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0-历史与登徒子-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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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有些棘手。”顿了一顿道:“小六子,你亲眼看见他们进这庙来的吗?”
一人应道:“回堂主,属下一个多时辰前便已盯上了那俩人——他们赶路才叫那个慢!确是亲眼所见,如有半点差错拧俺脑袋,不过我们刚追那不相干的两男女时,他们是不是趁机跑了就难说。”
李堂主听了,绷着脸在厅内踱来踱去。余人驻立原地,等他定夺。
小五子又笑道:“那小娘儿长的才叫那个水灵,嫩得都能拧出水来!俺说堂主,‘贵客’只要他们的两颗人头,抓住后,是不是赏那小娘儿咱金鲤堂弟兄们先乐上一乐……”
那干人等便好一番哄堂狎笑。
子玉一听就知要坏事,只见小姑娘满脸怒容,漆黑的眸子中几欲喷出火焰,生恐她按捺不住跳出去同他们拼命……当下连连摇首,在她手心写道:“沉住气,沉住气,敌众我寡,别轻举妄动……”
她侧过螓首,两道寒芒牢牢锁紧了子玉,他心头“咯噔”一下,心说:“瞪我干什么,又不是少爷我说的,虽然他道出了咱心里话……”此话想想便罢,万万不敢说出口的,却不知这时他写着写着顺了手,一面想便不觉一面在她手心儿写了出来,待到惊觉已然覆水难收。惟有可怜兮兮望着她,听凭发落。
小姑娘既羞且怒,突地伸指在他腹腰处攫住了一把肉,使劲拧使劲拧……
子玉痛得五官都凑到一块去了,偏偏又不能叫出声,只得咬牙苦撑,在她手心写道:“休得乱摸!要给钱的……”
李堂主沉吟道:“好说好说。这桩事办成了,我们堂就是在帮主他老人家面前大大露一回脸,人人少不了好处;要是出个纰漏……”他哼哼两声,语中饱含煞气。
余人各自一凛,肃声道:“属下等不敢有半分怠慢!堂主下令吧,刀山火海我们也不皱一皱眉头!”
李堂主粗中有细,寻思手下这些人平日里沿江称王称霸,自命不凡惯了,遇到要事也嘻嘻哈哈浑不在意,不给他们适时提个醒,只怕误了大事。这才道:“他们笃定才走不久,我们追!”说完当先跨步出屋。
众人轰然应是,顷刻间走了干干净净。
子玉看看排帮大队人马走远了,低声道:“唉!果然是天狼阁的走狗,看来他们是为那蒙面杂种找回场子来的,我就说嘛,篓子捅大了啦!”
小姑娘忿忿道:“武林中早有传言说排帮与天狼阁暗中有勾结,想不到竟已到狼狈为奸的地步了,该死!该死!”
子玉心道,这算得什么,襄樊一破蒙古人大举侵宋时,背祖忘宗叛国投敌的事儿多了去了。至于带骨头的嘛,战死的战死,尽瘁的尽瘁,跳海的跳海,发疯的发疯……揶揄道:“怎么着,不服气啊?不服气挑了他们老窝呀!有那本事我管你叫姑奶奶……”
接着又闷声道:“劝你别自寻烦恼,天下大事与你我何干?少爷我十几年前便想通了,将来几千万人焚于战火,又几千万人做亡国奴,哪边都不多我一个少我一个不是?”
这般疯话自然又惹来小姑娘好一顿白眼。
他也不以为意,笑笑道:“俟他们去远了,咱们再不能先前那般一块儿趱路了,就好分道扬镳。你的马儿神骏异常,放腿跑开来他们绝难追得上,纵使碰上几个,以你的武功杀出重围绝不在话下……至于区区在下嘛,说句难听的话:没有你,少爷我有的是脱身的法子!”
这些话讲完,全身轻松了一大截。忽地发觉托在手中的这只纤纤柔荑,雪白粉嫩,软绵如蛎……前时强敌环侍,未曾注意,这会儿怎不如获至宝,怜爱有加?
尚未把玩几下,小姑娘一惊觉立时抽了回去,娇靥升起两片红云,羞赧已极,眼神躲躲闪闪不敢看他,遮遮慌慌像只受惊的小鹿。
“哈哈!果然躲在这。”倏忽黑影一闪,李堂主蹿进厅中,冲两小躲身处高声喝道:“还不出来,难不成要本座上去揪你们!”敢情他并未与众人一并离去,而是潜身一旁悄悄窥视里面的动静。
子玉见她要起身,忙附在她耳畔小声道:“他发现又怎样,咱们就是不出去,我暗敌明,常言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不知我们深浅,断断不敢冒冒然往这暗角头扑将过来——怕中暗算!”
小姑娘轻轻嗯了声,羞意兀自未退。
李堂主不见人出来,只听神像后细细碎碎的低声交谈,料定他们是不愿现身了,笑道:“敝帮有一客人与你们两个小娃娃想是有些误会,请随本座走一趟如何?本堂上下人等自不会为难你们,否则,嘿嘿……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子玉继续咬耳朵:“别信他的鬼话,那杂种恨咱们入骨,要致咱们于死地。”
小姑娘下颔微点,正自迷迷糊糊的当儿,不假思索问道:“现在该怎么办?”
子玉一怔,好像缺了点什么,怅然若失,浑身的不对劲儿。自打遇上她以来,左一鞭子,右一耳光,都被欺压欺成了习惯,这会儿她忽地柔顺起来,一时愣是反应不过来。
耳鬓厮磨中,一缕幽幽清香沁入鼻端,芬芳的气息如兰似麝,香泽微入唇间,甜香暗渡……刹那间如痴如醉,魂儿飘飘,魄儿荡荡,浩浩缈缈,早不知云游到了何方,懵懵懂懂道:“咱们跟他耗,看谁活的长久……”
“啊!”小姑娘给唬了一大跳,骇然回眸,一脸的匪夷所思。
子玉当即被这一声叫清醒了,暗骂自己混蛋,这都哪跟哪啊,猛然间心头突地一跳,惊道:“不好!他在拖延时间,等他的属下们返转……”
小姑娘道:“那我赶紧出去与他交手……”
他略微思忖,眼珠一转,“咱们且这么着。”附她耳畔说出一番计较,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小姑娘听了,横他一眼,笑嗔道:“你好诈喔!”这一“嗤”的嫣然一笑,宛若一朵雾水中的玫瑰在他眼前瓣瓣绽开,娇媚横生。他看着心头一荡,搔痒难捺,便说还有一事,示意她过来。
他俯身,鼻头蠕动在她鬓角领口嗅了嗅,露齿一笑:“好香!”
小姑娘大窘,玉手没地儿摆放,索性照他奸笑的脸上挥了过去……
李堂主正全神戒备的当儿,只听神像后面“啪”的一声清脆响亮,不知哪头来的事儿,猛吃了一惊,只道什么暗器射来,腾腾腾一连退出几大步。
再看时,小姑娘已然衣袂飘飘纵了下来,正待发话。
她娇叱一声:“废话少说!接招!”撤剑出鞘,玉腕轻抖处,剑尖“嗡”的一声颤出一片青芒锐影,飘忽不定,斜刺里点将过来。
李堂主经验老到,凝身不动,看清来势,待剑锋离喉间不足三寸时,方跨步旋身急提左手,运劲掌上向剑身拍去,劲风飒呼;同时右手一翻,三指曲指如钩,扣向她腕间脉门夺剑。
小姑娘急挫剑势,一拖一带,招演“流霜溟月”,划出一道道森森寒芒,轻灵翔动,迎向敌人瘦如枯枝褐爪般的指掌。
李堂主见其剑青光凛冽,泛肤生寒,显是一柄不可多得的宝剑,更兼对方剑势如此凌厉,不敢再行妄图夺剑,若轻易涉险,敌人突变一个怪招,收手不及时只恐整只手掌顷刻间便被绞成肉屑。当下清啸一声,抖擞精神与她战在一块。
便在这时,神像后响起几声傑傑怪笑,一把声音朗声道:“乖乖好徒儿,听为师指点你克敌致胜……攻他小子上三路!”
小姑娘应声刷刷刷连续三剑上刺,招招不离双目印堂口脸一带。
李堂主不知他们搞什么鬼,顿步矮身闪开,凝神对敌。
“再攻他下三路!”
小姑娘听了,便又刷刷刷三剑直招呼他腿脚而来。
李堂主暗自冷笑一声,对敌时不忘分一份神盯着神像后,以免中奸人暗算。
接着,“攻他中间……那个腰腹!”小姑娘照旧依命而动。
就这么来来回回几趟。忽地子玉叫道:“攻他下三路!”李堂主习惯成了自然,想也不想立马双足轻点,腾身跃起。
却不料小姑娘咯咯脆笑中,皓腕一挑,剑芒上指,正巧碰上他无备跃起,便似以下肋自己凑上来挨剑一般。
说时迟,那时快,李堂主在空中猛吸一口气,左肋凹陷下去半寸,同时衣袖急振,硬生生挪开少许。
只听“嗤”的一声,寒芒急掠而过,鲜血飞溅,却是入肉仅几分,伤势不重。
李堂主落在地上,勃然大怒,厉声叫骂:“他奶奶的!跟爷爷玩阴的……”
神像后子玉也傻了眼,本道这么一下他不死也重伤,轻易便能将他打发了。不期此人根基扎实,身手矫捷,才只受了轻伤,仍跟小姑娘你来我往斗在一处。这计策只能用一次,再用便不灵了,眼看小姑娘一时半会战他不下,排帮人众却随时有可能回转,到时就真正的死无葬身之地了,不禁心急如焚。
再一转念,登时又生一计,哇哇大叫:“喛呀呀!这老小子命硬哩!本高人要亲自出手了,本高人喂毒鸿毛针见血封喉,看针!”
李堂主暗惊在心,那种牛毛一类细针由高手发来,破空声本就极细微,打斗中更不易察觉。甫一听他发针,哪管真假,提气便往后疾退。
小姑娘如影随形般攻到,身法极尽轻盈迅捷,似是丝毫不惧真有毒针射来误伤了自己,迅即便占了先手。先前商定好的计谋没能重创于敌人,她也是芳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