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的历史-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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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贩子结为团伙,雇用有枪的强人护送闯关。当时,应县有名的土匪王谋、弓三等就到口外以保镖烟贩赚钱。乔日成同他们多有往来。
1933年秋季,乔日成离开绥远城来到杀虎口外,开始了护送大烟贩子出关的保镖行当。雁北各县尤其是应县的烟贩子,都知乔日成的厉害,所以大都愿雇他保镖。每次过关进口时,烟贩子们在口外集中成队于夜间行动,乔领队在前,独自先到关卡门口堵住卡警,如未发现即行通过;如被发觉,乔即送礼说情请求放行;若不放行,乔即开枪对抗,打死值勤人员护送烟贩子们安全进口。那时,关卡人员多靠吃黑钱发财,送上门的钱大都乐于收下,这样也免得双方交火造成伤亡。一来二去,乔便与关卡人员交上了朋友。关卡人员一见是乔保镖的贩子队,不讲给钱多少即行通过,都怕得罪了乔遭到报复。
土匪抢劫后的惨状
晋中大院
乔干了一段保镖后,总觉得挣钱太少,来的太慢,很不过瘾,于是决定干一桩抢劫烟贩子的买卖。一天,他蹲在口外离关卡不远的地方,等待过客。夜深后,恰巧走来一队20多人的烟贩子,每人身背一包烟土急速前进。乔仔细查看,见其中没有一个熟识的,便尾随其后。入关后,乔跟踪烟贩走进一个村店,同住一个大火炕上。等大家睡熟后,他从炕上爬起来,点着大油灯,站在门口朝火坑里边墙壁“咣、咣”开了两枪。众烟客猛地惊起,不知所措。乔端枪对准炕上的人们喊道:“我是关卡人员,你们把带的烟土各交出一半,把带的钱也全拿出来,扔到地下门口,谁也不准下炕,哪个不交我就打死他。”众烟客迟疑之中,乔照着炕边的人打了一枪。受伤者疼得惨叫,大家才慌忙哀求讨饶,于是一个接一个乖乖交出烟土和钱,扔到乔的面前。之后,乔用早已准备好的大口袋装好,出屋将房门反锁上,星夜赶路,洋洋自得地急奔于返回家乡的路上。
乔日成抢劫了烟贩子回到家中,官府抓捕他的风声已经过去。因此次抢劫是黑吃黑,无人告状,所以他在家中也得以安然居住。
到1935年秋季,乔日成的手又痒痒起来。他与其兄乔日昌把目标对准了离应县不远的浑源黄崖村的张凯家。张家是当地最有钱的大地主,以放高利贷和种黄芪发财。张凯是留学生,阎锡山的化学专家,当时在太原任西北实业公司火柴厂厂长兼西北化学厂高级工程师,月薪可观。其父在家经营,雇了十几个长工,还有护院枪枝,长工又兼为张家的家兵。
乔日成将同他抢过南山的那两个小匪招来,连同他哥哥共四人各带手枪一技,夜间出发,第二天上午到达黄崖村。乔日成先是假装买黄芪药材的客商,进村察看了进出村的路径、街道及张家的前、后院和晒黄芪的场院情况。下午,他们四人趁村民和张家长工都下地后,直奔张家。乔让两小匪把守前院和街门监视院内外动静,让其兄守卫过厅监视内院。他自己则走到正房。当时,张老太爷和老太太午睡还没起,乔掏出手枪照老太爷头部砸了一下,随即砸了老太太背部一下后厉声说:“快把你家的金条法币银元全拿出来,不然开枪打死你两个老狗!”还说:“我们是土匪,来的人很多,已经把你家包围了。”两个老人哪见过这阵势,只好开箱取钱给乔。
乔日成这次抢劫却没有那么好运。他们刚走出村外四五里,就有十多人从后边追上来,用步枪朝他们射击。乔日昌腿部被击伤,乔日成见状,忙令同伙散开隐蔽于地埂后边还击。乔日成将其兄伤口包扎后,吩咐两小匪就地对抗,待天黑再作打算,他自己则悄悄返回村中,袭击张家后路去了。乔窜至张家晾晒黄芪的场院,见场中空无一人,放火将场中黄芪茎点燃,顿时火光冲天,张家追击抢匪的人见状,急忙撤回救火,乔日成趁机返回原地并掩护其兄脱险。张家人伤了他哥哥,乔日成决意报复。第二天下午,他重返黄崖村,见张家场地中有不少人在整理被烧焦的黄芪,掏出手枪就朝人群射击,当场死伤五六人,场中乱作一团。乔复仇目的达到,趁乱扬长而去。
土匪洗劫过后往往一片残垣断壁
这次抢劫案和枪杀案使浑源县上下震惊,成为全省的大案。张家将匪首相貌口音连续两次向县政府报案,并派人到太原告知其子张凯,又直接上报了省政府。经查,此案又是乔日成所为。阎锡山不得不再次下令各县严密侦察并悬赏重金通缉乔日成。
谁能料到,乔日成此次带上金条元宝烟土和银钱,连夜跑到阳高县,化装成商人乘火车往北平天津又去游玩去了。(参见康耀先:《山西土匪乔日成》)
有些匪帮为了获得大量的钱财,把列车也作为抢劫目标。一次,在京包线上,一列由西向东开行的火车,至福生庄时,遭到50多骑匪的拦劫。土匪们气势汹汹,怒声喝斥,遍搜乘客之身。此时,手无寸铁的乘客们只有俯首贴耳,任由他们搜身。凡穿戴华丽整齐的,都被脱去衣服,由匪徒们一并席卷而去。那些被脱去衣服的乘客,不分男女,都赤身裸体蜷伏在车厢内,有的披被单,有的围一条手巾以遮身,有的妇女无以遮身,羞愤交加,只有怀抱小孩哭个不停。
设备简陋的旧火车车厢,无疑为土匪的打劫提供了方便。
在云南,个碧石铁路(石屏——个旧——碧色赛)的列车不止一次地遭到土匪的截劫,凡是没有招安土匪保路或是军队保商的路线,经常有土匪扎着抢劫,行人插翅也难飞过,百姓真是寸步难行。“行路难”之叹,在土匪横行的时日里,已不是李白所指的道路艰险之意,而是指途中无安全可言。
打劫
2、砸窑
在东北,土匪劫掠钱财的方式是以武力强行攻入豪绅富户家,这种行动,称“砸窑”。攻进去叫“砸响了”,没攻进去叫“没砸响”。
窑有“软窑”、“硬窑”和“响窑”之分。“软窑”是指用柳条子、木板障子夹设的院落,四周没有碉堡炮台,但往往在屋角、马圈、道栅和猪圈里设有“暗枪”,也有设置地枪来自卫的。这样的窑顶多是些小康人家,虽说积攒了些家产,但还不够富,修不起坚固的院墙和炮台,防守能力很弱。“硬窑”是指砖砌起或土打的大院,四周有炮台,安置枪眼,有花大价钱雇来的胆大艺高的炮手专职护院,有一定的抵抗能力,这通常是乡村里富得流油的豪门大户。“响窑”又称“红窑”,是指那些常常悬挂小红旗的大院。这类人家大多是些乡镇富户、店商铺号、油坊、烧锅、粉房等作坊,自家修筑比较坚固的高墙大院,四周围墙安设炮台、枪眼,雇佣职业武装人员(炮手、炮勇)自卫。他们既怕土匪来砸窑,又想显示一下自己的武装,于是就挂出一面红旗,绑在烟囱上,意思是可以来砸。这是吓唬土匪。对这些响窑,一般小股土匪没有十足的把握是不敢轻举妄动的。弄不好,窑也没砸响,弟兄们的命还要搭进去几条。再者,这类大户常常是地方豪强、士绅,其人或子弟往往与军方或官署有联系或有某种关系,甚至有财力买通了某股巨匪,所以,一般胡匪往往不敢触动响窑。尽管如此,土匪往往还是选择红窑作为攻打的目标,因为这挂红旗的窑,虽然难打,但油水也特别大。土匪经不起这巨大的诱惑,愿意舍本做大买卖;二来遵从“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的道理,先把那挂着红旗向绺子示威的窑给砸了,可收到惩一儆百的效果。
为了砸窑,特别是为了砸开“硬窑”和“红窑”,土匪很懂得“知彼知己,百战不殆”的道理,为此,必须事先派专司侦察情报事情的人——“插千的”去探地枪,这是个艰巨而危险的任务。
1923年春,吉林双阳县双镖绺子准备攻打一个姓胡的大地主家,这个窑插的是红旗。双镖这时当炮头,和插千的装成卖布的货郎子,背着一个大口袋就进了村。他们围着老胡家大院吆喝一阵,老胡家的小姐就把他喊进了屋里。这胡家是东西大厢房,宽敞明亮。那时双镖正年轻,长得高大英俊,这老胡家的小姐叫二霞,长得精灵美貌,从小喜欢舞刀弄枪的,像个小小子。卖布的进了家,她上去挑成色,与双镖眉来眼去,心中爱慕不已。双镖借口喝水,就走到外屋,往西屋的墙角一打量,有4台暗枪和2杆地枪。老胡家掌柜的发现这小伙探头探脑的,就猜出来者不是卖布的。双镖发现对方已有所察觉,况且地枪已探好,赶紧和插千的溜走了,胡家立刻布置了人巡夜。
大家族豪宅往往是大股土匪的砸窑的对象
第二天夜里,他们攻打胡家窑。双镖领着几个人从大板障子跳了过去,然后爬上了墙头。当年,挂红旗的大户人家都是两层院墙,外边那层就是大板障子,里边才是砖土垒的带炮台的墙。他们从大墙上跳过去,已绕过了地枪,谁知一个弟兄忙中出错,脚尖碰在地枪线上,只听“咕咚”一声响,惊动了胡家护院的,当场打死两个,双镖被打伤让人捆了起来,胡家掌柜的提着灯笼走过一看,说:“这不是白天卖布的那小伙吗!”胡家把双镖吊在马棚里,用皮鞭蘸着凉水抽。
旧碉堡
为了砸窑探地枪,大炮头、二炮头有的被打成了残废,有的挺不过苦刑,招出绺子地点,又领着官兵去围捕。双镖算是幸运,后来胡家小姐救了他一命。
探好窑的内部情况,砸窑就开始。砸窑的当天,就由翻垛的(匪帮里的军师、参谋)看好黄道吉日,然后出击,砸窑往往在夜里行动。炮声(土炮)一响,弟兄们在炮手带领下猛攻。有怕死怯阵的,就当场“插”了他(枪毙处死)。如果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