,施婕妤的症状,同先前德惠妃一样,两位娘娘,眉宇中心均在一夜间盛开雪兰。这不是病,只是民间一种流传已久的巫蛊之术罢了。”
“巫蛊?”孤夜孑望着神色涣散的施婕妤,没有否认。
“对,就像前朝的巫蛊小人一样,盛传于苗疆,只是臣想不到,皇宫内,竟藏着如此心术不正之人。”陌辰吏满脸严肃,“皇上若是放任,这炫朝的后宫,有朝一日,必会乌烟瘴气。”
孤夜孑闻言,静默坐下身,旁边的施婕妤忙地将身子钻入他怀里,脸色疲倦,却怎么都不敢安寝。“皇上,皇后又来了。”
“查的出来,是何人下的蛊么?”
陌辰吏面有难色,望着施婕妤眉中的兰花,无奈摇头,“下蛊之人,是以兰花花蕊为药引,亲手刺破其中指,取一滴至阴之血,这蛊,下的不深,臣若没有估错,娘娘白日里同寻常一样,只是到了深夜,才会噩梦连连。”
单手顺着她的发丝,孤夜孑眼眸微沉,“至阴之血?”
“回皇上,”陌辰吏正色道,“所谓至阴之血,是指下蛊之人,在百日内,护住自身真气,没有与男子同过房。这幕后之人,是一名女子。”
孤夜孑放在施婕妤发上的手,一紧,怀中女子惊得弹坐起来,“啊——”
琉璃般的瞳仁,在看清身前的男子之后,才乖乖窝回去。
“那,处子岂不更省事?”孤夜孑剑眉隆起,整个内殿,一片压抑。
“若下蛊之人真要是处子,施婕妤,恐怕早就没命了。”陌辰吏扫向他怀中的女子,神色极为自然,看不出丝毫端倪。
施婕妤脑袋枕在他腿上,双手揪着垂下的粉色纱幔,指尖,划过丝质流苏,有了男子的陪伴,整个人已安定下来。
“那人,不可能是皇后。”孤夜孑俊目微眯,大掌撑住前额。
“皇上,您怀疑,是皇后娘娘所为?”陌辰吏故作讶异,随即,声音便暗下几分,“皇上前段日子夜夜留宿于凤潋宫,百日内,这下蛊之人绝不可能是皇后。”
孤夜孑并未否认,将施婕妤逐渐熟睡的身子放回榻上,望着他极尽轻柔的动作,陌辰吏退出那巨大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