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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青莲-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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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色的容颜也是一种必然的灾难,无论走到哪里,那张比花还娇艳的芙蓉面始终摆脱不掉自命风流的男子追逐。

因为厌倦了无谓的纷扰,所以她挑了这处幽静的空屋,一来它正好给了她清静的灵修地,二来也不怕会有人上门打扰,畏鬼的天性让人们退避三舍,不敢轻易涉足。

不过最主要的原因是……

青莲斜眸睇向那些徘徊不走的幽魂,她会来此的理由很简单,荒废的大宅里残存的宝珠灵气,可能会将它带回这个有归属感的地方。

“辟邪,你脚掌抬太高了,不像头兽。”她冷言,指间把玩着新摘的芦苇花。

辟邪一怔,不解其意。“青莲主子,你要我回复人的模样吗?”

“不。”

“不?”

它更不懂了,黑幽的兽瞳透着迷惑,不太了解她古怪的想法。

应该说,它从来就不想去理解,它认为她脑中长了怪东西,思考的方向永远和它不同,所以它只尽“宠物”的责任,不用费心讨她欢心。

辟邪不去揣测她的用意,身子一翻,规规矩矩地像头享受娇宠的大兽伏卧着,不时以鼻磨蹭地面,自得其乐地玩着它自觉有趣的小把戏。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损毁的回廊快步奔跑,不时发出碰撞到异物而跌跤的声响,以及呼疼又怕人知晓的低吟。

“小……小……小姐,有……有人闯……闯进了我们……我们的……呼!呼!地盘……”

“有话慢慢说,不急。”青莲看着急喘不已的小丫头,递给她一杯茶,清冷的性子有几分暖意。

穿着鹅黄色秋裳、梳着笨拙的包头双髻,小脸圆如满月的小香接过了茶,憨憨地笑着,露出两排贝齿,略带傻气的模样总让她想起某人。

对人没什么感觉的青莲,唯一的破例是收留无父无母的小香,也为了她改变自己一向我行我素的生活习惯,尽量融入一般人的相处模式。

青莲不是四仙婢中最年长的一位,但性格却是最沉稳的,面对净水的迷糊莽撞,以及绿柳的温柔婉约,她自然而然担起为首的职责。

尤其是最叫她们担心的瓶儿,过于天真的个性难有长进,在分离的这些日子里,她最不放心她,不时吩咐老土地去打探她近况。

而小香的性情和瓶儿十分相近,让她忍不住对她多付出关心,将她带在身边照顾,免得她不到三天就把自己卖了,还帮人家数银两。

“怎……怎么可以不急?有个像阎罗王的男人在我们家里东瞧西瞧,还走来走去的乱摸,他一定是贼啦!你快叫小邪去咬他。”坏人不能轻饶,有手有脚不去做事偏当贼秃子。

青莲失笑,眼角一瞄猛打哈欠的辟邪。“你看过阎罗王不成?”

她要真见了阎罗老爷,此时也不会在此了。

“戏台上都这么演嘛!那个人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让人一看就由心底发寒,不是阎罗王还会是什么?”她一瞧,腿都软了。

“那你的小命怎么还在,没被阎罗索去?”戏是假的,当不得真。

小香很得意的仰起下巴。“那是因为我跑得快,他没看到我。”

就凭她那双走三步跌两步的小短腿?鼻子痒的辟邪轻轻一哼,眼一闭继续睡它的大头觉。

“是拘魄、勾魂两使者没瞧见你才是,瞧你白白嫩嫩像个肉包……”

“人家不是肉包啦!小姐不要再捏我的脸,会痛……”哭丧着脸的小香哇哇大叫,怕疼地往后一跳。

十三、四岁的小丫鬟是数年前淮河水患下的灾民,她一家五口全被洪流冲走了,只剩下她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树底下,睁大茫然空洞的眼等死。

路过的青莲本无意相救,天道运行自有一定的道理,人的生死由天定,她一个小仙婢无权插手人间事。

但是在看到她眼角流下的一滴泪后,她动了恻隐之心,在她咽下最后一口气前改变了她的命运。

原本她是打算为小丫头找一户好人家安顿下来,谁知小香的脑子不知被哪颗石子堵住,竟非要跟她一起走不可,还死脑筋的自贬为奴,甘为小侍女。

“别跳了,跳得我眼花。”唉!自找麻烦。

小香着急的喳呼着,“小姐,坏人都上门了,你怎能无动于衷,万一他心奇QīsuU。сom书怀不轨,先抢财物再杀人灭口,我们可怎么办才好?”

家徒四壁,还有什么好抢的?青莲在心里暗笑她的大惊小怪。

第二章

萋萋芳草,缈缈轻烟,窗前石榴已结实累累,却是人去楼空,任由鸟儿啄食,昔日的荣景转眼成空,独留空窗对月。

石阶上的小蛙蹦跳入草丛,湿寒的廊屋爬满紫花开的蔓草,屋破瓦倾的凄凉,道不尽不为人知的沧桑,它曾是孩子们欢笑的所在地。

一幕幕如真似幻的情景由眼前晃过,三三两两的追逐身影,喁喁低语的谈笑声,练武场上虎拳鹤影,一旁娇羞的女子低眉敛笑……

黑色大鞋踩碎了早已化为焦炭的枯枝,环视一室怆凉,黑眸布满难言的哀伤,在那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瞳中,是无法抑制的激动和仇恨。

他回来了,在事隔十四年后的今日。

昂藏六尺的冷峻男子身着一身墨黑衣裳,腰间系着鹰形风玉,玉下的流穗缀着泛冷的黑玉,更显萧瑟冷酷。

风寄傲信步走至原本是旧时院落,而今却残破不堪的瓦砾处,当日的血光和烈焰毁了风家和乐,也带走了一家人性命。

他恨苍天的无情,也怨人心的恶毒,一夕之间夺走他的一切,爹娘、弟妹的笑语犹在耳际,可是人事全非,难再回首。

“你们还活着吗?是否等着我去找你们?”

身为长子的风寄傲怎么也忘不了大火中的幼弟稚妹,他们朝他伸直手臂哭喊着,满脸泪水地叫着大哥,恐惧和害怕透过火光传至他心中。

当年的他不过十六,即使有心也难以伸出援手,明知他们就在眼前,却彷若千里远,无论他如何砍杀面前的恶徒,就是无法到他们身边。

鲜红的血飞溅而起,视线模糊的他只看到一把大刀飞起,狠狠地砍向他一名弟弟,混着血的汗流入眼睛,叫他看不清是谁遇难。

是妒恶吗?还是住尘?

亦或是脾气爆躁的怒雷?

风寄傲自责的想着,为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一阵心痛,若他肯勤练武术,全心全意提高自己的武学修为,也许能救下一、两个手足。

“是天要绝我风家吗?”

昂藏的身躯坚硬如石,好似烈火烧不裂的石狮,他紧握的双手流露出悲伤,眼微闭地感受寒风拂过面颊的冷意,彷如枯木般毫无生气。

他用十四年的时间成就了一番事业,空手打造出盛况更胜于当年风宅的庄园,他以为只要不断的忙碌便能填满心中的空虚,不再想起血红的恶夜。

但是,他错了,有些事是不能取代的,旧地重游更添孤寂,那凄厉的叫喊声仍在脑海中萦绕着,让他终夜不成眠……

咦!什么声音?

风寄傲的厉眼扫向东边,细碎的交谈声隐隐飘至,他脸色一沉,更显冷鸷。

居然有人敢扰亡者的安宁,简直活得不耐烦。

提足轻点,掠风踩空鹞升三尺,孤傲的影子如同浪中白龙疾行而前,气不吐,身形一闪,未飘动的衣衫不沾半点尘灰。

“何方宵小,竟敢窃据良宅。”

门一开,飘起的是淡紫色纱幕,他第一眼瞧见的是呆立当场的小丫头,手中的茶壶应声而掉,落地一碎,溅湿足下绣鞋。

接着他目光一凝,微微一震地盯着看似慵懒的巨兽,兽眼一瞄,像是不感兴趣的扬扬耳朵,懒得理他的趴回锦织的软榻。

“记得把门板修好。”

幽冷的女声由角落传来,风寄傲倏地回头,眼微眯地瞪视背向他梳发的女子。

由她气定神闲的态度,以及不卑不亢的语气,绝非一般的市井小民,他心生警觉地多了防备之心,一抹肃杀之色升上眼底。

“你是谁?”敢独居于此,必有不良图谋。

“我就是我。”不是谁。

“我是指你的姓氏和名字。”敢背对他说话的没几人,她不是无知便是胆识过人。

“一定要有个姓氏吗?”做人真麻烦,不若神仙快活。

“是。”

“好吧!就姓古。”古青莲,满有意思的。

“什么就姓古,别告诉我你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眉一拢,他露出无情神色。

“姓氏代表什么?”青莲放下木梳侧过身,笑意极淡地睨视不请自来的客人。人存活于世不过是一具行动自如的躯壳,何来繁文褥节受限其身?

她没当过人,也不晓得该怎么当一个人,即使来到人间一十四年,她还是没搞懂人复杂的情绪,只觉得他们老爱做庸人自扰的事。

生与死很重要吗?悲欢离合不过是人生的历练,不知死何知生呢?六道轮回本是常事,不用看不开,放不下。

人,真的很辛苦,爱自讨苦吃。这是她对人的看法。

风寄傲惊讶她无双的美貌,眼眸中多了抹深意。“姓氏是一个人身份的凭据,古姑娘。”

“古姑娘……”她突地一笑,好似春花绽放。“叫我青莲吧!你们人的称谓我不习惯。”

“我们……人?”他的语气很轻,反复地思索这句话背后的真正意思。

她一顿,眼眸中的笑意隐去。“那扇门的转轴缺了一角,麻烦你待会装上去时要小心点,别让它再掉了。”

“你要我修门?”他愕然。

视线看向躺在地上的木门,他怀疑它能挡多少风雨,白蚁腐蛀的木质指穿可透,根本薄如纸片。

“门是你弄坏的,当然由你来修补。”她可不敢指望一看到虫就尖叫的小香,或是正在装死窃笑的辟邪。

她轻轻地起身,如瀑发丝随之飞扬,清冷的气质不特意浮夸,却别有番耐人寻味的风情,比她自身的美丽更动人心弦。

风寄傲自诩自制力过人,从未有人能动摇他冰冷的心,但是这一刻他黑眸微闪了一下,气息不稳地暗抽了口气。

她的美是祸害,凡人难挡。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看得出来,她把风家老宅当成栖身之所。

视线由她身上移开,目光所及之处虽未铺张奢华,但该有的茶碗锅盆,温床暖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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