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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江山路,为谁踏上"争"途 十三-第25章

小说: 江山路,为谁踏上"争"途 十三 字数: 每页3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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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逃避现实似的别过头去,不肯再望向四阿哥写满事实的纠结的浓眉。可怎料一侧头却与十三阿哥注视着我的双眼撞个正着。我先是一愣,而后便移不开视线了。因为在那双眼睛里,我看见我和卉卉在秀女的房间里大肆疯狂时,十三阿哥阳光般的眸子就在窗外看着我们的情景;在那双眼睛里,我看见我和卉卉大半夜偷偷跑去御膳房给十三阿哥做蛋糕的情景;在那双眼睛里,我看见我给大家讲冷笑话而卉卉教大家玩杀人游戏的情景;在那双眼睛里,我看见十三阿哥教我画画,而当我要送给卉卉时,他却把画撕得粉碎的情景……
  我的眼前立刻上了雾水般地一片迷蒙,差点就要把持不住。而此刻,眼前这双折射着我们的故事的眼睛里,有种因我终于认清事实的欣慰,但盖过了那种欣慰的,却是爱怜和悯惜……
  十三阿哥见我喉咙似有哽咽,眼神里面紧了紧,转过头去跟四阿哥道:“四哥,我先送蒖若回去可好?过会子再来。”
  四阿哥抬起头来瞧了我一眼,又重重地用鼻子泄出一声叹息,微微摆了摆手,道:“去吧。”不知是不是因为我的耳朵也跟着眼睛一块儿迷蒙了,我听四阿哥的这声“去吧”竟比往常低迷了许多,柔和了许多,无奈了许多。
  十三阿哥走到我左边,右手从我颈后绕过,轻轻推了推我的右肩,示意要带我离开。我便失重般地飘忽起脚步,目光迟滞地随他出了万壑松风。
  避暑山庄里本来柔和的阳光此时竟也炫目得足以将我刺伤,本来清爽的空气此时竟也热胀得足以让我窒息,本来旖旎的风景此时竟也黯淡得足以令我迷失。一路上我脑子一片空白,仿佛一开口讲话就会因流失所有能量而顷刻崩塌。
  十三阿哥一直走在我左边,时而看看我,也不讲话,只是配合着我的脚步。
  到了东宫大门外,十三阿哥停下脚步,绕到我面前,看着我。
  我想起他以前警告我的话,想起他边撕了我要送给卉卉的画,边说不许再跟卉卉来往,想起我因此跟他吵到天地间都飞满气愤而哀怨的纸屑,想起……我突然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他的警告如今竟然被事实证明是明智的了。
  我突然笑了一下,我自己都感觉到这笑是如此虚无、如此苦楚。我对上十三阿哥的眼睛,有些自嘲地道:“呵,你早就说卉卉会站到八爷一边,看来你撕了那画竟是撕对了的。”
  “若若……”十三阿哥眼底立刻蒙上一层怜惜,写满担心。
  我重重地抽了一下鼻子,自顾自地说下去:“而我还倔强地相信卉卉会回来,相信卉卉不会离开我,相信卉卉不会为了任何事而放弃我们之间早已超越了姐妹的情谊,相信……”我自己都没意识到,在我此时保持微笑的嘴角边,早已滑过簌簌而下的大颗大颗的泪珠,喉咙里也哽咽得无法再说出连贯的句子。
  十三阿哥立刻上前一步,更加靠近我。我视线里刺眼而苍白的阳光旋即就被他高大的身躯遮挡了去。我看不到他的脸,只看得到眼前他穿戴华丽的宽厚的胸膛。
  我嘴里还呜咽着想继续完成刚才的句子:“相、相信……卉、卉……”可断断续续的怎么都连不成句,就像我此时支离破碎的意念。
  “别说了……”忽然,十三阿哥伸过手来。而下一秒,我的头就被他揽在他胸口那华丽的衣襟上。他的声音有些揪紧,“别说了,若若……不要再记恨我撕了那画,我是不愿看到你受任何伤害,即便是这样的伤害。”
  他的胸口传来一阵温热,我能清晰地感觉到他因情绪波荡而起伏不稳的心律。但当我的头枕上他胸口的那一刹那,我竟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踏实和平静。仿佛这里就是一个真实的世界,与外界无关,与争斗无关,与伤害无关。我闭上眼睛,渐渐地,喉咙里的哽咽声也变得平缓。
  十三阿哥轻轻拍了拍我的后背,道:“我虽不甚了解你和香卉未进宫之前曾是怎样的姐妹情深,不过平时也多少瞧了出来。但是若若,你要知道,进了宫就没有什么是不可改变的。如今你也明白了香卉确是去了八哥那边,你可能觉得她离开了你、背弃了你,因而才觉得委屈、受伤。但是,在这皇宫里,什么是背弃?不,不存在背弃,因为原本谁就也不属于谁。你可懂了?”
  “原本谁就也不属于谁……”我抬眼看向他,鼻声喃喃地重复着。
  十三阿哥握着我的双肩,扶我重新站好,略弯下身子来,看着我道:“嗯,谁都不属于谁,谁都随时可能接近你,也随时可能离开你。”他顿了顿,将我耳边凌乱的碎发往耳后拨了拨,好一会,又道,“但是不管谁来谁走,记着,你的身边总有我。”
  他眼底的真挚和诚恳,给了此时游移的我莫大的力量。我感到自己正被一团柔和的阳光慢慢包围,直至整个身体都浸在那不可抗拒的温暖里。
  我眨了眨朦胧着双眼,好不容易褪去了一层泪水,视线刚刚变得清晰。可当再看向十三阿哥那坚定中透着心疼的眼神,我的心也跟着疼了一下,随即视线再度模糊起来。
  “我……”我的声音似乎也再度哽咽起来。
  “好了,不要说,赶快进去吧。我回四哥那去,过几日再来瞧你。”十三阿哥又轻轻拍了拍我的肩,推我进了东宫的大门。
  我往里走了十几步,回过头去望向大门口,发现十三阿哥还站在原地瞧着我。不知为什么,我突然就安心起来,感觉似乎只要在他的视野范围之内,一切就都会变得安详可靠。哪怕就算我现在摔倒在冰冷坚硬的大理石地上,只要是在他视线所及之处,那大理石也会变成天鹅绒般温柔绵软。
  我什么也没说,转回身继续朝里走,走在我心里柔软的天鹅绒地毯上,走在十三阿哥眼底真切的郁金香目光中……
  绕过几个回廊,前面就是德妃娘娘的寝宫了。这时旁边不知从哪钻出来个小太监,他瞧了瞧左右没人,往我手里塞了个东西,而后便迅速地掉头走了。一秒钟内他完成了至少五个转体动作,这要是在跳水比赛上,难度系数少说也有3。0啊!
  我停住脚步,转过身再欲问什么时,那小太监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我低头张开手一看,是张纸条。满心疑惑地打开来,上面用隽秀的蝇头小楷写了几个字:“今晚三更,花草之堤。”
  见到这熟悉的笔迹,我的心不由得微颤了一下。这“花草”的总汇即是“卉”字,更加没错了,这是卉卉在约我今晚见面!至于那个“堤”,我猜是指避暑山庄里仿杭州西湖的苏堤而造的一座堤,被康熙皇帝题名为“芝径云堤”。
  我突然有种立刻就冲到芝径云堤去与卉卉见面的冲动,但当我移动脚步,裙摆掀起的风使得脚下一阵凉意飘过,又让我冷静下来。于是我止住了。我去做什么呢?卉卉是有话要跟我讲么?还是说这只是八阿哥他们设下的一个圈套?我为产生这个想法而打了一个激灵。
  不行,十三阿哥刚才还就在门外那么温暖地看着我,那么挚诚地劝导我,那么信任地交代我。此时我若再不冷静,今晚去见了卉卉,不知是福是祸,到时候要是真有了麻烦,最对不起的人就是十三阿哥。
  于是我一咬牙,快步往屋里走去。一整个下午直到晚上,我什么都做不下去,脑袋里满是“今晚三更,花草之堤”这几个字,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天越黑,我就越是心乱如麻。
  二更天,德妃娘娘睡下了,小丫头们也都回房了。我躺在自己的床塌上,辗转反侧。
  三更敲响,我条件反射似的一把拉起被子蒙在头上,可是那打更的竹梆子声怎么就那么震耳,隔着厚厚的被子仍然听得一清二楚。每一梆子都好像敲在我心上,原本清脆的竹子声因隔着被子而变得闷闷的,闷得人胸口发堵。
  卉卉,她现在已经在堤边等我了吧……
  我一把掀开被子,“腾”地一下坐起来,望着窗外漆黑的夜。
  我想起我刚认识卉卉时,问她为什么叫“卉”,她答:“‘卉’就是花草的总汇。”我便故意扯着长声说:“哦——原来卉卉的爸妈是希望女儿做花仙子呀!”而后我们便打闹起来了。就是这个“卉”字,一下子拉近了我们的距离,从此便形影不离。
  我从衣襟里掏出已经被我揉捏得皱皱巴巴的字条,看着“花草”二字,我仿佛看到了卉卉站在百花丛中对我微笑,露着她那不可复制的大大的酒窝。
  我摸着黑,跌跌撞撞地下了床,抓了一件外褂就往门外跑。外面更是伸手不见五指,我也并不知道那芝径云堤的方向,只是一路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前跑着。
  待我跑到上气不接下气时,突然发现眼前的景物似乎很眼熟。我停下脚步,边大口喘着气,边努力在黑暗中辨识着周围的景致。咳,这不是午后我才来过的万壑松风吗!怎么不知不觉地我竟跑到这来了……
  子夜的风摩挲而过,乱了树叶的安眠,扰了小草的清梦,可吹到我微微出汗的脑门上时,我却一下子冷静了许多。四阿哥紧锁的眉,十三阿哥担忧的眼,看得出来,他们所忧虑的不仅是与八爷党斗争的输赢,还有我被卷入这场风波的危险。
  其实我明白,此刻在那“花草之堤”等待我的或许是卉卉,但更可能的是危险和伤害。而一旦造成伤害,那就不仅是对我的,也是对四阿哥和十三阿哥的,甚至是对整个大清江山的,更可怕的,是对中国历史的……
  想到这,我不由得又是一个寒战。我想起那日卉卉在八爷府意味深长的一句话:“是时候该做决定了……”看来,她的确已经做出了决定。我有理由相信,卉卉的决定并不是德妃娘娘把她送给良妃娘娘之后的不得已而为之,而是她自己发自内心的决定。因为我和卉卉都知道这段历史的结局,最后是四阿哥登基做了雍正皇帝,而八爷党则一败涂地。那么现在卉卉毅然决然地选择站在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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