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狼烟-北非的角斗-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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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低舷铁甲舰便悄悄地向岸边驶去。它们对位于悬崖之上的拜尔迪那的防御工事进行近距离炮击。
到1 月4 日,连续遭到猛烈炮击的拜尔迪那上空已是黑烟蔽日。有一大段悬崖突然塌方,呼啸着滑向大海,意军的许多炮兵阵地因此被毁。
至此,贝肯索里看出守注阵地已没有希望。轰炸切断了他的水源供应,摧毁了他的食品仓库。他化装成一个二等兵,带着少量部队溜出拜尔迪耶,晓宿夜行,向以西70 英里的托卜鲁克逃去。
1 月4 日日落时分,拜尔迪那政府大楼上的意大利旗帜飘然落地,英军又多了4 万名新的战俘。
托卜鲁克这个重要的港口,成了英军的下一个目标。奥康纳的坦克和卡车像一支海军舰队一样长驱直进。坦克和车身两侧画着英澳士兵引以为豪的徽标:第16 澳大利亚步兵旅画的是跳跃的白色袋鼠,第七装甲师画的是红色的沙漠鼠。行列中也有缴获来的装饰着“本尼托的公共汽车”标语的意大利卡车。路两侧新竖起的标语牌上写着:“如果你喜欢意大利通心粉,继续前进。下一站托卜鲁克——27 英里。”
正当奥康纳的部队到达托卜鲁克的外围防御线时,在开罗的韦维尔收到了新的指示:这次战役必须在有限的时间内完成。丘吉尔又一次敦促希腊接受英国的援助。虽然迈塔克萨斯再次拒绝,但丘吉尔仍然态度坚决。在发往伦敦的一份电文中,韦维尔对首相的希腊政策提出了质疑:“如果希待勒真的准备进攻的话,”他说:“我们将不大可能及时阻止德军的推进。”
丘吉尔的答复语中带刺,酸味十足:“攻占托卜鲁克将不受任何妨碍,但此后所有的行动都将服从于对希腊的援助。我们期待并要求你立刻积极地和我们的决定保持一致。”
德军总参谋长费朗茨·哈尔德上将在他的日记中详细记述了整个1940年秋季阿道夫·希特勒对地中海战场的考虑。11 月1 日的日记这样写道:“元首对意军在希腊的行动大为恼火。。不打算派一兵一卒去利比亚。。让意大利人自己干去。”11 月3 日的日记写道:“元首说他已将利比亚的事抛在脑后。”
但是八天后英军对塔兰托的突袭和埃里希·雷德尔海军上将关于英国人“已在地中海的所有地点取得了主动权”的警告使希特勒改变了主意。12 月初,他命令一部分德国空军在意大利南部建立基地,以参与攻击英军在地中海的运输船只。
这项决定在意军战败于拜尔迪耶之后的一个星期内便付诸实施,并将改变沙漠战争的进程,德国空军的介入保证了轴心国补给线的安全,却给英国的补给线带来了致命的危险。
灾难性的后果很快就显示出来。1941 年1 月10 日,德国第五空军大队的指挥官汉斯·斐迪南·盖斯勒中将刚刚在位于西西里岛上的总部中安顿好,就得到消息说发现有大批军舰护航的英国船队。它们正由直布罗陀东进,向英国在地中海中重要的海军基地马耳他运送军队和飞机。
在护航的舰只中有2。3 万吨级的“光辉”号。袭击塔兰托的正是它的水雷轰炸机。它是英军最新的航空母舰之一,有铺着钢板的飞行甲板,它对意大利的补给线造成了可怕威胁。盖斯勒收到从柏林发来的简洁的命令:“光辉”号必须击沉。
12 时28 分,丹尼斯·博伊德上尉站在距马耳他尚有100 英里的“光辉”号的桥楼上,焦虑地注视着天空,几分钟前,他的一个“福尔玛”战斗机编队飞向西西里方向,前往追击两架意大利水雷轰炸机。在飞行甲板上,另一组“福尔玛”战斗机已发动引擎。准备7 分钟后起飞。
在这短短的7 分钟里,英国地中海舰队的命运像一个超重的钟摆一样从一端摆到了另一端。30~40 架“容克—88”中型轰炸机和“斯图卡”式俯冲轰炸机正从1。2 万英尺的远处飞来。“斯图卡”式俯冲轰炸机配合默契,呼啸着冲向“光辉”号航空母舰。6 颗重达1000 磅的炸弹落在“光辉”号上。一颗炸弹穿过飞行甲板在油漆库中爆炸,顿时发出冲天火光,另一颗命中二号右舷炮,炮手当场殒命。第三颗击中升降平台,一架飞机和里面的飞行员彼炸成碎片。其余的在船中心爆炸,火炉栏被炸得四分五裂,飞机库则被炸成为巨大的弓形。整个“光辉”号烈火熊熊。
博伊德遇到了所有的航空母舰指挥官最头疼的危机:飞行甲板被毁,一架飞机也不能降落或起飞。他命令“光辉”号喷出墨黑的浓烟,以21 节的速度向马耳他开进,一路上轴心国的飞机又进行了三次攻击。但是到晚上10时15 分,“光辉”号已在乐队的乐曲声和成千上万人的振臂欢呼声中驶进了马耳他的帕拉托里奥码头。
但它的磨难并未从此结束。德国“斯图卡”式俯冲轰炸机接连对它停泊的码头进行轰炸。它的吃水线以下被洞穿,海水涌进锅炉房。两个星期后,两侧辽绑着摇摇晃晃的维修用脚手架的“光辉”号在黄昏时分悄然驶离马耳他,最终到达亚历山大港——此时它虽仍然浮在水面,但十一个月内无却无法参加战斗。
对“光辉”号的轰炸标志着持续将近两年之久的对马耳他的大规模空袭的开始。马耳他成了二战中受轰炸最严重的地区之一,共有1。4 万多吨炸弹落在马耳他人的头上。
到1 月20 日,奥康纳已作好了攻占托卜鲁克的准备。他的部队已消灭了意军的8 个师;原先在北非的25 万军只剩下了一半,且装备不良。但是如果奥康纳不能在一个月内粉碎利比亚的意军,把整个东部昔兰尼加省置于英军的控制之下,德军将很可能进行干涉。
托卜鲁克30 多英里长的外围防线只一天半时间就被澳军突破。在一次沙暴的掩护下,澳大利亚士兵——其中一些不得不戴上防毒面具以抵挡风沙——在铁丝网下面埋上炸药,将它们炸得粉碎。1 月21 日日落时,先头部队距托卜鲁克只有8 英里。一名曾在巴勒斯但服役的澳大利亚士兵评论说:“我们同特拉维夫警察之间的战斗也比这激烈。”当他们向托卜鲁克城中心进发时,一位被澳军俘虏的意大利飞行员的问候道出了当时的气氛:“欢迎你,朋友们!这座城归你们了。”
八天后,位于托卜鲁克以西100 英里的德尔纳陷落。正受胃病折磨的奥康纳此时面临着最严峻的考验:他能在意军撤出昔兰尼加之前截住他们吗?意军正迅速沿滨海大道从德尔纳经班加西向的黎波里退却。如果他动作足够迅速,他就有可能在他们逃走之前截断他们的退路,由于英军在德尔纳西南的内陆要塞梅基利让一支精锐的意大利坦克部队得以逃脱,奥康纳对第七装甲师的指挥官迈克尔·奥默伊·克里夫少将大发雷霆:“你给我截断班加西以南的滨悔大道,马上就出发,现在就传我的命令!”很快士兵们被告知:“口令是‘飞奔’”。
2 月4 日黎明,第七装甲师的50 辆巡逻车和80 辆轻型坦克从梅基利出发,穿过昔兰尼加的内陆草原,企图截断班加西意军的退路。一路上沙石遍地,剧烈的颠簸加上劳累,士兵们直想呕吐。跟在他们后面的是奥康纳和韦维尔派往西部沙漠的代表埃里克·多尔曼·史密斯准将。看着抛锚的英军坦克被丢弃在路旁的情景,奥康纳突然产生了疑虑。“上帝啊,”他对多尔曼·史密斯说,“你认为事情进展会顺利吗?”
但是2 月5 日中午,从班加西以南口达福姆村庄附近的一辆装甲车上传来了他们热切期待的信号。意军的退路已被截断。三十分钟后,向南撤退的意军的第一辆卡车在一缕烟尘中隐隐出现在大路上。奥康纳赢得了半个小时的时间部置他的陷饼。
战斗持续了一天半。绝望的意军坦克一次又一次地发起集团冲锋,试图冲破英军的封锁线;但是他们每30 辆坦克才配备有一台无线电发报装置,几乎不可能进行有效的协同作战。每当战斗的间歇,便会发生有趣的一幕:当地的阿拉伯人出现在战场,向交战双方兜售鸡蛋,他们的骆驼则在一旁悠闲地啃着草皮。
到2 月6 日,英军每个旅只剩下15 辆巡逻坦克。这时候吓唬人开始变得和实战一样有价值。当一个军士报怨他的炮管已打得完全变了形时,他的指挥官建议他呆着别动,仅仅摆出一副看上去很可怕的样子。
2 月7 日凌晨,奥康纳得到消息说鲁道夫·格拉齐亚尼元帅已经逃往的黎波里,他手厂的军队正在投降,他们已无法再战。奥康纳和多尔曼·史密斯驱车穿越方圆15 英里的战场,触目所见一片疮痍。每一处高地上都散落着烧毁的坦克。鸟儿在覆盖着一层薄薄的流沙的尸体上空盘旋,“迪克(奥康纳的昵称),打了一场大胜仗,感觉如何?”多尔曼·史密斯问道。奥康纳平静地回答:“在我指挥我的部队进行一次成功的撤退之前,我绝不敢相信我是一名成功的将军。”
2 月12 日,多尔曼·史密斯准将回到开罗。他肩负着一项重要使命:劝说他的总司令批准奥康纳继续向利比亚首都的黎波里进军。但是他一走进韦维尔的挂着地图的作战指挥室就知道了答案。沙漠地图已从韦维尔的墙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幅希腊地图。
韦维尔向他挥了挥手。“你瞧,埃里克”,他皱了皱眉头说:“我正忙着为我的春季战役作准备呢。”希腊的迈塔克萨斯首相突然去世,他的继任者亚历山大·科里洛斯最终决定接受丘吉尔提供的援助。
对韦维尔来说,还有一件事也是颇具讽刺意味的。在两个月之内,奥康纳向前推进了500 英里,俘虏了13 万人,缴获了400 辆坦克和1000 多门大炮,并攻占了拜尔迪那要塞和托卜鲁克。但是他过快地打败了意大利军队。四个月之后,希特勒所有的资源都将被用于对苏联的进攻,根本不可能再进行其他的军事冒险。而现在非洲的英军已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