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中短篇科幻小说1000篇 (一)-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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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琴接过了索昂递给她的那杯。酒上口、凉爽,不很醇香。一下子令她记起一整天什么也没吃。
“我要走了,”喝完酒之后鲁琴说道。“皇上要长眠了,西宫娘娘陪她身边正安静地休息。我做了该做的。”
“还没完呢。”索昂的声音中带有一丝忧伤。
“你是什么意思?”鲁琴的灵魂中充满了恐惧。“西宫娘娘已经躺在皇上旁边了,其他的妃子也已经就位了。”
“你永远不想躺在他身旁,或者与这些快乐的女子同道吗?你的使命是做一名杀手,而你又是所有杀手中最聪明的一个。我领你入行的,我们俩该一起守门。永远地保护他们死去的每一位。皇上是最后一个被抬进来的,之后墓就封了。”
索昂觉察到了鲁琴的震惊,向她走去。她却在后退,脊柱挺得硬硬的恰似对索昂宣布的命运做着无声的反抗。
“进到墓室中的人没有能活着出去的,”索昂告诉鲁琴。
“我们每个人都长年为皇上的意愿而生存。今天该由我们来完成生命中最后的职责。”
鲁琴抬起头盯着索吊的眼睛,她见到了爱与后悔铭刻在他的脸上犹如一种痛苦。仅短短一瞬她回顾一生,以前从未如此想象,与人共享快乐的一生。除此可能性之外,她留在广阔的后宫庭院中的现实,还有离开皇宫的自由以及随自己心愿回宫的自由,令她变得苍白。
已经太晚了,她别无出路。其实她从未有过真正的选择。
她的一生是命中注定的。索员提到了职责。她一直为职责而活。作为一名杀手,她除掉了威胁皇家的敌人;作为妃子,她除掉了可能威胁皇上太平日子的一切人。
索昂牵着她的手,塞给她一件东西,这东西还带着索昂手的温度如此的滑细。各琴用五指握紧了它。她握得太用力了以致尖锐的一角刺进了她的掌心。低头一看,鲁琴见到那原来是皇上盔甲的一角。从那件白玉寿衣上取下来的。她把它举到心房,感受着至温暖全身、充满魔力。
她抬起眼睛,目光正撞上索昂低头望她的眼神,这眼神拥抱了她的灵魂。索昂提出他要发誓永远守着她。像往常一样,他们之间无需言语,但她知道索昂会做出牺牲,独自留到最后以便让她轻松地步入西方极乐世界。紧握那块白玉,鲁琴转过身去,鞠着躬等待着索昂给她致命的一击。
《百年一梦》作者:罗德·谢林克
太平洋联合公司的铁轨蜿蜒曲折平行向前,从内华达州直贯正南,爬进一望无垠的大片沙漠,酷热烤人的莫哈夫斯基沙漠。
那一天,流线型特快列车“圣路易号”隆隆驶来,进入火山岩形成的丘陵地。远处是高耸入云的锯齿形群山,近处类似干涸的海底,杂树丛生。这时一件不可思议的怪事骤然发生:列车与大地之间的铁轨轰隆一声,顿时尺断寸裂,飞往两侧沙坡。爆炸的巨浪打破了沙漠的沉寂,机车和车厢一节连一节倾覆在路基旁,“圣路易市”号像一头濒死的钢铁巨兽,只剩下15节破碎不堪的脊椎横亘于沙漠之上。
他们干得实在十分漂亮,有如天文钟一般精确:这是复杂的计算机加上逻辑推理和高超技术的结果。一切极为顺利,超越了原先最乐观的估计。现在他们用轻便货车运走价值连城的灿灿金砖,一路颠簸,登上了沙漠边缘处山坡的一块平坦场地。
领头的是已不太年轻的一位学者,脸庞清秀,目光睿智。他叫法罗埃尔,既是物理化学博士,也是毒气专家。
“今天干得真干脆麻利。”他微微一笑。
第二位叫爱尔贝,和法罗埃尔几乎一般高,两肩瘦削,白净的脸上没什么特色可言,看上去较为年轻。爱尔贝是机械设计的专家。
布罗柯和他俩并肩而立。他胸脯宽阔,矮墩墩的个头,过早秃发,笑容颇有魅力,得克萨斯州的乡音浓重。他对弹道学的研究在全国可说是首屈一指,有人甚至形容他的脑袋是用炸药制成的,因为他实在是爆破工程的天才。
布罗柯的右面是德克拉斯,也是小个子,成天如水银一般不停歇地转悠。他的个性桀骜不驯,黑发低低垂在额前。德克拉斯的专业是工兵,还兼任驾驶员。
两小时前这四个人联手合作,以准确的时间计算及高超的技术,完成了炸车和抢劫,堪称是刑事犯罪史上没有先例的罪案。德克拉斯用TNT炸药炸毁铁路,颠覆列车;而爱尔贝则用来路不明的零件装配了一辆汽车和一辆轻便货车;布鲁柯制造了手榴弹;法罗埃尔在里面充上催眠毒气,13分钟内使列车上所有幸免于难的乘客昏迷不醒,使列车司机长眠。然后这四人从容潜入某节车厢,从中运出金砖。
德克拉斯首先放下货车后挡板,把金砖搬到离车不远的山洞里。
“今天收获不赖!”爱尔贝笑逐颜开地嚷着,他也举起一块金砖,朝洞穴深处走去。
布鲁柯拿起金砖用手掌爱抚着说:“确实是丰收,不过我们还没真正享受到它的实惠呢!”
德克拉斯先是保持缄默,后来点点头说:“不错,我们拥有上千万美元的黄金,但现在我依旧还穿着这条粗毛裤,口袋里总共只有1美元20美分。”
法罗埃尔开怀大笑,朝他们丢个眼色:“您说的只是目前,德克拉斯阁下。”他指指货车后部,又朝洞穴深处说,“但是明天,先生们,明天我们每个人都将是大富豪和大财主,绝不比洛克菲勒或摩根逊色!”他疼爱地摸着金子说,“先生们,知道你们这次的表现吗?真是天衣无缝!”
“那当然!”德克拉斯的话硬邦邦的,眼中似乎迸发出火花,他自豪地拍着胸膛说,“我想炸掉哪段路基,就准能让它天翻地覆!”
但在布鲁柯凝视他的眼光里却透出不满和露骨的蔑视。
法罗埃尔平静地逐个扫视同伙,用手势指挥他们再次爬进车厢,继续从货车中运出金砖。闷热得让人感到窒息的酷热加上10英寸见方的金砖使他们筋疲力尽,累得够呛。
“总算完了!”布鲁柯把最后一块金砖拖进洞里,卸在坑旁,那土坑是他们几天前就挖好的。
法罗埃尔这才点点头,看看手表说:“先生们,好了,金子已运进洞里。下一步我们得消灭汽车,把轻便货车交给爱尔贝先生处理。”
他走到岩洞的最深处,那里一溜摆着四个玻璃盖的箱子,每个都有棺材那么大。
“而现在,”法罗埃尔低声说,“Piecederesistence(法语:意为最主要的一道菜),才是最关键的……高级的科学艺术!”
那三人站在他身后,在半明半暗的岩洞里惴惴不安地张望。
“我们已有的成就是,”法罗埃尔轻轻说,“把列车炸毁并劫走运载的黄金。但事情远不能算结束——我们必须保持自由之身,才能享用我们的收获。”
德克拉斯走到玻璃箱前忐忑不安地问道:“老实说,我对这样做怀有疑虑……”
法罗埃尔打断他反问说:“您怀疑什么,德克拉斯先生?”
“就是您说的这套把戏,您打算让我们长期蛰伏在棺材里长眠不起,但我认为得先弄清楚自己究竟在干些什么!”
法罗埃尔朝他微笑说:“您是知道在干什么的,我已经非常详细地向你们解释过。”他转身对着其余两人,“我们四人将进入假死状态,一种非常持久的休眠,德克拉斯先生。当您醒来时,”他用手指点土坑及堆在旁边的金砖,“那就是我们的黄金并将为我们服务。”
德克拉斯又从箱子边上转身望着法罗埃尔:“要依我说,就该让每个人拿走属于自己的那一份,而且就在现在。底下的事情各人自负其责好啦!”
布鲁柯掏出一把大折刀,刀身在朦胧的岩洞里寒光闪烁。“那是您的看法,德克拉斯。”他的声音并不高,“而我们并不同意。我们只同意把所有黄金埋在这里,并且按照法罗埃尔说的办法去瓜分它们。迄今为止他从没犯过错误,无论对列车、对黄金还是在毒气方面,所有的事情都成功了,一切都如他所说的那般实现了,所以我们唯一该做的——就是听从他的安排!”
“我也同意。”爱尔贝说。
“不过,”德克拉斯迫切地说,“难道我们不该再考虑一下?”他用手重重敲击箱盖,“难道没人反对就这么滑稽地躺进去吗?”
布鲁柯缓缓走近德克拉斯,手中仍然握着那把刀子。“我们是不反对,德克拉斯先生,”他轻声说,“我们都同意这么办。”
两个男子面对面对峙着,德克拉斯最终让了步,他把脸扭开说:“我们在里面得待多久,法罗埃尔?”这时他的口气已换为另外的腔调。
“待多久,我也说不准。”法罗埃尔温和地说,“我只能使我们都在同一时间苏醒,不会出现任何失误。大约是从现在算起的一百年以后。”
这一天剩余的时间全部花在把金砖垒在坑里并用泥土覆盖上。小汽车已被炸毁,轻便货车推进了洞穴,涂上油并盖上防水布。法罗埃尔拉上那扇铁门,封闭入口。洞外早用石块巧妙伪装,任何人也无法把洞穴和四周分辨开来。
这四个男人立在暗淡的灯光下,死死盯住那四具玻璃棺材,棺材也在默默地等待他们。
依照法罗埃尔发出的信号,每个人都同时爬进自己的箱子,放下箱盖并在里面锁上。
“很好,先生们,”法罗埃尔通过联接这四个箱子的通话设备传话说,“我将逐步向你们宣布该做的事情。首先,你们应该检查一下密封锁,它在右侧,找到了吗?”
每个人都望望那个地方——它比眼睛的位置略高一些。
“很好,”法罗埃尔的声音继续说,“红色箭头应该指在‘关闭’那两个字上面。接下去你们每人要缓缓地数到10,数完后把左手伸到头顶上的搁板处,那儿有一颗绿色的小按钮,都摸到了吗?”
几具棺材里面都在同步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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