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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从白蛇传开始-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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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我叫宁采臣第15章、拜师

那女子说到“得有道家三味”,又说道:“与我修道,当舍弃儿女亲情。你可舍得?”

“舍得。”

“与我修道,当抛家弃子,背离父母,你可舍得?”

“我本无……”宁采臣停下了,因为他想到了宁母,那个慈祥的母亲。

如果自己就这样修真而去,她怎么办?修真从来不计年。自己若走了,朝庭收回廪田,她一人如何生活?虽然自己并不是她亲子,但是除了灵魂,这毕竟是她儿子的血肉……

“看来你做不到。你与仙无缘。”女子说道。

“我……”宁采臣想说什么,女子却已消失。奇怪的是,她的消失,宁采臣不仅没有多少失落感,反而有一种松口气的感觉。

似乎这修仙问道对他是个难题。现在不用选了,也就轻松了。

带着这样轻松的心情,他回到了李公甫的家。

许娇容见是他归来,心直口快道:“叔舅忒不小心,这么多肉食岂可让一人送来,万一途中没了踪迹,岂不是损失?”

宁采臣笑道:“朗朗乾坤,哪来这许多宵小?”

“叔舅还是小心的好。有事还是让甥媳采买的好。”

“知道了。不过我想公甫毕竟是捕快,他敢赖别家的肉,总不敢连捕快的都赖。”

“这倒也是。”许娇容点点头。

看到她,想到他们。见过李公甫了,见过许娇容了,见过许仙了,却没见到白素贞,小青,光头和尚法海……自己又怎么舍得离开。

其实他已见过小青,只是他自己不知罢了。

有这么多人,他还真不愿错过这“水漫金山”,白蛇法海之战。

许娇容这时说道:“叔舅回来的正好。汉文的座师来了,说是要拜访叔舅。”

“哦?”人都来,他自然要见。

一老者坐于堂中,看见宁采臣进来,立即行礼。这老者没有穿儒服,反倒是更像个员外。

打过礼后,他问道:“听闻仙芝是汉文叔舅。这叔舅何解?”

何解?何解你个头!

宁采臣就怕人问这个,因为到现在他都没理清这亲戚关系。这关系太麻烦了。

宁家与李家本是同族,因宫廷之乱才改的姓。按这说应叫“叔”。

可是古人又有近亲结婚,亲上加亲之说。宁采臣的什么姑又嫁过李公甫的爷辈。从这叫,应叫“舅”。

看上去是理清了,但是理清了更麻烦,因为这里面牵扯着宫廷之乱。虽然宁采臣劝李公甫他们不要担心,不会有人为这事再找他们的,但是这只是宽慰人言。作为一名法学者,他当然知道这官场上的说话不算话,有多正常。

这万一跑出来个神经病。比如用他们的人头巴结巴结赵氏皇族,这也不是不可能。所以这关系是不能说的。

正不知如何解释,老者却道:“郑(玄)儒曰:伯种叔季,长幼之序也。想来仙芝当是其三舅了。”

郑玄,宁采臣知道,因为他是三国的大儒。在现代,不知三国的几乎没有。可郑儒是谁,他便不知道了。

“先生言之有理,从辈份上,正是行三。”不管知不知,总归是要先瞒过去。

宁采臣心想:怪不得这许娇容一进门便自称甥媳,原来是你这老家伙。

“不知先生这次来,可是汉文学业不恭?”不能再让他问下去了。无论是这真实关系,还是自己的“不学无术”,都是见不得光的。必须问他来做什么,赶紧打发他走。

不是他过于小心。而是从原宁采臣记忆中得知,这文人这间最爱吊书袋。就像刚才“郑儒曰:伯种叔季,长幼之序”,他便不知道出于什么典故。而这在读书人间是万万不可的。

听到宁采臣问话,他却站了起来,对宁采臣施以大礼。“还请相公收我为徒。”

这是个什么情况?宁采臣一下子蒙了。

“快快免礼!先生缘何施以如此大礼!”

宋朝是不流行什么跪拜的,那时的国人膝盖骨还是直的。一鞠到底,已是大礼。宁采臣自然要去扶起。

“惭愧!”

起身之后,他这才说明来意。

原来他这次来还真是拜师的。

这人姓黄名明,也是自小读书考取功名。可是他现今早已过了四十,却仍然穿不得这儒服。

这些年来,他不断思索自己为什么考不上的原因。当许仙把宁采臣送他的字带到学堂里炫耀时,看到那字,再看自己狗啃一样的字,他立即明了了。这才有了今日一幕。

黄名苦啊!虽然教捕快他们的子女识字,拜师资比教别人多,但是这捕快毕竟是胥吏,是贱业,其子女是不得科考的。

教出了弟子,却参加不了科考,即使钱多,他也是不愿的。可谁让他穿不得儒服,有再多学问,无人知道,可不得继续教这贱业子弟。

从和他交谈,宁采臣这才明白为什么许仙不考官,而是做了大夫。

一切都因为这制度。这个宋朝,军伍、捕快、衙役都为贱业,其子弟是不得科考的。除非其父母不再从事这贱业,又或是升上去,成为有品级的官员,这才可以荫补。

这荫补虽然也有考,但只是形式,称不上科考。

而许仙没有父母,只有姐夫。作为监护人,他受连累了。

好在这个宋朝对此只限一代,其当第二代不再操持此类贱业后,其子女便可复考。

这才是为什么许仙不科考,他儿子许仕林却考个状元回来的原因。

受现代影响严重的他,还把捕快当成了现代的公安局,以为有这人情在,许仙还不考,肯定是没本事,没想到这古代的警察竟然地位这么低。自己低也就算了,竟还连累家人。

而原宁采臣,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他,对这些窗外事毫不关心。不关心,也就无从得知,他不知道,现在的宁采臣更是不知道。

现在知道了,宁采臣才觉得危险。幸好那许仙没有与他探究学问,只是讨字。因为从先生这得知,这许仙的学问是名列前茅的,不是李公甫做了捕快,他都有推荐他去科考的心思。

“可惜老夫没有功名,即使推荐,还得借他学堂名额。”

“老先生所言极是,我等这就去习字。”宁采臣可不敢再拖。早早打发了他,才能读书。这假读书的滋味可并不好受,提心吊胆的。这万一以后话都说不得,那人生还有什么乐趣在?

卷一:我叫宁采臣第16章、硬笔

这老先生……怎么说呢?

好一手硬笔书法。毛笔当木杆用,难怪他的字这么有特色。

不仅字有特色,更是落笔重于泰山,小小纸张根本承受不得这重量,每每多有破损。

看到他这样的字,宁采臣似乎能理解为什么他久试不第了。

别说是古代,就是现代。你要考试时弄得东一佗,栖一窟窿的,也会扣你卷面。古代更严,考官是看也不会看,直接做废卷处理。

黄明练了会字,李公甫便回来了。悄悄找到宁采臣,欲往僻静地商量。黄明见了,也就告辞离去。

“公甫,什么事如此神秘?”

李公甫小心看了看四周,仿佛这不是他家,而是集市似的。他小声说:“叔舅,今日我捕人送入牢中,有一老者托我送书于你。”

“哦?”宁采臣接过李公甫藏赃物似的藏于怀中的书,问道,“何人所送?”

“叔舅,是牢中的诸葛卧龙,此人极有学问,又与叔舅同坐一监。否则我怎敢把书带出来。”

至此宁采臣也才知道他竟然叫诸葛卧龙。不过自从他来这世界,同名同姓的见多了。会说话的癞蛤蟆,会做表情的蛇,就连仙人都见过了。一个诸葛卧龙并不会让他太过惊讶。

“公甫,以你看来,这人有放出来的希望吗?”

虽然不会惊讶,但是既然在牢中说过要助他脱困,就没有言而无信的道理。只是一来出狱事情太多,二也没什么门路,他才没有动作。

“叔舅,这人是钦犯,除非大赦天下,否则不是这么好出来的。”李公甫为难道。

见他为难,又刚刚得知这捕快的权力似乎比不上现代的警察,宁采臣也就没有再坚持。

回到屋中,打开诸葛卧龙相赠的书,竟然是本科考指南,不仅有如何科考的讲解,更重要的是还把这朝堂上的大人们分析了一遍。

哪个喜词藻华丽,哪个是奇文共赏,哪个又是四平八稳,中庸之道……

这样的书是绝对不能给人看的。没有人喜欢自己被别人分析得这么透彻,哪怕是为了科考也不行。这事一旦泄露出去,就不是中不中的问题,而是要防着这些大人物会不会对付自己的问题。

宁采臣把它藏好,便专心温书。连书都没读好,考试的事还远着呢。

古人有云:开卷有益。

由于有《黄庭内景经》之助,读起古文来分外流畅。

不过字祖的《黄庭内景经》只这功用吗?一本翻译?

那真是太小看它了。

凡是宁采臣打开阅读的书籍,字与字之间,只要为正道,便有正气为《黄庭内景经》所吸走,并传回到宁采臣体内。大有万水归流之势。

如果统计一下,就会发现,这被人翻得越多,里面正道越多的书籍,带出的正气越多。

而像地方志之类的杂书,上面却没有,或极少有正气传来。

宁采臣不管这些,他只是读着,就像原宁采臣那样,似乎读了无数遍似的,越读越能品出这个中三味。

在他品书的日子里,黄明又来了几次,他的字还是那样,太重。

想来是幼时家贫,以硬书法习文,落下的病根。改不了了。

宁采臣想了一下,找到鹅毛,干脆就教他硬笔书法。

在现代,这毛笔字写得好的,这硬笔书法就没有差的。

没想到这黄先生毛笔字写得不咋样,这硬笔书法却是触类旁通,写得一手好字。

以他这手硬笔书法,考进士举人也许困难,但是秀才应该可以蒙混过去。如果再遇上一个喜字的考官,那么应该也能得个不错的名次。

黄明千恩万谢走了,宁采臣也迎来了跨马游街的一天。

李公甫这日早早捎来了红绸,就连马匹身上也缠上了红绸。

唯一可惜的是,只是秀才及第,是穿不得这探花服的,只是一身儒裳,身披红花红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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