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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沙丘 第二卷-第16章

小说: 沙丘 第二卷 字数: 每页3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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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神志不清,凯因斯想。 

声音好像来自他的右边。凯因斯在沙里擦着脸,转过去朝那个方向看,只看见一个弯曲延伸的沙丘,在太阳下面与热魔一起跳舞。 

“一个系统中有更多的生命,就有更多的生活方式。”他父亲说。声音来自他的左后方。 

他为什么要在周围移动?凯因斯问自己,难道他不想见我? 

“生活改善维持生命环境的能力,”他父亲说,“生活创造出更容易得到的所需营养物,它通过从有机体到有机体的大量的化学作用,把更多的能量输入这个系统。” 

他为什么要反复谈论同样的题目呢?凯因斯问自己。我10岁以前,就知道那个题目。 

沙漠鹰,与大多数野生动物一样是食腐肉的动物,开始在他上空盘旋。凯因斯看见一团阴影在接近他手的地方掠过,迫使他转来转去往上看。鸟在蓝白色的天空显得模模糊糊,像远处烟垢一样的斑点飘浮在上空。 


“我们是多面手,”他父亲说,“围绕着星球范围的问题,你能理出清晰的线条。星球生态学是一门分割与配合的科学。” 

他打算告诉我什么呢?凯因斯问自己,是不是我没有看到的结果? 

他的脸颊又回到灼热的沙里,他闻到衰微香料菌气体下面燃烧的岩石的气味。他大脑中的某个逻辑角落,产生了一种想法:我上面的那些是食腐肉的鸟,也许我的一些弗雷曼人会看见它们,因而前来调查。 


“对星球生态学家来说,最重要的工具是人,”他父亲说,“你必须在人们中间传播生态学知识,那就是我创造了这一完全崭新的生态学标记的原因。” 

他在重复我小时候他对我讲过的话,凯因斯想。 

他开始感到凉,但是大脑的逻辑告诉他:太阳当头,你没有滤析服,你感到热;火热的太阳正烤出你身体的水分。 

他的手指无力地在沙上抓着。 

他们甚至没有给我留下一件滤析服。 

“空气中存在的水分,有助于阻止活人体内水分的迅速蒸发。” 

他父亲说。 

他为什么重复那些显而易见的道理呢?凯因斯问自己。 

他努力想空气中的水分,沙丘被草覆盖着,在他身体下面某个地方未被覆盖着的水,沿着无遮无拦的沙漠运河流动,不像书本上讲的那样。露天的水,灌溉的水……他记得,在每一个生长季节,灌溉一公顷土地需要五千立方米水。 


“我们在阿拉吉斯的第一个目标,”他父亲说,“是培养草地。我们从这些发生了变异的劣质草开始。当我们有了草地所缺乏的水,我们将向前推进,着手培养高地森林,然后是几个露天水域,开始很小,位于主风道沿线,捕风凝水器按一定的间隔排列,重新把风偷走的东西收回来。我们必须创造一个真正的热风一股含有潮气的风我们永远不会离开对捕风机的需要。” 


他总是在给我讲课,凯因斯想,他为什么不闭上嘴?难道他看不见我要死了吗? 

“你也会死的,”他父亲说,“如果你不从此刻在你身体下面正在形成的泡沫上下来的话。它就在那里,你知道它,你可以闻到衰微香料菌的气味。你知道,那些小小的制造者失去水分而变成菌。” 


他下面有水的想法使他发起狂来。他现在想象着它被坚韧的半植物、半动物的小制造者封闭在多孔的岩石层里。想到轻微的破裂就会使一股凉爽、清洁、纯净、多汁、暖和的水注入…… 


衰微香料菌! 

他吸了口气,闻到浓郁的香气,这气味比原来的还要浓。 

凯因斯撑着跪起来,听见鸟的尖叫声和翅膀急速的扑打声。 

这是生长衰微香料菌的沙漠,他想。即使在白天的烈日下,周围也一定有弗雷曼人,他们肯定会看到鸟儿,也一定会来调查。 

“动物需要穿越大地的运动,”他父亲说,“游牧民族遵循着同样的规律。运动要满足身体对水、食物、矿物的需要。我们现在要控制这种运动,使它为我们的目的服务。” 

“闭嘴,老家伙。”凯因斯喃喃地说。 

“运动路线给我们提供了沙蜥和衰微香料之间关系的第一线索。”他父亲说。 

沙蜥,凯因斯急切地希望着。当泡沫破裂时,制造者一定会来。 

但是我没有钩子,没有钩子我怎么能骑上巨大的制造者? 

他感到挫折正使他剩下的那点气力慢慢衰竭。水这样近 

仅仅在他身子下面一百多米的地方。沙蜥肯定会来,但是在沙漠里没有办法抓到它,也没法利用它。 

凯因斯向前跌倒在沙上,回到阴暗的洼地,他的运动受到了限制。他感到左脸颊挨着的沙火热发烫,但是意识却模模糊糊。 

“阿拉凯恩的环境构成了当地生活的模式,”他父亲说,“真奇怪!长期以来很少有人从衰微香料中来寻找,以至于对这里大面积没有植物覆盖的地区,却有接近理想的氮氧二氧化碳的平衡,感到惊讶。这个星球的能量圈是看得见并能被理解的 


一个无情的化学加工过程,但是它仍然是一个过程。其中是否有间隙?某个事物占据着这个间隙。科学是由许多事物组成的,它们被解释之后变得明显。我知道衰微香料的小小制造者在那里,在沙漠的深处,很久以前我就发现了它。“ 


“请停止给我讲课,父亲。”凯因斯小声说。 

一只鹰在他伸出的手的附近,凯因斯看见它收敛着翅膀,偏着头,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他聚集全身力量,用凄惨的声音对它说话,鹰跳开两步,仍然盯着他。 

“人与他的杰作在这之前,一直是星球表面上的灾害,”他父亲说,“自然界要向灾害索取赔偿,除去或把它们封存起来,按照她自己的方式掺和进系统中。” 

凯因斯发现自己再也没有力气对鹰哇哇叫。 

“历史上相互间强取豪夺的系统在阿拉凯恩终止了,”他父亲说,“你永远不可能继续夺取你需要的东西,而不顾他人的追求。一个星球的物质特性,载入了它的经济和政治系统。我们面前就有这样的记录,我们的方向是明显的。” 


他从不停止讲授,凯因斯想,讲授,讲授,总是讲授。 

鹰跳了一步,与凯因斯伸出的手更近了,转着头,打量着他裸露的肌肉。 

“阿拉吉斯是一个只有一种庄稼的星球,”他父亲说,“这种庄稼维持着一个统治阶级的生活,就像所有统治阶级那样的生活。而他们底下是依靠剩余物质为生的、属于半人类半奴隶的大众。正是这些大众和剩余物质引起了我们的注意,这些远比以前固有的观点更有价值。” 


“我不听你讲,父亲,”凯因斯小声说,“走开!” 

他想,附近一定有我的弗雷曼人,他们不会看不到我头上的鸟儿。如果看见了,他们会来查看是否能找到水。 

“阿拉吉斯的大众将了解到,我们的工作是使这块土地得到水的灌溉,”他父亲说,“当然,他们大多数人不会完全理解我们为何要这样做。许多人不理解非常高深的始末质量比的问题。甚至也许认为,我会从其他水源丰富的星球上带来水。只要他们相信我们,就让他们去想象他们希望得到的任何东西。” 


一会儿我就会爬起来,告诉他,我认为他是什么东西,凯因斯想,他本该帮助我的时候,却站在那里给我讲课。 

鹰又向前跳了一步,更靠近凯因斯伸出的手。又有两只鹰飞下来,停在它后面的沙上。 

“在我们的大众之中,宗教和法律是一回事,”他父亲说,“不顺从的行为一定是邪恶,要受到宗教的惩罚,这将具有产生更大程度的服从和勇敢的双重利益。你知道,我们不应该像依赖大众的勇敢那样依靠个人的勇敢。” 


在我最需要的时候,我的民众在哪里?凯因斯想,他集中所有的力气,把一根手指伸向最近的那只鹰。它向后跳入它同伴之中,它们都站起来,做好飞的姿势。 

“我们的时间表将达到一种自然现象的境界。”他父亲说,“一个星球的生活是浩瀚的,是紧密交织在一起的网。动植物的变化首先由我们操纵的原物质力量所决定,然而当它们得到确认时,我们的变化靠我们自己的条件,将成为具有控制能力的影响力,我们也不得不对付它们。然而要记住,我们只需要控制百分之三的表面能量仅仅百分之三就能使整个结构转化成为我们自己维持生存的系统。” 


你为什么不帮助我?凯因斯问自己。我需要你帮助的时候,你总是使我失望。他转动着头,朝他父亲声音的方向盯着,盯得那个老家伙不敢看他。但肌肉拒绝了他的要求。 

凯因斯看见鹰动了一下,走近他的手,一次谨慎地走一步,而它的同伴冷漠地等着。那鹰停在离他的手只有一步远的地方。 

凯因斯的头脑十分清醒,突然看到,他父亲从来没有看到过的阿拉吉斯的潜在力,各种可能水一般地涌现在他的头脑中。 

“可怕的灾难不会降落在你的人民大众身上,同样他们也不会受某个英雄人物的支配。”他父亲说。 

看透我的心思!凯因斯想,那么……就让他讲吧! 

信已经送到了营地,他想,没有什么能阻挡他们。如果公爵的儿子活着,他们会找到他,并像我命令的那样保护他。他们也许会除掉那个女人,他的母亲。但是,他们会救那个男孩。 


那只鹰跳前一步,使它处于他的手能发出攻击的距离。它偏着头,打量着他那俯卧的肉体。它突然伸直身子,伸头向上,尖叫一声,蹿入空中,斜着飞走,它的同伴紧跟着它。 

他们来了,我的弗雷曼人,凯因斯想。 

然后,他听到沙嚓嚓地响。 

每一个弗雷曼人都清楚地知道这种声音,能够立即把它与沙蜥和沙漠中其他生物的声音区别开来。他身子下面的某个地方,衰微香料菌已经从衰微香料的生成物中,集聚起足够的水和有机物,达到了疯狂生长的关键时期。一个巨大的二氧化碳泡沫正在沙漠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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