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起-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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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兰,你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吗?”芊雪面带笑意,无意玩弄着自己的手指。
“请格格明示。”
“你还记得我说过,我会要你好看的,你一定会跪在地上求我的。”芊雪的口气仿佛是漫不经心的玩笑,“记得吗?嗯?”
有意地抬了抬眼,妖媚而又轻佻,“只要你现在求我,我可以考虑求皇上,放了你们。怎么样?你求我啊~”
雅兰抬头,看着芊雪带着妩媚笑容的脸,咬了咬牙,“雅兰求格格高抬贵手,放了奴婢。”
“不错,能屈能伸,有气概!”芊雪带着不变的微笑,鼓了鼓掌,没有看她,“可惜,你忘了,我还说过我绝对不会对你们好心的。”芊雪吹了吹手指,样子似乎是刚刚修过指甲一般,带着欣赏,看着自己的指甲。
“你……”
“我?怎么样?耍了你?没有啊。我只是说考虑,可没有说一定啊。”芊雪偏过头,瞥了雅兰一眼,“还以为你多有气节呢!也不过如此嘛。”
雅兰心里一突,瞪着芊雪,眼里尽是倔强、倨傲,有如当时芊雪的那一个眼神。
十阿哥看了,站起身,“你那是什么眼神?!居然敢那么无礼……”
芊雪拉住十阿哥,撑着他的手臂想要站起,十阿哥马上转过身,将她小心扶起。芊雪站稳,居高临下地看着雅兰,雅兰依然用的是那种眼神。芊雪突然拍了拍手,扬起嘴角,看她的眼神仿佛是看着自己心爱的洋娃娃,“不错,你比我想像的聪明,不过……”芊雪俯下身子,用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另一只轻轻地拍打着她的脸,高傲而不可一世,“是自作聪明!”芊雪放开手,带着得逞的笑,“你以为学我,我就会放了你了吗?”
雅兰一愣,“奴婢不知,格格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啊?你不过是兵行险招,告诉你,这招对我不管用,别想着我看到了你身上有我的影子,我就会好心地放过你。”芊雪身上带着一股威势,侧过身,“你其实学得很好,只是一点都不像我。你有没有发现你根本不配学我?”
“格格什么意思?奴婢不明白。”雅兰继续用着这种眼神,强硬地看着芊雪,心里却一阵慌乱,她好厉害。
“别装了,你不要让我问你一个不敬之罪。何必惺惺作态?怎么做你都不是我,要学我你还没有这个能力。”芊雪淡淡地道,的确,她是别人学不来的。
雅兰依然狡辩,“格格,奴婢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哦,不知道,”芊雪挑起她的下颚,“我是西林觉罗芊雪啊,你呢?不就是那个九天仙女吗?啧啧,长得可真是漂亮啊。你说是不是啊,月英姑姑?啊?呵呵……”
“是是是……”月英忙不迭地答道。
“谁说的?明明我比她漂亮的多了。”
月英连忙改口,“的确格格漂亮得多了。”
“怎么会呢?她可说过我要是这西林芊雪,她就是那九天仙女了,姑姑,你在骗我。她都九天仙女了,当然是好看……”
“是,是,格格说是就是。”月英又忙着答道。
芊雪轻笑,“怎么样?你敢那么耍她吗?”
雅兰瞟了一眼月英,咬了咬嘴唇,对着芊雪的眼睛,她渐渐开始不知所措。
“知道你错在哪里了吗?”
雅兰不说话,芊雪也不理会,“告诉你,我可以清楚地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但是你永远,都不会知道我在想什么。所以我在你眼里,不是那个护身符,也不是那个无能的宫女,你应该怕我,而不是学我,学我只会让我更讨厌你。知道吗?我是与众不同的。我行我素,独一无二,天下无双,只要我愿意,我可以带着让世人永远无法比拟的骄傲活在这里,我可以用我的傲气凌驾着命运,只要我愿意我可以得到任何想要的东西,可以轻而易举地操控一切,而你根本连我的一点皮毛都沾不到。简单地奉劝你一句,世界上永远没有人真的希望会出现两个自己!”芊雪甩开手,厌恶地瞥了雅兰一眼。
芊雪转过身,康熙带着一丝笑意地点了点头,另几个阿哥也是似笑非笑的表情。芊雪慢慢地跪在了地上,立马有人叫她起来,她摇了摇头,对着康熙磕了个响头,“皇上,芊雪已经想好了要怎么罚。”
“哦?你说说看。”康熙捋了捋胡须。
“芊雪并不想重罚或者轻罚。但是,芊雪毕竟是人,不会像那些神佛一样,可以善良到放过任何人,满口的大慈大悲,大仁大义。芊雪希望,我和阿蕙身上的每一处伤,她们都能够补回来,而且是加倍的补回来。芊雪若是跪了五天,她们就必须跪十天;芊雪若是被十个人打押过,她们就必须是二十个人;她们在芊雪身上扎了几簪子,那么她们身上一定要多出一倍来……”
“芊雪,你被她们用簪子扎过?”十阿哥打断她。所有人都带着疑惑地表情看着她。
芊雪点点头,抬起手臂,撩开袖子,臂上除了青青紫紫和上次长春宫内,手臂被灼伤的痕迹,果然有几个孔状大小的伤痕。殿里一阵抽气声。
“怎么会这样?”十三阿哥跳起来,拉过芊雪的手,皱眉看着。
“还不止这些,肩上,身上,背上,都有。”芊雪看着十三阿哥泪水涟涟,掀开另一只手的袖子,里面居然有一条一条细小的划痕,像是指甲掐的,“这是以前,她们硬说我没有做好事情,被她们弄的。”
“怎么会这样?!”十四阿哥也震惊道。
“你们做什么?!就算她只是一个宫女,你们就可以这样吗?!”十三阿哥怒道,“真是不得了了!”忍不住站起来,拔下月英头上的簪子,就扎了下去。
月英疼得在地上乱滚,拼命地叫饶。居然没有一个人拦住十三,全部都冷眼看着。芊雪看着月英的样子,有些不忍心起来,真是的,要弄也别在自己面前啊!看了几眼,忍不住有些反胃,怎么这么残忍?她的脸扭曲成那样,好恶心!
伸手拉住十三的衣角,十三回过头,看了一眼,丢下还带着红的簪子,“我今天不跟你罗嗦,哼!”
芊雪跪坐在地上,一只手撑着地面,一只手捂着嘴,一个劲儿地干呕。十三半跪在芊雪身边,扶住她的肩,“芊雪,你有没有事?”
十阿哥也轻轻拍着芊雪的背,小心地询问着。
康熙看得不忍心了,招手又要传太医来。芊雪摇了摇头,“我,没事,不要担心……”
德妃忙找人拿来了水,亲自喂芊雪喝下去,“唉,身子怎么这么弱,看看这个都能这样。”
康熙下了命令,将两个人拖了出去,一切按照芊雪的做。康熙让芊雪起来,芊雪没有力气,两个阿哥搀着,一站直,忍不住疼,还是软了下去。十三阿哥眉头深锁,看了一眼四阿哥,四阿哥的眼里也是一副担忧的样子。吸了口气,横抱起芊雪,把她送回了位置。
芊雪抱膝坐着,身子蜷成一团,手居然有点微微发颤。
十阿哥蹲在旁边,“怎么会这个样子,你被她们怎么欺负了?居然能弄成这样?这帮奴才,真是岂有此理!”
其实,芊雪本来就弱,在四阿哥府里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现在再被这么一折腾,自然,她的病又严重了几分。
芊雪摇摇头,声音轻细,“不关她们的事,我身体本来就不好,最近累了,所以才会这样的。”
“什么叫做身体本来就不好?哪有这种道理的?就算身体不好,你怎么不爱惜的呢?真是的,好歹身子是你自己的啊!”十阿哥埋怨道。
“对啊,你自己不爱惜,身体怎么会好呢?这回一跑就没了人影。今天我要是没认出你,你还不知道有什么好事呢!真是的,脾气怎么这么大?”十四也跟着数落芊雪。
芊雪低下头,“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我心情不好。”
十三阿哥也忍不住接过话茬,“心情不好就和自己过不去了?好歹这在宫里,受了这么多的欺负,居然还不来找我们,你到底是哪里不对了,硬要和自己较真。”
芊雪的眼圈泛红,原来有那么多的人关心自己,自己到底为什么不知道呢?把头埋在膝盖里,眼泪一颗一颗地流下来。
“芊雪,你怎么了?喂,别我们说两句就哭啊。”十三马上手忙脚乱起来。
十阿哥也开始不知所措,“对啊对啊,别哭嘛,我们以后不说你了啊,别哭……”
芊雪抬起头,慢慢地扶着椅子站起来,“十四哥哥对不起,没有保管好你的玉佩,还那么拖累你。”
“哎呀,没关系啦,我再送你一块。”十四阿哥微笑道。
“十三哥哥对不起,那天骗了你和四哥哥,还整了你那么多次,请你原谅我。”
“算了,我又不是没有被你整过,你以后少这样就行了。”
“嗯。”芊雪点了点头,“十哥哥,对不起,虽然我好像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可是我要谢谢你,因为你真的很好很好的。”
“你都说了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地方,还道歉做什么?”十阿哥挠了挠头,一个劲儿地傻笑。
芊雪看着也是破涕为笑,“八哥哥对不起,那天为了逃走,咬了你一口,我不是故意的。”
八阿哥温和的微笑,“算了,没有关系。”
“四哥哥对不起,那天晚上拉了你说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话,还惹得你担心,还有,年福晋的那件事,其实她没有什么错,真的是我挑拨她而已。总之,对不起了。”
四阿哥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眼神却是温暖一片。
“还有德妃娘娘,那天芊雪不告而别,惹你担心了,是芊雪的错,芊雪对不起你了。”
“哎呀,宝贝,你没有事就好了,怎么会怪你呢?”德妃搂着芊雪,宠爱地拍了拍。
芊雪偷偷地笑起来,“娘娘,四哥哥、十四哥哥都在呢,他们要是吃醋了,芊雪可是承担不起。”
德妃轻轻笑道:“就你这个鬼丫头。”
芊雪做了个可爱的表情,然后对着康熙道:“皇上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