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忘的左边-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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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笑侒小心翼翼的踩在男人纠结的手臂女人光袒的胸脯上,亦步亦趋的向前走。
直到女人忽然停住:“桑小姐,到了。”
二楼有11扇门,左手边四扇,右手边六扇,还有一扇奢华的红木双门沉默在矩形的短边,与大门遥遥相对。
桑笑侒的房间是右手边,上楼梯第四个房间。
房间很大,粉色系,有三十来个平方,外加一套卫浴设备。落地窗外有一个阳台,近处可以观赏花园远处可以眺望海景。
“每日三餐,早7点、中午12点、晚6点三十分,下午茶在下午三点。您如果有事可以摇铃叫我,如果想去医院,请提前一天通知我们为您安排车辆。”女仆说完躬身退下。
桑笑侒沉默了。
她知道大宅里是有人居住的,可是桑笑侒从来没有见到过。
每日从早到晚,她能见到的只是那个中年女仆。而让她自己都惊讶的是,她竟然一直安之若素,一点都不觉得恐慌。
她有一种强烈的直觉,这个宅子跟自己有关系,否则一向记忆力不好的自己如何在一眼之间就了解这偌大一个城堡内的布局。更比如今天,她完全放空地在宅子乱走,随手推开一扇门,门后,果然就是茶室。
她完全不意外在这样欧洲风情浓郁的城堡里会有这样一间齐全专业的茶室,她甚至在看到矮几的时候还莫名的微笑了一下。
她想,右手边一定有一个五斗橱,她转过头去,果然看到一个五斗橱,上面还有一个深刻的凹痕,像是刀剑的痕迹。
她的头又开始疼,已经很久没有发作过的耳鸣再次降临,桑笑侒觉得头晕。耳边的轰鸣声越来越大,似乎迫不及待想要告诉她什么,有一个声音,仿若一直再重复同一句话,可是她无论如何也听不清。只觉得心痛,那种疼痛比每一次噩梦醒来还要痛十倍,初次见到蒙尉访时抓握她心脏的长指甲再次刺入她的心,深深地,刺痛与闷痛同时凌虐,桑笑侒疼得直不起腰来。
“你在这里做什么?”
慵懒的女声打破迷雾,桑笑侒蓦地清明过来,可是余痛仍在,她扶着门框缓缓地蹲了下去。
至少这一次她有力气蹲下。
我诈一诈夏弥
“你在这里做什么?”
慵懒的女声打破迷雾,桑笑侒蓦地清明过来,可是余痛仍在,她扶着门框缓缓地蹲了下去。
至少这一次她有力气蹲下。
夏弥皱皱眉头,目光莫测的凝视了一会那个蜷缩着蹲在门口的女子,她很瘦,窄窄的脊背因压抑而颤抖。夏弥越过她,走入茶室。
夏弥犹豫了一下,而后果断的伸手推开茶室的白色挡板,阳光铺天盖地的奔涌进来,将屋子里刚才那些莫名的忧伤沉郁全部挤走。她坐在矮几旁边,拍拍旁边的蒲垫,说:“来,过来坐。”像是跟好朋友闲聊一样。
桑笑侒过了好一会,才站起身来,她走到夏弥对面坐下。听见对面的女人说:“一年多了,平日打扫、开窗子通风,却从来不敢开挡板放阳光进来。而这房子里,果然还是这个房间看花园角度最好。”
桑笑侒说不出话来,她的手支在矮几上,不能控制的簌簌发抖。
夏弥也不说话了,她摇铃叫来女仆。很快仆人去而复返,迅速铺上桌垫,银色的雕花镂空咖啡壶里,摩卡的香气让人放松。
“我以为这里应该喝茶。” 桑笑侒的声音有点哑。
夏弥笑了一下:“这个,可是极少数我不敢做的事之一。”
桑笑侒抬眼看她,这是她第一次看见夏弥素颜,她的皮肤很好,白皙却很健康,尖尖的下颌,挺直的鼻梁,眼睛很大,没有眼线和睫毛膏的修饰反而显得瞳孔极黑极亮,透着逼人的灵气,狡黠又犀利。她的眉毛很浓密,修剪成美好的弧度飞扬着,据说这样的人性格很强。然而桑笑侒看着夏弥微笑的样子,却觉得她好像一个心无城府的小孩子,甜美又天真。
“夏医生,你是混血儿吧?”这样漂亮深邃的眉眼。
其实看着夏弥这么坦然自在的跟她对坐,桑笑侒是有点心虚的。想起自己几日前跑到她面前撒泼,桑笑侒就觉得懊恼。
夏弥皱皱鼻头:“据说我是在法国南部被捡到的,搞不好会有吉塔诺人的血统哦!”她看看桑笑侒茫然的表情,笑了笑,“吉普赛人听说过吗?吉塔诺人就是其中的一支。我还会说吉普赛语呢!”
“哦……夏医生你也是孤儿啊?” 桑笑侒的心情很复杂。一边酸涩地想着果然她和蒙尉访有很悠远的回忆,一边又感慨这样漂亮出色的女子却这样坎坷的出身,不知道吃了多少苦。
“是啊,都是爹娘不爱大家嫌的孤儿。” 夏弥答得漫不经心,而后又问,“你呢?有爹妈的感觉好吗?”
这问题问的怪,桑笑侒却完全不觉得被冒犯,她反而认真地想了想,说:“还不错,据说会很有安全感,就是说无论如何都会有家可回,不会流落街头悲伤致死。”
夏弥挑起一侧的眉毛:“据说?”
桑笑侒揉揉太阳穴,这场对话太过与相似第一次与蒙尉访相逢时的情景。他们似乎都对她的家庭很感兴趣,是因为都是孤儿的缘故吗?
“其实我总是有种与我父母不是很熟的感觉。”
“他们对你不好吗?”
“也不是,”桑笑侒仔细回想,她在蒙尉访家挂电话回去说自己搬家了住在朋友家,他们也很是关心的样子嘱咐了一堆有的没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隔着电话线听他们嘱咐一个小时,都比不过蒙尉访一句“头还疼吗?”温暖窝心,真的只是小女人的见色忘义吗?
“我爸妈……对我很好,我想是我的问题吧,我似乎不太容易跟别人亲近,我总觉得我似乎活在生活之外,与周围的一切像是隔了一层什么。有的时候我想起以前的事情,觉得很恍惚,像是在看电影,一幕一幕连贯却不真实。尤其是我记性特别不好,往往没有多久的事情就想不真切了,所以……我总觉得自己活得特别虚,底气不足。”此时的桑笑侒又开始掏小跷滔滔不绝,后来她抱怨:你们都是阴谋家!每次都骗我说好多话,却什么都不告诉我!夏弥很屌的撇撇嘴:我们从多大开始就学谈话套话,察言观色语言的频率起伏可都是经过精密考察过的,你一小丫头片子你还想出什么幺蛾子啊!
此时的夏弥若有所思地微微扬头:“这样啊……”脑袋里飞速旋转的都是一些专业的名词和技术数据。
她晃神的一瞬间,桑笑侒却迅速清醒了过来,她问:“夏医生,你有没有什么话要告诉我?”自己的反常她看在眼里,却毫不意外也不追问,莫非她知道缘由?
然而夏弥清醒的更快,瞬间而已,她笑了笑说:“有很多,你想听哪一个?”
桑笑侒说:“这个城堡给我一种非常奇特的感觉,似乎……曾经来过。”
“哦?你来过吗?” 夏弥四两拨千斤。
“……我不知道。”
夏弥笑了:“你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
“你不是什么都知道吗?上次,第一次见到蒙尉访之后,你知道我恐慌什么,告诉我我没有幻觉。”
“傻姑娘,那是因为你都写在脸上了啊!当时你的脸上就写着:完了完了,我都开始出现幻觉了,怎么办怎么办……呵呵。”
桑笑侒窘,但立刻追问:“那我现在脸上写什么了?”
“你脸上写着:我是被外星人抓走了还是失眠导致了思维紊乱。哦,还有,你脸上还写着:我诈一诈夏弥,没有拉倒、有算拣着!”
桑笑侒所有心思都被说中,恼羞成怒:“夏弥!你说我来到这里就能见到蒙尉访的!都三天了,我谁也没见到!”
夏弥又笑的像只小狐狸,她摇着她纤长的手指头,说:“no,no!我可没说过。我说等他自己跟你说,可是他不想见你我又有什么办法?”
夏弥话里的信息化成一束利剑直戳桑笑侒的胸口,她抚住心窝,盯着夏弥长长的手指和修剪美好的指甲,回说:“你为什么要杀蒙尉访?”
“我什么时候要杀他?哦,你说他刚清醒之后?你怎么知道?”
“他这里,”桑笑侒比了比脖颈,“有你的指痕,你想扼死他?”
夏弥挑眉一笑:“桑笑侒你不错啊,还挺细心的。我要是想他死,他早就不在这个世上了。如果不是我那天的警示,他现在也死了好几回了。”
“他又受伤了??” 桑笑侒心头揪紧。女人真的是傻,不管不顾的喜欢了人家,一颗心捧上去,对方不稀罕,自己却还要为他担心挂怀。
夏弥不说话,耸肩一笑。言下之意就是他不想见你,我也不要说。
“你很喜欢笑。”
夏弥略怔后又是一笑:“不然呢?人活着有那么多不开心的事,自己给自己找乐子呗!桑笑侒,我以为你会问我他为什么不想见你。”
桑笑侒也缓缓地笑了,她低声说:“有什么好问的,自然是我让他觉得为难了。”
夏弥这回彻底愣住,良久喃喃:“是啊……让他为难了……所以不想见……”
又呆了一天,桑笑侒实在是忍受不了了,要了车回去上班。
她在医院图书馆里借了很多本书,下班的时候有些狼狈的站在医院门口等着车来接。
一样的程序,黑色车窗,曲折的路程,她抵达了那个神秘的却让她莫名心安的城堡。
晚上她正趴在床上专心致志研究一本关于睡眠的书,有人敲门。
她有些惊慌的翻身起来,打开门,是那个中年女仆。
她还是那样没有表情的脸,她说:“桑小姐,九小姐让我领你去见蒙少。”九小姐?不认识啊……管他呢!能见蒙尉访最重要!
桑笑侒跟在她后面,绊绊磕磕地几欲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