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0-历史与登徒子-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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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敢松懈分毫,鞭子雨点般落在马臀上,抽得震天价响,大半个时辰直奔了上百里,其间几度折转方向,这时窜进了一片黑森森的树林,料想那淫贼纵有登天的本事也再追不上了,这才放缰慢了下来。饶是“赤胭脂”如此神驹,驮着两人这般疯跑一通,也已是汗出如浆,噗鼻呼呼嗤嗤。
两边马蹬为子玉踏了,小姑娘没处扶手,只轻轻偎在他怀里,不吵不闹,甭提有多乖。
他不由大感有趣,这就是那个女魔头?那个粗暴蛮横,喜怒无常,动轨对人拳打脚踢的女魔头?推推她道:“喂!你怎么了?吓傻啦!”
小姑娘仰面白他一眼,随而浅浅笑了一笑,两个酒涡盈盈,轻声细细说道:“你……你适才为何不将我交给那个淫贼,要不是不知从哪蹦出个神秘人相救,你不白白多搭上了一条性命吗?”话一出口便有些害臊,其实答案早已知晓,再这么问岂不有意诱他说甜言蜜语,真是难为情死了!
谁知子玉顿时横眉诧怒起来,咬牙切齿道:“淫贼辱我太甚!你是本少爷未过门的媳妇儿,我要干什么时候不能干,凭什么和他……和他……共!!”
小姑娘羞得俏面飞红直达耳根,习惯性的扬起玉手便抽他大嘴巴子,啪!
他被打得怔了一怔,摸摸脸上,看着她定定的,眼也不眨一眨。倒不是给她劈头盖脸打蒙了,“不对头啊,大大的不对头!”乍这么轻呢,乍不疼呢?倏忽扑哧一笑,道:“真不乖的丫头,武功没了还敢恁地嚣张!哈哈……你不给提个醒儿少爷我都忘了!”
他笑着松开缰绳,任得“赤胭脂”信马由缰,不往树上撞便成。冤有头债有主,自己个儿可要讨债了——连本儿带利!腾出两手拦腰抱起小姑娘,打横紧紧搂在怀中。
她大惊失色,气急败坏大叫:“放开我放开我!你你想做什么?小淫贼!死淫贼!救命啊……”
“你叫哇叫哇!哈哈……你越叫我越兴奋!”子玉哈哈大笑,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又羞又急的模样,心气已然顺畅了不少,现下可再不能像一会儿前样急色,一着不慎全盘受制于人,抿嘴笑道:“小宝贝儿,你的匕首藏哪儿了?乖乖说出来,不然咱动手搜了,嘿嘿!”
小姑娘被他牢牢拥着,虽是奋力挣扎却一丝一毫动弹不得,只觉一股浓郁的男子气息浸入鼻中,熏得人陶陶然神怡心醉,一时哪搞得清状况。
其时,夜风习习,拂弄树梢轻轻摇曳;马蹄嗒嗒,彰显林中幽深静谧。如水月华透过树叶间隙流泻下来,洒在她身上。子玉紧紧揽着这具火热的娇躯,这具柔软如绵的娇躯,嗅着她鼻息咻咻,吐气如兰,但觉口干舌燥,心中怦怦而跳,一俯身,吻住了她领下一段白里透红的玉颈,贪婪地又舔又咬。一时间有如置身云端,只觉便是即刻死了,也是甘愿。
小姑娘无处可躲,被他轻薄得嘤嘤呜呜啼哭了起来,悲悲切切的好不凄惨。
子玉最怕这个,被她这么一搅和,什么情调都没了,“不哭不哭,哥哥疼你!”
小姑娘抽抽噎噎说:“你欺负人家,你欺负人家!呜呜呜……人家不要活了……”
他失声叫道:“这种话你也说的出口,有点良心好不好!谁谁欺负谁谁呀?自我碰上你伊始,一直是你恃强凌弱欺负咱来着……”
她一听,哭得更凶了,潸然泪下,“人家不管不管……呜呜,你欺负人家!”
子玉头都大了,只见她脸上原本就有一层薄灰,这下晶莹的泪珠扑簌簌滚落下来一滋润,脏兮兮的再左右一擦拭,便成了只不折不扣的大花猫,他看着好笑,不由心就软了,笑道:“好好,算我的不是,我千不该万不该唐突女侠。啊,别哭了!咱们作速找个安宿的地方。”
小姑娘只顾抽咽啜泣不止,不依不饶,一头哭,一头老实不客气扯着他的儒服乱揩乱蹭。
他几曾见过这般仗阵,哄又哄不住,逗又逗不停,闹得他是心烦意乱,火气上升,心里一个发狠,索性俯身下去,张开大嘴吻住了她娇艳欲滴的两瓣绛唇……
小姑娘只发出“嘤咛”一声娇呼,哭声戛然而止。子玉乐了,大叫得计,忖道:“早该这么着,看你今后还敢嚎丧不,烦人家!”含着她柔嫩滑腻的两片樱唇,心头猛地一荡,热血上冲头顶灵台,就着狠狠吮吸了一口美人香津,只觉甘醇如丝,香留齿颊。
她恍恍忽忽间,排贝玉齿也不知阖上。子玉舌头趁机伸将过去,触上一截羞怯怯的丁香小舌,小姑娘鼻中“呜”的一声,一碰便缩得没影儿了。他大喜,正待追杀过去抵死缠绵缱绻一番,突又惊觉不对硬生生按捺住了,心说小妮子还搞不清状况,别要叫她昏头昏脑咬了舌头,那才是真真的死在牡丹花下,冤得跟什么似的。
这一度轻怜蜜爱,只吻得小姑娘喘不过气来,子玉方始抬起头,咂吧咂吧嘴,舔舔上下唇,哈哈大笑:“多谢峨嵋女侠恩赐琼浆玉液,小生幸何如之,啧啧……味道馨甜怡人,真乃极品!”
小姑娘娇靥通红,美眸笼罩了一层水烟雾气,羞得抬不起头来,“嘤咛”一声螓首深深埋进他怀里,粉拳擂擂。
子玉意气风发,哈哈大笑,好不快意。猛然胸口传来一阵剧痛,他于这上已是惊弓之鸟,只道终究逃不过,到底又给她扎了一刀,命也!转念一想,不对呀,将她这般打横搂着,她动作空间极其有限,又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就是变戏法也变不出一把匕首来。视线望下看时,原来是小姑娘耍刁,竟隔着衣服张口咬住了他胸脯一块肉,他不禁好气又好笑,忙道:“住手住手……噢不,住口!住口!有话好好说么,莫用暴力解决问题,咱们都是文明人不!”
小姑娘鼻中轻吭一声,牙齿渐渐发力,便欲咬下。
他这才慌了,一叠声大叫:“别咬别咬别咬,使不得,要掉了!”见不起作用,没奈何,果断两只大手探进她衣内。她“嗯”了声,娇躯立时一僵。
子玉断不敢这时妄逞手足之欲,缓缓抽回一只手。小姑娘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也微微松了点。子玉再抽回一只手,她又松开了点,但仍是不放口。
他呵呵笑道:“你喜欢叼便这么叼着吧,我王子玉是何许人物,怎会做那采花淫贼的下作勾当,咱是风流却不下流!”话甫出口,没来由一阵心虚,就自己这经历也胆敢自命风流,说出去没的叫人笑掉大牙。
“咦!”他忽地一惊,“怎的又转回来了,一会才打这儿走过。”
小姑娘举首瞄了瞄,并不明其所以。
他指着右边道:“你看这两株并排苍松,没多久我们还到过这里,我记得很清楚。”游目四顾,慢慢看出了点门道,“糟了!咱们似乎闯进了一个阵式之中!”
小姑娘并不通晓阵法,子玉却是十数年来博览群书,凡盖天文地理,诸子百家,三教九流,医卜星相……诸如此类,无不有所涉猎。因之,奇门遁甲阴阳障眼法之术也略通些皮毛,识得几个基本阵法,咕咕哝哝道:“似九宫非九宫,似八卦而非八卦,怪哉怪哉……”一面扫视四周,一面缓缓驱马前行。
他剑眉微皱,口中吟哦道:“生门六丙临六戊……休门六丁合太阴,惊,休,景……嗯,这是景门!哈哈,我道什么了不得,不过如此。”几番算计已然成竹在胸,抬手指定前方不远处一座一人多高的小土丘,嘿嘿笑道:“本少爷敢打赌,那土丘后面必有一根石柱,或一堆垒起的石头,再不便是一株小树,它正是此阵的中枢!”
见小姑娘扁扁小嘴,一脸狐疑,他更是来了劲,心说我不露几把刷子唬唬她,她还真当咱是老大一江南废人来着。
“赤胭脂”驮着两人走过去一瞧,只见小土丘后空荡荡的啥子也没有,子玉不免登时傻了眼。小姑娘叽咕笑道:“石柱呢?石堆呢?小树呢?嘻嘻!跑哪儿去了?”
子玉不死心,待再行近一些,发现地上尚有半尺高一小截树桩,断口处有毛刺有光泽,似是新痕。他恍然大悟,道:“这个阵式已为人破坏了,十停威力毁去了七八停,无怪乎偌大一个玄奥大阵,轻易便叫我看透了!”
小姑娘心知他所言不差,撇了撇嘴状极不屑。
子玉笑道:“竟敢嘲弄你家相公,该罚!”说着,飞快在她玉颊上啄了一口。
她一愣,随即绯红满面,忽闪忽闪的眸子不敢看他,螓首钻进他怀中。
这般忸怩小儿女情状自是撩拨得子玉心痒难搔,喜慰已极,凑头下去照她耳垂呵口热气,吃吃笑道:“你要是不那么凶横跋扈,要是乖那么一点点,少爷我便委屈委屈娶你得了!哈哈……”
驱马走不多时,转过一株可两人合抱的巨杆柳树,眼前便忽地豁然开朗,只见空地中央一座孤伶伶的矮屋舍,四周园圃植满了各式各样的花草,清香暗渡。对面远处黑岩陡峭,山涯上一股涓涓细流,飞流而下,叮叮咚咚堕入清冽寒潭里。
子玉暗赞声好一处隐士避世之居,单看林中这座防御奇阵,便已知主人非同小可,惟恐失了礼节,远远就跃下马来,将小姑娘扶地上站稳,抱拳恭恭敬敬朗声道:“在下洪州王子玉与……嗯,与舍妹夤夜途经贵地,误闯林中,遂至此处,冒昧造访,还乞前辈恕罪。”
良久不闻应答,子玉又大声说了一遍,仍是不见有人出声。
小姑娘喜道:“主人家不在,太好了!正好我们借宿一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