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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096 牵着手一起长大-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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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而言犹如天书的日语主题曲时,我们的模仿能力上升到了空前的高度,当《变形金刚》的音乐一响起时,我们就快乐的跟着吼:“色子爬坡……”(我当年就是这样唱滴,而且很好理解,重庆话里“色子”就是“虱子”的发音…_…)
  
  毛主席一直这样教导我们:这个世界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但归根结底还是你们的。是的,那时候,我们从来没有对这个世界的所有权产生过怀疑,我们的幸福快乐就好象离离原上的小草,渺小但广阔。即便是对于货币的严重匮乏这个将困扰我们多年的大问题,在当时我们也想出了许多解决方法,一切在小孩子当中流行的小玩意均可充当一般等价物,象酸梅粉,无花果,大白兔奶糖,大大泡泡糖,这些通常可以交换几张漂亮的“不干胶”,一枚爸爸从上海带回来的发夹;而麦丽素,太阳牌锅巴这样的“大件”物品,至少可以让别人帮忙做一天值日或者交换一本《儿童文学》。当然,这一般等价物的等价程度跟彼此间的友谊是成正比的,我自己就经常用两颗奶糖换肖微微的一包无花果,甚至更多的时候是什么也不换,而在关旭那里,就更简单,他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他的。但如果是班里那个有名的小霸王“毛头”来找我,我就很可能白眼一翻,一张花仙子的“不干胶”要价一袋麦丽素,为此我吃过他好几记“天马流星拳”,不过,谁怕谁?手摔断的时候我都没哭过,还怕你那几记不痛不痒的巴掌?我秦月别的什么都没有,不过一身傲骨可是铮铮的响!
  
  而《八月桂花香》开播的时候,当那首带着淡淡轻愁的“人随风过自在花开花又落,不管世间沧桑如何,一城风絮满腹相思都沉默,只有桂花香暗飘过”传进耳里时,莽撞无知的我,竟也生生停下脚步,讶异于心中那份陌生的情愫,酸酸涩涩缓缓趟过心房。
  
  肖微微告诉我,那叫爱情。
  “陈真死的时候我就有过这种感觉了。”她遥遥忆起半年前的那部片子,沉沉的语调一如她捏着期末考试的成绩单说“这回我又完了”,她那双不怎么美丽的眼睛里甚至有了薄薄的水气,“看见那把刀子捅进他的胸口时,我心里……也好象流血了一样的痛。”
  
  而关旭在听完我唱过这首歌后,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我静静的坐在他身边,凝视着他微微扇动的睫毛,一下,一下,一下……许久许久之后,他抬起头,淡淡的朝我一笑,就象一股暗香在空气里萦绕。
  
  “小月,你是觉得一个人闷了吧,对不起啊,我总是那么多事要做……”他拉过我的手,将双手轻轻覆在上面,“不管我在哪里,不管我在做什么,我都是陪着你的,因为,我把你放在我的心里。你也把我放在你的心里,这样你就不是一个人了。好吗?”七
四年级以后我们不再排队回家,而我的同桌也换成了一个癖好为隔三差五向我炫耀“这是我大伯从上海带回来的铅笔盒”,“这是我婶婶从广州给我买的衣服”的鼻涕虫。那是真正的鼻涕虫,一年三百六十五日都是“遥看瀑布挂前川”(实在没概念的同志可以参见蜡笔小新里的阿呆)。我往死里烦他,从不拿正眼瞧,一般只给他一个45度的侧脸。
  
  另外我的右臂挂上了两道杠的白牌牌,还是中队长兼语文科代表,在班里很有点呼风唤雨的阵势,老师宠着,同学羡着,日子过得比蜜甜。但是,不久后,关旭手臂上的两道杠变成了三道,还神气的做了全校早会时的升旗手。我扁扁嘴,在放学的路上缠着他给我买了两个泡泡糖,三袋无花果,一包美美虾条,一个烧饼,两瓶柠檬汽水外加一盒新大陆冰激凌。看到关旭紧紧皱在一起的眉毛,很是觉得解气,虽然他欲盖弥彰的说:“小月,你这样吃会拉肚子的!”可我的眼睛是雪亮的,这一下花光了他一个月的零花钱,他是在心疼荷包呢!
  
  不过肖微微提出了反对意见,她左手拿着虾条右手抱着汽水,满嘴都是食物渣子的摇头:“秦月,你真是太幸福了!我要是有这样一个哥哥,不知道会有多高兴……嗝!”
  
  现在回头想想,那天好象是我们三人最后一次快乐的聚会,在以后的十几年里,肖微微当年说过的那些总是在我耳边不断的响起。如果一切可以重来,如果一切可以选择,我宁愿让关旭做她的哥哥。谁叫我跟她,生下来就是朋友?
  
  记不得是四年级还是五年级了,总之,那是一个初夏的早晨,天气很好,我穿着新买的白衬衣正站在讲台上带领大家读课文,老师在一旁微笑注目,气氛热烈而和谐。突然,门被推开了,肖微微一脸倦容的站在门口,头上的辫子散了一半,几天没换的衬衣已经变得暗黄发黑了。老师沉下脸,走到她面前:“肖微微,你自己说这是第几次迟到了?你到底还想不想上学?如果你不想上了,回去叫你家长写个条子,从今以后都可以不用来学校了!”
  
  本来这场景在我们看是司空见惯了的,肖微微一周至少要迟到了个两三次,而老师让她不用到学校来了的这话也是说过上百次了,但那天,我还是注意到了肖微微神色的异常:她没有嘿嘿笑着抬起头说:老师对不起,而是面无表情的杵在原地,仿佛没听到老师的责难一般,缓缓的,不轻不重的喘着气。
  
  “肖微微你听到没有?”老师提高了声音,自然是被她那副无所谓的表情激怒了,“不想上课现在就滚!回去叫你爸妈写个条子拿来!没见过一个女生能邋遢成你这样的!你家大人都不管你吗?”
  
  这时, 肖微微终于动了动,抬起眼皮看了看老师,又垂下头去,“我爸妈离婚了。昨天吵了一夜,今天早上跟我说,他们要离婚。”
  
  我顿时愣在了讲台上,脑子一下有些转不过来。老师似乎也吃了一惊,怔仲了好一会,才拍拍她的肩膀,让她回到座位上去。接下来的领读,我很是心不在焉,一双眼睛老是朝肖微微瞟去,可看了半天,她依然是平板着一张脸,眼里干干的,没有丝毫的泪花闪动。
  
  下了课,我立刻把她拉到教室外面,找了个僻静的小角落,声音压得低低的问:“怎么了?你爸妈,真的要离婚?”
  
  “恩。”她点头,眼睛却不看着我,脸上有着超乎年龄的凝重,“他们一见面就吵,还摔东西,邻居都说早该离了。”
  
  “那,那你怎么办?你以后要怎么办?”我有些语无伦次了,这消息已经让我震惊,而眼前肖微微的镇定又让我感到害怕。她怎么都没有哭?她怎么就没一点慌乱?
  
  “我跟我爸爸。”她还是不看我,我有些急了,生怕这个刺激太大,把她给吓傻了,冲她低吼道:“你怎么了?为什么要跟你爸爸?他不是从来不管你的吗?为什么不跟你妈妈啊?”
  
  她微微抬起头,吸了吸鼻子,“拖着小孩的女的,不容易再结婚。我妈以前太苦了,我想她以后能找个好人。”
  
  我完全傻了。这个人还是以前的肖微微吗?为什么她的言谈举止是这样的陌生?
  
  她终于转过头来,看看我的脸,然后扬了扬嘴角:“秦月,我是真的羡慕你。”
  
  这句话她以前跟我说过很多次,可只有这一次,好象有刀子扎进我胸口。我低下头,不敢再看她的脸。
  
  回到教室,我还是有些回不过神,脑子里好象是一团乱,又好象是一片空白。偏巧上的又是我最不喜欢的美术课,看着那个秃顶老头在台上横横竖竖的画着画,心里更烦了。旁边那个鼻涕虫也不闲着,用手肘碰碰我,朝桌上一个小玩意努努嘴:“日本的铅笔刀,我四姨的同事从国外带回来的。”
  
  要在平时,我理都懒得理他,可那天不知道怎么了,我一看到那把黄色的上面有几个不认识的日本字的小刀子,心中一股无名邪火就窜了上来。我一把抓过那小刀,摁住刀身上的按键,让刀片一伸一缩的发出哗啦啦的响声。“有什么了不起啊你?”我学着电视里那些小流氓玩弄小刀,口气极端的不屑,“有这么多东西干嘛不开个文具店?还从国外带回来的,告诉你,这叫走私!要坐牢的!”
  
  他急了,扯着脖子红着脸冲我吼:“你才坐牢呢!这是国外的礼物!你什么都不懂!”说着,就扑过来抢我手里的小刀。我偏不还他,上下左右的避着,嘴里还不停的说:“你们一家都是卖国贼,一家都坐牢!”
  
  “你们在干什么!”美术秃头猛的一吼,吓得我打了哆嗦,下一秒,就看见鼻涕虫擎着自己的食指,鼓起双眼的样子就象是看到了死人。“你,你把我的手划破了……”他惊恐的死死盯住手指,两眼迅速聚集起眼泪,刷的流了下来。“秦月,秦月把我的手弄流血了!哇……”
  
  我也吓了一跳,因为他竟公然在课堂上嚎了起来。且不说一个十岁的男孩子在大庭广众之下扯开嗓子嚎是多么值得羞耻的事,单就看他那点点擦破皮渗了几滴血珠子出来的小伤口,也不至于需要这样强烈的表现出来啊!我看看老师由绿变黑的脸,心虚虚的低下了头。
  
  全班鸦雀无声,几十双眼睛整整齐齐的聚焦在我们这一桌上。老师走下来查看了一下鼻涕虫的伤势,对他夸张的表演似乎也有些不满,口气硬硬的说:“好了,没怎么出血,放到嘴巴里啜一下就没事了。”听了这话,鼻涕虫更来劲了,全身扭得象蚯蚓,双脚在地上乱扑腾,哭得那个叫肝肠寸断啊。“我要她赔!我要她赔!她把我弄流血了!我要告诉我妈妈!哇……哇……”
  
  “赔?怎么赔?同学之间要友爱团结,一点点小伤,你就别哭了。”一直听说美术秃头是个快四十的单身汉,现在看来是真不假,他皱个眉头象包公语气硬邦邦的象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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