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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正义之剑-全球追捕、审判纳粹战犯史鉴-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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Α1941年7 月,根据帝国保安总局的派遣,罗施曼抵达里加,在此建立了驻拉托维亚的第一支特别行动队特遣支队;同年8 月,他出任里加犹太区司令官,直至1944年10月回柏林党卫军总部工作为止。在此期间,他至少应对8 万名来自德国、奥地利等国的犹太人被杀害负有直接的责任。故此,他被囚犯们冠以“里加的屠夫‘的绰号。从1943年秋天开始,按照帝国保安总局的命令,罗施曼又着手销毁罪证,他强令数千名犹太囚犯日夜加班地把被枪杀的8 万具犹太人的尸体挖掘出来,架在木柴上焚烧或者用生石灰铺在尸体上面,把尸体烧成骷髅。1944年春天,当这项工作基本完成后,罗施曼又下令毁灭里加犹太区,居住在里面的3 万名犹太人绝大部分被枪毙,只有极少数人被押送到德国西部的那些集中营。1945年春末,罗施曼化装成一个德国陆军下士,潜回家乡奥地利。战后,东欧好几个国家将他列人战犯名单。
  在层次较低的战犯中,奥地利人也为数不少,甚至还有异常残忍的女性。在第三帝国最大的屠场奥斯维辛集中营内,其女囚营的看守长是奥地利妇女玛丽娅·门德尔,她曾在一日内亲自挑选出540 名被苦役折磨得奄奄一息的女囚,赶到毒气室中杀害;还曾把一个年仅三四岁的犹太男孩亲手扔进毒气室。另一个疯狂的奥地利女杀手名叫赫尔米娜·瑞恩。她在第三帝国第二大集中营——玛伊达奈克集中营任女囚营副看守长期间,先后亲手挑选出 1700 名女因用毒气杀害,并参与策划和指挥了 1943 年 11 月3 日屠杀18000 多名犹太人的惨案。甚至在直接对和平居民进行射杀的特别行动队内部为数只有几十人的女队员中,也有奥地利女性在其中。
  第二节 奥地利战犯长期逍遥法外的社会历史原因
  早在战后初期,德国哲学家卡尔·雅斯贝尔斯就指出,德国公众对于纳粹的战争罪行也应承担责任,因为他们对纳粹的所作所为采取了默认的态度。这一论断同样并且更加适用于奥地利公众。在“德奥合并”这一大是大非面前,奥地利全国各个政党中,只有共产党持公开反对的态度,而包括社会民主党在内的其他所有政党全部接受了这个惨痛的现实,而且事后也不曾同纳粹政权进行有力抗争。在希特勒政权统治奥地利的七年内,纳粹党徒的数量从80000 人左右激增到688000人以上,占到总人口的11%以上。这一比重居然与德国纳粹党徒在总人口中的比重——回正%持平;须知,纳粹党在德国存在了 25 年以上,而纳粹党在奥地利存在的时间却只有不到10年。究其原因,在于希特勒的胡萝卜0 大棒的政策,对奥地利绝大多数居民发生了作用。一方面,固然是法西斯暴政的高压手段;另一方面,纳粹德国也给以奥地利人以等同于德国人的公民权,准许奥地利的大地主、大资产阶级共同参与对欧洲的掠夺,也许奥地利官兵在被占领国家为非作歹,大肆抢夺。再者,希特勒政权以从被占领国掠夺来的巨额资产作为资本再投资,大肆扩军备战,确实在战争爆发后的若干年内扩大了就业岗位,降低了失业率。这样,从表面上看,从眼前看,奥地利人似乎得到了实惠,满足了虚荣心。因而,纳粹党在同共产党争夺群众的宣传战中一时占了上风,大多数公众对纳粹采取了默许、观望乃至支持的态度。不仅战争期间是这样,战后也是如此。例如,许多居民对被镇压的纳粹战犯持同情态度。女战犯玛丽娅·门德尔因罪恶累累,理所当然地于1947年12月被波兰政府在克拉科夫审判中处以绞刑。但她的一些同胞,不知是处于无知或者偏见,却叹息她是一个善良的女性,甚至对集中营里的犹太儿童也很疼爱。另一个女战犯赫尔米娜·瑞恩,战后潜逃回故乡维也纳。尽管不少邻居对她的罪恶均有不同程度的知晓,却没有一个人到盟军占领当局去举报她,使她逃脱了被处决的命运。还有一个披着儿科医生外衣的战犯玛丽安娜·裘尔克,她亲手用注射毒针的手法,残酷杀害了数十名精神病患儿,实属罪大恶极;然而奥地利法院只判处她10年监禁,并且服刑仅2 年即提前释放。在恶名昭著的T —4 护士中,也不乏奥地利女性。裘尔克的同伙和下属安娜·卡岑卡就是一例。她接受伊林院长、海因茨和裘尔克两位医生的指令以及自行做主而通过注射毒药杀死的重病儿童几达30人。正因为如此,一向以袒护纳粹战犯闻名的奥地利人民法庭,也不得不判处她8 年监禁。前任奥地利总统瓦尔德海姆,明明在二战期间,作为纳粹德军的情报军官参加了对南斯拉夫的侵略战争,理应深刻悔悟。但大批国人却以争国权,不受外侮为名,对其百般庇护。直至90年代,才有些有识之士断然站出来,呼吁奥地利应对战争罪行负责,应向欧洲被占领国和犹太人认罪并予以赔偿。
  大批奥地利人对本国在二战中的地位和作用长期不能客观评价,其原因当然不仅仅限于第三帝国时期的影响,更重要的还在于其悠久的封建历史传统,以及美英等国别有用心的庇护。奥地利虽然是个地地道道的欧洲国家,却同法国、英国、荷兰等西方民主制度较发达的国家有着重大区别,其民主制度发育甚晚。自962 年神圣罗马帝国建立直止1918年奥匈帝国解体,奥地利在这近千年间,除1848年革命等极个别时间段以外,一直实行的是日耳曼王公贵族高度集权的封建等级制度,对内厉行剥削压榨,歧视斯拉夫、犹太、茨冈等少数民族,甚至横加杀戮;对外侵略扩张,力图称霸欧洲。奥匈帝国垮台后,软弱的社会民主党执政期间不长,而且其领袖恰恰是在一战当中大肆鼓吹“民族利益至上”的右派首领伦纳。以后便被极右翼势力夺权。这些右翼政党尽管同纳粹党有争夺,但在许多重要政治特征方面大同小异,例如极端反共反苏,残酷镇压工农运动,百般歧视和迫害茨冈、犹太等少数民族。只不过奥地利的极右翼势力投靠了意大利法西斯头子墨索里尼,而疏远了希特勒,才招致纳粹德国的报复。正因为奥地利在政治传统和社会基础方面与德国相当接近,所以“德奥合并”才如此顺利,纳粹在奥地利才能如此迅猛地扩展,盘根错节。
  更为根本的因素还在于,奥地利没有经历广泛、深入的“非纳粹化”运动。德国因为盟国驻军长期驻扎,该项运动进行比较广泛、深入,被法办的纳粹分子数以万计,被清理的纳粹分子数以百万计,全国民众基本上受到一次否定纳粹暴政、建立民主政治的大是大非方面的教育,纳粹的影响总体上不复存在。而在奥地利,整肃纳粹的运动不深不透,当着德国的非纳粹化已近尾声之时,奥地利才姗姗来迟地于1947年2 月出台了非纳粹化法案,而且只法办了13000 多个战犯(其中仅43人被判处极刑),只解除了2 万多个纳粹分子的公职。所有在1938年德奥合并后人党者,基本被视做胁从分子不予深究。这样,纳粹势力并未受到沉重的打击,其影响依然严重存留。加之,美英出于冷战方面的考虑,力求将奥地利纳入马歇尔计划的体系之中,遏止苏联的影响;故此极力拉拢奥地利,避而不谈奥地利在战争中为虎作怅的恶劣表现及战后对纳粹势力的庇护,违反三国1943年莫斯科宣言的立场,单方面宣布奥地利为希特勒德国的受害国,不再追究奥地利在二战中的罪责。对于唯一抵制德奥合并的共产党,却横加迫害,千方百计削弱其影响。造成社会上善人不香,恶人不臭的畸形状态。凡此种种,使得奥地利民众对纳粹的罪恶本质缺乏深刻的认识,对本国在二战中的所作所为更没有一个明确的统一的观点。而那些二战后成长起来的新一代,记事一始,对纳粹主义和侵略战争的观念,就往往接受颠倒黑白的谬论。因而,海德尔一伙能蒙蔽成千上万的公众,是拥有其广泛的社会基础的。
  不过,历史在发展,人民在进步。当着时间迸人了反侵略。反霸权、反法西斯、反种族歧视已成为世界政坛与舆论导向主流的21世纪,当着全球各地竞相进入信息时代的今天,海德尔之流再想经久不休地愚弄、蒙蔽奥地利人民是越来越困难了。加上欧盟从各个方面予以的坚决抵制,海德尔及其自由党的如意算盘更难实现。试看,叨年代初,奥地利己有一些有识之士断然站出来,明确宣称奥地利应对战争罪行负责,应向欧洲被占领国和犹太人认罪并予以赔偿。再者,自由党上台几天后,在市区只有80多万人口的维也纳,竟有20多万人走上街头,举行严正的抗议示威游行。更有说服力的事例是:自2 月19日起,每逢周四即有5 千奥地利公众上街游行,坚决要求自由党下台,不达目的,决不罢休。去年5 月5 日,在每年一度的庆祝毛特豪森集中营解放的周年纪念大会上,奥地利总统托马斯·克里斯蒂尔亲自到会致辞,号召奥地利人民同欧洲各国的进步人士一道,为制止新纳粹的种种犯罪活动,进行不疲倦的斗争。这些事实预示着奥地利公众的政治思想潮流正走向新时代,表明了奥地利公众中的先进分子同新纳粹分子斗争到底的坚强决心。
  第九章 灵魂错位——医生竟以屠杀为己任
  第一节 纳粹主义从精神上摧毁了德国医学界
  古往今来,身披白色长衫的医生护士,始终以救死扶生为天职,成为倍受世人尊敬的楷模之一。谁曾想到,20世纪30年代像瘟疫一般席卷德国的纳粹主义,以其有史以来罕见的异端邪说,摄取了数千万德国居民的灵魂,使他们沦为跟在纳粹侵略战车后面狂奔的炮灰。更有相当一部分德国人,积极追随希特勒的大屠杀国策,甘心为虎作怅,用自己的聪明才智,把大屠杀的方方面面发挥到淋漓尽致的地步。可悲的是,其中就包括大批医生护士在内。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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