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王的新娘-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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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河边,看着流淌的河水,回想着当年在这里的欢声笑语,心里堵得发慌。暮色渐浓,天河水中斑驳的倒影逐渐变为哮天犬的模样。当年,他跟随着二郎神和我们一起在天河嬉戏玩耍,全身湿透的他硬是要站在我身边将身上的水甩掉。水珠四射,溅得我一身的水花,引得哥哥们哈哈大笑。如今,他却身陷龙宫,生死……
我不敢多想。现在的摩昂似乎和以前大不一样。以前的他是个温润儒雅的谦谦君子,总会在我身边呵护我。当年我和阎王在一起,他最终也给予了我们最真挚的祝福,甚至恳请父王不要惩罚我。可现在光景似乎与以前大不相同。我没有料想他会执迷其中。上次去西海龙宫的情景记忆犹新,现在要我一人到西海龙宫,我的确很害怕。
天庭已经一片安静。水声潺潺,萤火纷飞。好美的夜色。要是在以前,我肯定会在此流连忘返。可现在……我起身,暗自给自己鼓劲,找来一朵祥云,飞往西海龙宫。
外面是一个漆黑的世界,月宫清冷而柔亮的光辉并没有照耀大地。我想,今天的嫦娥阿姨应该和吴刚叔叔一起喝酒谈笑,不用寂寥的俯视热闹的人间,独自悲伤。可爱而善良的小妖们都聚集一堂,开心的玩耍着。
一进西海,水温立刻上升了几摄氏度。我的体温现在是越来越高。秋天的海水晚上本来就凉爽,这下因为我的进入,反倒感觉像是在夏天。
龙宫一如从前,只是门口的虾兵蟹将已经换了几次了。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当年的他们,如今身在何处,过得好不好,不得而知。
门口的虾兵见我出现,警觉地拿起兵器朝向我。其中一个已经沉不住气,喝道:“来者何人?!”
我背手而立,海底的气流将我的裙摆轻轻浮动着美丽的曲线,他们的双眼中映着我一身白衣。我声音一沉,说道:“阎王王后织云,赴摩昂太子约。”
一个机灵的虾兵已经快速的跑向龙宫内堂。其他的兵将又各复其位,各尽其职。没过一分钟,刚才进去通报的虾兵仓皇而出,径直跑到我面前,单膝跪拜在地,低头急忙说道:“属下不知道是太子妃驾到,刚才有所怠慢,请太子妃恕罪。”其他的兵将听他这样说,也慌忙行礼跪拜,个别的甚至战战兢兢。刚才说话的又接着说:“太子说在西厢的织云阁等候太子妃。”
我听他这样说,一肚子的气只能憋着,发泄不出。一想到哮天犬在他手中,我立刻飞奔到西厢。进去通报的虾兵刚准备带路,见我如此,也停下了脚步。
织云阁是当年我在这里小住几个月中,和摩昂太子、摩列三王子最喜欢的地方。我们三人一起在这里吃喝玩乐,比赛游戏,惬意舒服。当时,我在这里都乐不思蜀。父王派人前来接我几次,我都一拖再拖。
转眼间,我人已经身在织云阁。亭子四角卷曲上翘,像极了天空自由舒展调皮捣蛋的云儿,而亭中牌匾的三个字,更是我们三人一人一字。亭槛的对联也是出自我和摩昂的手笔。当时见白绿搭配,生气盎然,却没有任何其他的装饰,觉得单调。于是,我们便做了一块牌匾,还提了一幅对联。上联是我写的:“亭东迤逦皆云漫”。摩昂不假思索,马上说:“厢西瑰宝为织怀”。摩列拍手叫好,忙写了上去。
这些回忆,都已经是珍藏在我心中最美最美的财富。时光流逝,我们也终将会老。但我相信我会永远将我们的这份友谊刻在心底。那曾经的美好,对于现在来说,弥足珍贵。
“织云来了啊!”摩昂一脸笑意,端起茶杯倒了一杯茶,示意我进亭坐下。他的笑脸,却是那样的萧索,化不开的情绪聚集一起,复杂难懂。
“摩昂太子,哮天犬在哪里?”我开门见山地问道。等下到哮天身边,我就马上带他离开。
“你来这里连喝一杯茶的时间都没有吗?”他抬眼看着我,眼中竟有一丝乞求,见我默不作声,他接着说道:“我记得当时我们三人都喜欢这里。我俩还经常在这里喝茶聊天。”
我闭上眼睛,狠下心不去多想,不想自己在这里再多呆一秒。潜意识告诉我多呆一秒会多一分危险。我深吸一口气,望着他,问:“哮天在哪里?”
“哮天犬在你心中难道比我还要重要?”他眼眸中的痛楚清晰可见,面目也没有刚才的温雅,“我心里又担心你来,又担心你不来。”他像是说给我听,又像是自言自语,“想你来,就想多陪在你身边,哪怕只是一秒,可是,你来也是因为担心哮天犬那只狗。呵,我在你心里连一只狗都不如……”
“摩昂,别这样,你是我的朋友,我最好的朋友。”我上前握上他的手臂,对着喃喃自语的他说道。他循声望着我,迷离的眼神让我觉得愧疚。他抓着我的手,按我坐下,盯着我,问道:“真的?”
我点点头,他的眼中竟然闪烁着点点泪光,久久地凝视着我,忽而一笑,眼中的泪光随着眼神突变瞬时消失,“可我不要只是你的朋友。你是西海龙王的太子妃,使我摩昂的太子妃,是我摩昂最爱的仙女。”他的手力度也逐渐加重,眼中的欲望让我心惊胆寒。没等我反应过来,他一把抱着我,不顾我的挣扎,耳旁是他沉重的呼吸声。
“摩昂,你是最疼爱织云的人,织云知道。”他疯狂的举动让伏在他肩上的我泪珠连连,心里的害怕随着泪水的流淌渲泄而出。“可是,我已经有夜摩了。我和夜摩是真心相爱的。当时,你也不是同意了我们在一起吗?还为我在父王面前求情,祝福我与夜摩白头到老。”
我的话让他顿时清醒。他推开我,痛苦地看着我,说:“我以为你和他在一起会幸福,我以为我可以洒脱的放手,可是事情原来并不是我所想的那样。”他的声音慢慢变得清冷,眼神也逐渐疏离,“你要经历轮回,承受那么多痛苦;我也根本不能释怀。你本来就是属于我的,为何不能接受我,和我在一起呢?如果你和我在一起,你就可以免受轮回之苦,快乐的生活。”
“摩昂,我和夜摩在一起很快乐。轮回之苦是我心甘情愿的,没有任何人强迫我。”我静静地看着他,真心地说。
“胡说,事情不是这样的。”他激动地站起来,大声说:“我不会让你再去受这样的苦,我要你和我在一起。”说罢,他起身大步流星的走出织云阁。
我心里暗叫不妙。和他说了这么久的话,差点忘记了是来带哮天犬回天庭的。我急忙追出去,拦在她身前,直视着他,道:“把哮天犬带给我,我要带他回去。”
他冷笑一声,道:“看来,你关心他还是多过关心我。他根本没在我这里。”
“不可能!”我愤怒地吼道:“你要对我怎样都行,不要伤害无辜。你把他带出来!”
他再次冷笑,自嘲甚过讽刺我,“原来我在你心中只是一个卑劣的人,你这么不相信我。我会对你怎样?我除了给你爱,难道还会有其他吗?”
我陡生疑惑,难道哮天犬真如他所说不在这里,那为何我当时找不到他呢?他会不会遭遇到其他事情。想到这里,我急冲冲地跑向正殿,准备到天庭寻找他。摩昂的声音从身后飘来:“你觉得我千辛万苦让你过来,会让你这么轻易离开吗?”我转头,看见他立在那儿,神情轻松,语气肯定。
“你想怎么样?”我问道。
“你放心。你只要在这里安安心心的做我的太子妃就可以了。”他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可在我眼中却是那样诡异得让人憎恨。
“如果我说不呢?”我扬头,并不畏惧于他。我想我的性格他应算是了解的。我可以左右我自己的思想,但是其他任何人都不行。
他神色稍闪一怔,说:“我说过,我不会放手的。”语气万分笃定。
“那就别怪我了。”我拔出发髻中的织云棒,幻化成平常最常用的长棍,挥手向他劈去。他身子一偏,轻巧地躲过了我的攻击,不觉失笑,“你这三脚猫的功夫多年来都还是没有变化。”
我愠怒,恼怒地再次挥棍,招式比前面更加凌厉。其实我也知道,我的这点功夫在他眼中是再熟悉不过。我对于耍枪弄剑向来没有兴趣,手中的招式多半都是他教会我的。
我一步步逼近他,他一步步退让,脚步已经回到了织云阁。看着这么久都没碰到他身上,我下狠心等他一不留神,反其道而行之,棍子已经打到了他的左肩。他呆立半秒,没料到我会来此一招。
我们以前对招的时候曾定下规定,我的织云棒如果点到他身上我就算赢。我收棍,浅浅一笑,说:“比试已过,我可以走了。”我的织云棒如果作为武器,点到对方身上哪个地方,那个部位就会麻痹五分钟。
走到正殿,刚要出门就被门口的守卫挡住。他们毕恭毕敬地对我行礼,说:“望太子妃恕罪,没有太子的口谕,您不得离开。”
“我不是太子妃。”我愤怒地瞪着他们,强行想离开。
“太子妃……”虾兵显然很为难,眼睛瞟向身后,躬身齐喊:“太子……”
我转身一看,摩昂已经在我身后。他的眼神像是暴风雨中的大海,波涛汹涌,让人望而生畏。他挥手让手下退下,霎那间,殿内鸦雀无声。他微眯的眼睛暗示着危险的信号。我急于想逃,左手已经被他牢牢抓住。他俯下身子,脸与我越靠越近。我的腰一寸一寸向后弯曲,可由于身怀六甲,并不能像往常那样自由舒展。
我不敢说话,瞪大眼睛看着他。向后仰的身子让我疲惫酸痛。他刚才被麻痹的左手已经扣在我脑后,视线也停留在我的头发上。“我喜欢你披着头发的样子。你的头发很长很柔顺,在海底很适合披着。”他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我听,也不征求我的同意,将织云棒我从发髻中抽出。我的发髻并没有松散,让他惊讶。他仔细一看,将我别在中间的那根玉簪抽出。
他盯着玉簪一会,问道:“我记得这时白光那小子送给你的。”虽是问我,可语气却十分肯定。话一说完,他将玉簪一扔,殿内传来清脆的响声。我瞥头一看,玉簪已经断成三截。
我奋力地推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