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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227]画阑开处-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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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也没有其他的话题好说——她又不是那样健谈的人,但是身为主人,也只有找了张旧报纸在桌上铺好,讷讷地招呼了一句,“吃饭吧,这家店的盒饭口味还不错的。”
   
   贺延平平时口才极为了得的人,今日不知为何也大失水准。眼见她已经毫不客气打开了一份盒饭,自然也老老实实拿起了剩下那盒盒饭大嚼起来。
   
   饭菜果然干净,还带了一点家常菜的味道,贺延平饿了一个上午,饥肠辘辘,闻到食物香气,差点把脑袋都埋到饭盒中去了,一气吃了个半饱,终于还是顾忌着女士在场,抬头想说点什么,却发现林桐芝的饭菜并不是象他一样菜一盒饭一盒,而是分成了两个有饭有菜的盒子,其中一盒放在一旁没有动,她自己捧了另一盒在吃。动作幅度很小,速度很快,显见是赶时间赶出来的习惯。   
   贺延平仿佛就看到她一个人在办公室习以为常地加班、叫盒饭,打仗一样吃过饭又埋头工作的情形。虽然他自己也是这样过来的,可还是没来由一点心痛。他勉强笑了一句,“怎么?你还减肥不成?”
   
   林桐芝心情很好了,摇摇头,“我要减什么肥啊,增肥都增不上来。”她看看那盒饭,“哦,你说这样,我想着反正要回家帮你拿钥匙,就分了半份饭出来……”她似乎忽然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了,微笑了一下,不再继续。
   
   贺延平马上想到了垃圾场旁边的那个窝棚,估计她又是给窝棚里的人送饭吧。为善而不欲人知,善莫大焉。
   
   起初见面的时候,贺延平见她长得虽然漂亮,但是衣着过于时髦、言语过于刁钻,本来以为是那种养尊处优全无家教的富贵人家子弟,虽然看陈墨面上礼敬了三分,心下却颇不以为喜,随后发生的事却令他的印象如倒吃甘蔗一般,一改再改,一直到此时,他才很认真地朝她脸上望去,却见她眉如水,目如波,五官于精致中透出几分婉约,一头薄薄短发,虽说干练,却略显单薄,令人望而生怜,哪里还有半分昨天的咄咄逼人在?一时却又想起陈墨一头海藻似的乱发――怎么想怎么叹惜,越需要人怜惜的就越独立,越是母大虫就越不乏裙下之臣从其淫威,这人生,又怎是“颠覆”二字所能形容的?
   
第 42 章

      然后又过了两天,陈墨打电话给林桐芝说贺延平同学为了感谢她的慷慨,请大家吃饭的时候,林桐芝摇头苦笑了一句,“我慷慨?还不是都慷慨到你肚子里去了。”就只说了这一句,陈墨在电话那头哼哼哧哧地笑得象只偷到油的老鼠。林桐芝一听这笑就头痛,忙补充说,“我这两天很忙的,另外,我今天晚上还有饭局,你去吃了那顿饭吧,他说请我的?那你千万别替我省啊。”   
   陈墨咯吱咯吱地鬼笑,“有饭局?什么人请客啊?”
   
   林桐芝一桌子的事情,但是陈墨这家伙每天一张报纸一杯茶,怎么能想象到她的辛苦,一缠上来就象块牛皮糖,不说清楚根本就没法打发掉她,也只有没好气地一边打开文件夹一边说,“是北方来的一个什么公司要做一个可行性研究报告,具体是老板接待的,老板只是告诉我说人家的人下午来,晚上我们帮别人洗尘,点了我的名要我三陪,想溜都溜不掉的。”
   
   陈墨故作惊讶地拖长了声音,“三陪?你是说三陪?”林桐芝更加有气无力了,“是啊,三陪,陪吃陪喝陪唱歌。我还有事,不和你罗嗦了,下次再聊。”一边不由分说,啪地挂上了电话。   
   打开手里那个税务代理的卷宗之前,她不禁又想起了陈墨的话,唉,三陪,可不就是三陪。自己这种所谓的专业人士,外面人觉得是有身份有地位有前途的好职业——也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知道其中的艰苦。这职业比起三陪小姐来实在也没高尚到哪去,除了要懂专业,要懂做假帐,还要懂得向客户献媚讨好拉关系。除了不卖身,和小姐也没什么实质性的区别。而且,钱还没有别人来得多来得快来得容易呢。这么一想,她工作热情大减,办公速度也越发的慢了下来。
   
   下午客户过来,直接进了老板办公室,却是一行山东大汉。林桐芝迅速地换上了一身灰不溜秋的T恤牛仔裤,她刚来所里的时候不知道轻重,按照平日的打扮穿得漂漂亮亮的去陪客户吃饭,结果那几个 男人的注意力就长在她身上没有离开过,从喝酒到说黄色笑话,越看她不自在就说得越起劲,色咪咪的只差没提出要林桐芝陪睡了。还是主任把林桐芝老爹拿出来摆了一遍,这群人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事后林桐芝发脾气说,下次和客户吃饭别叫我,去找小姐陪去!年龄可以做她爹的主任拍拍她肩膀,叹息了说,“人在江湖飘,岂能不挨刀?”
   
   到了下班时候,主任果然出来叫了几个人跟他去吃饭,她百试百灵的灰衣政策奏效,客户们并没有对她多加注目,上桌就开始拼酒量,几轮通关下来又是单独敬的一圈圈酒,林桐芝素来只是负责做记录的角色,她心细,常常能从席间桌上听出些什么来,所以喝酒时她是重点保护对象。然后,不知道过了多久,四瓶酒喝完了又叫了四瓶,再然后,所里的几个久经考验的以海量著称的大哥都摇摇欲坠了,老主任自然更不用说了,举着酒杯,连说话都在打哆嗦,而客户们都还意犹未尽。林桐芝毕竟年纪小,想起老主任每天上班时大把大把吞的降压药,忍不下心来做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哪一个,出言劝道,“我们主任血压高,真的不能喝了,李总您就点到为止吧,等下还要去唱歌呢。”一语即出,全场皆静,客户那个陈总也不多废话,看了她一眼,微笑道,“小姑娘说得好,咱们也别一圈圈喝了,来个爽快的!”他招呼服务拿来几个啤酒杯子,把剩下的酒倒成四杯,“不过呢,酒桌上的规矩,谁接上话谁就要负责到底,这样吧,酒也别浪费了,只是我看小姑娘大概也没喝过酒,你就喝一杯,剩下的我们这边包了。”
   林桐芝以为她已经为大家争取到了一个比较优惠的条件,这下轮到大家来救她了,谁知她往身边一看,自己人纷纷躲开了她的目光,包括她刚刚救下的老主任都灰白了脸色转过头去,她鼻子一酸看看这满满一杯54度的白酒,这就是一时冲动的代价啊,她咬咬牙,端起了杯子。“陈总,我敬您。”   
   对方诸人哄然间叫出一声“好!”来,陈总笑道,“我就说嘛,敢举杯子的女孩子就不会是一般人物,果然够爽快。”一边已经举起了他自己面前的一杯酒,都在等着看林桐芝的反应。服务员进进出出忘了关门,包厢门敞开着,从外头老远就看得到里面的杯盘狼藉群情激动,林桐芝在众目睽睽之下面色变幻,直如好莱坞电影中被恶狼环伺的小红帽。
   
   “等等!”门口传来一声大喝,然后正义的莱福宁终于华丽丽地登场,他先声夺人后从有些发愣的林桐芝手里抢过杯子,嘻皮笑脸地说,“各位大哥,不好意思,她是我家属,我家属最近有情况,这杯酒我代了行不?”
   
   他一口的北方口音,说话又是滴水不漏,和对方陈总对视一眼,已经举杯向唇,“陈总,我就代表我家属陪个不是,她年纪小,嘛事都不懂,您别和这种小丫头片子一般见识,我就先干为敬了!”说话间一仰脖子,一杯酒一气不歇骨碌骨碌就象白开水一般倒进喉咙里。
   
   陈总脸色稍霁,笑了道,“小伙子不错,知道疼媳妇儿,你媳妇也不错,仗义。”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林桐芝惊魂未定,抬头看时,哪是什么家属,分明就是那个秀眉细目狐狸样的贺延平,却听陈总说, “小伙子坐下吧,先垫巴垫巴点菜。”他依言叫人在林桐芝身边加了条凳子,却不忙坐下,又举起另外一杯酒来,就一会儿功夫,已经和席上的人称兄道弟打得火热。
   
   回想起来,她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莽撞,心中突突的乱跳还未平息,贺延平却刚好回过头来,低声喝斥她,“书读傻了?什么都不懂,不能喝酒给大哥敬杯茶也不会啦?!”
   
   林桐芝被骂醒了,恭恭敬敬照他所说的以茶代酒敬了一圈客户,眼看着这样一个并不魁梧的 男人坐在她身边替她挡过了风风雨雨,悬着的心顿时放下来了,这一年多来的工作,其实还是象在江湖上闯荡,说不尽的风尘龌龊,风雨飘摇,自己终究狠不下心来带着木头面具安心地做个旁观者,可是又有谁能挺身而出为她大喝这一声,“等等!”
   
   她稳了稳神,却刚好看见贺延平拿了她的筷子夹了一颗花生米到口里,脸上不觉又是一红,这个 男人,她记忆里突然跳出了陈墨说过的,“这是我的吵架对手。”她不觉莞尔,这样说遍天下无敌手的口才却被陈墨一直打压着,他不会生出既生瑜何生亮的郁闷么?
   
   酒桌上的气氛被调动起来了,一行人吃过饭之后又兴高采烈地去唱歌。 男士们又重新叫了扎啤和红酒。林桐芝也学乖了,不待吩咐主动凑上去邀请陈总合唱了一曲《心雨》,赢了一个满堂喝采,然后她的任务就是陪各位五音全或不全的大哥们唱着情歌。她坐在离屏幕最近的沙发角上,手里拿着麦,却忍不住偷眼去瞧贺延平,却见他和陈总坐在沙发中央,茶几上全是大大小小的酒瓶酒杯,他的脸上是一阵阵的潮红,衬衣领子的上面两颗不知什么时候解开了,正在贫嘴贫舌压低了声音说些什么下流段子逗得那群人一阵阵地发笑,他做得很专注,连她偷偷看了他这么久也没有察觉。林桐芝心中一酸,在这个晚上第一次没有征询身边人的意见而自己上去点了一个歌,回来很抱歉地对旁边等着唱歌的一位大哥笑笑,然后拿了麦静候。
   
   “曾踏过艰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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