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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杯影聊斋-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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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安有点惆怅。



接下来的一天,安没有再观察王科的耳朵,也没有和燕子大刘讨论流行趋势。她呆呆地坐在窗前,老是不停地往窗外看。



2、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瞬春天来了,窗外的街树也茂密起来,绿荫一片。



街上的行人不再缩着脖子走路。安的生活平淡而又安静,在这个尘土飞扬的城市里。但在平淡之中,安的心中却多了一个人,一个抬头、抬眉、懒懒地舒展着身躯,四处张望的人。



安后悔那时忘了询问他的联系地址和电话。但安又不后悔,问了又怎么样呢?不过是隔着玻璃的两个陌生人而已。



真是矛盾的心态啊。



安不知道这是不是爱情,或者是一见钟情?安给自己心中埋了一个影子,淡淡的,却很难抹去。每天上班,坐到这扇窗前,安就会想起他,一个和安曾经在空气中,用文字交谈的人。



这种想念莫名地让安温柔,大刘和燕子现在都说,只要安坐到那扇窗前,人仿佛就变了样。一下从散漫女变成一个小妇人。身上会散发温柔的光泽。对他们的发现和疑惑安总是笑笑。他们发现了现象,但一定发现不了那个故事。安知道。



“这个故事,会多久才能淡忘呢?会跟着我一辈子吗?”安有点恐慌,又不恐慌,有点惘然,又有点幸福。



她终于是有故事的安了。



安的父母担心女儿的婚事,老喜欢给安介绍对象,以前对于这种应酬,安并不反感,可是现在,安就不喜欢了。她总忍不住拿那些人和心中的那个影子对比,然后兴趣索然。



然而这个影子却不再出现,任由安一个人思念。



带着这份思念安熬到了夏季,这时安远在J市的表妹来看望她,和她住在一起。



安的表妹在医院工作,经常对安讲一些工作中的趣事。



这天,表妹告诉安,不久前他们医院曾接治了一位奇怪病人,这病人临死的时候嘴里不停念叨着一句话。



“什么话?”安好奇询问。



“三楼第四个窗户。”表妹笑嘻嘻地回答,却没有注意到安的脸色已经变得惨白:“你说好笑不好笑,别人临死的时候都记挂着亲人,他却记挂着一扇窗户。咦!姐,你怎么了?”



不顾表妹的惊疑,安当天就跳上去J市的火车,在J市表妹工作的医院里安查到地址,几番辗转周折,安找到墓地。



站在冰凉的墓碑前,安没有哭泣,她静静地站着,低声说道:“希望你记得你的诺言,要来看我。”



3、



第二年冬天比去年更寒冷了,城市开始下雪。



赖床的安被闹钟吵醒,推窗看见了一城的雪白。匆匆梳洗后,安在楼下吃了一块五的早餐:一碗豆浆,一根油条。



来到单位她有点迟到。幸好王科今天不在。大刘和燕子对她努努嘴。安对他们一笑,走到自己的桌子后,例行地泡好一杯绿茶后,安坐下,向窗外眺望。



在那块路牌下的雪地上,安突然看见大大的七个字:



“三楼第四个窗户”。



憋了一年的泪水,从安的眼中流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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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袖子的故事



故事的开始,要从袖子读高三谈起。



袖子是个文静的女孩,虽然她也爱闹,喜欢偶尔捉弄人。但本质上是文静的。袖子的家庭幸福,读书也一帆风顺,喜欢袖子的男孩,虽然不是很多,但也要一双手才能数得过来。



袖子的父母,早就为袖子安排好了一切,只要袖子老实顺着他们的意愿走下去,袖子的一生,一定安稳幸福。



但就在那年五月,袖子突然病倒了。医生告诉袖子的爸妈,可能是骨癌。而敏感的袖子,也立刻从爸妈的神态里,得知自己身患绝症的消息。



五月的风尘已经开始烈烈了,袖子的病房笼罩在一片深色的绿荫中。袖子懒懒的,看着父母隐藏的悲哀,袖子觉得完全没有必要。



生又何欢?死又何惧?小小年纪的袖子,似乎早就看淡了生死。



袖子只是有点惘然,有点憾恨……



对父母的爱,没有来得及报答。很多事情,自己也还没有去经历呢。比如轰轰烈烈地爱一场。



袖子在病房中,无聊地开始幻想:自己下一辈子,还会是女孩吗?



或许是吧。袖子觉得,自己这样的人,实在只适合做一个女孩,可以笨一点,可以懒一点。



下一辈子的袖子,一定会忘了这一辈子的袖子,投胎转世了,喝了孟婆汤,什么都会忘掉。———袖子知道。



“但就这样结束了吗?”袖子悄悄地问自己。



袖子有点小小的不甘心。



午后,一个卖鲜花的小女孩溜进了住院部,在住院部的林荫道边乖巧地坐着,安安静静地等那些经过的、探望病人的人从她手中买走一枝鲜花。



躺在窗后的袖子看见小女孩,心突然一动。



她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崭新的十元人民币,趴在病床上,抄篆了自己最喜欢的一首词在上面:“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潇洒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这是苏轼的《定风波》。



“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袖子轻轻吟哦着这句,想了想,又在纸币的背面极细小地写了一句话:“如果它流落到你的手中,请好好保管,一个叫袖子的女孩,来世要把它取回。”



写完后,袖子招手把小女孩喊到窗边,她给自己挑了一只最艳的玫瑰,把十元纸币递给了小女孩。



五月在落花里结束,六月在蝉声里来临。



袖子的身体,竟然一天天地好了起来,在一次复诊中,才知道所谓骨癌,原来只是一场虚惊。



出院后的袖子又投入到她的生活中去了,高考,上大学,然后工作、恋爱、结婚。袖子的生活在父母的安排下,一帆风顺地流逝。



袖子渐渐忘了那张纸币。



再然后袖子生了一个小男孩,小男孩有好看的酒涡,象个女孩子一样。



在生下小男孩的这一年,袖子的爱人离袖子而去了……



袖子狠狠地哭了几天,然后擦干眼泪,带着小男孩独自生活。



“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袖子还是记得这句词的。



一个人无拘无束的袖子,在工作之余,渐渐地爱上了网络。但袖子不喜欢聊天,她只在牌室里打牌。



袖子的牌打得不好,所以袖子没有什么固定的牌友,她总是和陌生人一起打牌。



那天,袖子来到北京72,她见第21号桌子空着三个位子,只坐了一人,于是很随意地坐在那人对面。



一副牌要四个人才能打,在等待的过程中,袖子和那人聊了起来。



那人的网名叫云做襟怀,我们要记住他的这个名字,在后面的故事,他是男主角了。



云做襟怀是个温和宽厚的男人,在和他的闲扯中,袖子第一次感到网络聊天的轻松写意。



那天也怪,牌室里人来人往,却没有人看21号桌一眼。等不到牌友的两个人,就这样聊了一夜。



临下线休息的时候,袖子竟然有点恋恋不舍,她莫名地问了一句:“明天还在吗?”



“在,我们这一局,还没打呢。”云做襟怀笑着回答袖子。



在以后的岁月里,袖子和云做襟怀接触越来越频繁。一种温暖和依恋,悄悄地在两人之间滋长……。



但两个人,都克制着不去捅破那层纸。袖子是为了自己的孩子,同时也有一点对网络虚幻的担心。



而云做襟怀,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一次冬季的深夜,牌室的友人聚在论坛,提议每个人都讲叙一个过去的故事。轮到袖子时,她想了想,想起那张纸币……



安静地听袖子把这个故事讲完后,一个小女孩问袖子:“袖子姐,如果真的有人替你保留了那张纸币,你怎么谢他(她)呢?”



袖子笑了,她笑自己那时的幼稚单纯,也笑这个小妹妹的天真。那张纸币,恐怕早就破碎不堪了吧。



她开玩笑地回答小女孩:“如果真有人替我保存了那张纸币,是男人,我就以身相许好了;是女人,我就和她结为金兰。”



所有的人都笑了,坐在角落里的云做襟怀,也笑了。



转眼到了袖子三十六岁的生日。



12年一个轮回,经历了3个轮回的袖子,不再把自己生日看得多么隆重。和孩子坐在桌前吃面,瞧着这个小男人悄悄地长大了……。袖子的心,温柔地触动了一下。



她突然想起,好多年前的那支玫瑰,自己给自己买的,艳艳地开在心头。



袖子有点懊恼,下班回家的时候,应该去花市转转,带一只玫瑰回来,插在电脑边的瓷瓶里。



这时候门铃突然响了。袖子不情愿地起身开门。穿白色制服的邮局快递员站在门口,递给袖子一束玫瑰,请她签收。



袖子惊讶了3秒,然后迅速把手在衣襟上擦了擦,接过签收单,签上自己的名字。然后从快递员手里接过玫瑰。



艳艳的玫瑰用旧报纸包着枝干,外面再套了一层透明塑料薄膜。看见那张旧报纸,袖子笑了。袖子记得自己只跟一个人说过:送女人玫瑰,要用旧报纸包着才浪漫。



那个人的名字,叫云做襟怀。



正当袖子准备转身进屋,和儿子继续吃面的时候,快递员突然又叫住了袖子,递给她一封信,说:“也是你的。”



袖子瞄了一眼信的落款,还是‘云做襟怀’四个字。



袖子有点疑惑地撕开信封。“这个家伙,不会写一封暧昧的信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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