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花印珮-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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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入侵的人怎样了?”
“回少夫人的话,少堡主以夺命霹雳三剑,碎裂了欢喜佛,三剑杀山精,奋勇诛人妖,其他的人望风而溃,只逃走了少数几个人。”千手猿讨好地回话。
“好像还有火光……”
“莫庄主正督促庄了灭火。”
“哦!事情完了么?”
“咱们这一方死伤也够惨,但总算过去了。”
“少堡主呢?”
“带人追赶漏网的人去了。”
“带我去安顿,领路。”
“是,少夫人请。”千手猿恭敬地说,不敢再多问。
印佩带领着青衫客,从庄西脱身,越野南行,远出六七里,在一处荒林边缘止步回顾,遥望着远处莫家庄的火光,叹口气说:“白忙了一场,没想到人妖一群人如此不济,不但画虎不成,反而成全了雷少堡主,名色双收,他该得意了,损失最大的人可能是我。”
青衫客也长叹一声道:“在下总算看清了那畜生的本来面目,这一辈子我会永远记得他那无耻恶毒的嘴面。”
“你彭家寨在江湖,也算是数一数二的霸主,没想到……”
“印兄弟,其实彭雷两家……”
“你们两家狼狈为奸,是么?”
“这……”
“咱们在此分手。”
“印兄弟……”
“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咱们在白河的恩怨过节,你是否肯罢休悉从尊便。”
“印兄弟,彭某不是不知感恩的人,兄弟再无耻,也不会恩将仇报。印兄弟,我希望能结交你这位以德报怨宽洪大量的朋友……”
“不要说早了,你们黑道人只讲利害不讲道义,说不定有那么一天,你也会为了一己之私,砍下我印佩的脑袋做夜壶呢。山长水远,后会有期。”
声落,掉头如飞而去。
“印兄弟……”青衫客急叫,拔腿便追。
但只追了百十步,印佩的身影已消失在茫茫夜色中,追之不及了。
印佩一口气奔出十余里,向南又向南,最后在一座树林中止步,坐在一株大树下假寐。
他心潮起伏,无法安歇心中愈想愈气,想得愤火中烧。玉芙蓉讽刺他,说他是武林小辈,江湖浪人,委实令他伤透了心。
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炉香,他印佩年轻气盛,修养有限,被激怒后,一切教养、风度,都被怒火所驱走了。
一念之差,便心性大变,一步走错,便会岔人迷途。激忿之下,他暴躁地想:“我印佩哪一点不如人?我为何要屈身人下让人轻视欺侮?”
再看看自己,身上除了一把青锋录,一把夺来的银刀,之外一无长物,包裹盘缠丢得一干一净,他历风险,一而再死里逃生,几乎送掉小命,所为何来?
假使他也有意扬名立万,也心狠手辣,也有意逐鹿江湖霸主,何至于如此狼狈?
他烦躁地一刀砍向合抱大的树干,恨声道:“人生一世,如驹过隙,我为何要虐待自己?不!我得为自己争口气。”
不管他是否为自己争口气,目下有大难题需要解决,身无分文,明早的早膳便无法解决。
以往,他带了不少金银邀游天下,缺乏盘缠便返家,或者替人做工赚取盘缠,羁留十天半月,赚返家的路费不会有困难。
但现在,情势已变,争口气与要出人头地的念头在作怪,怎肯再规规矩矩低头作工赚盘缠?
不替人作工,怎办?
江湖人的盘缠来源,上者是向江湖朋友打秋风商借。中者是讨索,下者是偷抢撞骗无所不为。
上中下三途他都生疏得很。上,他认识不了几个人,那些江湖有头面人物,谁肯与他打交道?中,他在江湖混的时日短,至今连绰号也没弄到手,谁肯卖他的账?下,更糟,他做不出下九流的事。
愈想愈烦,他不再多想,往草中一钻,睡一觉再说,一切都得等明天再决定,明天船到桥头自然直。
一阵鸟语把他惊醒,天亮了。
清新的空气令他振奋,昨晚的糊涂念头被驱淡了不少。拾起银刀抬头看看天色,自语道:“且先往南走,找人问路再定行止。”
不久,村庄在望。首先碰上一位荷锄看水的中年村夫,他刀隐肘后,上前行礼,笑道:“大叔请了,请教路怎么走法?”
村夫一怔,笑道:“路自然是用脚走,你问得可笑。呵呵!是不是要问路?”
“对,小可昏了头,语无论次……”
“小哥是外地人?”
“是的,昨晚迷了路。”
“这里是长塘铺,往西走三四里,便是南北官道。南至荆门州,北至宜城。”
“谢谢大叔指点,感激不尽。”
不久,他到了官道。天色甚早,道上行人稀少。他向南望,心说:“且赶到荆门州,也许可碰上一两个熟人借贷些盘川返家。”
这一带丘陵起伏,村庄甚少,田不多,荒野与野林连绵不绝,正是上不沾村下不沾店的荒凉地带,早年匪乱留下的创伤,迄今未复原。
正走间,前面山冈的密林中,突传来一声怪笑,附近的飞禽被笑声惊得八方飞鸣。
他心中一动,向路侧一窜。
这里距奚家庄已有三四十里,怪笑声他感到十分耳熟,他本能地心生警兆,离开了道路。
路向冈上延伸,被林木所掩,视界有限。
冈顶,九尾狐陷人死境。
路南,是三个劲装好汉,其中有蔡斌。
路北,是狞笑着的雷少堡主。左右有两名中年人虎视耽耽。
九尾狐孤身一人,在六位高手的注视下战栗,举剑的手不住发抖,形色仓惶,神情憔悴。
雷少堡主得意地笑,笑完说:“在下算定你不敢逃回九华谷,必定逃向荆门州投奔九指头陀。九尾狐上与九指头陀臭味相投,一双两好名正言顺,哈哈!果然被我等着了。”
九尾狐像是猫爪下的老鼠,惊怖地问:“你……你想怎样?”
雷少堡主脸色一冷,阴森森地反问:“九尾狐,你认为我想怎样?”
“你……你说吧。”
“哼!你,倒有七八分姿色。”
“当然我……比不上武林三佳丽。”
“你虽然年纪不小了,但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媚劲骚劲更为出色。因此,我指引你一条明路。”
九尾狐以为雷少堡主已为她的美色所动,心中暗喜,展颇媚笑道:“谢谢夸奖,但不知所说的明路……”
“明路当然是生路。”
“愿闻其详。”
雷少堡主呵呵怪笑,色迷迷地说:“我要收你为婢,你必须将媚功传授给我那些女人。大丈夫三妻四妾,是英雄必有不少美人,今后你够忙的了,你答应么?”
“这……”
“你拒绝?”
“不,我……我答应。只是,我愿为妾,不愿为婢,可否……”
“住口!收你为婢,已是天大的恩典了。”
“这……”
“还不跪下叩见主人?”
九尾狐打一冷战,恐惧地跪下了。
雷少堡主大踏步走近,一脚将她踢翻,喝道:“架住她!”
上来两个人,抓小鸡似的擒住了她。
“你……”她骇然叫。
雷少堡主狞笑道:“贱货,你以为我会要你这淫妇为婢,让你引诱我那些妻妾兴风作浪?”
“我……我发誓,—……一辈子服从你。”
“我不信任你。”
“求求你……”
雷少堡主冷笑一声,挥手叫:“蔡斌。”
“属下在。”蔡斌欠身答。
“把她剥光,拖了带走。”
“遵命。”
九尾狐尖叫道:“你这畜生!你不是人,你……”
蔡斌一手抓住她的襟领,“嗤”一声撕掉外裳,胸围于外露,饱满的酥胸暴露眼下。
雷少堡主怪眼怒睁,喝道:“你骂得好,哼!剥光她挂起来,用刺乳搔足心重刑,让她尝尝滋味。”
蔡斌的手,搭上了胸围子上缘,作势下撕。
九尾狐叫天不应,吓软了。
路右的树林突然踱出印佩,冷笑道:“果然英雄了得,如此对付一个千娇百媚的女人,不是大英雄大豪杰,决难办到。”
雷少堡主一惊,脱口叫:“是你……”
“我,印佩。山与山不会碰头,人与人总会见面的。”
“在下正要找你……”雷少堡主咬牙切齿地说。
“印某不是来了么?”
雷少堡主挥手怒吼:“拿下他,要活的。”
一名大汉拔剑迫近,雷少堡主又叫:“不可轻敌,多上去一个。”
另一名大汉拔出一把量天尺,并肩逼进。
印佩轻拂着银刀,冷笑道:“姓雷的,何必叫爪牙们送死?贵堡的四大金刚,已有两名败在印某手下,铁腕银刀的兵刃还在印某手中,你以为这两个人,便能对付得了我?你如果怕死,不敢挺身应战,赶快挟了尾巴滚!”
雷少堡主气涌如山,无名火起,挥手拔剑叫:“你们退,本少堡主要亲自杀他。”
“这才像话。”印佩冷冷地说。
一刀一剑遥遥相对,相向接近。
双雄相遇,第一次生死相决。
蔡斌将九尾狐制了软穴,丢在一旁,五个人四下一分,各守一方戒备。蔡斌的左首,是一个威猛的中年人,皮护腰上插了十二把飞刀,他是神刀飞星傅贤,一个江湖道上大名鼎鼎的飞刀圣手。
蔡斌向神刀飞星暗打手式。神刀飞星会意地挥手示意,向侧略移觅取地势准备发射飞刀。
双方逐渐接近,十步、五步……
近了,雷少堡主冷然点出一剑。
印佩侧挪半步,冷笑一声。
剑光流转,第二剑仍是试探性的进击,但比第一剑迅疾,而且风雷声已发。
印佩这次不再闪避,银芒一闪,宛如电光闪耀,排空而至,攻向对方的左肋。
剑下沉、反拂;人移位、跟进。
“铮!”银刀架住了剑,双方势均力敌,同向侧飘,双方皆用上了内家真力,谁也不敢大意。
人影疯狂地闪动,刀剑飞腾,双方同时展开快速绝伦的抢攻,快逾电光石火的冲刺与移位,令旁观的人目眩神移,好一场凶险激烈的狠斗。
风吼雷鸣,险象横生。
雷少堡主豪勇地进攻,再进攻,一剑进一剑,一步赶一步,剑在他手中灵活无比,每一剑皆直攻要害处,力大得惊人,锋尖只在印佩的胸腹间弄影,势如狂风暴雨,连续飞出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