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台-第2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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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这时,就听一阵大笑,笑声得意非常,正是琴老。
只见一把破破烂烂的古琴从碎石下面拖出一个人身,这人一身衣服破破烂烂,身上也擦伤了数处,鲜血淋漓,可算遍体鳞伤,但无论如何,还算是个完整的人样子,也没缺胳膊少腿,脸上的五官也还清晰,总的来说,还能认得出来,这正是琴老的肉身。
剑老见了,又是羡慕,又是沮丧,越加如丧考妣,哭天抢地,琴老笑道:“如何?这就是人品。咱们两个一般的放在地下,为什么你的给毁了,我的却还好好地?从今往后,你就跟着我混吧,我老人家勉为其难带着你,就当多了个法宝,什么时候走到街上想要饭了,就拿你出去抵押二两银子,换了烧饼吃,倒也快活。哈哈,今日是我的幸运日。”说罢又是大笑。
程钧突然道:“幸运日?果然是幸运的很么?”
琴老一怔,道:“怎么?”
程钧看着他,神色依旧平静,也看不出什么变故,突然道:“看看吧。”手中光芒一阵扭曲,真元化作了一个斗大的锤子,高高举起,往那被剑老劈成两半的石头上狠狠一锤,只听哗啦一声,石头碎裂,粉末纷飞。
一时间,空气中充满了飞扬的尘土和石粉,已经片片暗红。
暗红色……
剑老一怔,一片暗红色的物事轻轻的落到他的剑刃上,他剑刃本来布满剑气,片尘不沾,这时那物落在剑刃上,无声无息,断成两半,再次飘落。
那是一片花瓣。
琴老和剑老同时失声,程钧又把另一半石头劈开,再次飞出了大团大团的花瓣,两堆花瓣摞在一起,摞成了一小堆。
这时,才能清晰的看出,花瓣早已经枯萎,失去了原来鲜艳的颜色,显得陈旧而渺无生机。
程钧捧起一团花瓣,伸手一摊,花瓣从指缝中间漏下,如下红雨,他冷冷的看着两人,道:“听说过百花遁杀么?”
琴老和剑老默然,过了一会儿,同时道:“小柳儿!”
程钧喘了一口气,压下心中泛起的一丝悲哀,淡淡道:“不知道是谁,把发动了百花遁杀的商道友封在了石头里,这就是她的遗骸。花瓣干透,生机已失,她如今已经……”
琴剑二老哑口无言,四周寂静的有些诡异。
呆了一阵,剑老突然叫道:“都是你不好!有事没事要练什么冰弦古琴,倘若不是你耗费了许多时日,她怎么会死?”
琴老下意识的就要反驳,张了张嘴,突然哭道:“都是我不好,我不练那个鬼琴就好了。就像你说的,我脑子又不够,干嘛非要练那个克制心魔的鬼琴?早回来几日,说不定就赶得及救小柳儿了!”
剑老见他如此,不由一怔,随即也叫道:“是我不好,去灵山那边的事儿就是我提议的,要跟着去玩我也是第一个答应的。我真是个大大的混蛋!”说着忍不住放声大哭。
程钧见平时两个吵闹不休的人这时竟然争着反省自己的不是,不由得暗自感慨,心中略感压抑。说起来,商君柳的去世与他干系最大,倘若杀了她的人是天火神宗的话,那与程钧更有脱不了的干系。
自然,商君柳和程钧关系不错,两人之间也算颇有私交,她的离去,程钧心中也不好受。但终究他不是自怨自艾的人,也没有把阴差阳错往自己身上揽的毛病,眼见两个老儿小孩子一样只知道苦恼,有些焦躁,喝道:“哭什么?商道友难道就白死了不成?”
剑老道:“什么——啊,我知道了,去报仇,报仇!”
琴老登时精神一震,道:“是了,谁杀了小柳儿,要将他抵偿对命!谁?天杀的狗子是谁?小程你的脑子好,你快说说,到底是谁?”
程钧目光一冷,道:“我也不知道。但有一件事。这琴剑峰本是你们的地方,现在突然有人在此打斗,放火下来烧的满山皆糊,而商道友好端端的在山上,如今又死了,难道这两件事没有关联吗?”
琴剑二老本来便缺少主意,听程钧说的有理,登时找到了方向,道:“对,就是他们,来琴剑峰杀人,好大的狗胆!找他们偿命!”
琴老当先光芒一闪,一道流光钻入自己肉身之中,只见那躺在地上挺尸的老儿浑身一抖,猛地站起,恢复了本来面目。他也不顾一身擦伤,兀自鲜血淋漓,一顿足,登时飞出地穴,往天上追去。
程钧点点头,剑老正要跟着飞出,突然圈回来,对程钧道:“老琴虽然还有两下子,但是我刚才看了,对峙的也有元神神君,我怕他一个人应付不来。”
程钧道:“那么咱们去帮他。精魂天地以下的交给我。”
剑老道:“那你还是别出去的好。我刚刚看了,两个精魂天地的小辈依仗着阵法,苦苦抵挡元神神君的进攻。别说没来筑基小辈,就是来了,只怕也早就没命了。你要么不去,要么……”
程钧道:“怎么?”
剑老道:“咱们俩一起去!”
程钧眼前突然一亮,道:“这个方法倒也使得!那请前辈助我一臂之力。”
剑老道:“我助你,你也助我。老琴还是不行,要打架,还得是咱们剑修。没了肉身有什么了不起?走,你拿上我,我叫你看看什么叫人剑合一!”
第279章 红莲火
山峰的岩石一片火红,空气酷热的好似要燃烧起来。
琴剑峰巅,对峙着几个人,山峰上有六个人,两坐四站。坐的两个都是中年人模样,左边穿黄,披散着头发,神色俨然。右边却是穿的五彩斑斓,好似一只花孔雀。两人相互之间隔着数丈,几乎就在琴剑峰两侧,遥遥相对,他们身后各有两个年轻人,退后半步,似乎是服侍的弟子。
这两拨人看来虽然泾渭分明,但并非敌对,相反,双方在防备之余,也在同仇敌忾,与上面一人遥遥相对。
天空中,在一朵火云上,端坐一个中年美妇,高挽云鬓,不施粉黛,面如严霜。她身后站着一个总角童子,颈上带了一个明晃晃的项圈,倒是笑嘻嘻的,只是嬉笑之中带着一股高高在上的不屑之色。
那美妇不动不摇,手中微掐法诀,身后十二朵车轮大小火焰红莲摇曳生姿,一吞一吐之间,火焰如天女散花,往地下席卷。只是山前有一道瘴气似的结界,笼罩了整个琴剑峰,往往在千钧一发的时刻将火焰挡了回去。
如今斗争已经进入白热化,那红莲火焰越发越是厉害,铺天盖地仿佛焚天烈火,那瘴气虽然堪堪保持完整,但隐隐露出不稳的景象。虽然火焰不透,但火雨中的罡风呼呼大作,已有不少穿过瘴气,打在山峰以上。那两个中年修士不为所动,他们各自身后的几个青年却是一边放开甲术护身,一面以手遮面,护住头脸,就是这样,兀自烧的难受。
过了一会儿,那美妇稍微摆了摆手,十二朵莲花一起合拢,形成十二个大红花苞围着她团团旋转。她对着身后的童子微微摆手,那童子点头,走上一步,道:“姓赵的,事到如今,你也该看出来了吧。你根本就不是我师尊的对手,我天火神宗敬你奇门也算个大门派,不似什么琉璃什么木头之类的不三不四,这才给你三分面子,一直手下留情,只要你打开阵法,立刻离去,我们就不为难你。难道你还看不清形势,不识抬举么?”
左边那中年人抬了抬眼皮,没有说话。他身后两个年轻人一起露出怒色,但顾忌师父在前,踏上半步,也不便直接开口驳斥。
倒是右边中年人身后的一个弟子喝道:“你休要挑拨离间,想要分化我们,让我们自毁法阵,可没那么容易。”
那童子微微冷笑,道:“区区爬虫一样的蠢货,也敢在这里插口。姓赵的,我们问你呢。你要想好了,琉璃火宗之人我们是必杀的,但你奇门却又未必。我们与你没什么深仇大恨,你也不是火修,对我们没好处,何苦和他们搅在一起,与我天火神宗为敌?我劝你早早散开阵法,远离战场,不要淌这一趟浑水来得好。”
那左边的中年人终于慢慢道:“你又是什么身份,对我如此说话?让你师父说。”
右边的几个修士除了中年人之外,一起色变,听他的意思,似乎是天火神宗多给点面子,他就就坡下驴了,与琉璃火宗拆伙了。
那美妇终于开口,神色不起丝毫涟漪,声音平平道:“我数三个数,要么打开阵法。要么死。一——”
黄衣中年哼了一声,那美妇道:“二——”
数过二之后,美妇微一停顿,这个三字张口欲出,那黄衣中年突然大吼一声,站了起来,道:“徽静是我掌上明珠,惨死天火神宗之手,你还敢说无冤无仇!我要你们天火神宗给我儿陪葬!”说着一拂袖,那瘴气化作无数道烟气,迎着火雨倒卷过来。
那美妇恍若未见,依旧淡淡道:“三——”
三字一出口,身后的一朵莲花陡然迎风长大,花瓣足足有数十丈长,微微一绽开,一股吸力陡然而出,如长鲸取水,一口将瘴气全部吞了进去,再一仰头,一道火柱从中喷出,狠狠地吹向那中年。
那童子在一旁冷笑道:“不自量力,你不知道我师尊的红莲业火,在天火神宗位列九大神火之一,在离合山脉赫赫有名。凭你们也配蚍蜉撼树,螳臂当车。”
那黄衣中年一挥袖子,十八面小旗子从袖中飞出,横在空中滴流乱转,四周瘴气登时合拢,在身前合成一道漩涡,将火焰堪堪挡住。
旁边那花孔雀一样的中年人眼见他一人抵挡吃力,伸手打出一团琉璃火焰,正要扔上去,后面一个弟子拉住他衣角,低声叫道:“师父——”
那花孔雀登时会意,喝道:“敢伤我道友,我和你拼了!”一面大叫,一面往后退去,说一个字,退一步,转眼退到了山边上。他两个弟子不甘落后,纷纷趁机撤退。
那黄衣中年首当其冲,正在全力抗衡,分身乏术,自然无暇顾及他们,他的两个弟子一起大怒,喝道:“我师父在为谁出手?你琉璃火宗无耻之极。”
那童子却瞧得清楚喝道:“敢跑!”伸手一合,三道火焰齐出,形成一个三叉戟的火焰,猛地插上了最后一名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