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6-剑桥--历史和文化-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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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纳姆学院体现当代建筑的最新成果的是鲍勃·阿莱斯的罗莎琳德·富兰克林楼。1995年修建的这一研究生宿舍是以女结晶学家罗莎琳德·富兰克林的名字命名的。她是一位英年早逝的纽纳姆学院的毕业生,为克里克和沃森发现DNA完成了重要的前期工作。她们也不完全是“一批批地成了女教师”,弗吉尼亚·伍尔夫自负地说,1928年她向剑桥的女大学生们(“无人尊重我”)演讲了她的“莎士比亚的妹妹”的观点。纽纳姆学院的名人中包括女作家西尔维亚·普拉特—她觉得她的女导师们是“古怪女学究”,安东尼娅·S·拜厄特和她的妹妹玛格丽特·德拉布尔,女演员埃玛·汤普森,英国国家信托公司的现任女总裁菲奥纳·雷诺兹,女权运动家杰曼·格里尔,研究光能的女专家和适合杰弗里·阿彻这样匪夷所思男人的玛丽·阿彻。其他了不起的校友还包括:朱莉娅·纽伯格,英国的第一位女性拉比;还有塞西莉亚·加波施金,哈佛的第一位女教授。
第四部分 剑河对岸第32节 甲骨文,古版书:大学的图书方舟
剑桥三年,我从没去过大学图书馆,连打听一下它在什么地方都没有。
—纳博科夫,《回忆,讲述》,1951年
一个融融春日,我穿行在塞尔温学院花园樱花怒放的林阴道上,想起了约翰·格默。他是在这里学习的。这位疯部长在疯牛病危机的高峰期,为了“安慰”英国公众和他的女儿科迪埃一起,对着摄像镜头吃牛肉汉堡。有一天,在他母校的这座花园里将为这位牛友竖起一块纪念碑:一只巨大的克拉斯·奥尔登堡牛肉汉堡。
塞尔温学院建于1882年,是英国圣公会的教育堡垒。它看上去也像一座堡垒,有着都铎时代的新哥特式风格,和牛津的基布尔学院一样采用了红砖。它的章程也是模仿基布尔学院。希腊文的大门刻字体现了维多利亚时代的“肌肉基督教”理想,其感人的代表是以其名字给学院命名的乔治·奥古斯都·塞尔温。1829年,身为学生的他坐在剑桥八人划船里,参加了和牛津进行的第一场划船比赛,结果他们比输了,而他成了新西兰主教。
假如塞尔温学院的院士们没有拒绝詹姆斯·斯特林设计的一座学生宿舍(1959年)的话,我们就有理由在那里逗留得更长些。现在我们就去西奇威克遗址吧,这位苏格兰建筑师从1964~1968年在那里创建了一个历史系,它给大学带来了许多荣誉和麻烦。两座7层高的正方形配楼是管理处和教室,中间是图书馆和阅览室扇形的玻璃圆顶。据说当时是惊世骇俗:工业用砖,首次使用玻璃!这样建一个工程系还行,但不是历史学家的图书馆!斯特林确实使用了至今只用于暖房和仓库的材料,他以雕塑般的力量这么做了,这力量使他的剑桥设计成了一座先驱建筑。玻璃正厅在购物中心和办公楼里的大量使用起源于这里。
开馆后这座斯特林建筑连续好几年都未拆除脚手架。水管损坏、隔音效果不好、暖房温度过低—由于高额的维修费用,大学真想拆掉这座最不受欢迎的建筑。自2000年春天起它被列为文物保护对象。如今,美学的震惊及其艺术性之间的距离就是如此接近。在剑桥,著名建筑又挨得那样近:诺曼·福斯特的建筑就在斯特林的建筑旁边。他的法学系建筑入口是一座楔形正厅,像是越来越明确尖锐的辩护词:北厢正面采用的是硅玻璃拱形钢框架,南厢正面绝对垂直,一半波特兰石,一半玻璃,整体上受到飞船的启发呈流线型。在建筑紊乱的西奇威克林阴道和西路之间这一带,法学系(1995年)显得特别高雅。从20世纪50年代开始,大学就将人文科学家们的研究所搬到了这座多风、受人冷落的校园,它现在终于要改造了,连同伦敦皇家礼堂建筑师莱斯利·马丁男爵的一座音乐厅。它的边上是一个珍品:古代考古学博物馆,收藏有600多具古代石膏雕像的杰作,很有教益。
就像歌德曾经称呼耶拿的,剑桥也是“知识堆砌的城市”,这里有100多座院系图书馆,但只有一所大学图书馆。它的钟塔将近50米高,是一个难以让人忽视的路碑,同时又是在其影子里发展起来的整个校园的标志。随着图书馆的第三座新楼的建起,大学离开了市中心它的历史性老地方。设计了牛津新博德利图书馆的同一位建筑师—贾尔斯·吉尔伯特·斯科特男爵,于1931~1934年建造了这座剑桥大学图书馆:深褐色砖,对称工整,垂直窗条贯穿6层楼,是仓库和亚述人宫殿的一个壮观结合。整体上有点生硬,无论如何不及他本人设计的红色电话亭那样友好。但剑桥大学图书馆拥有700万册图书和杂志,它的使用者认为它是欧洲最好的图书馆,因为读者可以直接接触图书。单是主阅览室就有6万册工具书,像火车站大厅一样大。
在它形成庞大规模之前,这座图书馆也是从简陋开始的。最初几个书柜就足够存放大学的图书了,它们先是存放在大学的贵重物品保管库里,后搬到老学堂东厢的一个房间里。当彼得豪斯学院的学院图书馆已经拥有了300多册图书时,1414年的大学图书馆的目录上才有122册图书。主要是宗教作品,神学和教会法,除此以外也有中世纪的古典名著,伯丘斯的《哲学的慰藉》,一部1400年前后诞生的收有乔叟译文的花体字手稿—它是现存的三部原始手稿之一。在改革风波中这所大学图书馆再次缩水。但它当时也得到了一些最珍贵的手稿,是坎特伯雷大主教马修·帕克捐赠给他的母校的。同年,它成为英国国内五个版权图书馆之一。法律规定,凡大英帝国出版的每一种图书都要赠送它一册。该特权带来了膨胀性后果,但最有价值的渠道源自别处。
1715年,乔治一世捐赠给大学近3万册书,以感谢剑桥在国王雅各布二世的追随者们起义的那一年对汉诺威家族的忠诚,而这位国王向造反的牛津派去了军队。这座皇家图书馆的橡木书橱还放在过道里,原是不久前刚去世的艾利主教的图书室。约翰·穆尔除了医学和法学作品外还收集了帕拉第奥、牛顿和莎士比亚的初版,中世纪的考证文章如贝达的《教会史》、《瑟恩之书》和《鹿之书》等花体字图书珍品。这位爱好图书的神学人员特别喜欢威廉·卡克斯顿这位英国的古滕堡,穆尔收集了40多种他的作品,包括第一本用英语印刷的图书《特洛伊史回顾》。除此之外,西塞罗的必修课《论责任》,1466年在美因兹印刷,也随皇家图书馆来到了剑桥:这是一位古代经典作家的第一本印刷图书,同时也是英国收藏的最古老的印刷图书。
王室的这一捐赠使大学图书馆的馆藏增加了3倍。馆里的一些珍品只有在举办特殊展览时才能见到。人们坐在珍品书籍阅览室里,研究着,俯身在亨利三世的动物寓言图书上,沉浸在佛兰德人的祈祷书中。它有4500册古版书,是英国国内的第三大收藏,仅次于大英图书馆和博德利图书馆。珍藏品包括《剑桥伯撒抄本》,一本有1600年历史、使用安色尔字体①的新教徒和使徒史手稿。图书馆里最早资料的年代要比这古老得多—中国甲骨文,刻在骨头上,始于公元前1200年左右。
当维多利亚女王1843年访问剑桥时,这座大学图书馆也在参观之列。女王的丈夫阿尔伯特亲王介绍说,这里有一些有趣的手稿。女王听后回答说:“是的,亲爱的,不过不要停留。”剑桥大学图书馆的图书长廊将近有180个书柜。听起来好像周围都是世界伟人,参观者一边想着,一边沿着走廊前行,像伦茨穿行在山里:“他不感觉疲累,只是他有时候因他不能倒立着走感觉不舒服。”这是一个由很多图书室组成的图书馆。它接受了教会人员、学者和机构收藏的图书:罗伯特·沃波尔首相的档案室、彼得伯勒的大教堂图书馆、杰弗里·凯恩斯的私人图书室、皇家公共福利协会的藏书。仅达尔文档案馆就有数百部手稿和数千封信件,很多均未公开过。
老图书馆的书橱里摆满了书,再也放不下了,这首先是因为阿克顿图书馆的7万册书,那是1902年在泰根塞湖畔去世的历史学家阿克顿勋爵的图书室。他是外交官和格拉德斯通的亲信,也是第一个在剑桥得到皇家教授席位的基督教徒,同意大利的侯爵们和巴伐利亚的伯爵们有亲戚关系。有一段时间阿克顿勋爵曾经担任过维多利亚女王的司库大臣,她赏识他,因为他是她的帝国内惟一“在我的外国亲戚去世时能用他们的语言致悼词的人”。1992年,东柏林作者斯蒂芬·海姆没有将他的私人档案捐给一家德国图书馆,而是赠给了剑桥大学:日记、书信和全部的手稿。谁将来想研究海姆,必须到剑桥来。
大学图书馆对面是纪念馆大院,它的设计师就是1923年设计克莱尔学院的贾尔斯·吉尔伯特·斯科特男爵。这座新乔治式学生宿舍是学院首次越过后园向西扩建,这一举措当时争议很大。1986年起,克莱尔学院的新图书馆将开放形的配楼封闭起来了,那是菲利普·道森男爵的一座银灰色八角形砖建筑。亨利·穆尔1956年的作品《阵亡战士》纪念着本学院的阵亡者。它的旁边生长着一棵巨大的松树。自然和艺术并存,像这里的一切一样自然:生活,学习,死亡。
第四部分 剑河对岸第33节 鲁滨逊和丘吉尔
很简单,一所值得读的大学能让学生亲自接触到一流的影响和威胁,让他能适应它们。”
—乔治·斯坦纳,《错字》,1997年
你也可以资助兴建一所学院,像大卫·鲁滨逊那样。鲁滨逊15岁离开学校,在剑桥他父母的自行车店里工作。后来他发现靠出租电视机能挣更多的钱,多得足够成为英国最成功的赛马场老板,最后出资