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茶肆-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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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是二百年前夜娘和端柔也曾到过这里,端柔性格外向活泼,看西门错模仿人间先生开学堂总喜欢去捉弄他,西门错也不怒由着她胡闹,被整得狼狈也一笑而过。
后来端柔贪玩不小心冲撞了一位路过的上仙,上仙大怒要与之惩戒。端柔道行还浅,怎经得住上仙之法。便是这时西门错及时赶到替端柔受了上仙惩罚,才保住了端柔小命,而他自己则被打回了原形。
西门错那时其实还是很有些能耐的,不然又怎受得住那般厉害之法,只是毁了道行。西门错对于自己被打回原形倒是不甚在意,只道需变化人形,再修炼个一两百年便是。
反倒是端柔眼睛都哭肿了,当师傅来接她和夜娘之时她说什么也不走,宁愿被逐出师门也非要留下来照顾西门错。师傅也拿她没辙,只有叹了口气带着夜娘走了。
这一晃眼便将是二百年,本以为夜娘此时早该成了仙,可谁知……
净灭伤好得很宽,端柔本想留净灭也在这山中,可净灭却想游历四方。其道从前所学不是恶僧所说便是书上所记而已,他想亲自看看这世间到底是个什么模样,想明白到底何为善恶。端柔劝服不了净灭,便也只有任由他去。
至今又过百年,也不知其去了何方,又究竟是否还活着。
游方僧说完了故事,斋饭已经备好。其接过钵盂,道一声“阿弥陀佛,多谢各位施主”,便撑着丈起身要走。
“那净灭之父,害了夜娘的奸邪小人呢?!”汐娘愤愤不甘地忙追问道。
“阿弥陀佛,贫僧不可言。”游方僧微躬身子,面上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
汐娘皱眉,心中不快:“这般恶人,定是害了夜娘之后娶了那什么小惠,怎可这么便宜了他!”
“善哉善哉,善恶有天道,善恶也在人心。施主,善者为人善待,恶者则得恶与,有时候结果也许并非那么重要。”游方僧端着钵盂走出了阅茗居之门。
汐娘还想说什么,宸宇忽然拉住汐娘道:“莫问了,人家不想说便莫要让人家为难。”
“哦。”汐娘虽然明此道理,恶人得脱,心中却总是有些闷闷不乐之感。
宸宇看她委屈,心中叹气,低头小声对其道:“你也觉出这和尚满身煞气了吧?……那是因为他杀过人。”
“杀过人?”汐娘大惊。
宸宇颔首道:“对,而且不止一人。”
“怎、怎么会……?!”汐娘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
宸宇道:“你先才可发现其颈上念珠有一颗颜色与其他不同?”
“见了,我还觉得奇怪,为何有一颗黄色的珠子。”
宸宇轻拍了拍汐娘的头,道:“那不是黄色的珠子,那是虎睛石。”
“啊!!你是说……”汐娘恍然大悟,抬头往游方僧远行的方向望去,然,那方早已经没了其踪影。
世间善恶难分,那恶僧虽恶,却也曾降住恶妖、救人性命;夜娘虽善,却冷眼见妖魔害人而从不顾,便是亲父屈于人下也不曾想过要救。
得失也总是说不清,夜娘天资聪颖有仙根,拜于散仙门下修炼六百余年,因师门引道,事倍功半,然却在将渡最后一次天劫之时功亏一篑,甚至最后终只落得个魂飞魄散。不知其为的是那无心无德的书生?亦或是为了其腹中孩子?还是只是她那隐在心中想为人、想有情的一个愿望?……夜娘终有了情,却为这情丢了自己性命。是得?还是失?值?或不值?谁能明了……
至于这游方僧,是否就是当年的净灭?他这般形色匆匆赶到京城,又是为了何事?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更得慢了,抱歉。。>_<。。
下一单元为此单元后续单元《妖鬼有道善恶心》
☆、第62章 妖鬼有道善恶心(一)
世事总有是是非非、善善恶恶,何以辨明?
世有极尽除妖者,斩妖除魔,凡所见妖鬼无一能逃脱,全死于其剑下,世称颂其为,而于妖鬼而言,其乃不问清油屠世修罗;古有长情郎弃妻而宠妾,甚至休妻将妾扶正,宠爱一世,世人只道郎对妾心真切,却不言于其糟糠之妻而言,其实在是薄情。 此类之事比比皆是,由此,这世上是是非非最是难辨。
已是夏末,听闻边疆战事告捷,秋后公主将随驸马归京,圣上大喜。而此次战胜离不了幽州州丞李勤捉住奸细之功,因圣上酌升其为吏部中侍大夫。
(幽州小注见下注释1)
两月前,李勤李大人因迁入京城任职,已达京城住定。其父母早亡,仅有一幼弟名贺自小由他带大。而约是前月里,李贺听闻哥哥已入京,便携其妻匆匆忙忙驱车赶至京城,住进了兄长家。观其模样,像是将长住了。
要说这李贺,其与其妻孙氏媚娘在秦淮一带却是有些名气,此名不为其他,是为一个长情。
李家父母早亡,家中贫困,李勤勤奋读书、养育幼弟,为供生活渐渐变卖家产。直至兄李勤考取功名,家中才宽裕了一些,李勤要到蓟州和县任知府,而此时弟李贺已经成年,其便留在了江南更南的祖家,没有跟去。
李勤常遣下人送钱物来给李贺,李贺过得也宽裕,勤奋读书,丝毫不担心生计之事。只是李贺迂,虽勤却总也不能过考取功名,其心有不甘,便一直读书,逢考必去,却屡屡落榜。
李贺又一次去州里赶考落榜之后黯然在酒馆郁郁,听同伴言秦淮歌妓其美如仙便动了心一同前去,这一去便遇到了媚娘。媚娘弹得一手精妙枇杷,本是卖艺不卖身的清倌。这两人一见钟情,就定了终身。李贺在秦淮花光了身上的所有银子之后,才依依不舍地跑回了家。为了再见媚娘,其变卖了所有剩下的良田,带上所有银子便又赶到秦淮去了。
媚娘见其真心也悉数变卖了所有首饰、拿出了所有私藏的银子。可惜二者加起来尚还不足以替媚娘赎身,二人皆愁容满面。李贺想了几天,终还是对媚娘情深,决定对其兄说出此事求兄长借些银子给他。媚娘替其准备了行李干粮,双目含泪地将其送了出去,并从此不再挂牌接客,只是闭门专心等待李贺。
谁料当地有一富商名为梁富财,早便对媚娘十分喜欢,常常去听曲买笑。这会儿见媚娘不再接客,其四处打听,得知了其与李贺之事。梁富财知其必经陵县,陵县县令与他是老友了,于是其便潜下人快马加鞭先赶到了陵县,让故友帮忙。而后,果然李贺在陵县遭了陷害,被关入大牢,刑期竟判了十年。
李贺获罪后,钱财尽数被爱财的县爷搜走,没了钱,信也送不走。李勤不知弟来寻半路出了事,直到后来遣人去送银子时才发现弟弟卖了家产没了踪影,邻里们只知其往州城去了,却不知其去找谁。李勤又遣人去州城寻,终究是什么都没寻到。
而媚娘一直等不到李贺归来,心中焦急,却无法去寻人,只是日服一日地等着。这梁福财也没闲着,天天给媚娘送东西递帖子,还要替她赎身。老鸨见梁福财许的钱多、出手又大方,所以也常常劝导媚娘,心中是一百个愿望媚娘嫁了这个梁福财而不是那个穷酸书生,毕竟李贺那穷样也不可能有什么富亲戚,就算借了个遍也不可能拿出一千两银子不是。
一晃眼就是三年多过去了,媚娘使了钱、派了人终究没有得到李贺的消息。而那梁福财三年如一日,日日都来,殷勤得很。再说媚娘是青楼出身,于他虽是做不了正房夫人只可做姨娘,不过其没有正妻,她也受不得什么委屈。最终媚娘还是嫁了过去,果然梁福财对她极好,且梁家高堂已逝,梁福财信任她,家中各事便都是她说了算。又过三年,媚娘诞下的孩子也已经两岁多,梁福财仍然钟情媚娘,没有娶正妻也没有再娶姨娘。只是媚娘整日仍是闷闷不乐,对梁福财丝毫不上心,其子也是令奶娘带着,每天见上一两面而已。
边疆战事不大不小却一直不曾停,蓟州知府李勤因功升幽州州丞。迁官途经陵县之时,偶然下竟发现了其弟李贺被关押于牢中,李贺这才被放了出来。
李贺对于媚娘痴心不改,仍是坚持要回秦淮去找她。僵持数月,李勤拗不过弟弟,终还是只有点头允了。
李勤回到秦淮找媚娘却得知她已经嫁做人妇,李勤有如受了雷劈一般颓然以酒消愁,心中也颇是自责,若不是他回来得太晚,媚娘也不至于嫁做人妇。
要说这缘分天定,是一点都不假。李勤正要启程离开之时,竟然遇到了媚娘。两人相见而泣,互诉几句,才知当年经过。李贺恨梁福财陷害、夺妻,告到了县衙,其兄李勤也捕了蓟县知府查清了经过,梁福财便也获了罪。
李贺长情,媚娘有义,媚娘决绝地离了梁家,不敢为妻只愿做妾便好,李贺却仍是坚持要其为正妻。李贺怕其兄反对,不愿去兄长任官的幽州州城去,说是要回家守着祖业。李勤也怨弟弟不成器,其既不愿他管他也不想理这烦事,便遣人将祖家地产都买回。
家乡之人并不知过往诸事,只道李贺娶了个美若天仙的娘子回来。
秦淮繁花美,夜夜歌舞音。萧萧绰约影,处处美人宵。
只见人前笑,不闻欢后哭。幽幽河水凉,更是无情处。
这般有情人终成眷属的结果,倒是两相得宜,似乎都好得很。
只是既然过得好,他兄长李勤又不喜欢这个弟媳,李贺怎么巴巴地举家都搬到了他兄长的地方?
……听闻是在家乡被鬼闹得待不住了,这才到天子底下避避灾祸。
要说这灾祸不大不小,却甚是愁人。比如走过的地方房塌墙倒、种的地苗死树枯,去庙里求观里请,却是驱鬼驱邪都没什么效果。到后来,宅子里夜夜鬼哭,虽只有媚娘一人听见,然媚娘害怕,便搅得一屋子无人得宁。附近便传起了这李家不祥,于是无人与之二人交好,更有甚者远远见他们来了便关门闭户,口中叨念着保佑之词。
因而二人日子难过,这才一听闻兄长迁入京城,便火急火燎地赶了来。
客者说完故事,殷切地看着面前着黄白色褙子的东家老板,巴巴地等着她发落给自己好茶或者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