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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金鸡独狸-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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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一起失魂,还是羽娘技高一筹。”
  李月白从她眼中也看出了羽娘的影子,她当年也是这么说的,“这孩子也是一条性命啊……”
  他看着九凤,只说了一句,“我想你应该记得鸾音阁是什么地方……”
  九凤听了这话,立刻全身失力,嘴里只是轻喃着些什么,李月白也没有去细听了。
  他只是一个厨子,照顾那些被上仙选中下凡做事的妖的厨子,所有的事,都与他无关。
  即便他遇见了羽娘的女儿,那一心想报恩的小丫头,可是他也不想有过多的接触,接触多了,对她,对自己,都不是好事。
  他扬眉浅笑,对后面的一个宫女唤道,“准备好去送汤。”
  不管蓉妃是妖也好,是人也罢,或者如小舒说的那样,是个人妖,但她终究是晓晓心中的一个结。倘若按小舒的话,李月白只不过是一个凑巧出现的厨子,那他屋里的盒子与羽毛又该如何解释呢?
  明明是简单的事却越发复杂了,还是先把小舒送回去,她这么一只松鼠在皇宫里窜来窜去,还是挺招眼的,她把宋小舒放进自己腰间的一个袋中,大摇大摆地向东宫走,小舒在她的袋里滚来滚去,突然问道,“晓晓,你袋里这个布囊里的锦囊真好看。”
  “你别乱动。”晓晓回道,“乖乖地待着。”
  小舒听话地在袋子里老实了几分,眼见到了东宫门前,晓晓走到一处墙角,取下袋子,放出小舒,正见她利索地沿着墙角就爬上了墙顶翻了过去,突然身后一声,“你在做什么?”
  晓晓扭头一看,正是那太子商棋,而他身后就是韩逸之,晓晓与他对视一眼,没说什么。
  商棋正因为衣袍一事被皇上宣召慰问,与父皇一起用了午膳便回自己的东宫,才往这里走便瞧见这个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好像从袋子里放了什么东西出来,他喝了一声,却没想到是纪晓晓。自从那日又被她顶撞了,本想哪天找个机会把这宫女找来好好争辩一番,却不想传出蓉妃有孕。这样一来父皇更加宠溺蓉妃而不理政事,二来丞相恐蓉妃会因此而更加受宠,而危及他的储君之位,这些日子一直忙碌没有空闲,没想到她今日倒自己送上门来了。
  晓晓斜了那太子一眼,“是你?”
  “大胆!见了太子还不下跪!”韩逸之依旧是他那副死板的形象,做侍读做得很是敬业。
  晓晓活了这么久,最近却频繁下跪,好像要把五百年没跪的都给跪完似的,她极不情愿地弯下腿,嘴里嘟囔了一句,“太子千岁。”声音死板,毫无感情,好像站在她前面的不是一个活生生的太子,而是一盘冰凉的猪肉。
  “你这是什么口气!不要命了?!”韩逸之又喝道,晓晓按捺不住,瞪了他一眼,这只鬼不要过分啊!自己不过就是不承认和他认识,不承认他说那个宛仪是自己的娘,他就这么打击报复啊!
  “罢了。”商棋抬手止住韩逸之的话,“这位宫女可不一般,人家早就将身家性命置之度外了。”他的口气满是调侃。
  “知道就好。”晓晓也不客气地回道,起身拍拍自己裙衫上沾的灰尘。
  “随我来。”商棋丢下三个字,迈步进了东宫。站在原地的晓晓愣住了,自己放他一马,他还主动找上自己了?!

  第十二章

  晓晓尾随着商棋入了东宫,听得一个年纪稍大的宫女向他低语,“太子,如今是非常时期,让这个宫女随便进入东宫,恐有不妥啊。”
  “没事。”商棋镇定自若地说,招招手让晓晓一直走到内宫,松树上的小舒瞧见了这情景,但不知是什么事,只能在树里等晓晓出来再问个详细。
  进了大厅,商棋入坐,晓晓立在堂下也不知道他找自己所为何事,只见他一挥手,宫女与太监尽数退去,只留下韩逸之立在他身旁,依旧是冷冰冰的面孔。
  晓晓见这屋里没什么人,只就剩下一只知根知底的鬼,便直接对那太子道,“你叫我有什么事啊?”说着便大咧咧地坐到了椅子上,不仅不把自己当宫女也不把自己当来客。
  商棋见她这样便觉得好笑,早些日子知道她是才进宫不懂规矩,如今又过了半个月,她还是一副不怕事不怕人的模样。“只是想问今早我衣袍被剪一事,你可知道?”他的口气很随意,仿佛是随手弯弓朝天放空一箭一般,可是那箭却好似自己长了眼睛,认得方向,正中了晓晓的红心。
  “厄……”晓晓不由地想起宋小舒的话,她确实好像总是惹这个太子。但是他既然已经出招,晓晓又岂能不还手,任其抽打呢!“难得被人称颂为宽宏大量,人间少有的太子您,也会遇上这样的事?”
  “你当真这么想?”商棋伸手拿过一边桌上的茶杯,浅抿了一口,扬眉一笑。
  晓晓抽了抽嘴角,她这么想才怪!你这个凶残无耻,伪善卑鄙的家伙!不过是仗着自己是太子,就要这满宫的人对你阿谀奉承,大拍马屁!而唯一能大胆直言的,也只有她纪晓晓了,“我怎么想可不重要,重要的是太子你自己信不信?”
  “哈哈……”商棋笑了起来,“他们都说这衣袍之事倒像是有人故意找茬,我想来想去,这皇宫与我过不去的,好像只有一人……”
  他笑得春风灿烂,晓晓虽然脸上赔笑,心里却在暗自磨牙,“那太子觉得是谁呢?”
  “不知道。”他爽快地回道,“与我过不去的人只有嘴上功夫,没那么大的本事。”
  “……”这、这……晓晓怒了,这是明显得不能再明显的歧视啊!她右手一把抓住雕花木椅的扶手,五个指头一发力,嵌入了把手之中,斜眼对商棋道,“太子真不愧是慧眼识人,眼光独到啊……”
  “过奖。”商棋回敬地说,“我还以为你会说我有眼不识泰山呢。”
  晓晓在心中骂道,其实我想说你有眼无珠,眼大无光,眼睛长到臀上去了!但是嘴上还得说,“我不过是一个小小宫女,就算心里想,嘴上也不能说啊……”她死死咬着牙对着那挂着无耻笑颜的太子。
  商棋有时候真是想不明白了,这宫中的宫女他从小到大见的多了,贪财的,争权的,风情的,独独没见过这么不怕死的,每句话都用一种“有本事你来杀我啊”的口气与自己针锋相对,他无奈地笑了一下,忍不住问,“我究竟是哪里得罪你了吗?”
  晓晓还在想自己下一句要说什么来与呛死他,却没想到他浅浅一笑,然后这般直接地问自己,她嘴里原本准备好的话此时却说不出口,对于他的问题又没有料到,一时张目结舌,怔怔地看着他。
  商棋见她不说话,又问,“还是说你就是要与我作对?”
  晓晓急了,脱口而出,“你吃个菜杀那么多只鸡,就是得罪我了!”
  “鸡?”商棋一愣,想起初见她时便是为了那鸡爪硌了自己的牙,不觉好笑,“这鸡与你有什么关系?”
  这时站在他身后的韩逸之也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那日是因为这个,不过他心里又有几分嘀咕,她虽然身上挂着玉牌,却完全不似宛仪,简直和她是完全不同,真的会是她的女儿吗?
  晓晓拍拍胸脯,理直气壮地说,“我热爱小动物,尤其是鸡,不行吗?”
  商棋活了二十年,从未见过谁用这般正气的口吻说这样荒诞的理由,“这……从何说起呢?”
  “没什么好说的。”晓晓起身道,“反正为国储君者,将来是要治理国家的,与人宽厚,与物残暴,不过是伪善罢了。”
  商棋愣了一下,虽不知道她为何如此为鸡打抱不平,但是细细斟酌,她的话确实也有几分道理,再想想之前两次的斗嘴,她似乎也有道理,虽然歪理的成分也不少,而那种独有的理直气壮又让她的话更有气势了,简直就是圣人之言一般,“你说的……倒也在理。”顿了一下继续说,“那我以后不吃便是。”
  晓晓没想到他答应的这么快,她虽不太懂人情世故,但也知道这样反倒显得她小心眼了!晓晓扼腕,妖怪们都说鸡无齿,如今看来,人更无耻啊!只得撇嘴道,“不吃……算你还有点良知。”
  商棋一笑,突然把手伸到晓晓面前摊开,“那把衣袍还我吧。”
  “吖?”
  “我说这宫中与我过不去的,只有一人,而你也承认我得罪了你,那么想来你是承认了?”他的口气听上去有点得意,或者说,他确实有点得意。
  “……”晓晓一愣,太奸诈了!但是她是谁?难道像她这张脸一般,是个十五六岁的小丫头吗?被这个太子绕了圈子,就什么都招了?她反问道,“太子,我想您自我感觉是不是太良好了?你凭什么觉得这宫里与你过不去的只有我一人呢?我听得那蓉妃正得宠,如今有了身孕,若是她做了皇后,生下皇嗣,难道太子你就不担心自己的位子?”她没什么顾及,一股脑儿说了个尽。
  商棋原来觉得她可能是胆子有点大,脾气有点暴,如今看来,是脑子有点小啊!这样的话她也敢说,不仅敢说还是当着他这个太子的面说,不仅当着他这个太子的面说还说得好像在训斥他一般。“你……”他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比划着对晓晓说,“你小时候,可是发过高烧,烧坏了脑子?”
  “……”
  商棋上下打量着她,模样清秀,一张没修饰的脸素面朝天,目光尖锐,姿色在宫中也出众,怎么就配上了那么一个脑子呢?不由地惋惜起来,“真是可惜啊。”
  “可惜什么?”晓晓眯着眼问道,她从小在无月山就是出了名的聪明,到了青池岭也算是聪慧的,有什么可惜的?
  商棋见她不解,也不再说下去了,目光一扫,看见晓晓腰间的香囊,竟和自己的一模一样,“这个……”
  晓晓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伸手拿起香囊问,“怎么了?”
  商棋本以为自己抓到了把柄,她还顺手拿了自己的香囊,可是低头一看,自己的香囊依旧还在腰间,不觉一惊,“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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