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格朗日坟场-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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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得说对,他和她上过床,于是格诺瑞姬说你这混蛋。彼得说对,我是。于
是格诺瑞娅对问其他还有多少人。彼得说还有很多。格诺瑞娅问为什么——他这
么做是为了使婚姻更牢固吗?彼得说不是,他只是喜欢和其他女人乱来。
那个叫麦瑞克的医生拍了拍康妮额前的刘海,走进了观察室。“早上好,”
他说,“我们在这儿干嘛?”
“你管吗?”我妹妹问。
“很难说。”那医生把他的夹板对着我。
“你丈夫?”
“我哥哥,”格诺瑞娅解释说。
“杰克。斯伯瑞,”我说。
“很高兴你在这儿,斯伯瑞。”医生说。“有时候只有一个亲属在,小孩有
可能不和我们配合。”麦瑞克又把夹板对着格诺瑞娅。“你同意了,对吧?”
“他们告诉了我那些可能性,”她研究着那块夹板。“心脏——”
“心脏病,脑溢血,呼吸道失控,肾衰竭。”麦瑞克宣布。
格诺瑞姬签下她的名字。“最后一次发生这些事儿是在什么时候?”
“星期二他们在维瑞塔斯纪念医院弄死了一个男孩。”麦瑞克说着,一边走
向中夹控制台。“这事儿挺难弄,但我们不时鼓起了勇气。每个人都准备好了吗?”
“还没有,”我妹妹说。
麦瑞克按下一个按钮,在我侄女面前的一块屏幕上显出“猪长了翅膀。”看
到这个谎言,医生、格诺瑞娅和我都颤抖了。
“小姐,能听到我吗?”麦瑞克对着麦克风说。
康妮张开了嘴,我们从扬声器中听一声微弱的“能。”
“你看到那些字了吗?”麦瑞克问。那些红色的字母象邪恶的蝴蝶在空气中
飞舞着。
“看到了。”
“当我发指令的时候,就把它们大声念出来。”
“它会伤害我吗?”我的侄女发抖了。
“不会伤害得很厉害。当我命令的时候你会念那些字吗?”
“我很害怕。我必须这么做吗?”
“你必须。”麦瑞克的指头停在开关上。“现在开始!”
“猪——猪有翅膀。”
于是就这样开始了,对良知洗礼的仪式开始了。麦瑞克按下开关,电流打进
康妮的身体,她发出一声嘶叫。
“但它们没有。”她哭着说,“猪没有长……”
我自己曾受的洗礼如潮水般涌来,愤怒、折磨都如此清晰。
“小女孩,说对了——它们没长翅膀。”麦瑞克把电流关小。格诺瑞姬退缩
了。
“你干得很漂亮,孩子。”医生说完把麦克风给了我妹妹。
“哦,好了,康妮,”她说,“坚持一下就好了。”
“这不公平。”康妮额头流下汗珠,“我想回家。”
当格诺瑞娅接过话筒的时候,屏幕上的字变成了“雪是热的。”我的脑子快
被这个谎言逼疯了。
“现在,女孩念出来!”
“雪……雪是……热的。”又一次电击。康妮惨叫了。鲜血从她下唇流了出
来。我洗脑的时候几乎把自己的舌头咬了下来。“我不再念了。”她哭道。
“你别无选择,女孩。”
“雪是冰冷的。”泪水从康妮脸颊上滚落。“请别再伤害我了。”
“冰冷的!答对了,聪明的女孩。”麦瑞克又拉开了电源。“好了吗,康妮?
又来了。“
“马有六条腿。”
“为什么我必须这么做?为什么?”
“每个人都要这么做,你的所有朋友们都要。”
“‘马……?马……马有……有……’它们四只腿,麦瑞克医生。”
“念出来,康妮!”
“我恨你!我恨你们所有人!”
“康妮!”
她挣扎起来;医生接通了两百伏的电压。那女孩咳嗽着,干呕着,白色的液
体从她嘴里流出来。
“太过分了,”格诺瑞姬喘着气说。“这不是太过分了吗?”
“是你同意了的,不对吗?”麦瑞克说。
“妈妈!妈妈你在哪儿?”
格诺瑞姬抱过话筒,“我在这儿,宝贝儿!”
“妈妈,让他们住手!”
“我不能,亲爱的,你要勇敢点儿。”
第四条谎言出现了。麦瑞克打开电压。“念出来!”
“不!”
“念出来!”
“杰克叔叔!我要杰克叔叔!”
“我的喉咙发紧,胃里一阵难受。”
“你干得很棒,康妮,”我抓过话筒说,“我想你会喜欢你的礼物。”
“带我回家,”
“我给你买了一样好东西。”
康妮的脸皱成一团。“‘石头——’!”她尖叫起来,吐着鲜血。“‘是’!”
她坚持地念下去。“‘有生命的’!”她一次一次地痉挛。她的小便失禁了。
“好极了!”麦瑞克把电压加到三百伏。“就要结束了,孩子。”
“不!求求你!求求你!这够了!”康妮嘴里流出泡沫。
“别半途而废!”
“求求你!”
屏幕继续翻动,康妮不断地重复着谎言:一个接着一个,一次电击接着一次,
——就象一枚巡航导弹顺着她的神经为她清理思想。我的侄女宣布了老鼠追逐猫。
她说金钱长在树上,说教皇是犹太人。草是紫色的。盐是甜的。
最后一个谎言出现了,她昏了过去。在格诺瑞娅尖叫之前,麦瑞克冲进了玻
璃室,检查这孩子的心跳。一阵妒忌和羡慕席卷了我。医生有事儿可干了。
他给康妮打了一针,她醒了,麦瑞克把她的头朝着屏幕,然后转向我。“好
了吗?”
“什么?你要我……”
“我让你打开你就打开。”
我犹豫地把指头放到开关上。“我宁可不这么干。”“对。我并不是特别喜
欢康妮,但也不愿给她带来痛苦。”
“念出来,康妮,”麦瑞克说。
“我……我不能。”鲜血沾在她的脸上。“你们都恨我!妈妈恨我!”
“我爱你就象爱我自己,”格诺瑞娅靠在我肩头说。“你会开一个开开心心
的派对。”
“再一次就好了,康妮,”我告诉她。“再忍一次你就是合格的市民了。”
在手指下的开关摸起来又尖利又烫手。“一个令人开心的派对,”
一颗泪珠滚下康妮的脸颊,在脸上留下一道泪痕。我知道,这是她最后一次
哭泣。
洗脑可以让人成熟,它吸干了所有毁灭、破坏、混乱的来源:冲动、幻想,
神秘和泪水。
“狗可以说话,”在我把交流电通到她的心脏之前她说道。
这确实是一次令人开心的派对,康妮的四个姐姐都来了,还有她的阅读老师
和八个她的女朋友,其中有一半在这个月接受了治疗,有一个就在一天前,他们
疯狂地跳舞,“刺探”乐队的歌声震撼四壁:天色发灰,开始下雨我喜欢站在窗
边,看雨珠滴落然后微笑因为我没有被淋湿医院提供饮料——橙汁,冰淇淋,还
有一块巧克力蛋糕,我注意到所有的女孩都吃得很慢,她们的冰淇淋变成了冰水。
刻意追球苗条是不自然的,当然,但这不是成为好吃鬼的理由。
赠送礼物的时候让人不快,在康妮打开了一堆胶套鞋、参考书、雨伞、棉罩
衫的盒子之后,她找到一个“快乐之地”娱乐园的模型,里面有海船,小车,木
马。她的脸色变白,经过洗脑电击的人对任何电动的东西都有这种惊慌。她把手
掩在嘴唇上,奔进了浴室。送给她电动模型的那个蠢女孩长着一头乱蓬蓬的头发,
名叫贝斯,她后海得涨红了脸。“我应该想到的,”她呻吟道。
快乐之地是一个谎言吗?我思索着。它本应是一座娱乐城,但它不是。
“我太蠢了,”贝斯悲叹道。
不,我判断道,它是被构想成为一座娱乐园的复制品,事实上正是如此。
康妮从浴室中瞒珊地走出来,沉默的同大雪突降——不是洗脑时的热雪,是
冰冷的雪,潮湿的雪,现实世界里的雪。人们走动着,清着嗓子。很明显,派对,
失去了乐趣。
有人说:“我们过得比较高兴,康妮,”就这样。
当她的朋友和姐姐们离去的时候,康妮动感情地拥抱了她们,向每个说谢谢
你,我永远不会忘记你送的礼物,多成熟啊,我暗暗想,但当我说再见的时候,
她的成熟才完全展示在我面前。
“照顾好自己,康妮。”
“叔叔,谢谢你的到来,谢谢你的滑冰鞋。事实上是我已经有一双比这更好
的。可能我会用它们去换一件毛衣。”
她成为合格市民了。我真为她骄傲。
回到公寓,回话灯是亮的。闪三次,停一下,闪三次,停一下,闪三次,停
一下。
我从冰箱里取了一罐“保罗的过得去的淡啤酒”,拉开封口。闪三次,停一
下,我喝了一大口,又喝了一口。下午的光线从厨房窗户射进来,把我们的家具
映成橙色。那种颜色在你闭着眼睛对着太阳的时候就能感到,我喝完了我的啤酒。
闪三次,停一下;闪三次,停一下:一种间断、持续的信号——沮丧的招唤,
我想,就象从沉船上发出的求救信号。
我按下启动键。托比给我们写了一则消息:“我的朋友和我想说/ 今天我们
想和你交谈/ 听到‘叭’的声音就请说话/ 也许睡觉前我们也许会打电话。”
“叭”的一声响了起来。这是我希望从一个七岁的小孩那儿听到的有趣的消
息。这
是卡夫特医院的班福特医生,此时我假定在同托比。斯伯瑞的父亲交谈。结
果出来了,那只咬了你儿子的哈件伯身上带了大量的“克沙威尔瘟疫”,这是一
种少见的病毒。我们把标本寄给了洛克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