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氏三兄弟-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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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润之对贺敏学的回答甚为满意,说:“古有花木兰,今有贺家军。”
“我们可比不了花家军。”贺子珍落落大方地道。
毛润之幽默地说:“革命还刚刚起步,任何事情都是发展的吗!现在不行,不等于今后不行。你说是吧?”
当晚,袁文才尽地主之意设便宴招待了毛润之、宛希先一行。
饭后,在袁文才办公室里,两人彻夜长谈。谈家事谈国事。谈家事使他们心心相印,谈国事使他们志向相投。当毛润之得知袁文才农军枪支不多,只有60多枝且都陈旧,有时难于应付山下保安团和挨户团的“清剿”时,便满口答应送给袁文才100条枪。毛润之大海般的胸襟,待人以诚的态度,令袁文才极为感动:“这样我们腰杆硬了,谁都不怕了!”他当即表示欢迎毛委员的队伍,愿竭尽全力安置伤病员和队伍驻扎的问题,帮助工农革命军,在井冈山开创工农武装割据。第二天一早,毛润之果真从山下派人送来了105支长枪,1支短枪。
礼尚往来。当袁文才得知毛委员的队伍急需要钱。在白色势力的四面包围中,军民日用必需品和现金的缺乏,成了极大的问题。一年多来,边界政权割据的地区,因为敌人的严密封锁,食盐、布匹、药材等日用必需品,无时不在十分缺乏和十分昂贵之中,因此影响工农红军的生活,有时真是到了极限。红军一面要打仗,一面又要筹饷。每天除粮食外的五分钱伙食费都感到缺乏,营养不足,病之甚多,医院伤兵,其苦更甚。增加红军的给养使之比较地充足一点,则是迫切地需要的。因此袁文才命令部下把埋在地下以备后用的银元挖出来,约有一千块,装了12个竹筒,如数交给毛委员。这更加深了二者的信任和合作。
袁文才原本是个少言寡语、感情不外露的人。自从毛委员来了,他像变了一个人儿。心也开阔了,话也稠起来。他把崭新的枪支分发给农军士兵,农军士兵得了枪那高兴的劲儿甭提了,一个个向袁文才立下了战表。再说毛泽东领导的工农革命军有了钱,就如马达注入了油,训练热情空前高涨。此时,毛泽东的工农革命军与袁文才领导的农民自卫军的联合,犹如章江、贡江相汇,形成赣江,波涛汹涌向前。
众人捡柴火焰高。革命力量在积蓄着,在联合中走向高潮。这便是毛泽东后来“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的英明论断的全部内涵。
第十二章 井冈之恋毛、贺间的首次谈话
毛泽东与贺子珍的第一次谈话是在毛泽东来茅坪的第四天晚上。
当时,中国工农革命军第一军第一师第一团还在山下坚持与敌斗争。毛泽东与袁文才、王佐会面后并没有按时回去,把总部搬到井冈山,还有好多工作要做。边界的斗争,完全是军事的斗争,党和群众不得不一齐军事化。怎么对付敌人,怎样作战,成了日常生活的中心问题。所谓割据,必须是武装的。哪一处没有武装,或者武装不足,或者对付敌人的策略错了,那地方就立即被敌人占去了。这种斗争,一天比一天激烈,问题也就非常地繁复和严重。
毛泽东住在八角楼,原是贺敏学的住房。
这里离贺子珍住的袁文才家只有百十步远,每天毛委员散步,都要经过袁文才的家门,看到贺子珍晒太阳。此时的贺子珍疟疾刚愈,身子很弱。
这天晚上,毛泽东与袁文才、王佐又进行了长谈,主要是谈农军的改编问题,最后达成了如下军事协议:
袁文才、王佐所领导的宁冈农民自卫军为中国工农革命军第一军第一师第二团,与毛泽东所领导的第一团相对应。斗争的策略为:坚决地和敌人作斗争,造成罗霄山脉中段政权,反对逃跑主义;深入割据地区的土地革命;军队的党帮助地方党的发展,军队的武装帮助地方武装的发展;对统治势力比较强大的湖南取守势,对统治势力比较薄弱的江西取攻势;用大力经营永新,创造群众的割据,布置长期斗争;集中红军相机迎击当前之敌,反对分兵,避免被敌人各个击破;割据地区的扩大采取波浪式的推进政策,反对冒进政策。
最后一条为永新的党员要回永新去:发展党员,建立组织,进而收复永新。
毛泽东与袁文才、王佐结束谈话时,正好碰到贺子珍进来倒茶水。袁文才说:“毛委员,你不是说要大力经营永新、想了解永新的情况吗?我们的子珍就是土生土长的永新人,可以与她面谈。”
毛泽东连声叫好:“要得,要得。”
袁文才站起身来说:“我和王佐还有别的事要办,你们先谈吧。”说完就出了门。在门外,袁文才对王佐说:“我想把子珍嫁给毛,日后出现什么情况我们也好对付。毕竟子珍是我们当地人。”
“大哥高见!”王佐很同意袁文才的主张。
屋内只剩下两个人。
子珍上前给毛泽东倒了杯茶水,然后找地方坐下来。
毛泽东开口问:“你是永新哪里人?”
“老家在黄竹岭,后来父亲经商,搬到了县城。”
“黄竹岭有多大呢?”
“土地革命初期我到过老家,40多户人家,不到200人,这在山里是比较大的村庄了。”
“你的父母亲经常回黄竹岭吗?”
“永新沦陷时,父母先从县城逃到老家,老家呆不下去了,又从老家逃到吉安,吉安‘八六’事变后,我就不知道他们到哪里去了。好在有二妹贺怡跟着。二妹机灵,保佑她们不会出什么事吧。”
子珍说到这里,毛泽东叹口气说:“等今后革命胜利,这种流浪就结束了。”
“听说你们三姐妹,在永新很有点名气?”
“哪里哪里,别人都是这样传吧,实际我们三姐妹并没做什么惊天动地的事。”
“你读过几年书?”
贺子珍用手比划一下,说:“六年,算是高小吧。父亲不喜欢我们女孩子读书。要不我们还要多读几年哩。”
“没造你父亲的反?”
“要不造反,我们姐妹连六年也读不了的。”
“知识的学校,不光是念些书歌子,社会也是一所大学校吗?想学习是件好事呀!”
毛泽东鼓励她说。
对这次谈话,子珍着实没有一点儿思想准备,想哪说哪。但是毛泽东几句具有亲和力的话,使子珍平静了不少:“毛委员,你想了解什么情况尽管说吧?只要我知道的。”
毛委员换了话题:“永新暴动时是不是有位王新亚的总指挥?”
贺子珍道:“有啊。我们很熟。”
毛泽东道:“秋收起义时他是我的二团长。”
于是二人找到了共同的话题。贺子珍此刻话也多了起来:“新亚大哥不错,临分别时还托人送我100块银元,说是一个女孩子上井冈山不容易,留在身边用。”子珍说着说着泪水都要掉了下来。
“是啊,新亚同志待人不错。”毛泽东也道:“新亚牺牲前也曾送我一个礼物,你猜猜是什么吧?”
“说不准。”子珍摇摇头说。
毛泽东幽默地说:“一个井冈山。”
贺子珍瞠目结舌:怎么是一个井冈山呢?
毛泽东解释道:“这是一点不假。秋收起义前,他向我讲过你们的永新暴动,讲过你贺氏兄妹,讲过袁文才、王佐的农军,讲过井冈山的攻守地形。所以秋收起义失败后,我首先选择了这里。这不是给了我个井冈山的礼物吗?”毛泽东哈哈笑起来。
贺子珍若有所悟地笑了起来。她被毛泽东的幽默智慧所折服。
接着毛泽东又道:“他送你上井冈山的盘缠,又送我一个井冈山的礼物,说明我们二人对井冈山独有情缘!”
毛泽东的一个“情缘”二字,又激得姑娘的心血潮涌。她佩服毛泽东说话的艺术性。
接着,毛泽东又问到永新暴动前后的地下党组织的破坏情况、农民赌禁情况、清匪情况、废除苛捐情况、合作社运动开展情况和文化运动情况等,贺子珍一一都做了认真地回答。后来,毛泽东的《永新调查》就用了不少贺子珍提供的资料。可惜这篇重要文章在战乱中遗失了。
“最近,前委有一种意见,要大力经营永新。我看永新一县,要比一国重要。前委要求永新的同志尽快地回到永新去就是这个意思。今天我想听一听永新当地党员的一些想法?”毛泽东把目光信任地投向贺子珍。
贺子珍深情地看了一眼毛泽东,理了一下腮边的头发,说:“根据眼下的局势,重建组织,发展组织,确立工农武装应该是永新县党组织的当务之急,但是要在很短时间内完成这个任务,为收复永新打下基础,无疑是困难的。千难万难的是,轰轰烈烈的大革命失败后,永新县党组织损失最大,是周围几个县中最为严重的一个,不少人叛变了,也有不少人被杀了头,留下的党的骨干太少太少,造成了地方党组织力量薄弱的状况,甚至有些地方出现了空白。要实现前委尽快打开局面的要求,我认为,地方党现在太需要军队党的帮助了。同时,地方的武装也太需要军队武装的帮助了。因此我提个建议,工农革命军能不能派出一批得力的干部到各县去帮助地方干部开展各项工作,这样,前委的计划才能尽早实现。”
“好主张,”毛泽东连声喊好:“军队的党帮助地方党的发展,军队的武装帮助地方武装的发展。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