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短篇科幻小说选集-第1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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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孔的保护服装,戴着空气过滤器的人群中去。他招呼一辆人力车,将他拉到曼哈顿去。车夫一连跑好几英里,速度不减,居然还有精神打开话匣子,真是不可思议。
“你对民主党的看法如何?觉得他们有机会吗?”
“我不知道。”
“他们当然有机会。该死的共和党人把国家搞得一塌糊涂,该变一变了。”
“我看不出两党之间有什么差别来。”
“差别?他妈的肯定有差别。请原谅我说话粗鲁,先生,可你是从哪个星球来的?”
威尔强装笑脸:“但愿就是这个星球。”
然而,他感到困惑。他在切尔西宾馆租了一个房间,头几周基本上呆在屋里,在700多个电视频道之间漫游,慢慢地适应这个他久别的世界。不,有什么不对劲。日日夜夜充斥在无线电波与光纤电缆上的数千名评论员、节目主持人和专家学者无一例外地在谈论着错误的东西、表面的现象与趋势,没有一次接近事情的真相,把握住时代的本质。看吧,巴西与丹麦之间这轮裁减武器谈判是很有趣,却没有人看出冲突的根源在于哥本哈根与巴西利亚之间的贸易不平衡;看吧,关心优惠贷款利率——目前是26%——固然是有益的,但却没有人意识到不断恶化的通货膨胀与澳大利亚大堡礁的消失以及欧洲上空臭氧层洞之间的联系。威尔一眼看出的联系却无人问津,仿佛他说的是一种不同的语言,用的是他个人的特殊词汇,除他自己之外谁也无法破译似的。
甚至连玛利亚也不理解。她是一名博士生,天生丽质,一头鬈发乌黑油亮,美貌聪慧。威尔是在一天下午与姑娘邂逅相遇的,当时他从一家咖啡店漫步到另一家咖啡店,努力让自己融合到现实生活中去。他俩在人群中一接触,就仿若一股电流将彼此接通。一个月内,威尔便搬到姑娘在第四西街的公寓房去住,可是接下来的一个月内,他俩就开始吵嘴了。
“我不知你这个人究竟怎么啦,威尔?”玛利亚说着便从小床上坐起来,面对着他,“我谈正经事,你却答非所问。”
“我并不是有意的。但实际上事情并不是——像你想像的那样简单”。
“简单?那么,你说说看,墨西哥市的豆腐价格与迈阿密骚乱之间究竟有什么关联?真的,威尔,我很想知道。“然而,他却无法解释,无法大声说出来,无法用语言表达出来,因为从理性的角度,从逻辑推理演绎归纳的角度,从理论或常识的角度,他并不知道自己。
所以,他只好保持沉默。姑娘的指尖在他的脸颊上抚摩的沙沙声似乎在诉说他俩之间的鸿沟。“那么,威尔,”她耳语道,“我们怎么办?”
答案他是有的,不过这次他还是缄默不语——他毕竟懂得事情的过程,而且还能从没有答案中洞见答案。这是他的另一种特异功能。第二天清晨,威尔便收拾行李,乘一辆经过波基普希北行的公共汽车。中午他就到了家,他有工作要做。
几天后,他又变成了另一个人。
六
首先,他是人才资源学专家哈里。华莱士,负责处理《幸运》杂志列出的100家大公司卷入与爱尔兰和佛罗里达州权势集团的不正当交易。不幸的是,这些交易鼓励巴尔的摩和加拉加斯的工厂大量排放污染环境的废物,同时却受到这100家大公司买通的地方法规的保护。接下来他是菲尔·斯金格,再接下来他是大卫·阿勃比,再接下来他是弗里德·塔伊,是比尔。史密斯,是杰克·斯金格。到头来威尔究竟变成多少人,扮演了多少角色,遇到多少难题,提出了多少解决方案,连他自己也记不清了。有些任务是分配给他的,有些则是他自己选择的,有一条纽带将所有这些任务系在一起,那就是愈来愈多的问题,无论表面上范围多么狭小,本质上都呈全球性特征,并且只能放在全球范围内来解决。已退休十多年的弗罗斯特博士当年的话不幸言中了——21世纪对人类来说是一个恐怖的世纪;悉尼一只蝴蝶翅膀拍一下,蒙特利尔真的就会龙卷风大作;佛罗里达州拉雷多市一个校董会的选举结果必然会诱发莫桑比克种族屠杀。随着时间的推移,威尔开始担心:他的一切努力,还有像他一样从地上哈尔登到地下哈尔登,再到地心哈尔登训练出来的少数精英的一切努力——该项目设法物色到的几种新型人典型——面对一个有如全球技术文明一样迷宫般复杂的系统,是不足以拯救人类自已的。
这时候,他恍然大悟,原来弗罗斯特博士误导了他。他根本就没有毕业;仅仅是让他进行独立学习而已。
威尔一觉醒来,发觉自己坐在一把舒适的椅子上,面前是一张亮铮铮的办公桌,这是一间正规办公室,四周墙上几乎挂满了政治家的照片。他从袖口伸出一双手来,手很丰满,指甲经过精心修整。威尔觉得不必照镜子看自己长的是什么面孔,甚至不必趁夹在手指间的纸条化为碎屑之前瞟一眼——他完全知道他是谁。然而,他还是看了一眼纸条。
这里出了问题,总统先生。等您来解决。
未知世界
艾奥雷克·斯特博浩斯
'作者简介'
不容置疑,这不是他的真名;他的真名比这复杂。斯特博浩斯是丹表人,二十多乡。他从末完成中学教育,但他却是一名自学成才的杰出画家。他打算参加“里昂哈博德末来插图画家”大赛,同样地也经常参加WOFE大赛的角逐。
斯符博浩斯往往哥本哈根。他是我们的第一名丹语为非英语的科幻作家。我想介绍应到此为止,否则我们的介绍得比他的作品还要长……
故事就发生在地球这个行星上。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里,我慵懒地坐在家中舒适的椅子里,悠闲从容地翻开了一页书。正当我端起咖啡,准备呷上一口之际,门铃骤然响起。
我站起身,眯起双眼,迎着窗外耀眼的阳光向门口走去。
打开门之后,我发现一个太空人站在我面前。从他怪异不同的长相和打扮上看,我马上意识到他是一个外星来客。
我感到异常惊讶,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对于目前的这种局面,我真不知该如何对付。而面前的这个外星人却不以为然,就像警官对待市民一样地泰然自若。
他从记录本上抬起头,说道:“请跟我来”。然后转过身去。
我一阵迟疑,回头看了一眼自己舒适温暖的家,然后就跌跌撞撞地跟在其后。“嗨,”我问道,“你要干什么?发生了什么事?”
“噢,”他说,“他们将对你们进行治疗,你们中有些人将恢复记忆。”
“什么记忆?!”
“不要再问这个了。”他说。
血里的音乐
格鲁格·贝尔
我想,自然界存在一条至今谁也不曾注意的法则:每时每刻都有数以亿万计的细菌、微生物之类的东西在诞生或死去,如果不考虑它们的整体数量和累积效应的话,那它们是没多大意义的。它们过于渺小,即使死上一亿个也无法和一个大活人的死亡相提并论。
在所有的生物中,从最小的微生物到最高级的人类,都存在着一个等量关系,例如树的细枝总量会和粗枝总量相等,而树冠总量会等于树干的总量等等。
这本来是最起码的一条法则,不过我相信现在它已被弗吉尔·乌拉姆破坏了。
我和他大约有两年不曾晤面,眼前这位皮肤黝黑、衣着考究、笑容可掬的绅士与我记忆中的弗吉尔大相径庭。昨天我们曾通过电话约定一起共进午餐,现在两人站在“自由山医疗中心”职工自助餐厅的双层门外彼此对视。
“是弗吉尔吗?”我没把握地问,“上帝啊,还真是你!”
“很高兴又见到你,爱德华!”他紧握我的手说。
在我们分手的这段时间里,他的体重减少了10到12千克,目前看上去更加匀称。我记得大学时代的弗吉尔完全是另外一种模样:那是个胖乎乎的头发蓬乱的聪明小伙,牙齿长得有点歪。他会把电流通在门把手上,或是倒点“潘趣酒”请大伙喝,把我们的尿变成蓝色。弗吉尔几乎从没跟姑娘约会过——除了和艾琳·特曼金特,她的外表倒和他蛮接近的。
“你看上去棒极了,”我说,“是在圣路卡斯湾避暑的吗?”
我们走进柜台前的队伍为自己挑选食物。
“我晒得比较黑,”他往托盘上放了一盒巧克力牛奶说,“是耗了三个月在紫外灯下曝晒的结果,牙齿在分手后就矫正了。我慢慢再对你解释其它的事,得找个僻静场所。”
我把他带往吸烟角,那里的六张桌子只有三个老烟鬼占着。
“说老实话,”我把碟子放到桌上,“你真的变了,看上去相当不赖。”
“我的变化可能比你预料的还多。”他说这话的腔调像是恐怖片的演员,接着又戏剧性地扬了扬眉毛,“嗯,盖儿她怎样?”
“她很好,”我告诉他,“在幼儿园里教教孩子。我们一年前结了婚。”
弗吉尔的目光落在盘里的菠萝切片、家常奶酪和奶油香蕉上——他的声音有点异样:“你还发觉我有其它变化吗?”
“呃……”我眯起眼睛仔细察看。
“凑近点看看我。”他说。
“我说不准……噢,不错,你的眼镜没了。戴的是隐形眼镜吗?”
“不是,我不再需要什么眼镜了。”
“你的穿戴也大有进步,谁在为你打扮?我希望她本人也像她的审美力那么性感。”
“可是坎迪丝对我——过去对我的服装从不关心,”他说,“我不过是有了份好工作,手头比较富裕而已。同时我对服装比对饮食更加讲究。”他脸上绽出我熟悉的那种带有歉意的微笑,过一会又化成奇异的表情,“不管怎么说,她已把我给甩了,我的饭碗也丢了,我目前仅靠积蓄度日。”
“慢点,慢点!”我抗议说,“别眉毛胡子一把抓,为什么不从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