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水(寄秋)-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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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是想凑热闹看官兵捉贼当余兴节目,
结果一个脚滑滚到人家的打斗现场成了肉靶,
多亏这正义凛然的捕快救了自己一命,
她只好“涌口水”相报解他的毒让他杀出重围,
没错啊!她是天仙下凡,口水可是万灵仙丹耶!
但是凡人报恩都喜欢来这套──“以身相许”吗?
被她啾一下就形影不离、搂搂抱抱,
还帮她摆脱餐风宿露的生活天天有油鸡吃,
自动省略天上仙子应该吃素这回事!
他的好是很让她感动到痛哭流涕啦,
但吃荤事小,跟凡人勾勾缠是大戒耶,
况且当初下凡要寻找的宝珠早就在口袋了,
那她还能拿什么理由骗说“今天不回家……”
楔子
“瑶妹妹,你睡了吗?”
一阵迷醉的香味由窗外飘入,半掩的琉璃窗徐徐而开,一名长相偏阴柔的美男子忽地现身,如风一般进入理应门窗紧闭的绣阁。
流苏低垂的纱帘缓缓掀起,葱白小指轻卷帘幕,胭脂淡抹的妍丽女子莲步款款,娇袅不胜地半掩面,双颊赧红的投入男子怀中。
“情哥哥,你终于来了,瑶儿盼了你好久,以为你早忘了我。”女子娇盖的面容上微带嗔意。
“呵……我的亲亲,哥哥怎会忘了你在我身下娇嘤低吟的媚态呢!你可是我的心肝呵!”多娇俏的美人儿,叫人爱不释手。
男子淫笑地拉掉女子的抹胸,眼露欲望地抚上为君而绽的椒乳,好不得意地低吻樱桃小口,月光洒落毫无遮掩的两具胴体上。
“讨厌,你一定有别的女人,不然怎么一连多日都未来找我。”害她等得心焦,当他负心别去。
“想我了呀?好妹妹,哥哥这不就来找你了,别怨我了。”男子亲吻香肩安抚着情人。
自古以来,哪个男子不风流,他不过风流了些,把众家闺女当成饭后甜食,嘴馋的时候就尝上两口,让她们如痴如狂地当他的点心,鸳鸯被里翻红浪。
花开香满园,蝶舞蜂拥至,有些娇花香昙夜里寂寞,他岂能辜负美人柔情,春宵一夜慰羞花,半晌偷得云雨欢,做人的乐趣不就在此。
“那你爱不爱我?”
女子问着在身上畅欢的男子,香汗淋漓、粉颊绯红的她煞是妩媚,如早春的桃花红了湖畔,满是娇艳。
“爱,爱死了,恨不得一口把你吞进肚子里,让你的骨肉成为我的。”腹中食。
女子没发觉他眼底闪过的阴邪,心喜不已,“真的吗?”
“真的。”
“那你几时要央人上门说亲?我怕会等不及……”她下意识抚抚平坦的腹,面露忧心。
“等不及?”他一顿,视线落在看不出迹象的平肚。
担忧的面容染上一丝喜色,“快三个月了,你要当爹了。”
“什么,我要当爹了?!”
太好了、太好了,又一个笨女人怀了他的孩子,他的修行又要突飞猛进了。
“你高不高兴?”
“高兴、高兴,我非常高兴。瑶妹妹,我真是爱死你了……”他高兴得想吃了她。
男子欣喜地咧开嘴直笑,对着女子孕育生命的小腹俯下身——
翌日。
“啊——”
惊恐的尖叫声出自捧着早膳的丫鬟口中,跌跌撞撞的身影犹如见鬼般,十分惶恐地连滚带爬冲出绣阁,惨叫声连连地不敢回头再看一眼。
风吹过,吹开没关牢的窗棂,昨夜犹带情欲的纱帘沾上血的颜色,正值二八年华的秀丽女子横尸床上,赤裸的雪白身躯由胸膛一路撕裂而下,五脏六腑全不翼而飞,连一丝肠屑也不留下。
包括三个月大的胎儿。
第一章
“啊!有贼——”
一道藏青色身影凌空而过,在第一道喊贼声扬起时,便以苍鹰俯猎之姿腾高飞掠,一起一落疾行于人来人往的街道中,身形俐落。
锣鼓响连天,鞭炮四处燃放,四年一次的庙会庆典热闹非凡,万头攒动的香客和吆喝着的摊贩将长巷挤得水泄不通,仿佛是一条静止的水流,停滞难前。
别说是捉贼了,连转个身都嫌困难,瞧那个姊儿爱花稍,流连胭脂水粉摊子不肯走,这位大嫂斤两计较又嫌李子酸,那边的山东汉子裸着臂大喊大石碎胸,一帖百年老药除百病,这会儿耍杂艺的姑娘落落大方地攀着竹竿往上爬,岔腿倒立赢得满堂彩。
总而言之是又杂又乱,根本分不清楚哪个是寻常老百姓,哪个是不安好心的贼子,一眼望过去尽是众生脸谱,没人脸上写着——我是贼。
可是一跃而起的峻冷男子锐眼如鹰,即使身处人潮里,仍能准确无误地盯紧前方慌乱的背影,以不疾不徐的态度将那人追赶到人烟稀少的角落,以免伤及无辜。
“哇!好厉害,他会飞耶……”原来人也会高来高去,不需要腾云或驾雾。
“不行。”
娇滴滴的女声尚未说完,一句又冷又沉的男音就打断她的过度兴奋。
‘你不觉得他这样飞来飞去很神吗?好像日行千里也不累。”跟天桥下说书人形容的一样呐!叫人好不兴奋。
“不觉得,而且他也不是神。”亵渎神威。
“哎呀!打个比方不成喔!你不要老是一板一眼的死脑筋,做人要开通些。”多学、多看,多体会民生疾苦,这才可融人民间。
“我不是人。”
黑衣男子的一句话,当场令雪白衣裳的清秀女子为之气馁,杏目圆睁地横睇他一眼。
“阿猛,你别一再强调自己不是人啦!你的样子明明像个人,言行举止也人模人样……”以世人眼光来看,他就是个人。
“是你逼我的。”他的原身多俊俏贵气,哪像这身俗里俗气的臭皮囊。
脖子一缩,她讪笑地讨好,“不要生气嘛!我的好阿猛,当人也没什么不好,瞧你走在路上有多少年轻貌美的姑娘朝你回眸一笑,眼露爱慕之意……”
“你认为我可以接受吗?”他冷道。
“这……”她笑得颇为尴尬,捉着刚编好的发辫挠挠耳根。
这名衣白如雪的姑娘看来不过十七、八岁,双眸明亮带着一丝古灵精怪,两颗眼珠子圆滚滚地直打转,深褐色的瞳眸散发耀眼光芒。
你说她是人,那身边冷面的男子肯定斩钉截铁地道句你眼睛瞎了,她根本不是人。
可是说她非人嘛,那娇俏的模样活似个爱玩的小丫头,除了性子活泼些,过于好动之外,她跟邻家爱撒娇的小妹子没啥不同,谁敢说她不是人。
那她到底是不是人,这点说来就有点复杂了。
“游戏人间,人间游戏,阿猛,你就看开点,我们好不容易下来一趟,不好好玩一玩怎么甘心。”凡间实在太好玩了,有趣的事儿多得叫她开心不已。
“玩一玩?”他闻言蓦地沉下脸,用想一口咬死她的眼神一瞪。”呃!呵呵……放轻松、放轻松,不要太严肃嘛!我知道阿猛最疼我了,舍不得摘下我的脑袋当鞠球踢。”暍!好骇人的神情,她该不该小心些,先离他远一点?
“嗯哼!要不要赌一赌?”惹火了他,照样拆了她一身仙骨。
仙骨?
没错,眼前秀丽可人,带点娇憨的明媚女子正是观音座前四大仙婢之一的净水,而她身侧不怒而威的男子其实是神兽麒麟的化身。
不能怪他一张臭脸,因为他是被硬拉下凡的,当年他在仙树下打盹,美梦连连地睡得相当沉,突地一条仙索往颈上一套,他便迷迷糊糊地跟着凌虚而起。
悔不当初一时的睡眼迷蒙,以为不过是载顽皮的小仙一程,殊知到了凡间才惊觉上当了,想再回头已离苍天遥遥。
说实在的,人间的确有不少稀奇古怪的好玩事,如果偶尔为之还真不错,但是一待一十四年,什么兴味也全被磨得一干二净了,只剩下满心的厌恶和不耐。
更重要的是某仙惹麻烦的本事无可匹敌,即使四平八稳地走在熙来攘往的人群中,她往前多站那么一步也会惹出事来,叫他气急败坏地想一把捏碎她,看能不能重塑出一个端庄秀雅的仙子。
其实天上一日,人间一年,当日下凡的仙婢们随着日复一日的时间往前推,青涩娇稚的讨喜样子早已褪去,一个个生得如花般娇艳秀媚,不复十岁幼娃的嫩样,抽长的身子一如凡间姑娘。
“阿猛,你不会那么小气吧!人家可是最喜欢你了。”大大的水眸眨呀眨,净水一脸希冀的撒着娇。
“少来,不行就不行,没第二句话。”他不吃她那一套地甩开攀臂的嫩白小手,十分无情地不看那张沮丧不已的小脸。
“不要这么狠心嘛!我只要去看一眼就好,保证不会多生事端。”她的好奇心一旦溃了堤就止不住想一探究竟的洪流,不让她去瞧个分明,她一整天都会坐立难安,难以定下心。
麒麟嗤之以鼻的拉住横冲直撞的小个头,避免她撞上算命摊子,“你不惹是非,是非自会找上你,你以为我会信几回?!”
她的保证比一张纸还不值,饼画得再大还是叫人难以相信。
“哼!臭阿猛,人家都低声下气跟你求情了,干么不领情?”小嘴噘高,足以挂三斤猪肉。
“求情?”他也冷哼,低视那张越看越烦心的小红脸。“你是强人所难,哪有半点恳求。”
根本是吃定他,对他予取予求。
“哦——你承认自己是人了吧!”净水露出捉到他把柄的大笑脸,勾着他的手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
他微怔,恶脸一摆地啐了一句,“懒得理你。”
庙前人潮拥挤,清香三炷直达天际,袅袅烟雾迷蒙菩萨的眼,也蒙蔽世人的眼睛,他们看见的是一对打情骂俏的小情人走过跟前,而非毫无私情的一男一女。
在凡人眼中,亲匿的举动、喁喁私语的眼波交流都是一种情意的表现,再瞧瞧他们旁若无人的嬉闹情景,谁说这不是郎有情、妹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