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7]画阑开处-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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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桐芝听他夸夸其谈,又是抿嘴一笑。
第 44 章
两个人就这样开始了交往的过程,成年人以将来的共同生活为目的的交往不外如吃吃饭,逛逛街,听听歌,看看电影,两个人如果说与别人的交往有什么特别之处,也包含在林桐芝贤妻良母的性格之中比如时不时去帮他收拾收拾屋子,熬一锅好汤之类。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不约而同地求同存异,最大限度地追求共同点去了,这样秋去冬来,两个人的一场恋爱硬是谈得月霁风清、波澜不兴,半分口角都未曾有过。当然这和两个人的性格也不无关系,贺延平是那种押上行刑台还能对刽子手笑咪咪地招呼,“兄弟,下手轻点儿”的人物,林桐芝就更不用说了,天生的报喜不报忧,绝不叫人担心的主儿。再加上贺延平因为公司业务刚刚起步,一个大项目又在珠海,在火车上的时间比在家的时候还要多,也没时间来充分展示他对女孩子体贴细心的本质。他两个人不急,陈墨在旁边急得象一只老母鸡,跟文涛抱怨,“这两个人叫什么事,腹黑对腹黑,什么事都埋着掖着,是相敬如宾还是相敬如冰啊?”文涛因为老婆临盆在即,心情紧张得不得了,说话也不如平时的温良恭顺,只是微微一笑,“你管了做媒难道还要管他们生孩子?”陈墨一想也是,加上她肚子里的小陈墨这几日颇不安份,按医生算的日子也就是这两天的事了,这才把注意力转了过来。
又过了两日,圣诞临近,街上行人熙熙攘攘的十分热闹。林桐芝除了帮陈墨家小朋友打了毛衣绒线衣之外,又给她连了两套口罩衣。而且都过了水,叠得整整齐齐,随时可以用的那一种。贺延平也回来了,眼看着春运将近,他也不提买车票回家的事,只窝在林桐芝的房子里看碟子听歌,这家伙轮流在温暖的地方和湿冷的地方换来换去,手上骨碌碌地生了N多冻疮。林桐芝好容易访到一个偏方,这天趁了周末,在菜场上找了一只极大的青皮萝卜,回家在萝卜上挖了几个眼放在煤火炉子上烤着,待烤得萝卜眼里嘟嘟地往外冒汁水了,趁热把萝卜汁往患处上浇,因为偏方上说了必须趁热,两个人就都坐在炉火前面,贺延平拿了一张体坛周报在翻NBA,林桐芝提醒了一声,“手”,他便把手伸出去,然后,几滴滚烫的萝卜汁往手上一浇,他冷不零地伸回手跳了起来,只痛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林桐芝不由呵呵一阵幸灾乐祸,还不忘认真地提醒,“喂,手放平,别把它倒掉了。”
炉中火焰在跳跃,林桐芝听他不时又是一阵大呼小叫,苦兮兮地看着她,好象一个顽劣的学生在接受严厉的班主任的教训一样。不觉莞尔。她眼睛专注地看着炉火上烤得腾腾地往外冒着热气的萝卜,长长的睫毛掩映下来,她面上渐渐有了一点回忆的色彩,说,“小时候,冬天我们经常玩一种游戏,比看谁最勇敢,用手心接蜡油。”
贺延平难得听她说到自己,不禁也来了兴趣,“你们谁最不怕痛?我猜还是文涛。”
她轻轻地摇头,“哪里呀,文涛小时候从来不跟我们玩的。”
贺延平继续猜,“是陈墨?”
她仍旧摇头,“也不是小墨。”
贺延平迟疑了道,“难道是你?”
她微微一笑,闪现出一口雪白的牙,“怎么可能?我看都不敢看。”她微笑着揭露答案,“是鹏鹏,刘鹏程,你不认识的。”
贺延平想了想,“哦,是他,我是不认识,但是久闻大名了,陈墨的前 男朋友吗。”
林桐芝又露出一点笑,笑容里有些惆怅的意思,然后她悠悠地说,“小时候,很多人喜欢鹏鹏,他长得又好看,又勇敢聪明。虽然明知道他和小墨是不可能分开的,可还是忍不住喜欢他,为了扮家家酒里能让他拉着我的手跑那一下子,我情愿去扮演一个花瓶……”
这时候,火上的萝卜发出轻微的“哔驳”的声音,林桐芝收了嘴,继续一丝不苟地往贺延平手上涂萝卜汁,贺延平却不再叫了,很认真地问,“然后呢?”
她低着头忙碌,似是没有听到他的话,直至忙完了这一轮,又重新把萝卜架回火上烤,“然后,我也不是一点心机都不会的人啦,我就每天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穿着最臭美的花裙子,头发上扎一对那么大的蝴蝶结,”她用手比划了一下蝴蝶结的大小,嘴角微微一点自嘲的笑容,“然后,鹏鹏还没有先注意我,我妈就先注意到啦。我妈就给我洗脑,说女孩子只有漂漂亮亮干干净净才会有 男孩子喜欢,但是她又没时间总是帮我这样打扮——我就这样被骗着学会了自己洗衣服,自己梳头发。后来,虽然鹏鹏没有因上喜欢上我,可是我臭美的习惯就这样养成啦。”
他并没有取笑她,而是很认真地听着,忍不住问,“那文涛呢?”
“文涛?”她皱着眉头想了想,“文涛长得虽然好,可是那么臭屁,跟他玩碰到他半点油皮都不得了的,除了小墨,除了那些父母想讨好他爷爷奶奶的人,小孩子都不愿意理他的。”
然后她终于问,“你呢?你小时候是怎么样的?”
贺延平微笑了慢慢回忆,“我小时候住的还是四合院,家族里有三房人一起住在一个院子时在头,小孩子也不少,热闹着呢。偷钱买零食吃,一起逃学,冬天窖大白菜的时候,大人用那种手推车一车一车地往院子里头运,小孩子就争着比谁抱的菜多……”他沉入回忆之中,真的,小时候一家人的关系那样好,四房的延庆哥哥拿弹弓打鸟不小心打到他眼睛上,哥哥不由分说冲上去就和延庆哥哥打了一架,打得头破血流,被大人拉开后大人怎么打骂也不肯说是为了什么,第二天几兄弟又笑嘻嘻地出去买冰棍吃。可是后来呢?后来怎么会到那个样子?……
林桐芝也现学现卖问了一句,“然后呢?”
贺延平收拾起自己心中的惆怅,淡淡地说,“后来家里人更多了,四合院就留给了大房,我们陆续都搬出来了。”
林桐芝聪明地闭上嘴,成年人都知道说话要看人眉眼,要留一分余地,不要不识趣惹人讨厌。可贺延平说了这句话后却又后悔了,心里还想着她能够继续问下去。这时候见她不问,未免又多添了些惆怅。
林桐芝一边收拾火上的萝卜,一边状若闲话地笑,“你只看得到兄弟眼中的刺,看不到自己眼中的横梁。”
贺延平疑是自己没有听清楚,忙问道,“你说什么?”
林桐芝却调皮了起来,“噢,没什么,我在背《圣经》呢。”
贺延平一阵啼笑皆非,心下却顿时柔软了起来,这个小女人毕竟没有把自己当成外人啊。他还要再说什么,两个人的手机(BP机)都嘟嘟地叫了起来。
他们俩对视一眼,贺延平接听电话,电话那头文涛语无伦次地说,“我女儿给我生了个老婆……”
贺延平还来不及取笑,林桐芝的BP机上也显示了几个字,“速来医院,给我女儿带衣服!墨。” 两个人顿时一阵兵慌马乱,鸡飞狗跳。林桐芝急急地弯腰关煤炉,又回到卧室提出那么大一袋衣服,贺延平正在换鞋,接过她手里的袋子,急急地吩咐,“你外头大衣呢?穿衣!穿衣!”
他们俩赶到医院,陈墨已经睡过去了,文涛在她的病床旁边踱来踱去,半刻也不能安静的样子,陈墨的妈妈坐在病床旁边。几个人还没说什么话,护士抱了一个小小的襁褓过来,陈墨妈妈接过襁褓,文涛搓了手在一边猴急猴急地看着,只是不敢伸手去抱。
那是一个很丑的粉红色的皮肤打皱的一个小宝宝,可是丑得又是那样的可爱,林桐芝忍不住伸手在她脸上逗了一下,小姑娘很不耐烦地皱着眉,转开脸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然后,她扁了嘴,哇哇地号啕大哭起来。
因为生产劳累和兴奋已经睡得很沉的陈墨听到这哭声,立刻条件反射般坐起,她眼睛还没有睁开已经伸出手了,“宝宝?宝宝过来。”
她抱了抱她的女儿,小姑娘躺在母亲怀里,听着母亲的心跳,很快地安静下来,哼哼唧唧地又睡着了。 男人们对于生命的敬畏比女人总是要高一些。林桐芝从陈墨手上接过了那个软绵绵的坏脾气的小东西,看到文涛脸上仍旧交织了一脸的期盼与害怕,她和陈墨对视了一眼,不怀好意地把小家伙塞到了文涛的手里。
文涛不敢抱她,但是又不敢松手,姿势很生硬,表情很紧张,但是又抑制不住对他的血脉的热爱,脸上那样一种纠结的模样,只怕传出去之后,一世英明便毁于一旦。
林桐芝捂了嘴咯咯地笑了起来,贺延平看着她,又看看宝宝,眼里有着敬畏,有着感动,有着祝福,还有,还有着对未来的渴盼。
他们在医院呆了很久才出门,出来之后,贺延平很慎重地说了一句,“过年的时候,我会回家的;你不要太想我哟。”林桐芝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会意微笑。
第 45 章
贺延平回家后,林桐芝空下来的多余时间就全部花在陈墨家了。不知怎的,她最喜欢做的事就是逗弄那个坏脾气的小姑娘,每每轻轻地揪着小姑娘的脸,看着小姑娘的脸上丰富变幻的表情直乐。却把陈墨夫妇看着那一个叫心痛。
但是这夫妇俩又不好说什么,因为林桐芝做了那么多的事,帮小姑娘洗澡按摩啦啦,给她换衣服喂开水啦,她以不下于新妈妈的耐心和细致照顾着这个小姑娘,陈墨看着她叹气,“你又这么喜欢小孩子,为什么不早点结婚生一个?”
林桐芝拿了一个响铃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