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贫瘠之冬后-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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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犹豫豫地,迟疑地看了看我们,火星人靠它的触手在地上滑动,走进了熊宠。科隆代克?彼特走到绞车那儿,把笼子从地上升起来。而这时汤姆?金把吊杆转到坑的上方,然后他们放下了笼子。
狗用鼻子吸气,狂叫。狗的曝叫声和咆哮声混合成一片,独眼凯蒂的打斗狗——格里普,是一只带着灰色的动物,在笼子下降时,它跳到了笼子上,不时地咆哮、大叫,接着它嗅到了火星人的气味,向后退了回来。
其它的没有这样谨慎。科隆代克?彼待的狗是斗狗场的老手,过去经常结队决斗。在我们把火星人降到坑里时,它们的牙齿嘎嘎直响,发出金属似的喀声。它们跳起来,咬那从它们面前缩回的触手。
笼子触到坑的地面时,科隆代克?彼特的爱斯基摩种狗曝皋乱叫,向前跳去,把牙伸进熊笼各面的松木栏杆猛咬,企图想在我们拉绳子开门、把火星人放到斗狗场之前咬下火星人身上的肉。
狗一下子从两边开始进攻。如果笼里是头熊的话,它会从一只狗那儿退开,结果是被另一“只狗从后面撕咬,火星人不是这样容易被欺骗。
它在笼子中央平静地站了片刻,用那些巨大的眼睛观察着这些狗,眼里充满了恶毒的智慧。
科隆代克?彼特拉了一下绳子,弹开笼子的门,放出火星人到狗群里,接着发生的事几乎是恐怖得不能提及。
过去听说火星人笨重缓慢,在我们更大的引力作用下,它们会步履沉重。也许在它们最初降临时确实是这样的,但是这个动物在过去的这几个月里似乎已经很好地适应了我们这里的引力。
瞬间以后,它就变成了一台启动的发电机、一个决心破坏的可怕的动物,它撞向笼子的一边,然后另一边。起初我以为官想努力撞坏这个笼于,把它扯开,事实上,火星人的大小和重量与一头小黑熊差不多,我也见过熊在打斗中把笼子撕开。我听见木料在这个怪物的猛击下发出僻僻啪啪的破裂声,但是它并不是想撞坏这个宠子的栏杆。
直到火星人猛撞了笼子的栏杆以后,我才明自发生了什么事。火垦人的每个触手有七英尺长,未端附近约有三英寸宽。几个触手在空中象蛇一样挥舞,准确地击打。这个人星人伸过栏杆迅速抓住了一只爱斯基摩种狗,接着另一只,拖过来,紧紧地抓住狗的脖子,把它们无助地紧贴在熊笼边上。
这些爱斯基摩种狗发现自己被火星人抓住时,痛苦地嗥叫,呜呜地哀叫,拼命挣扎着想挣脱,不顾一切地用它们的前爪抓搔这头动物的触手,用尽最大的力气向后拖拽。这些不是你在纽约或旧金山的看家狗,它们都是经过训练的群狗,能在寒冷刺骨的冻土上拖着四百磅重的雪橇一天走十六个小时,我以为它们能轻易地挣脱开火星人的紧握。
笼子的门开始打开了,火星人用一个触手就抓住了它,把触手缠绕在门上,把它牢固地锁住就象是用一把钢锁锁住一样。用这种方式它让其它的狗多少不能靠近。
其它的狗嗥叫着,咆哮着。打斗狗向前冲,试着用牙去咬锁住门的触手,然后又跳了回来。一两只狗嚎叫着,在坑边快步跑来跑去,不知道该怎样继续进攻。打斗狗又开始出击——一次,两次——其它的很快加入。一时间,三只狗一起大声号叫,努力想把那只触手从门上扯开。我看见肉被撕开了,嫩的白色的皮肤露出来了,几乎没有一点血。
火星人似乎毫不在意。它愿意为了满足它的食欲而牺牲一只手。紧紧地抓住这两只爱斯基摩种狗,火星人开始吃了。
必须记住的一点是皮埃尔已经把这个火星人关了九天,没给它东西吃,任何一个受到如此虐待的人也会在继续打斗前寻找一些能提神的东西。也据报道火星人吸血,它们用约有一码长的吸量管来吸。从其它的描述来看,人们会推测这种吸量管是金属做的,火星人一直把它们放在飞行器附近。但是事实并不是这样的。
而是一个长三英尺的杆状物嵌进火星人的嘴下,也许是一根长的白骨,只不过它是弯曲的,就象角鲸的角,顶部是空的。
火星人很熟练地把这根骨头插进最近的一只狗颈部的静脉,这只狗痛苦地叫着,拼命想逃脱。
从火星人那里发出一声很大的、激烈兴奋的咂咂声,似乎它在用一根巨大的吸管喝撒尔沙汽水。狗的死令人惊讶的迅速。有一刻它还在剧烈的踢动它的后腿,在它挣扎着逃开时血染红了它脚下的雪,紧接着它完全可怕的死了,重重的垂下。
这只狗停止它狂乱的挣扎逃命时,最后一小滴血从这只狗的喉咙滴下来。
三十秒内,饮血结束了。火星人带着一个咬的动作转动了一下,把它的角插进第三只狗,迅速地吸它的血。整个过程以一种惊人的迅捷和精确而完成,就象你或我咀嚼和吞下一个苹果时想都不怎么想一样。
到这时,其它的狗已经把火星人触手上的好大一部分肉都咬掉了。火星人开始吸科隆代克?彼特的另一只职业性打斗狗的血时,用几只触手连续猛击这些狗的鼻口处,把它们吓得退了一步,在那儿嚎叫,跳来跳去地寻找一个突破口。
火星人停了下来,凶恶地注视着科隆代克?彼特,把第二只狗的死尸扔到他面前一步远的地方。这个动物眼里的表情令人心惊胆寒——暗示着如果这个人星人得到自由,科隆代克?彼特会有什么样的命运。
这个火星人从它长长的白角里呼出气,血滴溅到我们脸上。这种呼气发出的声音——这种自动清洗它的角的方式——是令人惶恐不安的:它叫起来是作为一种庆祝的叫声,回响在夜空中,划破大风雪。这是一种悲哀的声音,在黑暗的环境映衬下更显得无比地孤独。
在那一刻,我感到自己很渺小,很卑鄙,站在坑边,驱使这些狗去完成它们的使命。在那边,另外六只狗退后,静静地看着这个怪物,嗅着空气,对它发出的这种令人敬畏的声音惊奇不已。
一阵刺骨的狂风吹到我的脸上,在那场打斗中我第一次意识到我很冷。在暖和点的空气中暴风愈刮愈猛,事实上,我希望接下来的这几天也在乌云笼罩下。但是风也是很残忍的,我感觉似乎是冰水流过我的静脉,刺骨的寒风把我呼出的气吹走,我迎着风向前走了几步,看见坑里的这些狗防备地在颤抖,它的嘴里呼出的气还冒着热气。
我想转过身,冲到暖和的炉子边,忘记这场恐怖的决斗。但是我自己的杀戮欲、我体会到的令人心颤的刺激把我牢牢地拴在那儿。
在场地中有六只很强壮的狗,是训练来干苦活的。它们狂叫着,威胁着,保持一定的距离。火星人把它的角缩回到那个独特的V形嘴下,猛地一下撞开熊笼的门,冲向前面,它对血的欲望已经得到满足,现在它已准备好战斗了。
脚步沉重地,它在冰上摇摇晃晃地走到前面,瞪着这些狗的眼睛。在那些眼里,有一种无所畏惧的威严的神色,一种掌握了这个动物的活动的表情。“我是这里的国王,”它对这些狗说,“我是你们都渴望成为的主宰。你们只适合作我的盘中餐。”
随着一声咳嗽似的曝叫,格里普冲向火星人。它灰色的身体无声地跳过去,就象雪地上的幽灵。它跳向空中,猛地一下对准火星人的眼睛一口咬过去。我几乎被迫转过身去,我不想看见那个打斗狗恐怖的、象虎头钳一样的犬牙咬进火星人眼睛黑乎乎的肉里时会是怎样的一幅情景。
作为回应,火星人以难以置信的速度伏下,避开了这只狗。它变成一台旋转的发电机,一场旋风,一个具有惊人力量的生命体。它伸出三只触手,在半空中抓住了打斗狗的脖子,然后扭动了一下,把它扔向雪地。格里普落地时弹了两下,响起一声可怕的断裂声,它在雪地上滑了几英尺,脖子被拧断了,躺在冰上喘息、悲呜,站不起来。
但是这些爱斯基摩种狗并没有被吓倒。这些都是狼的表兄妹,它们的杀戮欲、原始的记忆一代一代相传,战胜了它们的恐惧。另外有四只狗冲上来,几乎是同时咬过去,对它们面前的奇特和力量的展现无所畏惧。它们抓住一个触手,用力地转动,试图撕咬这个人星人,就好象它是冻土带上的一种小驯鹿。这时火星人剧烈地摇动,很快抽回它的手,抓住了每只狗。
几秒钟的时间,四只带着恶意的狗就在火星人手中嗥嗥乱叫,它的触手缠在它们的脖子周围,耽象执行绞刑者的绳索。
这些狗惊慌、狂乱地扭动,攻击的怒吼声变成卞惊讶和恐惧的哀叫,急切的凶猛的决战的吼声只变成了绝望的乱抓乱扒,这四只可敬的爱斯基摩种狗,狼的兄弟,正拼命地想逃脱。
火星人用几只触手抓住了每只狗,就如同一个乌贼抓住那些小鱼一样,它扼毙了每只狗,而我们正着迷似地、津津有味地看着。
很快震惊的嗥叫、狗的气喘吁吁和它的挣扎逃跑的扭打都变成了一片寂静。它们剧烈起伏的胸部平静下来了,风轻轻地吹过它们灰色的毛。
火星人坐在它们上面,垂着涎,激剧地呼气,瞪着我们。
还剩下一只狗。老汤姆?金的爱斯基摩种狗,一只勇敢的斗士,它知道它被击败了。它走到坑的另一边,羞愧地对着我们发出啜泣的声音。它太聪明了,不会去和这个奇怪的怪物决斗。
汤姆?金蹒姗地走到狗通道那里,一边咕咕哝哝地,一边举起门放他的狗逃出坑里。在平常的情况下,在这种决斗中不会允许这种怜悯的行为,但这一次决不会是平常的情况。我们不会对最后这只狗毫无意义的死感到好玩。
科隆代克?彼特举起他的30—30枪,瞄准火星人的脑袋,正好在它的两眼中间。火星人愤怒地盯着我们,毫不畏惧。“杀了我吧,”它似乎在说,“没关系,我只是我们这群中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