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你一生的故事 作者:[美] 特德·蒋-第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东西装配起来:麦克风、声音波谱仪、手提电脑,以及扬声器。
干活时,我不时地朝观望镜瞥上几眼,期待着外星人的到来。即使这样当其中一个进来时我还是吓了一跳。
它看上去就像七条交叉的肢支起的一个桶。呈中心对称状,任一条肢都可当作手臂或是腿。我面前的这只用四条腿走路,另三条非毗连的手臂扭曲在边上。加里称它们为“七爪怪”。
尽管我看过录像,我还是呆住了。它的肢没有明显的关节,解剖学者猜它们是由脊椎骨构成的。不管是什么,七爪怪的肢一边扭动着,慌乱的移动着。它的桶状躯干在起伏如波的四肢上漂浮着,轻快的就像气垫船。 七只无眼皮的眼睛环绕在七抓怪身体的顶端。它回到来时的门口,发出一个简略的“啪啪”声,回到了房中央,身后尾随着另一只七抓怪。它是否转了身我们无从得知。这怪异而合乎逻辑,因为每边都有眼睛,每个方向都可称为“前方”。
加里正注意我的反应,“准备好了吗?”他问。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好了。”我以前在亚马逊干过很多实地调察的工作,但那都是双语的程序:或者被调查的人知道一点我会使用的葡萄牙语,或者先前我从当地的传教士那儿得到过一点他们语言的介绍。这次是我第一次进行单语言探索的尝试。尽管这在理论上十分浅显。 我走近观望镜,另一边的一只七抓怪也照做。它的景象是那么的真实,使我起了鸡皮疙瘩。我看见它灰色质地的皮肤,就好像螺旋状的灯心绒褶皱。在镜子这边嗅不到什么气味,使情况微微有点怪。
我指着自己,慢慢说道:“人。”然后我指着加里:“人。”然后指向七抓怪,说道:“你是谁?”
没有反应,我又试了一次,然后是第三次。
其中一只七爪怪用一条肢指着自己,顶端的四根手指挤在一起。真是好运。有些文明种族用下巴指东西,假如七爪怪没用肢体,我可不知道它那姿势什么意思。我听见它发出的简短的振动声,看见它身体顶端的一个缩拢的孔振动着;它在说话。然后它又指向同伴,发出重复的振动声。 我回到电脑前,屏幕上显示出两幅完全一样的代表振动声的声音波谱。我让其中一个声音样本往前倒,我指着自己,又说了一次“人”,又指着加里重复了一下。然后指向七爪怪,用扬声器播放了播放器中的振动声。
七爪怪发出的振动声多了一些。声谱的后半部好像是刚才的振动声,假如称先前的话为“振动声之一”,那这句话就是“振动声之二振动声之一”。 我指着好像是七爪怪椅子的东西,“那是什么?”
七爪怪停顿了一下,指着“椅子”,说了另外一句话。声谱所显示的与先前的两个都不同:振动声之三。再一次的,我指着“椅子”,回放了振动声之三。
七爪怪回复了,从声谱上看,像是“振动声之三振动声之二”。乐观的解释是:七爪怪对我的话表示肯定,这表示了七爪怪与人类说话模式的相容性。悲观的解释是,它只是不停的在咳嗽。
在电脑前我在各段声谱上画了条分界线,对每个作了暂时的注释。振动声之一为“七爪怪”,振动声之二为“是”,振动声之三为“椅子”。 然后我写了个总标题“语言:七抓怪语A”。
加里看着我打下这些话:“A代表什么?”
“它只是区别七爪怪可能使用的其它语言。”我说道,他点点头。
“现在我们试试另一些,肯定很有趣。”我指着每个七爪怪,尝试着模仿“振动声之一”——“七爪怪”,经过很长的停顿之后,第一只七爪怪说了句话,第二只也说了几句,没有一句的声谱类似于先前的。我吃不准它们是否在交谈,还是在对我说,因为它们没有转向的脸。我试着再次发出“振动声之一”,可没有反应。
“学的一点不像。”我抱怨道。
“真难以想象你能发出这些声音。”加里说。 我试了几次,可七爪怪回复的我一点也辨认不出。只有当我再次回放了播放器中的七爪怪的发音时,它们才给了我明确的答复,七爪怪用振动声之二回复道,“是。”
“是不是得继续使用录音?”加里问。
我点点头:“至少暂时是。”
“那现在怎么办?”
“现在我们确认一下他们并不在说‘你们真漂亮’或者‘看他们在说什么’这样的话,然后我们看看我们是否可以辨认出七爪怪在说什么,”我示意他坐下,“你随意。这得花些时间。”
1770年,库克船长(注⑶)的“努力”号在澳大利亚皇后岛西海岸登陆,他的一些手下修理船只时,库克带领考察队在陆上遇到了土著居民。一名船员指着把幼崽装在肚袋中、四处跳动的动物,问一个土著它们叫什么。土著回答道:“坎格鲁(注⑷)。”从此库克船长和他的船员就以此词称呼这种动物。直到许久以后,他们才知道这个词的意思是 “你说什么?”
每年我都会在我的课程介绍中讲这个故事。几乎可以肯定故事的不真实性,事后我也会解释,不过这确实是个经典的轶事。当然,我的大学生们真正想听到的事是那些描述七爪怪的。在我余后的教学生涯中,这是他们中许多个上我课的原因。所以我会给他们看我在观望镜前活动的录像。还有其他语言学家进行的活动,这些带子很具有教学性,假如再一次碰到七爪怪,它们将很有帮助。但它们不是很好的故事。 当要在学习语言中讲述故事时,我最喜爱的是在儿童教学中获得的。我记得在你五岁时的一个下午。你从幼儿园中回到家。你正用蜡笔涂画,而我在批阅论文。
“妈,”你会说,小心翼翼的,用专门恳求帮助的语气,“我能问你一些事吗?”
“当然,甜心。说吧。”
“我能,嗯,受人尊敬吗?”
我从试卷上抬起头:“你想说什么?”
“在学校里莎朗说他会受人尊敬。”
“真的?她说为什么了吗?”
“那是在她大姐结婚时。她说只有一人能收到尊敬,她就会。” “啊,我知道了。你是说莎朗是伴娘(注⑸)?”
“是呀,我能受人尊敬吗?”
我和加里走进活动房屋,这是观望镜所在地的操作中心。里面,看上去好像他们正在计划侵略或是撤退。剪成平头的军士在一幅大地图边忙着,或者坐在大型电机前,带着耳机说着话。我们被引入韦伯上校的办公室,一个在后部的房间。冷气开着,房间冰冷。
我们向上校简略介绍了第一天的结果。“好像没有很大的结果嘛。”他说道。我说:“我有个主意,可以加快进程。但你得批准我们使用更多的仪器。”
“你们需要什么?”
“一架数字相机,一台大电视屏。”我给他看了我画好的想象中的构成图,“我想通过写字来进行探索进程。我会在屏幕上显示字,用相机录取它们写下的字。我希望七爪怪也按我所做的去做。”
韦伯怀疑的看着画,“这有什么好处?”
“目前我们正用口语来进行工作。我突然想到七爪怪肯定也有文字。”
“那又怎样?”
“假如七爪怪有写字的工具,那它们的书写将有规律而频繁。对我们来说,辨认字母比辨认音素来得容易。这就像在句子中分辨字母,而不是听这句句子被朗读出来。”
“我明白你的建议,”他承认道,“那你怎么回应它们?以它们显示给你的单词回复它们吗?”
“基本上是这样。假如它们在词与词之间有空格的话,那么比起剪辑录音来合成句子,书写会更简单明了。”
他倾倒在椅子上,“你应该知道要尽可能少提我们的技术。”
“我知道,但我们已经在使用机器作为中间人。假如我们能得到书写的东西,我相信比起声音波谱仪来说,这将会有更快的进展。”
上校转向加里,“你意见如何?”
“听上去是个好主意。对于七爪怪是否有能力阅读我们的屏幕,我很感兴趣。它们的观望镜跟我们的电视屏幕比起来,完全是基于不同的技术。就我们所知,它们不使用点阵扫描线,它们不是基于逐帧的技术的。”
“你认为我们电视屏幕上的扫描线会让七爪怪无所适从?”
“可能,”加里说,“我们需要尝试观察。”
韦伯想了一下。对我来说这基本上不是个问题,不过从他的观点看,这是个难题;但就像军士一样,他很快做出了抉择,“同意请求。跟外面的中士谈一下你们所需要的,明天准备好。”
我记得你十六岁的那年夏天的一天。只是在这次,等待着她异性朋友到来的人是我。
当然,你也会等待着,焦急的想看看他的模样。你有个朋友,一个跟你住在一起的好象叫罗柯希的金发女孩,你俩咯咯的笑着。
“你也许急着下评论,”我一边说,一边对着走廊中的镜子整了整衣服,“在我们离去前,克制一下你自己。” “妈,你别担心,”你会说,“我们评论他时他不会知道。罗柯希,你可以问我今晚天气怎么样,然后我说妈的男友长得如何。”
“好呀!” 罗柯希会说。
“不,不行。”我说。
“放心吧,妈。他不会知道的,我们可一直这么干的。”
“最好让我放心。”
不一会儿,内尔森来接我了。我给你们做了介绍,在前门廊我们谈了一会。内尔森是个粗犷的英俊男人,明显很让你满意。就在我们打算离去前,罗柯希随意的对你说道:“那你觉得今晚天气怎么样?”
“我想无疑会很热。”你会回答道。
罗柯希点头同意。内尔森会说:“真的?我以为他们说会很凉爽呢?”
“对此我可有第六感,”你会说,神情中没有泄露秘密,“我有种感觉今晚将酷热难当。妈,你穿的跟这天气很配。”
我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