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之战"第三部:逝月之巨龙-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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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酪磨碎机,”谜琢若有所思地盯着装置说。“或者稍微修改一下,绞肉机,也许是--”
“没关系,”泰索何夫说,他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给我装置。谢谢你修好它。我不想把你丢在这个大法师之塔,跟生气的牛头人和黑暗骑士在一起,不过只要我被踩扁,他们就不会在这里了。请你给我装置?”
脚步声停下来了,但是喘气声没有消失。楼梯很陡峭,牛头人不得不停下来,喘口气。
“钓鱼杆和鞋楦一体机?”侏儒猜测道。
牛头人的脚步声再次响起。
泰斯放弃了。一个人的礼貌只能持续这么久,尤其是对侏儒。泰斯想抓住装置。“给我!”
“你不是想再打碎它吧?”谜琢问,他握紧装置,刚好让坎德人抓不到。
“我不会打破它!”泰索何夫坚决地说。他冲上前,抓住装置,从侏儒手中夺了过来。“如果你仔细看,我可以向你展示它是如何工作的。我希望可以,”他对自己嘀咕道。
泰斯握着装置,在心里祈祷。“我知道你听不见,费资本……或者你能听见,只是对我太失望,不想听。我真的很抱歉。真的,真的很抱歉。”他开始流泪。“我从没想过要引起这些麻烦,只想在卡拉蒙的葬礼上发表悼词,告诉所有人他是我的好朋友。我从未想让这一切发生。从未想过!因此,如果你能再帮我一次,让我回去送死,我会留下死的。我发誓。”
“它什么也做不了,”谜琢抱怨道。“你确定插上电源了吗?”
听见脚步声越来越大,泰斯将装置举过头顶。
“法术咒语。我得说出咒语。我知道咒语,”坎德人咽下一口气说。“开头是……汝之时间归于汝……围绕它的旅程……不,错了。穿越。穿越时光……什么,什么广阔……”
脚步声非常接近了,他可以感到地板在震动。
坎德人额头冒汗,再次咽了一口气,盯着装置,就像装置会帮他。但是装置没反应,他用力摇动装置。
“现在我明白上次它是怎么坏的了,”谜琢严厉地说。“要费很久时间?好像有人来了。”
“紧握起点,你会找到终点。不,错了,”泰斯可怜地说。“全错了。我记不起咒语了!我怎么了?我以前记熟了,可以在心里背诵,是费资本让我背的。”
门上传来雷鸣般的重击声,似乎是牛头人在用肩撞门。
泰斯闭上眼睛,这样就不会听到门外的动静。“费资本让我在心里倒背咒语。那是个阳光明媚的日子。我们在绿地上,天空湛蓝,还有一团团白云,鸟儿在歌唱,费资本也在唱,直到我礼貌地要求他不要唱……”
另一次重击声回响着,木头裂开了。
汝之时间归于汝
汝穿越时光
看见了它的广阔
穿越永恒的漩涡
它的流动不受阻碍
牢牢抓住起点和终点
将它们转向自己
自由的一切将被固定
命运就在汝之头顶
咒语流过泰索何夫,就像春日的阳光一样温暖、明亮。他不知道它们来自哪里,也不想问。
装置开始放出明亮的光芒,宝石闪闪发亮。
泰斯最后的感觉是一只手抓住自己,最后听见的声音是谜琢惊慌地大喊,“等等!有一颗螺钉松了--”
然后所有的声音和感觉都消失在奇妙而刺激的魔法之风里。
第三章 对失败的惩罚
“坎德人逃走了,米娜,”加尔达从法师塔出来报告说。
“逃走了?”米娜从金月的琥珀棺材上收回目光,转而盯着牛头人。“什么意思?那不可能?他怎么能逃脱--”
米娜发出一声痛苦的呼喊。她跪倒在地,紧紧抱住自己,指甲挖进肉里,极度痛苦。
“米娜!”加尔达惊慌地大喊。他疑惑地站在米娜身边,不知所措。“发生什么事了?您受伤了?告诉我!”
米娜呻吟着在地上挣扎,无法回答。
加尔达怒视着其他骑士。“你们应该保护她!什么敌人干的?”
“我发誓,加尔达!”一个人叫道。“没人靠近她--”
“米娜,”加尔达弯下腰问,“告诉我您伤在哪儿了!”
作为回答,米娜颤抖着按住心脏部位。
“我的错!”她喘着气说。痛苦让她紧咬双唇,咬出了血。“我的错。这……是对我的惩罚。”
米娜仍然低头跪着,双手紧握,汗如雨下。她害怕地颤抖着。“原谅我!”她喘着气,话语似乎都带着血。“我辜负了您。我忘记了自己的职责。不会再有下一次了,我以灵魂发誓!”
痛苦消失了。米娜颤抖着叹了口气。她放松身体,深呼吸,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骑士聚集在她身边,疑惑而不安。
“没事了,”加尔达告诉他们。“回自己岗位。”
他们离开了,但许多人回头张望。加尔达扶着米娜。
“您怎么了?”加尔达担心地盯着米娜问。“您说到惩罚。谁惩罚您,为什么?”
“唯一神,”米娜说。她满脸汗迹,表情仍然痛苦,琥珀之眼暗淡无光。“我没有履行我的职责。坎德人极为重要。我应该首先找到他。我……”她舔舔沾血的嘴唇,咽了一口。“我太渴望见到妈妈,完全忘了坎德人。现在他逃走了,这是我的错。”
“唯一神惩罚了您?”加尔达吃惊地重复道,他的声音因愤怒而发抖。“唯一神这样伤害您?”
“这是我应得的,加尔达,”米娜回答。“我很欢迎。同唯一神因我失职而承受的痛苦相比,我的痛苦不值一提。”
加尔达皱眉摇摇头。
“好啦,加尔达,”她温和地责备道,“小时候你父亲没有鞭打过你?训练时犯错教官没有打过你?你父亲并不恨你,教官也不是故意刁难。这种惩罚是为你好。”
“那不一样,”加尔达抱怨道。他永远不会忘记,领导军队取得辉煌胜利的米娜跪在泥土中,痛苦地挣扎。
“这当然是一样的,”米娜轻轻说。“我们都是唯一神的孩子。我们还能用什么方法记住职责?”
加尔达没有回答。米娜当他默认了。
“带一些人彻底搜查法师塔所有房间。确定坎德人没有藏在其中。你去搜查的时候,我们会火化这些尸体。”
“我必须再进去吗,米娜?”加尔达极不情愿地问。
“为什么?你为什么害怕?”米娜问。
“没有生命,”加尔达瞪了一眼法师塔答道。
“别害怕,加尔达,”米娜说。她瞥了一眼正被拖往火葬堆的法师尸体。“他们的灵魂不能伤害你。他们去侍奉唯一神了。”
一道明亮的光从空中照下来。这道遥远而虚无的光比太阳更亮,相比之下,太阳似乎暗淡无光。达拉玛的凡人之眼无法一直注视太阳,以免失明,但是他可以永远凝视这道美丽而纯洁的光,至少他是这么想的。他渴望地看着,过去的一切不再重要,也没有意义。
在很小的时候,达拉玛曾仰望家乡夜空的银月。他以为那是个小玩具,想拿来玩,但是抓不到。他要父母为自己拿,但他们没有满足他,达拉玛流下了愤怒而失望的泪水。现在,他的感觉跟那时一样。他想流泪,但是没有眼睛,也没有眼泪。明亮而美丽的光可望而不可及。前面的路被堵住了,像蛛网一样细但又像金刚石一样坚固的障碍挡在他面前。他试过,但无法越过那道包围世界的高墙。
他并不孤独,只是无数囚犯中的一员。阴冷的灵魂不安地在监狱院子里游荡,所有人都渴望地看着光,但没人能够到达。
“这道光很美,”一个柔和而诱人的声音说。“你们看见的是远方的国度,漫长的灵魂之旅的下一站。我会释放你们,让你们去那里,不过首先你们得把我需要的东西带来。”
他会服从。逃离这个监狱之前,他会带来任何那个声音想要的东西。他只能献出魔法。他看着大法师之塔,觉得跟以前的自己有关,不过那一切都过去了。法师塔是真正的魔法仓库。他可以看见曾是自己生命的魔法像带着金砂的小溪流过不毛之地,闪闪发光。
其他永不安宁的灵魂流入法师塔,过去的法师塔主人也失去了理智。达拉玛盯着那道光,心渴望得发痛。他加入了流进法师塔的灵魂之河。
达拉玛已经快到入口了,这时一只手伸过来,牢牢抓住他。愤怒又沮丧的声音对他低语,“停下。”
“停下!”米娜命令道。“停下!不要火化尸体。我改变主意了。”
骑士吃惊地松开手,尸体砰地落在地上。骑士互相交换眼神,他们从未见过米娜如此犹豫不决。他们不喜欢这样,不愿意看见她受罚,就算被唯一神惩罚也一样。唯一神很遥远,跟他们关系不大。而米娜就在身边,他们崇拜她,奉为神灵。
“好主意,米娜,”加尔达从法师塔里出来了。他怒视着死去的法师。“把贪婪的人留给秃鹫。我们上下搜遍了,坎德人不在塔里。让我们离开这个可恶的地方。”
火焰噼啪作响,烟雾绕着法师塔,就像悲哀的灵魂绕着柏树。生者充满希望地等待着,渴望离开。死者不耐烦地等待着,无处可去。所有人都想知道,米娜要干什么。
米娜跪在达拉玛的尸体旁边,一手握住自己颈上戴着的圆形徽章,另一手放在法师的伤口上。双眼茫然地凝视天空。
米娜开始轻轻地歌唱。
醒来,爱人,为这一刻醒来。你的灵魂,在我手中。离开深沉的黑暗,离开无尽的睡眠。
达拉玛的肉在米娜掌下温暖起来。血液温暖了冰冷的四肢,灰色的脸颊又有了血色。他的嘴唇分开,颤抖着吸入一口气。在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