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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外遇-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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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久C君因经费问题,回到家里。秦舟更感寂寞;恰又沾染了时疫,一个人呻吟床褥,忽热忽冷;但他也不以为意,他很希望一病不起,了却许多烦恼;他觉得活在世界上,真没意思啊!    
    “秦先生要保重身体才好,请你尝点药儿!”    
    罗家的婢女,送上一包药,提了一壶开水到秦舟那边来,殷勤的劝秦舟进药。秦舟受了药,看看包纸上,有铅笔写的一个英文字“Heart”,他不由得落下两点眼泪。    
    “谢你!我是时疫,不关紧的;谁教你送药来?”    
    “新奶奶教我送来的;因为C先生回去后,你一个人没有商量的地主,所以教我服事你。”    
    “你替我谢新奶奶,我真感激她!”    
    “秦先生,不必客气,我冲给你饮罢!”    
    “不必!你把开水放在桌子上,让我自己冲饮罢!”    
    “那末我去了,你别心焦呢!”    
    “谢你!谢你的新奶奶!”    
    


银杏之果银杏之果(6)

    十    
    他的病好了以后,整天的坐在室中,天天望C君回来,可是连信息都没有。他偶然从箱子里翻出从前写的字,以为这是很可纪念的东西;虽是注视在纸上,其实他的心里在回想以前。这时Y女士忽然推进门来。    
    “秦先生,你写的字给我看看呢!”    
    “这都是从前的,没有一点可取。”    
    “你的笔致很秀丽,像女子写的。……我尤欢喜你临的小字。这种什么碑?”    
    “这是高湛墓志;本来很圆秀的,可惜我临得不好。”    
    “不必客气;但我却不欢喜那一种。”    
    “那种是造像字,呆笨可笑,一看便不是女性所欢喜的。”    
    “……今天谁都出门了,留我守家;趁此机会和你谈谈罢?”    
    “这是我非常愿意的,——前年写给你的信,你收到吗?”    
    “正要说呢!你的信我都见过;只是我自小父亲卖我到这里。我听得他们要娶我了,我什么都不高兴,便也不把回信给你;这是我很对你不起的。”    
    “哪里的话!你到此地不久吗?”    
    “还不到两个月,我很感激你找寻到此地呢!”    
    “不,我一点都没有知道你在这里。C君教我和他同住,便搬来的。”    
    “是的吗?那是凑巧极了!”    
    “你的丈夫想是很和善的罢!”    
    “他……他……我是没奈何!”她说后,泪汪汪的向窗外望了一望,她再也忍不住了,用手帕掩她的面。    
    “你何必这样呢!你已有安身之地;像我这种人永远飘浪,朝不保暮。”他说后也抬头不起了。    
    ……    
    他们声浪低低地又讲了许多话,沉默了一回,后刷去泪渍,装出无事的样子。    
    “秦先生,这十天中我要到家里走一次。”“那我更加寂寞了。”    
    “我便要回来的。”    
    “我们在外边可会一会吗?”    
    “有机会时,没有不可以的。”    
    ……    
    一星期后,有一辆马车,从黄浦滩远远里来,过外白渡桥,车中有二个人的笑语声。    
    “Mr.秦,我不欢喜方板桥喜的G影戏园,你知道吗?”    
    “不知道;什么缘故?”    
    “那地方我的旧同学常常去看的,可不好意思吗?”    
    “那我们到虹口的A影戏园也不妨;这地方最适当,我也没有朋友,你也没有朋友。”    
    他们的马车就虹口H路的A影戏园的门前停下,他们手牵手地走进园子,步上楼梯,肩碰肩地坐在特等里。    
    电灯熄了,看客们都静悄悄地不发一声;秦舟与Y女士也没有说话,只是各人默念英文的说明书。影片里都是神出鬼没的事情,时而杀人盗货,时而山崩城陷,吓得Y女士靠在秦舟的   怀中,作急促的呼吸。秦舟眼看影片,但他的灵魂,早已飞到天空海阔去了;他的身体微微地颤动,觉得有种种平生从未有过的感觉,四肢软化的了。    
    “陈皮梅……鸭肫肝……西瓜子、花生米。”    
    小贩的呼声,似乎有乐谱的,有腔有调,渐渐地高喊了。电灯也亮了。Y女士才觉察自己不是在战场上,也不是在盗贼窟;打了一个欠伸,似乎很吃力的,她的心儿仍旧勃勃地跳着。    
    “这是休息的时间吗?”    
    “是的。”    
    四围的看客,有的很注目秦舟与Y女士,他们也不很奇怪。有的当他们俩是夫妇,有的虽不一定当他们是夫妇,也许是临时的夫妇;这是上海地方惯有的事情,并不超出于人情之外的。一忽儿电灯又熄了。    
    “秦先生,你听,钟声敲十二响了。”    
    “我们再坐一回罢!”    
    “不,那种烈烈轰轰怕死人的影片,我真不愿意看了。”    
    “他们就会换爱情影片了;你看目录上,可不是做完这卷便要换吗?”    
    “换的是《半夜私语》。”    
    “那便是爱情剧。”    
    两个男子爱一个女子,大家不平均,便决斗了一场。这些滑稽的爱情短剧片刻就完了。    
    “Mr.秦,回去罢。”她推了他的肩儿说。    
    “回到什么地方去?”他低低地笑着说。    
    “我是回到家里。”    
    “回到R路吗?”    
    “是的。”    
    “这样的迟晚,怕他们有疑心罢。”    
    “那末我回到Z桥的母家。”    
    “你刚才说:今天从母家到男家,又怎样到母家呢?”    
    ……    
    与A影戏园成十字路的一条街上,有一座三层高的洋楼;黄浦江的船中人,还能望这洋楼的塔尖;横装的招牌都用英文写的。门口有一行□□旅馆的字;第二层的壁上,有英法大菜四个字。秦舟与女士,从远远地走近来,向三层洋楼的大门里进去了。    
    十一    
    有一天,罗家西侧厢的后房,C君与秦舟都靠在自己的榻上。C君赴法船票也买好了,专待出发;这时与秦舟谈些别离的话。    
    “C君我对你说的事情,你别要告诉人家。”    
    “你幸而告诉我了;我想了许多时候,我觉得还有许多话要告诉你的。”    
    “什么话?你讲罢!”    
    “我等你心气和平的时候讲给你听。”    
    “你说好了;我是性急人,你还不知道吗?”    
    “你也该知道:她是有夫之妇!”    
    ……    
    “我老实说罢,我们以后不知道何时再会;我尽朋友的忠告,也不怕招怪的。你那种事情不是人做的,更不是学生做的。我不问你别的,只问你自己的良心;良心说的话,便是我要忠告你的话。我也没有别的话;如其你有疑问,便问你的良心。”    
    秦舟两手捧住脸儿,一句话都答不来,他又呜呜咽咽地哭了。他听了C君的话,似乎触雷似的,把他的血都收吸干了;伏在被褥上闷声不发,细嚼C君的话。    
    “秦舟兄,我愿意你恨我,我是你的仇敌;不过我快要出发哩!最后的一句话:你刻刻要把我的话放在心上;要报复仇敌。我不愿意你忘记我的话,忘记你的仇敌!”    
    C君又续续说了一大篇话,把秦舟的心撕碎了,他没有话可以回答,他的心痛极了。    
    从这一次谈话之后,隔了二天,C君便上船去了。秦舟觉得长在这里是不妥的,决意搬出。他也觉得近来无所事事,年纪未曾长大,当然还该用功。他想到这里,又很悲伤自己荒废了学业,做游荡的少年;将爱他的先母先姑母的希望都消失了;父母嫡母的教训也违背了;没有面目再见朋友。想到这儿,他不愿再活到世界上了。    
    他没有别的法子,便搬到他的表兄的寓里同住;晚上继续到B氏英文专修学校去上课。他的心气虽是平顺,但是他的忧郁一天天的增加了。他的表兄问他:    
    “我看你的面色很不好,你别太用功呀!”    
    “不,我觉得住在上海讨厌了,很想到别地方去。”    
    “什么地方去?”    
    “我想请涟哥哥写信给爹爹,说我要到美国去留学。”    
    “恐怕舅舅不会允许罢!”    
    “你婉转地告诉他说,我决定要出洋,你也赞成的。爹爹很信实你的话,决不致推绝;如果我自己请求,他决不会允许的。”    
    “舅舅和舅母年纪老了,必然不愿你走远路呢!”    
    “那无妨的;现在的世界,远路近路可不是一样的吗!”    
    “我是很赞成呢!写信怕也没有什么效力罢!”    
    “你且试一试罢!没有效力再商量。”    
    秦舟的父亲得到涟秋的信后,对于秦舟出洋求学的提议,也很同意,但不愿意秦舟到美国因为路程太远,往来不便,信札也迟;他只允许秦舟到日本。秦舟又请涟秋去再三商量要到美国,但他的父亲决不放他到美国,秦舟无可如何,也就打算到日本去,摒挡一切行装,预备走了。    
    一九一九年的新秋,秦舟搭上山城丸从吴淞出口到东海去了。他从来没有行过远路,生长近上海交通便利的地方,不曾出过省界呢!他在船上,时时跳上甲板,望那海景,“壮哉!壮哉!”他想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的话尤其颠扑不破。轮船到日本的境内,四面山色,更显出自然的绵美。他这时万虑都消,对着山水表十二分的敬意。山和水也像劝告他说:    
    “秦舟,秦舟,你再不要提起你的从前,你来安心求学!”    
    秦舟到了神户上岸,变了哑子似的,人家讲的话一点都不懂,他也不能和人家讲话。幸而有几个同行的朋友,都是老留学生;便跟了他们东也东,西也西。这一夜又搭上火车到东京。他真手足无所措了,不由得生起了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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