驭夫36记-柳暗花溟-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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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盘根错节,为官……也是要站好队的。”
第五回 赖大师蹭饭
“你是说严党?”如初彻底明白了。
“胡师妹,小心隔墙有耳。”
如初点点头,感叹在现代的好,能言论自由是多么幸福的事呀!
“那……他们能力这样强,为什么每次卫里的比试,成绩都是垫底呢?难道有黑幕?”她再问。
“据说从第一次卫内比试就被暗算了,从那以后,他们就故意不好好比。”
“笨蛋们,自暴自弃是亲者痛,仇者快的事。”如初气乎乎的,“不过今后他们有我了,我一定想办法让土队扬眉吐气。”
“那不重要,人的眼光要放长远一些。”虚海失笑,“就算是皇家卫学,之于天下也不过是小水潭,真正的龙是飞不起来的。重要的是明年朝廷要举办武举考试,如果能中举,甚至得个武状元,不敢说闻名天下,至少有施展抱负的机会了。”
啊?有这等事!那她可要努力了,让土队的中举率达到全大明王朝最高!
“别想得太简单。”虚海看到如初兴奋的神色,忍不住泼冷水道,“师妹以为天朝武举考试真的会以贤选材吗?难道土队的学子在卫学里会被暗算、被压制,在别处就不会?特别这次的会试还是由严相的儿子严世番主持。”
如初纳闷地瞄了虚海一眼,见他那从来完美得甚至有点圣洁的表情中流露出一丝苦涩和自嘲来,不禁有点奇怪。或者因为他是僧官,有意无意地见多了官场黑暗,所以心中才有感慨吧!
“师兄放心。”因为并排坐在床沿上,如初以胳膊肘轻撞了虚海的肋骨一下,“我可没那么天真,但我会想办法的,总不能不努力一下就放弃,那不是我的人生准则。”她是天生的乐观性格,总觉得在最差的条件下也能找出对自己有利的情况,何况车到山前必有路,距武举会试还有一年时间呢。
虚海站起身来,因为不知道如初还会这么大大咧咧地做出什么亲昵动作,干脆离她远一点,缓步向门边走,免得她继续乱他的佛心。
而如初误会了虚海的意思,以为他要走,连忙站起相送,嘴里客气着,“师兄怎么要走呢,这都到饭口了,我还想留你吃饭呢。”话一说完,她就暗叫坏了,因为那白衣胜雪的和尚突然停下了脚步,跟在其身后的她,差点撞上他的背。
“谁说小僧要走?”虚海半转过身,忽然抛弃了平常的伪装,挑起眉头,露出恶劣中掺杂一点邪气的笑容道,“小僧给师妹疗了伤,化顿斋饭总可以吧?”
“我其实……就是客气客气。”
“小僧为人实在,心中已然当真了。”虚海在门边转了一圈,手甚至扶在了门上,但在如初期盼的目光中却又转了回来,“这也是师妹与小僧的因果。”
“什么因果,你明明就是要蹭饭。哼,八重一定会买荤菜来,因为本小姐无肉不欢,看你当着别人的面怎么吃得下口?”尽管提醒自己要淡定,可如初还是被虚海撩拨得心头火起。
“这个呀。”虚海收起一闪即逝的戏谑笑意,“刚才八重走时,已经和小僧说定会买什么回来。”
他点菜!死虚海居然还点菜!如初气得眉头拧起。看来他早打算要在她这儿吃晚饭了,什么和尚呀这是,酒肉不忌,没事就勾搭美人,一肚子坏水,演技超一流。想想佛祖还真可怜,怎么就让这样的家伙披上了宗教的外衣来坑蒙拐骗呢!
“如果我就不请你吃这一顿呢?”她也扬眉。
常言道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想来和尚也是一样,遇到粗暴的兵痞一样没辙。怎么着吧?她就是不请吃饭,能如何?
但她忘记了,这和尚不是普通的和尚,是一个超级腹黑的、在阴险可耻方面与她差距巨大的和尚。于是她看到有着玲珑宝相的某人双手合十,用最诚恳和善良的声音威胁道,“师妹不要这样。小僧尚未参透口腹之欲,饥饿之下佛心必乱。说不定会回房写上一封信,告诉庆善号的胡大老板,他的女儿没有在京师做良民,而是跑到天津卫,成天女扮男装,还冒称公公,整日和一群十七、八的少年混在一起。师妹想,胡施主在听到这消息后……”
“你怎么知道我家地址?”如初瞪大眼睛,之后恍然大悟,“哦,是从乐家姐妹那儿听说的。你……每天讲佛法,原来是套人家话来着!”
“就算他们不说,胡施主名声在外,也不难查到。”
如初彻底无语了,因为没想到虚海还能这么赖皮,居然真拿她的秘密来挟制她。
“佛家弟子吃了肉食会下地狱的。”无力之下,她只能用低级的诅咒方法来对抗。
不过这没用,虚海根本无动于衷,“正色”道:“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再者,万物生而有轮回,经过我的五脏道场,涤净前生之恶,换来来世重生,不好吗?”
“你拿自己当济公呀,你有那个本事吗?”
“众生平等,人人皆佛。至于小僧,虽然满口腥膻,但讲起法来依然锦心秀口。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虚海看着如初气乎乎的脸,心情愉悦到无法形容的地步,最后以一声佛号结束了这场争辩。
当然,斗嘴的结果还是如初完败。
冷战了约摸一柱香的时间(其实是如初生闷气,而虚海很自在地坐在一边),八重终于回来了,不仅大包小包地背着,还拎着一个超大的食盒,真想象不出她这样娇小的个子是如何办到的。
“买这么多?到底花谁的银子?”如初想摆摆小姐的架子,但不太成功。
八重笑嘻嘻地道,“施僧奉道是做善事嘛,小姐一定是同意,而且临行时,老爷给了不少盘缠呢。再说了,这可是宴宾楼的八个招牌菜,小姐来了天津卫,怎么能不尝尝?”
“你也知道他是僧,怎么能留他奉饭?”还奉饭?明明是赖大师蹭饭。
“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嘛。”八重一边说一边麻利地把饭菜摆好,居然还在一壶酒,看来被虚海洗脑得很彻底。
如初对这样的情况已经完全没有办法了,干脆坐下开吃,打算至少不要亏欠自己,这消耗的可是她胡家的财产。她只是觉得此种情景古怪暧昧,一个和尚和两个女人坐在一起喝酒吃肉,知道的是这花和尚硬蹭了饭吃,不知道的还以为有什么色情内容呢。
而看到有酒,如初起了坏心,想灌醉虚海,可没想到那酒口味虽淡,但后劲刚猛,最后醉的却是她自己。朦胧间,她记得八重去打热水了,一个白衣男子把她抱上了床,站在床前望了她好一会儿,之后拿出一个东西放在她鬓边,用一种好听得让人愿意睡死过去的声音低语:“你喜欢,送给你吧。”
第六回 不带这样欺侮人的
第二天一早,宿醉的如初并没感觉到任何不适,只是口渴得厉害。
“八重八重八重!”她一连气地叫。
八重双手水淋淋地跑了进来,看样子是在洗衣服,一进屋也没等如初吩咐,到桌边把暖在茶壶套中的温茶端了一盏来,送到如初的唇边。
万恶的旧社会啊,地主家的小姐过得真幸福!
如初舒服地叹息着,把温度刚刚好的清茶一饮而尽,不禁想起自己以前在酒吧狂灌小黑方,第二天头像被劈开一样疼,还得自己爬下床去厨房,就着水龙头喝点自来水。那日子过的!
“怎么样啊,小姐,头不疼吧?”八重伸出因为沾了水而冰冷的小手,顽皮地轻轻一点如初的颈窝,后者立刻被冰得一哆嗦。
“死丫头,你会害我尿失禁的!”如初惊叫一声躲避,笑骂着,“不过头还真的没疼。”
“那当然,虚海哥哥给了解酒药嘛。”八重小脸红红,“他真是了不起,什么都懂得,是不是?”
如初继续翻白眼。可不是吗?他一个和尚居然对宿醉这样了解,可旁的人只觉得他了不起,却没人怀疑他为什么会这样。
一翻身,感觉额角处硌得慌,伸手摸来,竟然是那个放药酒的玉瓶。瓶身的一侧温热着,大概是因为被如初压在头下,感染了她的体温。另一侧则有些轻柔的凉意,握在手中极为舒服。怪不得人家说谦谦君子,温润如玉,上好的玉就应该是这样吧。可惜这玉瓶和那个持有者不搭调,配得起那个人的石头,应该是外表看来光滑美丽,摸一下会被硌到或者被烫到的。
问题是,这可爱的瓶子是据为己有还是还回去?
“虚海师兄把药酒忘记带走了,你去还给他。”她只挣扎了一秒钟就做出了决定,毕竟她是为人师表的人,拾金不昧的美德还是应该保持,虽然她超级喜欢这玉瓶。或者,哪天去找虚海买吧?
“不必吧?”八重又倒了一盏茶给如初,“昨天晚上我打热水回来时,亲眼看到虚海哥哥把药酒放到小姐鬓边的,肯定是送给小姐了。唉,虚海哥哥人真好,小姐对他那么恶声恶气的,他不但不怪罪,还这么关心小姐。他的那一颗心呀,真是慈悲。”
他会慈悲才怪,不过他这样做是为什么?难道他肚子里又打算着什么坏主意?!想到这儿,如初的冷汗都冒出来了。虚海此人太有“内涵”,她看不透他,每每被他逗弄得失去理智,免不得对他总有戒备之心。
不过他没说用完药酒要还回玉瓶,那她是不是可以装不知道,直接留下这可爱的小玩意儿得了?
“谁用他慈悲来着。”如初无意识地咕哝了一句。
八重立即瞪大黑白分明的大眼,“小姐真没良心,嘴里说不用,昨天晚上却一直枕着这小瓶子,我想看看也拿不出来,现在小姐额头上被硌了个淡淡的红印子,嘿嘿,只怕几个时辰内消不了。”
如初失笑。
她的睡眠质量一直很好,对外界的刺激反应很迟钝,大概乐观的人都会这样吧。以前上大学时,宿舍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