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好不正经-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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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兄,我也愿意……”留下来啊!
“去吧!”南无春断然道:“二师弟,五师妹与七师妹由你照顾了。”
“这个自然。”徐海城朗笑道:“非雪、萍儿,我们先行一步了。”快意江湖是什么滋味,他早想尝尝看了。
“驾!”徐家兄妹快马先行。
“非雪,跟来啊!”徐海城回头喊。
眼看大师兄丝毫没有挽留她的意思,阮非雪赌气的追上徐家兄妹,马鞭一扬,骑得飞快、飞快。
好懊恼啊!只要他对她有一丁点意思,他可以找一千个理由挽留她,为两人制造独处的机会。可是他没有,难不成他是大木头?
南无春的眼底闪过一丝阴沉,皱了皱眉头。女人暗恋他是什么德行,他心知肚明,平素严酷的脸在这种时候就发挥了很大的功用。
阮非雪到底喜欢他哪一点?因为他是一位高权重的南郡王吗?太可笑了!正直开朗,家世清白的徐海城,才是女子的良配啊!
但愿她能实时清醒过来,明白像二师弟那样情深义重的郎君很难再遇到了。
好自为之吧!他没什么同情心。
车厢里,躺在软榻上的弄晚发出不适的呻吟声,南无春立即下令停车,然后跃下马背,走上前打开马车的门。
“王爷。”
“小姐怎么了?”他专注的眼眸难掩心疼的凝视在弄晚皱眉呻吟的小脸上。
“小姐似乎不习惯坐车,有点头晕。”流霞无奈道。
才第一天的旅程就晕了,接下来怎么办?
“下车休息一会儿,吹吹风就好了。”南无春伸出手要扶她下车。
直到此刻,弄晚才后知后觉马车已经停下。
“大师兄……”她嗫嚅道,小脸一阵红一阵白。
“下来。”
她睁大眼,水眸瞅望着他,感觉上大师兄好象有一点点不一样,他竟然对着她微笑,那抹微乎其微的笑容淡去了他惯有的冷酷,凸显了他俊美之外的男性刚毅。原来大师兄是很好看的!她第一次这么觉得。
南无春搀扶着让她下了马车,等她双脚站稳了地面,才放开她。
“头很晕吗?自己走没问题吧?”
“我没事。”真是太丢脸了,成天只会给人家添麻烦。
“妳别太勉强,有任何不舒服都要说出来。”
“好的,大师兄。”
“走吧!到前面树林走一走,吹吹风,看会不会舒服一点。”
两人结伴同行,南无春不经意的放慢脚步来配合她,双婢跟随伺候。
太阳的光芒从树林外照射进来,叶子在闪烁,鸟儿啁啾着,空气沁凉沁凉的,一切是多么祥和宁静。
的确舒服多了,弄晚拾回平静的心,不再颦眉。
树下有一颗大石头,南无春眉一挑,对双婢使了个眼色,流霞取出怀中的手绢铺在大石上,寒嫣扶着弄晚坐下来,含笑道:“请王爷和小姐在此歇脚,双卫在生火了,奴婢去烹茶过来。”
弄晚不曾给人家亦步亦趋地服侍着,只有任凭摆布,难免有点不知所措。
南无春微笑的凝视她白如雪的笑容。“小师妹若不反对,就在此地午膳。”
“一切但凭大师兄吩咐。”弄晚害羞的垂下头,真是好不习惯如此温文和善的大师兄,印象中他总是板着脸的。
双婢得到指示,便赶紧去忙了。
树林里静悄悄的,只有清风拂动枝叶的沙沙声。
弄晚有些不自在的说:“大师兄,我去帮忙准备午膳好了……”
“别动!坐好。”威严的指令一出,弄晚动也不敢动。
“我说小师妹,晚儿姑娘,”他弯下腰,与弄晚齐高,她几乎有些难以呼吸,感觉自己的脸颊热起来。“趁此机会,我告诉妳一点王府的规矩。”
“好……好。”她从他眼中,看见自己的茫然无措。
“当妳身体好的时候,我不介意妳弄一点吃的,满足我的口腹之欲;但一日三餐,一大家子要吃的,则不劳妳动手,否则厨子就会被本王开除,明白吗?晚儿。”声音不怒自威,充分显露他不容违抗的威严。
意思是在王府里头,她若要下厨,只能为他一人下厨。好怪的规矩!
“煮给师兄师姊们吃也不行?”
“不行。”
“为什么?”
“那不是妳该做的事。”低吐一句,坚定有力。
弄晚瞠目,眸子如迷雾一般,小嘴微张,使那张小脸显得更稚嫩。
她完全不明白大师兄在想些什么,心头浮上一股闷气。大师兄一定是怕她笨手笨脚的弄坏王府里的东西……
“停止妳的胡思乱想。”单纯的小脸蛋明明白白写着她在想什么,南无春挑了挑眉。“妳随我回府,便是我府中的贵客,这世上岂有教客人下厨的道理?”语气透着连自己也未察觉的柔和。
眼睫缓缓抬起,妙目中有着释然,弄晚低声道:“我以为大师兄是嫌我笨手笨脚,我也好担心会弄坏府上贵重的物品。”
“不过是些身外之物,小师妹不用放在心上,而且,妳一向比其它师妹细心伶俐,女红、厨艺均是一流的。”
“我这没用的身子是辜负了师父一世英名,只能做做女红,弄点好吃的来打发漫漫长日。”语气透着淡甜,安详却教人心疼。
“晚儿,”南无春眉眼认真至极,低沉道:“那年,师父、师娘若不是陪我回府奔丧,也不至于延误了医治妳的时机,累妳带下一身病根。”
“大师兄,你千万别这么说,也别这么想。”她吐气如兰,悸动道:“二师兄也是,一直在责怪自己,这么多年来他疼我比疼七师姊多,其实,谁都没有错啊!
“大师兄的爹尊突然仙逝,回府奔丧是尽孝道,何错之有?师父、师娘怕你有意外,陪你回府也在情理之中。是我自己不好,硬是要跟着二师兄他们出门,谁也料不到会碰上坏蛋欺负老百姓,二师兄学了一身好武功,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才是武者风范,又岂能怪他?”
“晚儿。”冷肃的脸庞流露出隐藏不住的怜惜。
她咬了咬唇,垂着眼眉,幽幽叹道:“其实我常想,那年我若伤重死亡倒也一了百了,大家伤心个几日几夜,怀念小弄晚一年两年,倒也干净。胜过像现在这样,拖拖拉拉的活着,连累大师兄花费数不清的金银去搜购药材,害得二师兄老是对我心怀愧疚,更可怜了师娘常常衣不解带的照顾生病的我,我真的不喜欢这样子……我不喜欢……”没来由的一阵酸楚,她眼眶发热,眼泪大滴大滴地滚落。
她没怪过任何人,命运如斯,她甘心承受,只懊恼着要连累别人。
南无春的一颗心绞得死紧,想也不想,长臂伸出,将她整个人抱进怀里,紧紧抱住,大掌顺势抚揉她的长发。
“妳这傻瓜!胡思乱想些什么!妳如果死了,我要怎么办?我该怎么办?”他声音瘖痖,双臂圈紧,将她的小脸按在胸膛上,彷佛想将那娇软的身子揉进自己身体里。
这样的拥抱,结结实实地。弄晚心中陡热,两颊霞红,避无可避,方寸如火,只能软绵绵地偎在他怀里。
不明白呵!分明她最怕大师兄那张严肃的脸,却能对着他吐露心事。
浑沌哪!此时此刻,大师兄真情流露又是为哪桩?
“大师兄……”她眼珠往上吊,也只瞧见他的胸膛,怯怯地唤了一声。
“妳不能死!妳绝对不能死!”他说得那么坚定有力,撼动了她心底深处。
那么不希望她死掉吗?好感动,好感动。
心绪极少这么忐忑,鼻中尽是男人的气息,弄晚感到陌生极了,慌乱极了,可是,又有一种微酸微甜的感觉弥漫心田,使她温顺地靠近他温暖的胸膛里。
以为是最凶恶、只会强灌她喝下苦药的大师兄,让她害怕恐惧了这么多年,原来只是希望她好好活着,一点也不嫌弃她是累赘。
一时间心绪起伏,满满的感动在心间,带着自己也难以明白的酸涩。谁会喜欢这么一副不中用的身子?常常自己也厌恶三天两头便病倒在床上,长年累月下来,活着真是无趣!
没有人跟在她身边照顾,自己一个人根本无法活下去,这样一无是处的花弄晚,连自己都感到厌烦,又有谁会喜欢呢?
以为这世间只有师娘无怨无悔的照顾病榻中的她,如今想来,大师兄一样待她至诚,用庞大的财富延续她的寿命。这样的情义,她如何偿还得起?
这么好的大师兄,她怎会惧他如虎呢?思之真是汗颜!
“晚儿,好好的活着,大师兄会想办法医好妳。”稍稍放开她,双手仍扶着她纤细的肩膀,南无春看着她的眼神坚定不移。
短短两句话,隐含了多少用心与情意?
她笑了,嘴角绽成春花似的香甜。
病弱的弄晚不曾有过男女之情的绮想,只是心跳如擂鼓,不知不觉的感到心头一片暖洋洋,即使大师兄只是在安慰她,也够她开心了。
只要不常常病着,把苦药当开水喝,她已心满意足了。早已学会不去痴想着像阮非雪或徐悠萍一样来无影去无踪,练就一身好本领,她只奢求像普通姑娘那样偶尔出门散散心,别老是困在家里。
心思翻转,她才纳闷怎么没见到他们三人?
“大师兄,二师兄和师姊他们呢?”绵绵的嗓音,困惑地问。
“他们先行一步,到投宿地点会合即可。”
“哦。”小脸蛋微垂。
“怎么?”他挑眉询问。
“我在想,骑着一匹骏马跟在马车旁边“散步”,人闷马也闷,大师兄不必如此委屈自己,倒教我深感愧疚。”方才的真诚坦露心底话,使弄晚不再畏缩恐惧,可以坦然与南无春相处。
“妳想差了。”他负手而立,语气持平。“快马骋驰固然爽快,却也失去了欣赏沿途景色的兴致,比如这座树林子,虽然无名,瞧着却舒心惬意。二师弟他们只顾着风驰电掣,平白辜负眼前好风光,到底是谁吃亏了?”
他垂首微笑,阳刚气息中夹带丝缕柔软,瞧得弄晚又一阵心慌。
不过她总算明白了,大师兄不管为她做了什么,他总是有意无意做得不着痕迹,不使她心里添乱或有负担。
原来只消除去畏惧的心态,一切便能看得更清楚。
弄晚心中一片激荡,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