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师第一定律-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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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迪向后靠在了她的椅背上,她白色眼睛凝视着他,露出了一个微笑。“为了他自己,我希望你的信任是正确的。我可不想给魔法师一个愤怒的理由。”
佐德耸耸肩。“就魔法师而言,我可是非常温和、对人无害的一个。”
她在灯光中凝视着他的眼睛。
“这是慌言,”女巫嘶哑着嗓子低声说。
佐德清了清喉咙,决定改变话题。“亲爱的女士,看起来你救了我一命。”
“这是真的。”
“而且你还帮助了理查德和凯伦。”—他看了一下查尔斯,用调羹指了指—“还有结界看守者。我欠你一个情。”
爱迪的微笑扩展开来。“也许,某一天你可以归还这个情。”
佐德向上推了推袖子,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到肉汤上,但是没有像刚才那样狼吞虎咽。他和女巫相互对望着。壁炉中的火塘噼啪作响,屋子外面夜间的昆虫叽叽喳喳地鸣叫着。查尔斯仍在沉睡。
“他们走了有多久?”佐德最后问道。
“自从他留下你和结界看守者,今天是第七天。”
佐德吃完了他的晚餐,仔细地将碗推到了一边。他把他消瘦的双手放在桌上,向下看着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的大拇指。忽闪忽闪的灯光在他满头白发上跳舞。
“理查德有说过我可以怎样找到他吗?”
爱迪没有立刻回答。魔法师等待着,大拇指敲击着桌面,直到最后她说道:“我给了他一块暗夜之石。”
佐德激动地跳了起来。“你做了什么!”
爱迪平静地抬头望着他。“你想让他在晚上通过通道,而没有一点照明工具吗?一个瞎子走在通道上绝对是死路一条。我希望他能通过。这是我唯一的能够帮助他的方法。”
魔法师双手握拳撑在的桌面上,将身体依近爱迪,他的白发飘飞起来。“你有警告过他吗?”
“当然有。”
他的瞳孔收缩。“用什么样的方法?一个女巫的谜题?”
爱迪拿起的两个苹果并扔一个给佐德。他没有接,苹果飘浮起来,慢慢地在空中旋转着,他仍然瞪着那个女巫。
“坐下,魔法师,不要卖弄了。”她咬了一口苹果,慢慢咀嚼着。佐德怒气冲天地坐下了。“我并不想吓唬他,他已经被吓得够呛。如果告诉他暗夜之石真正的功用,他也许会害怕使用它,那么结果就会是地狱毫无疑问的逮住他。是的,我警告过他。我使用一个谜题,因此他可以在通过通道后领悟出来。”
佐德木柴似的手指一把抓住了空中的苹果。“狗屎,爱迪,你不明白。理查德憎恨迷题,一直都是。他把它们认为是对正直的一种侮辱。他不会去为它们开动脑筋。事实上,他会毫不犹豫地忽略它们。”他在苹果上咬了一大口。
“他是探索者,那是探索者做的事:他们解开谜题。”
佐德举起一根瘦脊的手指。“生活的谜题,不是文字上的。这之间有区别。”
爱迪将苹果放下,两手放在桌上向前依近了身躯。一丝忧虑柔和她的面容。“佐德,我试图想要帮助那个孩子。我希望他能成功。我在通道上丧失了一只脚,他可能会丧失他的生命。如果探索者失去了他的生命,我们所有人都会失去生命的。我并不希望他受到伤害。”
佐德放下他的苹果,用手挥舞了一下,赶走了他的怒气。“我知道你不想造成伤害,爱迪。我并不这样认为。”他抓起了爱迪的手。“会没事的。”
“我是一个笨蛋,”她苦涩地说道。“他告诉过我他不喜欢谜题,但是我从没多想过。佐德,利用暗夜之石寻找他。看看他是否已经通过了?”
佐德点点头。他闭上眼睛,下巴一直垂到他胸口。他深深地吸了三口气,然后长时间地停止了呼吸。空中传来远处低沉、柔和的风声,平原上的风声:孤独、令人难以忘怀的。风声最后消失了,魔法师重新开始呼吸。他抬起头,眼睛睁开了。
“他在中土。他已经通过通道。”
爱迪点点头,松了一口气。“我会给你一块魔兽的骨头,以便你能够安全地通过通道。你会去追寻他吗?”
魔法师低头看着桌面,避开了她的目光。“不,”他平静地说道。“他得自己处理这件事,还有其他事情。正如你所说的,他是探索者。如果我们想要阻止达肯·拉哈,我得要做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我希望在此之间他能够不惹上麻烦。”
“秘密?”女巫问道,微笑起来。
“秘密。”魔法师点点头。“我必须立刻就走。”
她从他手掌中抽出一只手,抚摸着他皮革般的皮肤。
“天已经黑了。”
“是的,”他附和说道。
“为什么不在这里过夜?天亮后再走。”
佐德的眼睛砰的睁大了,从眉毛下望着她。“在这里过夜?”
爱迪耸耸肩,一边抚摩着他的手掌。“这里的生活有时候很寂寞。”
“嗯,”佐德露出顽童似的笑容,“正如你所说的,天已经黑了。我想天亮后再出发是一个好主意。”他突然皱起眉头,额上露出深深的皱纹。“这不会是你一个迷题吧?”
她摇摇头,他脸上的笑容又回来了。
“我带着我的魔法师之石。你会有兴趣吗?”
爱迪羞涩地笑了。“我会非常喜欢的。”她重新向后靠在椅背上,咬一口苹果。
佐德挤挤眉毛。“不穿衣服?”
※ ※ ※ ※ ※
两人在宽阔平坦的平原上前进着,风雨使长草波浪般地舞动着。树木很少而且相隔得很开,大部分都是生长在溪流两旁的桦树和赤杨。凯伦仔细地观察草丛,他们已经接近泥人的领土了。理查德安静地跟在后面,没有让周围一丝可疑的行动漏过他警惕的目光。
她并不喜欢带他到泥人的地方,但是他是对的。他们必须得知道到哪里去找最后一个盒子,而附近除了泥人之外并没有谁可以为他们指出正确的方向。秋天快过去了,他们的时间不多了。可是,泥人也许不会愿意帮助他们,那么他们就是在浪费宝贵的时间。
更糟糕的是,尽管她知道他们也许不敢杀死一个忏悔者,甚至是在没有一个魔法师的保护之下,然而她不知道是否他们有胆量杀死一个探索者。在中土,她以前从来不会在没有一个魔法师保护下而四处旅行的。也没有任何一个忏悔者作过这种事情,这实在是太危险了。理查德会比委派给他的魔法师,朱利安,更好地保护她,但是理查德不应该作为她的保护者,而应该成为她的被保护者。她不能再允许他为了保护她而冒生命危险。在阻止拉哈这个任务中,他比她要重要得多。这才是最重要的。她已经发誓用生命来保护探索者—保护理查德。在她的一生中,还没有这样全心全意地做过一件事。如果到了必须作出抉择的时候,那一定是她应该献出自己的生命。
草丛中的小路上竖着二根木杆,一边一根。木杆被染成红色的皮带包裹着。理查德停在木杆旁边,望着木杆顶端固定的头骨。
“这是警告我们不要靠近吗?”他一边抚摸着一根木杆的头骨一边问道。
“不是,这是他们尊敬祖先的头骨,意思是守望他们的土地。只有最受尊敬的人死后才能受到这种待遇。”
“那看起来他们并不是很恐怖。也许他们不会不高兴看到我们。”
凯伦转过身对着他,挑起一边的眉毛。“获得泥人尊敬的一个方法就是杀死外来者。”她重新望回头骨。“但这并不是对其他人的恐吓。这次是他们的一个传统。”
理查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缩回了放在木杆上的手。“让我们来看看是否可以使他们来帮助我们,以便他们能能够继续拜祭他们的祖先,并不受外来者的侵入。”
“记住我所说的话,”她警告说:“他们也许不会愿意帮助我们。你必须得尊重他们的决定。他们是我想要挽救的生命。我并不希望你伤害他们。”
“凯伦,我并不愿意或是企图伤害他们。不要担心,他们会帮助我们的。这也是他们自己的利益。”
“他们也许不会这么看,”她继续说道。雨已经停了,随之而来的是一片淡淡的、寒冷的薄雾。她把她的斗蓬帽子推开了。“理查德,答应我,你不会伤害它们。”
他也推开了斗篷的帽子,两手自然垂下,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使她惊讶。“现在我知道了你的感觉。”
“什么?”她问道,语气透出一丝不解。
他向下看着他,笑容扩展开来。“你记得在我因蛇藤而发烧的时候,我请你不要伤害佐德?现在我知道了你当时不能答应我时的感觉。”
她深深地望进了他灰色眼睛里,想到了拉哈曾经杀害过的、所有她认识的人,她是多么想要阻止他。
“现在我知道了你那时的感觉,”她情不自禁地笑了。“你当时有因为提出这个请求而觉得自己很愚蠢吗?”
他点点头。“当我意识到我们所面对着事情。当我意识到你是什么样的人,除非没有其他选择你是不会伤害任何人的。那时候我觉得自己很愚蠢。因为我不信任你。”
她的确因为不信任他觉得自己很愚蠢。但是她知道他太信任她了。
“我很抱歉,”她说,笑容仍旧留在脸上。“我应该更了解你的。”
“你知道我们该怎样使他们帮助我们吗?”
她以前曾经到过泥人的村庄几次,没有一次是受邀请的。他们永远也不会请求一个忏悔者的到访。对于忏悔者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